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嘴碎子室友吵架，吵到一半，她撲過來親了我。
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奪門而出。
1
研究生上岸，被安排到雙人寢。
第一天見面，我和司徒鈺因為物品擺放位置吵了起來。
我覺得東西應該各放各的，她認為應該歸類放置。
最終我擺爛，說她要這樣那就她來放。
她默默拿過我的一堆東西，一個個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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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我就把床簾搭了起來，她擺放完，又跑過來幫我搭架子。
等全部弄好，她要了床簾的鏈接，說一個宿舍要整齊劃一。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問她大學的時候是不是萬人嫌，這控制欲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她指著我問我什麼意思，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把她的手擺下來，不再說話。
她鼓起腮幫子，一屁股坐下，自言自語:
「沒有，以前我才不管別人。」
「那你為什麼要管我？」
「因為，因為......」
她突然漲紅了臉，背起包扯開門出去。
我嘀嘀咕咕:「莫名其妙。」
2
我和司徒鈺第二次吵架是因為研究方向。
導師看著我們不分場合地吵，頭都大了。
他制止我倆，直接安排下課，其他人走後，我倆還在吵。
「求求你們放過我好不好？我都讓你們走了你們怎麼還在這吵啊？」
導師愁眉苦臉，我倆依舊吵著，沒搭理他。
最終導師受不了，把我倆扯了出去，門一鎖，直接開溜。
被打斷後，也沒了繼續吵的興致，我打算去食堂吃飯。
她拉住我:「給我帶份飯回來吧？」
「你能不能要點臉？」
「怎麼了怎麼了嘛？都住同一個寢室互幫互助不是應該的嗎？」
我翻了個白眼:「一分錢別想少給我。」
她嘻嘻笑著：「不少，還給你跑路費。」
我沒搭理她，自顧自走了。
3
她的床簾也已經安上，我看著和我一摸一樣的床簾陷入沉思。
思索未果，我走到她旁邊:「你為什麼要和我買一樣的床簾？」
「不是說過了整齊劃一。」她大口吃著飯，好像生怕我搶她的一樣。
「我覺得不妥，你退掉換個款式。」
「你在發什麼神經？我都安好了大姐，而且一樣的又怎麼了啊？」
「看著不順眼。」
她推著我:「你走，你走走走，別在這發瘋。研究方向確定了嗎，那麼闲？」
「難道不是因為你導致確定不下來？」
「又是我的鍋？難道不是咱倆意見不統一？」
「為什麼我們要在一組？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不好嗎？」
「你問導師啊，你問我幹什麼？」
我拿出手機，給導師打了電話，導師因為分組已經確定而拒絕了我的請求。
我怒氣衝衝地看著她:「要麼你跟我研究一個方向，要麼……」
她打斷我：「各研究各的吧！」
等研究結果出來後，我們將兩份報告遞給導師。
導師看著我們大眼瞪小眼:「我沒時間看兩份，再給你們一天時間確定好。」
回到寢室後，我們互換了報告，整篇翻下來，我覺得她的方向比我更有價值，便和她說交她的好了。
而她翻著我的，緊皺眉頭:「我覺得你寫的蠻有道理，要不還是交你的好了。」
大半夜，我倆拿著研究報告對比，在那爭執交誰的好。
很晚，她把報告扯過放下，牽著我躺下。
她揉著我的頭：「真為你這不分晝夜的執著擔憂。」
4
導師最終把兩篇研究報告都拿走，說自己挑燈夜讀幫我倆確定出來。
我倆的爭吵才到此結束。
同門師兄請吃飯，除了導師，其他人都到了。
課外不講課內話，大家聊著大學生活，聊著八卦。
我坐在最邊上，一口肉一口酒。
「少喝點，醉了我不帶你回去。」
「誰要你帶了，我酒量好著呢！」
司徒鈺把卷好的生菜一把塞進我嘴裡:「多吃肉，少喝酒好不？喝那麼猛還以為你感情受挫，來這買醉了呢！」
「要你管。」我嚼著滿嘴的肉，好久才吞下去。
我接著喝酒，她咂著嘴，一會兒瞟我一眼，但沒再說話。
我全程盯著她，想看看她究竟要看我多少次。
「十七。」
我數著數，嗤笑著看她。
她冷不丁出聲：「你喜歡我嗎？一直盯著我看？」
我瞬間被噎住，氣急敗壞地指著她:
「難道不是你暗戀我？瞟了我 17 次，好意思說我喜歡你？」
「喲～還數了，還不承認。別迷戀姐，姐的徵途是星辰大海。」
我嫌棄地挪過凳子，坐遠了不少:「你好像那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油得不像樣子。」
我擺出要把師兄喝窮的氣勢，醉得不省人事。
最後我是怎麼回去的我已經沒有了印象，隻模模糊糊聽到誰說著。
「又在為誰買醉呢？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好不好？」
第二天醒來，我衣服已經換好，司徒鈺端著碗湯過來:「醒酒湯，快喝了。」
我打量著她，又看了看自己的睡衣。二話不說我拿被子把自己蓋住:「你幫我換的衣服？」
「不然呢？」
「你非禮我。」
她一臉欲言又止，最終妥協，坐到我床邊:「好好好，我非禮你，能不能先把湯喝了？我辛辛苦苦早起熬的。」
我接過碗，一口喝盡。
她突然不和我吵，搞得我還有點不自在。
「以後別這麼喝了。」
我迷茫地看著她。
「傷害的是你自己的身體，偶爾小酌還好，你這麼喝遲早出問題。」
我搖晃著腦袋:「控制不住，看見就想喝。」
她拿過碗，滿眼關切:「那以後少去這些地方吧？」
「你怎麼，突然那麼關心我？」
她紅著臉別過頭。
5
導師說我倆的研究方向都挺好的，但是要都研究的話，隻能分組，其他人剛好有不達標的。
我倆低著頭沒說話。
「那你們說究竟要怎樣啊？之前吵得不像樣，現在又舍不得分開了是吧？」
「沒有。」
「不是。」
「那就這樣，我重新給你們分組。」
我看向她，欲言又止，最後隻能點頭，聽從導師安排。
不知道為什麼……
好失落。
回到寢室後，我不由分說地和她吵:「你就不能和我研究一個方向嗎？」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我賭氣地背過身，不搭理她。
她走過來，把頭靠在我肩上：「當時說交你的，你又覺得我的好，現在這麼個結果能怎麼辦？」
我有些不自在：「……怎麼就不能交你的了？你不也執著於我的？」
「那不是覺得你寫得好，不想讓你的勞動成果白白浪費嗎？」
我小聲嘀咕:「我也不想讓你的勞動成果白白浪費啊！」
她突然不再說話，我覺得奇怪，轉身看了她一眼。
脖子是紅的，耳朵也是紅的，臉好像也越來越紅。
「你怎麼了？」
「沒怎麼。」
她倉促出了門，留我一人，百思不得其解。
6
後續進程，我和她很少有交流，每天起早貪黑，除了研究就是研究。
好不容易有點起色，卻被同組一個同學不小心弄壞了。
隻得從頭再來。
我垂頭喪氣地回到宿舍，有些意外桌上放的食物。
「看你一直在研究室，就給你買了飯。」
我的肚子適時地叫了兩聲，我跑過去打開，色香味俱全。
「謝謝！多少錢，我轉給你。」
「沒事，請你吃了。」
我著急吃，沒有回她。
等吃完恢復了元氣，我執拗地問她價錢，要給她轉過去。
她總覺得我和她客氣，隱隱有生氣的跡象。
我閉了嘴，又道了聲謝，回到自己位上。
研究遲遲沒進展，我鬱悶地罷了工，出了校門，把商場逛了個遍，才舒心地回了學校。
剛到校門，看見司徒鈺在那走走停停，不知道做什麼。
我走過去拍拍她:「怎麼在這？」
「等你，你去哪了？」
「出去逛街啊！」
她攬過我的肩膀，語氣溫柔:「導師以為你想不開，派我來看看，回宿舍不？」
我沒敢再看她，轉過頭：「這點小挫折不至於，回去吧！」
打開門，她的手也沒有放下。
我拍她:「別攬著了。」
「怎麼，怕別人懷疑你搞百合？」
我青筋直冒:「你滿腦子在想什麼？已經到宿舍了，我要去洗澡好不好？」
「行，你去吧。」
她松開手。
7
我和司徒鈺又吵了起來。
明明是很小一件事，我們意見不和，又開始大吵特吵。
「你能不能不那麼偏執，犟得跟頭牛似的。」
我怒氣衝衝:「你說誰是牛呢？還有你控制欲能不能別那麼強，顯得咱倆好像真有什麼一樣！」
我以為她會繼續跟我爭，但她沒有。
她突然撲過來，把我抵在我的桌上，我剛要開口，她就親了下來。
我愣在原地，原本要說什麼已經不記得。
她杵在原地幾秒，忽然迅速拉開門，跑了出去。
我摸摸自己的嘴，後知後覺剛剛發生了什麼。
我捂著臉跑到洗手臺，這臉紅得遮都遮不住。
怕她回來後尷尬，我跟導師請了假，直接鑽進床簾裡，想著以後要怎麼和她相處。
結果就是我喪氣地癱在床上，大腦完全宕機。
快睡著的時候，我迷迷糊糊聽到她進來，喊了我一聲。
但我實在沒力氣說話，扭頭睡了過去。
8
下午醒來，寢室很安靜。
我掀開簾子，司徒鈺坐在凳子上，正對著我。
我被嚇一大跳:「你怎麼呆坐在這呢？」
她恍惚地與我對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支支吾吾:「那個，剛才……」
頓時我臉爆紅，這人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迅速把簾子拉上，顫著聲：「你，你要說什麼？」
遲遲沒有聲音，我捏住簾子一小塊，露出個眼睛。
她像隻熟透的螃蟹，就差冒煙了。
我傾身過去，扯了扯她的衣袖:「要不你還是和我吵架好了，這樣我好不習慣。」
突然她拉住我的手，過來捏了捏我的臉。
反應過來她做了什麼，我倆愣在原地。
她迅速收回手，我又鑽回簾子內。
這彌漫的尷尬氣氛到底是要鬧哪樣？
安靜那麼幾分鍾，她突然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幹什麼。
感覺她好像過來，聲源靠近：「肖意，我去買晚飯，你要什麼，我、我給你帶。」
我吞下口水，輕咳一聲:「那個，和你一樣吧！」
「好，好！」
門被打開，又關上。
我試探性喊了聲，她已經走了。
我把被子揉成一團，把頭捂進去，低聲尖叫。
9
司徒鈺回來後，把飯遞給我，默不作聲地回到自己位置上。
我抖著手拆開筷子，打開飯盒吃了起來。
「肖意，你喜歡女生嗎？」
「咳咳咳……」
我拍著胸口，才轉過身，看到她慌慌張張地拿著水過來。
我一口喝下去，緩解不少，臉也憋得通紅。
我哀怨地看著她:「你是怕我吃太快過來搶你的嗎？還是見不得我心跳頻率低於 120？咱能好好吃飯不，別折磨我了。」
「對不起，我實在太糾結了，就忍不住問出口。」她接過水瓶，「先吃飯，我不說話了。」
我默默轉回去，拿起筷子。
吃完飯後，我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因為導師突然連環奪命 call，把我們都叫了過去。
他說學校很看中我倆的課題，希望早點出結果。
我們又開始埋頭苦幹。
把壞情緒丟掉後，我的實驗重回軌道，甚至比之前那次還要好。
我與小組成員也漸漸打開了話匣子。
我這組有司徒鈺大學時候的同學，她們是本校保研上來的。
那個女同學說以前的司徒鈺簡直高冷得不像話，之前和我吵的時候她還以為被鬼附身了。
我幹笑兩聲。
「肖意，我看你是利市一高畢業的，那不是和司徒鈺同校？你們還真有緣分，研究生又到了一起。」
我吃驚地抬起頭:「我不知道啊。」
那個女同學歪著頭:「她沒和你說過？不應該啊，我記得剛開學的時候，導師讓我和她幫忙整理資料，她還在你的信息界面上看了好久。」
我呆滯地點點頭，後面還說什麼也沒印象了。
10
回到寢室，已經很晚了。
我前一腳剛進，司徒鈺後一腳跟著進來。
我轉身攔住她:「你是利市的？」
她眼神飄忽:「啊……是的。」
「還是利市一高的？」
她點點頭。
「和我同級？」
「對。」
「那你怎麼不跟我說？」
她眼瞅著天花板，小聲嘀咕:「好像也沒什麼要說的必要。」
然而她的話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眯著眼睛:「你說什麼？」
她慌亂地擺著手:「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我管你什麼意思，」我置氣地背過身，整理衣服跑去洗澡。
其實我並沒有生氣，隻是察覺到了她等下的話可能又會給我致命一擊，所以找借口遁了。
我一直沒跟她說話，也不敢看她。
她就像隻找不到方向的螞蟻，到處亂竄。
我有些後悔，好像裝過頭了……
我心思沉重地躺上床，到底要不要和她說話呢？
我試著輕聲叫了叫她的名字。
她那邊卻沒了動靜，算了……明天再說吧。
11
早上起來，看到對方的黑眼圈，我倆相視一笑。
我誠懇地鞠了個躬:「對不起，昨天不該這麼說的，我也沒有生氣。」
她握住我的手:「那我可以繼續說完嗎？」
我羞澀地點點頭，感覺自己的臉又紅了。
「高中三年，我一直把你當作自己的目標，從中等一直到上榜，而你從來都不知道我這號人，所以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利市一高會把年級前十的名單貼出來，也就是「上榜」。
她揉了頭我的頭:「剛上高一的時候，你作為學生代表上臺演講，就像光一樣照進我心裡，往後便私自把你當作了偶像。」
回憶起高中，我好像都是按部就班地讀著書，沒有關注過誰在沒在榜上，我隻知道我一直在。
但是高考分數出來，我卻因為一分，與這座學校失之交臂。
「可是我最後還考砸了，怎麼能當你的偶像？」
「一次失誤並不能證明什麼，你的進取心，你的不懈奮鬥等等，都是能成為我偶像的依據。」
我回握住她的手，揚眉輕笑:「那你怎麼剛開學到現在都一直和我吵？」
「俗稱相愛相S？」
我哼了一聲:「那某些人強吻別人，到現在都還沒個表示。」
她「嘿」一聲，把我抱起來放在桌子上，深情款款地看著我:
「那你要和我談個戀愛嗎？」
我知道我的臉現在紅得像猴子屁股，但我依舊傲嬌地別過臉:「我再考慮考慮。」
她捧著我的臉，和她對視:「那作為你的曖昧對象，我可不可以吻你呢？」
我拍開她的手，推走她跳了下去:「你耍流氓呢，未有其名還想先行其事了。」
趁她不注意，我跑到陽臺，做好防御姿態，她一過來，我就跑進廁所把門鎖上。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