骨頭縫裡滿是迫不及待的興奮，就等著關門打狗好好教養這個天生壞種和他那個不知S活的娘。
我笑了笑，掃過座下的衛長俊和杜明月，壓下眼裡彌漫的S意，目光慈愛的應答道。
「怎麼會，婆母。我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好久呢。」
5
衛老夫人一聽我這話，笑著滿臉地褶子都堆在一塊，撺掇著衛長俊改口行禮。
「元筠懂事就好。孩子，別傻愣著了。主母都應了，還不快給母親磕頭改口。以後你就是我們衛府的嫡長子了。」
我冷眼看著衛長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才幽幽開口。
「頭可以磕。但是這個嫡長子，我恐怕是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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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老夫人臉色一變，口氣中點著慍怒質問我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孩子頭都磕了，想要出爾反爾嗎？」
我搖搖頭，笑著起身從宮裡賞賜中取出打頭託盤上面的錦書，宣讀道。
「奉天承運，皇太後詔曰：衛氏旁支衛景同，嘉玉葉之敷榮，恩崇渙號，醇謹夙稱，恪勤益懋，系於國夫人趙氏膝下，以承隆恩。」
跪下行禮的衛老夫人草草聽我宣讀完懿旨後，一骨碌直起身。瞪大眼睛問我。
「這是……太後的懿旨？已經指定過繼人選了？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跟我不早說！」
「婆母，您忘了。我這段時間每每求見您，您讓丫鬟回稟我說有事兒。我總不好，跟太後推脫太多吧。」
這段時間，老太婆和衛子骞、杜明月倆人商量著怎麼把這個壞種塞進來，還要安排好背景。忙得不可開支，哪有時間見我。
你忙著塞壞種，我忙著挑新人，不耽誤。
「就算我有事兒。這樣的事，應該問問我這個婆母啊。外頭的孩子，總歸不是知根知底的。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婆母放在眼裡！」
「婆母，這孩子祖父那輩子也是當過官的。都是我衛氏血脈，就是家道中落，不過也還算爭氣。年紀輕輕的，連太後都誇他學問不錯，鶴立雞群。特意過繼給我們衛府。」
「您要是實在不滿，要不親自跟太後請命？長輩說話，兒媳我就不摻和了。萱草，趕緊套個轎子去。老夫人要進宮面見太後，快！」
你兒子都成S人了，還想著拿婆母的身份壓我，笑話。衛子骞怎麼當上的郡公，你心裡一點數沒有？
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慫貨的白眼狼母子兩個。
婆母一聽便偃旗息鼓了，家裡全靠衛子骞他爹給先帝擋刀才得的蔭封，半點實績都沒有。何況這太後還是出身趙氏女，這不是上趕著找S嘛。
「元筠，元筠。婆母不是那個意思，太後的意思肯定是極好的。隻是這個孩子，來都來了，總不好再趕他回去吧。」
「要不也一起收下了？兩個裡面挑個拔尖的，再立為世子。」
6
我眼神一亮，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也好。隻是太後的懿旨在先，尊卑有別。也不好讓這小孩沒名沒姓的養在衛府。那衛長俊就勉強收為義子吧。若是日後課業好了也記在我的名下，也稱作嫡子。立世子這事兒不急。還小呢，看看苗子再說。」
旁邊的杜明月一聽我這話頓時就急了，抬起頭出聲。
「義子？成俊怎麼能做義子呢。這義子不受重視，成俊……」
啪！
我抬起手利落的一巴掌扇過去。
「主人家說話，輪到你個奶媽說三道四！學的什麼規矩。什麼東西！」
自從跟著衛子骞後，杜明月早就搖身一變成為穿金戴銀的尊貴人。這次要不是為了衛長俊能當上世子，才不會甘願做個低賤的奴僕奶媽入府。
一張俏臉被我扇得腫得老高，根本受不了屈辱的她還想要再多說什麼。被衛老夫人一個眼神逼退了，安安靜靜地跪在我的面前。
「我……隻是太關心成俊少爺了。這才……激動了些，求主母息怒。」
啪！
我反手又是一個巴掌。
「跟主母我來我去。你不過是個下賤的婢子，學得什麼規矩，重說！」
扇得杜明月眼淚直流，壓抑著滿肚子的恨意，捂著臉言語含糊。
「奴……婢……隻是太關心成俊少爺了。這才激動了些，求主母息怒。」
我挑了挑眉，舒坦了。以後日子還多，收拾她也不必急於一時。等進了國子監，好果子還在後面呢。
「行了。念你是初犯，不懂我們衛府規矩，不跟你計較。你先去趙嬤嬤那裡學個把月規矩再來院子裡服侍成俊少爺吧。」
等這個把月回來了，你的兒子就成了我的了。
7
國子監的老師都是翰林院賦闲在家的老夫子，最是治學嚴謹，對待座下的學子更是不必多說。
最重要的是，國子監等級分明。一個是太後懿旨品學兼優的嫡子，一個是婆母拉過來的平庸義子。這權貴人家的孩子，最會抱團拜高踩低，冷眼孤立。
衛成俊天資一般，學問平平，武學更是隻會在調皮搗蛋，養在外面更是沒個規矩。
當初把這攤子爛泥扶上牆費了我不少神，在內日日督著他學習，在外給足了他衛府繼承人的面子。可惜的是這孩子逆反心裡極重，又偏偏跟他那個媽一樣，裝得陰險記仇。
上輩子，我辛苦將他扶上世子，想著日子熬出頭了他也知道我這個當主母的不容易了，這肩膀的擔子終於能松一松了。結果他一碗安神湯送來，喝得我直接暴斃。
「你可知道我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我一日好覺都沒睡過，手指滿是提筆練字的老繭。你何曾在乎過半分，稍有懈怠便是戒尺伺候。果然是養娘不如生娘親，我娘就不會這樣待我。」
「不過現在我當上了世子，你再也不能把我當做鞏固權勢的棋子了！主母，喝吧，喝完就好好去S了！」
老師嚴苛，同學孤立，偏生你自己也不是個爭氣的貨。
棋子？
衛成俊，這輩子，你連做棋子的資格都沒有了。
8
我這些日子可是做足了溺愛孩子的樣子，由得他去，要什麼給什麼怎麼開心怎麼來。貪玩、闖禍更是幫他包庇善後，哄得他一聲聲「母親」叫的極為順口。
果不其然，這國子監第一個月的課業評定貼出來。衛成俊的成績就落了個墊底，而反觀衛景同的名字則高高地掛在前三名上。
這可把衛老夫人氣的不行，連忙叫過衛成俊過來盤問情況。而我作為主母，自然得在一旁。
「成俊，你這是怎麼回事。課業居然考了個倒數第一！」
上座的衛老夫人氣得不行，要是成績不行就更沒有理由讓她的寶貝孫子名正言順地成為世子了。
「他們是從小就在國子監學習的，我從前養在民間都是些窮酸秀才教書。這樣……自然是比不得他們的。老夫人，孫兒委屈。」
老夫人聞言，到底是是心軟自己的孫子在外受苦多年，側著眼睛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接受了這個理由，長嘆一口氣道。
「這……確實情有可原。基礎是差了點，但勤能補拙。這樣吧，以後你下學後來我這裡多學一個時辰。我從外面再給你聘個先生，把從前落下的都補上。」
寥寥散去後，衛長俊躲在暗處和我偷偷道謝。
「謝謝母親，照你教我的說辭，老夫人果然沒有怪我。可是，每日又要多學一個時辰了。唉，這可怎麼辦才好。」
我慈愛地摸摸衛長俊的頭說道，笑著安慰他道。
「謝什麼，我是你母親，自然對你好。若是得空，我會去看看你。有我在，你也好松快松快一會。」
「老夫人也是擔心你的課業。請的那些先生們都是極有文人氣節的，你可千萬不要調皮搗蛋給他們氣跑了。那這一個時辰的課業可就學不成了。記住了嗎？」
衛成俊聽完我的話，頓時醍醐灌頂。
「謝謝母親，我記住了。若是得空，你可一定要來看我啊！」
9
果不其然，先生給衛成俊教課第一天就被他氣得吹胡子瞪眼的，鬧得衛老夫人院子裡雞飛狗跳的。饒是再加了三倍的銀子，才將他留了下來。
衛成俊在旁邊一句：「你們文人怎麼也滿身的銅臭味。為了點錢就留下來了。爛人。」氣得那位先生差點當場觸柱，被僕從攔下來後直接拂袖而去。
我趕到時，現場正是亂糟糟一團。趕緊上前安撫衛老夫人。
「走了就走了吧。婆母，成俊說得也沒錯啊。這真正的文人都是風骨大於命的，真要是為了點錢就留下的。能教成俊什麼好東西，別把孩子帶壞了。」
婆母緩了緩氣，倒是真聽進去了我的話。底下的成俊衝我投來感激的笑，我回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倒是有點理。那這下次來的先生我可要親自把關。」
一個，兩個，三個，無論來了多少先生，這衛長俊總歸是有辦法給他們氣走。再到後來，衛老夫人也請不到什麼好一點的先生了。
衛長俊也在京城讀書人的圈子裡出了名。都說衛家那個義子，德行極差，難以教養。
再後來無論是掛榜出了多高的價格，都沒有什麼人在願意給他教學。
衛成俊能夠偷懶自然是樂得自在，給衛老夫人急的不行，還求到了我這裡。
「元筠啊，你出身趙家，認得的先生、夫子也多些。再請上一個給成俊補補課吧。我差人問了，國子監那邊的夫子都說他課業越來越差了。這不補可不行。」
我低頭沉思一會，試探性地開口。
「婆母，你看。這教書講究的是一個因材施教。這些先生不過才來了幾日就說教不了，定是不了解成俊的。與其讓外面那些生人教導，不如挑個熟悉的人。成俊的抵觸也沒有這麼大。」
「那日跟著成俊的那個奶媽，我看著還行。祖上也是讀書人，說也是官家小姐，後來家道中落了才這樣，也常讓人跟我說想回來伺候成俊。」
「咱們先給成俊把基礎打好，等心性定下來了。我再著人去請王老先生，那可是帶出過兩位狀元的名師。」
衛老夫人原本神色淡淡，一聽到請王老先生，連聲應好。
「這個好。我早就聽說王先生博學鴻儒，若是能得他教導，成俊肯定大有進益。」
「行，就按元筠說得辦。就讓那個奶媽先教著。畢竟是自小帶大的，成俊多少也聽她的話。」
我笑著點點頭。
聽話？
從前或許是，現在，但願吧。
10
在此之前我還特意給杜明月囑咐一番，好讓她這個做母親心裡有個數。
「成俊的課業已經很差了，國子監倒數第一。景同每每位列前三，要是再這樣下去。我也就不折騰了，直接請封景同為世子了。你作為從小陪他一起長大的奶媽，得多上點心。」
「等你這邊基礎扎穩了，我就去請王老先生來。你也是讀過書的，想必也知道王老先生的學問功底。可惜的是，王老先生明年就要回鄉養老了，留在京中的日子是過一日少一日。」
「你得好好用心教導成俊少爺，聽明白了嗎？」
杜明月雖然對我是恨之入骨，但這件事涉及到衛成俊的世子之位，可是半點不敢怠慢。認真地點頭回話。
「我……奴婢明白了。」
杜明月一去，便給衛成俊制定了嚴格的學習計劃。別說下學後了，就連今天在國子監學了什麼書聽了什麼課，都要細細地匯報。為了追趕上衛景同，更是夜夜挑燈夜讀學到深夜。
三更才睡，五更杜明月便催著衛成俊起床了。日日這樣，難免會有些懈怠。氣的杜明月沒有辦法，隻好讓他喝些提神石菖蒲、遠志、蓮子心的藥汁，苦得人頭腦清醒。
作為一個好母親，我自然會適時地準備一些甜口的早膳讓他壓一壓。
「成俊啊。這石菖蒲最是味苦，吃塊桂花藕粉糖糕緩緩。杜奶媽，這學習雖然重要。但我看成俊眼下烏青一片，也是要注意成俊的身體啊。」
「課業若是累了，就放他好好歇一歇，勞逸結合。」
滿臉慈愛地送衛長俊上車後，我又特意安慰杜明月說道。
「我知道奶媽從小跟著成俊長大，盼他成才。我瞧得出來，成俊對於學習一事沒有興趣。無礙。景同是個好孩子，他若是封了世子。會對長俊好的。」
聽了我這話，杜明月被激對衛長俊的督學更加嚴厲了。甚至掏出了戒尺進行督學，再配以罰抄、罰站等一系列措施。
衛長俊心裡的不滿越發嚴重了，從前爭執是偶然現象現在時常能聽到院子那頭激烈的聲音。
「你可知道國子監那些人是怎麼欺辱我的。說是野種進了衛府，義子根本算不得衛府的人。說我是下賤胚子。」
「成俊，等你學習好了，他們自然上趕著巴結你了。」
「狗屁！都在放屁，為什麼我會是這麼一個低賤的出身。這些該S的豬啰，一個個都瞧不起我。總有一天，我要把他們全踩在腳底下！」
「低聲些。這樣的話若是傳出去了，你以後還想不想在國子監讀書了。」
「讀書、讀書。你就知道讀書，你根本就不關心我。什麼狗屁奶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