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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有盛開時 3978 2025-08-22 13:3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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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倚靠著床頭櫃,我從手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嗓。


    醫生從外面走進來,宋宴舟焦急地問他,我為什麼會不記得他是誰,甚至連自己都忘了。


     


    大夫微微蹙眉,翻看著手中的病歷。


     


    輕聲說道:「病人頭部遭受了撞擊,可能會出現短暫性的失憶。」


     


    「那什麼時候能恢復呢?」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症狀跟情況。」


     


    言外之意是,我什麼時候能記起來,醫生也不知道。


     


    我眨巴著大眼,看看醫生,又看看宋宴舟。


     


    將一切戲都做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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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似忘了,我是個演員,演戲是我的本職工作。


     


    宋宴舟送走大夫,走到我床邊。


     


    輕聲說:「你叫聞梨,是個演員,我——」


     


    沉吟三秒,他才又補充道:「我是你的丈夫。」


     


    哦,原來他是我的丈夫,不是林疏桐的丈夫啊。


     


    我還以為,他們兩個才是真正的夫妻呢。


     


    6


     


    在醫院住了一周,我的身體已無大礙。


     


    醫生說可以出院了。


     


    這一周裡,宋宴舟寸步不離地陪在我身旁。


     


    給我看從小到大的照片。


     


    裡面的人,從可愛靈動。


     


    到滿眼都是宋宴舟。


     


    眼神裡,全是對愛的人,或是未來的向往。


     


    現在的我,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


     


    一切的迎合,隻是為了讓宋宴舟說一句他愛我。


     


    那句愛,我根本等不到。


     


    他不愛我,所以說不出口來。


     


    即便在纏綿時,我一遍遍地問,他依舊避而不答。


     


    我將影集合上,看向宋宴舟的眼神裡,帶著歉意:「不好意思,宋先生,我都不記得了。


     


    「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會兒。」


     


    話落,我躺下來,閉上眼。


     


    身旁的床有些凹陷,宋宴舟想要將我圈進懷裡。


     


    隻一瞬,我身子一僵。


     


    往一旁躲開:「男女授受不親。」


     


    他怔了許久,好幾分鍾都沒說話。


     


    好一會兒才說道:「梨子,我們是夫妻。」


     


    隻是他話音剛剛落下,手機就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按了接聽鍵,聽到那頭的聲音:「哇靠,聞梨,女主怎麼換成林疏桐了?」


     


    簡簡單單一句,令我渾身冰冷。


     


    可我強裝鎮定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隨即將電話掛斷。


     


    我們是夫妻嗎?


     


    有丈夫會把屬於自己妻子的東西,雙手捧著送給自己的初戀嗎?


     


    有,那個人就是宋宴舟。


     


    「聞梨,你聽我解釋。」


     


    他急切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


     


    令我感覺他有些聒噪。


     


    翻身下床,我直接去了次臥。


     


    將門反鎖後,心底的酸澀,怎麼也壓不住了。


     


    淚從眼眶裡溢出來。


     


    我SS咬著虎口,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很久很久,這股情緒才退下去。


     


    疲憊襲來,我漸漸睡了過去。


     


    醒來時,宋宴舟已經不在家。


     


    他不在,我更自在些。


     


    我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倒在杯子裡,輕輕晃動著。


     


    晃動的紅酒,像是我的血液,鮮紅得很。


     


    仰頭一口喝下,我又倒了一杯。


     


    我試圖用酒精去麻痺自己,因為我不想去面對那些亂糟糟的事情。


     


    門被推開,我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好像是十幾歲的宋宴舟。


     


    也許是二十幾歲的宋宴舟。


     


    他彎腰將我抱起,狠狠地吻著我。


     


    一夜纏綿後,他緊緊擁著我。


     


    這一晚,他失態了,而我因為酒精,變得神志不清。


     


    可我不像二十歲那樣,糾纏著他要一個名分。


     


    我不作聲地回到了次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像往常一樣,他在廚房做飯。


     


    我默不作聲地準備出門,卻被突然喚住。


     


    他問我:「梨子,你真的不記得一切了嗎?」


     


    「我——」


     


    還不等我講出話,他便走上前。


     


    將我的鬢發撩到耳後,輕聲說:「忘了就忘了吧,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一陣微風,隻輕輕拂過我的心尖。


     


    我記得昨晚的事情。


     


    是我失控後,一遍又一遍喊著他的名字。


     


    所以一切,他都知道了。


     


    是啊,他那麼聰明,猜都猜到了。


     


    我抬起頭,對上他的眸,說:「宋宴舟,這些年,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怕林疏桐會回來。


     


    「這種日子太難過了,所以我們離婚吧。


     


    「我把你還給林疏桐。」


     


    7


     


    宋宴舟怔怔地看著我,眼神暗了幾分。


     


    卻沒應聲。


     


    我顧自開門離開,開著車到處亂轉,毫無目的地。


     


    最後,停在電影學院門口。


     


    我進去後,到處走走,最後站在蝴蝶湖的橋上。


     


    曾經宋宴舟來學校找我,就會在這等我。


     


    會給我帶小蛋糕,或者別的什麼。


     


    那些高熱量的東西,我最愛吃。


     


    和宋宴舟籤約後,他對我說:「梨子,你是藝人,要注重身材管理了。」


     


    我已經很多年沒吃過了。


     


    在附近找了家蛋糕店,想要吃個痛快。


     


    可隻吃了一口,便再也吃不下去。


     


    人的喜好是會變的,現在我已經不再愛蛋糕的甜膩。


     


    一如,我好像早就沒那麼愛宋宴舟了。


     


    我所有的執念,從愛,變成了要將他綁在我的身邊。


     


    我從早逛到晚,夜深才回到家。


     


    這一次,宋宴舟就坐在沙發上等我回家。


     


    一如我往常等著他那般。


     


    見我回來,他像是松了一口氣。


     


    站起身,拉著我的手,低聲道:「梨子,明天我們去遊樂園約會好不好?」


     


    我抬頭看他,隻剩一聲輕笑。


     


    從他的手心裡抽回手,默不作聲地回到房間。


     


    不久前,我跟他說過,想和他去遊樂園約會。


     


    他跟我說:「梨子,你是公眾人物,我工作也很忙。」


     


    現如今我都不想要了。


     


    他又要給我了。


     


    第二天,他準備好一切,連推帶拉將我拉到車上。


     


    體貼地為我打傘,拿湿巾擦拭椅子,將我額頭上的汗擦掉。


     


    甚至挽住了我的手。


     


    我看他,作勢要抽回:「宋宴舟,我的事業正在上升期,不能被拍到。」


     


    「沒關系,我會把一切都擺平的。」他如此說道。


     


    前面那些年,他隻是不願承認我的存在。


     


    我們玩了一些緩和的項目。


     


    坐過山車時,我想坐,但宋宴舟害怕。


     


    我讓他在下面等我,我自己去就好,可他還是跟上來了。


     


    那一瞬,我眼裡掛上了淡笑。


     


    如果宋宴舟和林疏桐劃清界限,和我好好過日子的話,或許我們還能過下去。


     


    可每次我如此想,意外總是來得很快。


     


    還不等排到我們,宋宴舟的手機直響。


     


    他按了接聽,裡面的聲音,順著聲筒,傳到我的耳裡。


     


    是林疏桐。


     


    聲音裡還帶著哭腔:「阿舟,著火了,我害怕——」


     


    他失了神,急急忙忙就要走。


     


    我抓住他的衣袖,試圖挽留。


     


    這一次,他又推開了我的手。


     


    說:「梨子,你等等我,我馬上回來。」


     


    我從這裡等到太陽落下,他依舊沒有回來。


     


    他不會回來了,心底的聲音直響。


     


    我站起身,打了車,回到家。


     


    宋宴舟疲憊地坐在沙發上,一看就是剛剛回來。


     


    我站在門口望著他,眼睛一瞬就紅了。


     


    質問道:「宋宴舟,你不是讓我等著你嗎?」


     


    他站起身,將我擁進懷裡。


     


    跟我說:「下次再去好不好?」


     


    沒有下次了,再也沒有下次了。


     


    8


     


    我從宋宴舟的懷裡掙脫開,直直望著他。


     


    看向他的眸子裡,是難以掩飾的失望。


     


    或許是我對他依舊存有希冀,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我朝著次臥走去,聽見外面的敲門聲,但置之不理。


     


    我找遍通訊錄,才發現自己沒什麼交心的朋友。


     


    在這個圈子裡浸染了太久,大部分交際都是些表面功夫。


     


    為了避開和宋宴舟的正面衝突,我選擇去工作。


     


    一連兩個月,我都沒有回京市。


     


    回去後,經紀人請我吃魚。


     


    聞見葷腥,我狠狠地吐了出來。


     


    感覺自己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經紀人施雲旎望向我,眉頭微微蹙起:「聞梨,你不會懷孕了吧?」


     


    我猛地望向她,手忍不住地發顫。


     


    恍然間,我想起和宋宴舟的上一次。


     


    施雲旎帶我去醫院檢查,懷孕已經有兩個月了。


     


    裡面的「小豆芽」,很小,幾乎看不見。


     


    我坐在醫院的椅子上。


     


    想著,宋宴舟是不是也有知情權?


     


    琢磨半晌,我站起身來,要往外走時,被施雲旎拽住腕子:「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盡力幫你。」


     


    「施姐,謝謝你。」


     


    淚從我的眼眶中滑落。


     


    我給宋宴舟的助理打去了電話,他說他今晚要去酒會。


     


    我回去換了一身還算是體面的衣服,匆匆趕去。


     


    我到宴會時,宋宴舟剛剛到場。


     


    挽著他胳膊的人,是林疏桐。


     


    她含著體面的笑,一如十年前那般明豔,站在宋宴舟身邊是那麼般配。


     


    怪不得,人人都說他倆才應該是一對呢。


     


    如果我是旁觀者,恐怕我也會如此說。


     


    我遠遠看著,手撫上小腹。


     


    淚無知覺地從眼眶中滑落。


     


    幾乎是在那一瞬裡,我決定了他的去留。


     


    宋宴舟沒有注意到我。


     


    可林疏桐注意到了。


     


    她與宋宴舟舉止親密,唇擦過他的臉頰。


     


    我轉身就走,還未從後門離開,就看見林疏桐追了過去。


     


    她在我身後喚了一聲。


     


    愣了兩秒,我轉過身,對上她的眼眸。


     


    「好久不見啊,聞梨。」她說。


     


    「好久不見。」我輕聲應道。


     


    即便我想要質問她為什麼要回來,可話到嘴邊依舊沒問出口。


     


    我怕自己會在這種的公共場合失態。


     


    「聞梨,你應該很清楚,從始至終,我才是阿舟的第一選擇。」


     


    言外之意我聽得很明白。


     


    她讓我離開宋宴舟。


     


    我一步步上前,直直望著她,都有些語無倫次:「那就還給你好了,你丟的垃圾,被我撿回家十多年,其實垃圾就應該在垃圾場,我這裡又不是。」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我轉身就走。


     


    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我心裡下了決心。


     


    就讓這鬧劇,結束吧。


     


    9


     


    我去醫院做了檢查,身體沒什麼大礙。


     


    可以流掉這個孩子。


     


    醫生勸我再想想,畢竟我已經不算年輕。


     


    我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呆呆地望著前方。


     


    他不會怪我吧?


     


    不會的,我的孩子一定是善解人意的,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愛他,一定不會想要來到這個世界。


     


    不過一個小時,我做了決定。


     


    躺在手術床上,看著鴨嘴鉗。


     


    渾身都忍不住發抖。


     


    之後,打上麻藥,我便慢慢沒了知覺。


     


    一覺睡醒,我躺在病房裡。


     


    看著花白的天花板,和管子裡正在滴的藥液,淚從眼眶中滑下。


     


    思緒還不曾回籠,就見宋宴舟闖了進來。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施雲旎。


     


    她急急上前,跟我說:「聞梨,我一直擔心你,所以聯系了宋總。


     


    「對不起,我把你懷孕的消息告訴他了。」


     


    我望著她,虛弱地笑了一下,衝她搖搖頭。


     


    身體很疲憊。


     


    像是經歷了一場酷刑,渾身發軟。


     


    施雲旎見宋宴舟臉色不好,悄然退出病房。


     


    可我抬頭時,卻看見宋宴舟紅了眼眶。


     


    他問:「你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想知道嗎?」我偏過頭,輕輕一笑,「宋宴舟,其實你和林疏桐挺般配的。


     


    「都挺賤的。」


     


    我想到自己去找他的行為,在心底吐槽自己愚蠢。


     


    笑意終歸是沒忍住,補充道:「其實我也挺賤的。」


     


    身體或許太疼了,眼淚根本控制不住。


     


    十年前,林疏桐因為宋宴舟無權勢,資源下滑得嚴重。


     


    所以她選擇嫁給國外的富商。


     


    原以為可以就此走向國際,可是富商家裡並不允許她拋頭露面。


     


    那個人,還有不為人知的癖好。


     


    林疏桐選擇和他離婚,即便是傷筋動骨。


     


    她依舊是選擇了回來。


     


    而宋宴舟,願意不計前嫌,幫她拿到國際上著名導演的資源,並且願意配合她炒作。


     


    沒辦法,誰叫宋宴舟深愛著她呢。


     


    我看著宋宴舟伸手,替我抹掉眼淚。


     


    他說:「梨子,你別這麼說自己好不好?」


     


    輕笑聲溢出,我用虛弱無力的手推開他。


     


    低聲說道:「滾開——」


     


    倏地,他將我擁在懷裡。


     


    一聲又一聲地說著「對不起」。


     


    他問我:「能不能不要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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