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澤的表情更難看了：「我什麼態度？」
「嗯？」
他的臉慢慢憋紅：「我知道錯了。」
「這才對嘛。」我點點頭，「說吧。」
「藝然，我覺得你最近變化有點大。」
我舉起手查看昨天剛做的美甲，美甲上鑲嵌的莫桑鑽在燈光下閃著璀璨光芒。
聽到他的話，我隨意地敷衍：「我以前就是這樣，隻不過你沒有發現而已。」
他坐在沙發上，神色顯得有些焦慮。
「你以後能不能注意一下和異性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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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裡已經寫了，這期間你隻能交我這一位男朋友。」
我挑眉看他：「顧總先把自己那些鶯鶯燕燕藏好了再說吧，你年紀也不小了，小心腎虧。」
顧安澤面帶羞恥：「藝然，我從來沒有碰過她們。」
「你是在跟我解釋嗎？」我欣慰一笑，「不錯，有長進。但是，阿澤，哄女人不能隻用嘴，你得拿出點誠意來。」
顧安澤雖然不懂現在的狀況，為什麼會從他找我談談，變成他來哄我。
但面對女主，霸總的智商總是落後於行動。
他開始給我打錢。
我看著剛剛綁定的銀行卡的餘額，唇角微勾。
顧安澤問：「現在可以了吧？」
「阿澤，你覺得我是那種能被錢打動的女人嗎？」我假裝傷心，「沒想到你竟然這樣看我。」
他似乎有些傻眼，捧著手機坐立難安。
「那你把錢再轉回來？」
我瞪他，吃進嘴裡的還想我吐出來？沒門！
「那……我帶你去參加晚會？」
這個提議我倒還滿意。
顧氏舉辦的晚會名流眾多，說不定我還能遇到一位伯樂。
但現在不行。
我不能以顧安澤情人的身份出現在大眾面前。
人都是見人下菜碟，就算當著顧安澤的面對我恭恭敬敬，但背地裡肯定不會把一個替身當回事。
我勾勾手指，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湊了過來。
「阿澤，你能這樣為我費心，我就很高興了，怎麼可能一定要你表現什麼呢？」
顧安澤的臉有些紅，他用臉頰蹭了蹭我的手心：「藝然，感覺你好久沒有這麼溫柔地對我說話了。」
可是我隻穿來了一天而已。
這難道就是度日如年的現象化？
5
為了表示我對顧安澤的愛沒有改變，同時也是讓黑卡裡那三百萬月薪拿得更舒坦一些，我決定去給他送飯。
劇情裡的霸總有個毛病，隻能吃女主做的飯，別說阿姨了，就連米其林大廚都不能打動他。
所以我在餐廳訂了菜，送到家裡，每道菜都在放涼了之後親自送進微波爐裡加熱。
我提著豪華餐盒，打車去了顧安澤的公司。剛出電梯，迎面就撞見一個打扮得嬌俏可人的年輕女人。
白薇薇，這部小說裡的女三號。
和顧安澤一起長大，暗戀他數十年，為了接近他，甘願放棄白家大小姐的身份，成為顧氏集團的一個秘書。
在白月光出場前，針對女主的劇情都是她推進的。
我不是很理解，為什麼女性向言情小說，男主的追求者普遍比女主的還要多。
女配們不是女主的朋友，而是她的情敵。
女主不像是女主，反而像男性向後宮文裡最終贏得男主青睞的女配角。
隻有獲得了男主的愛，她才能成為女主。
可這明明是一本女性向言情小說。
白薇薇踩著高跟鞋，堵到我面前，假笑道：「楚小姐，你有預約嗎？」
我還真沒有。
「我給你們顧總打個電話，你幫我預約一下吧。」
她一撩頭發，語氣高高在上：「不好意思，不是什麼人都能在前臺留下電話號碼的。
「而且我們這裡是工作場合，外人不可以隨便入內，請你現在離開。」
我聳了聳肩：「那我走。」
白薇薇面露驚異。
一旁側耳偷聽的幾個人也沒反應過來。
我知道他們為什麼驚訝。
因為原主之前來過兩次，但都和白薇薇發生過不愉快的爭吵。
說是爭吵，也不盡然。
更準確地說是白薇薇明嘲暗諷，原主含著兩行熱淚黯然離去。
但這次我沒有哭，簡直是世紀新聞。
我按下電梯下行鍵，看著數字即將來到我所在的樓層，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藝然？」
我轉過頭，白薇薇臉色一變。
被高管圍著的顧安澤眼睛瞪大，顯然沒能想到竟然會在公司裡看到我。
「藝然，你怎麼來了？」
我悄悄地把因為嫌沉而放在地上的豪華飯盒拎起來，揚起一抹笑：「擔心你在公司餓肚子，我來給你送飯。」
顧安澤的臉莫名地紅了，他摸了摸鼻子，瓮聲瓮氣道：「你跟我來辦公室吧。」
在白薇薇和周圍的高管見鬼了一樣的眼神中，我跟著他進了辦公室。
我把飯盒裡的菜全都擺在桌子上，四菜一湯。
顧安澤看見後感動哭了：「藝然，你對我真好，我媽都沒給我做過飯。」
我溫柔地擦去他眼角的淚：「阿澤，不要哭，我心疼。」
小逼崽子。
原主給你當了整整三年的保姆，也沒見你誇他一句好。
我給你送頓飯就感動哭了。
你的眼淚可真不值錢。
「藝然，你不吃嗎？」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連忙撇過頭去，生怕自己吐出來。
我努力收了收吃得有些撐的肚子，深情道：「我看著你吃就心滿意足了。」
顧安澤眼眶又紅了。
「藝然，你可真好，做的飯也好吃……你今晚有沒有空？跟我參加宴會吧。」
我的笑容立刻燦爛了許多：「好。」
看著他吃完，我拎起飯盒離開。
以前陪顧安澤出席宴會的女伴都是白薇薇，知道自己的位置被搶，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隻當沒看見。
剛出社會沒幾年的小孩子而已，還是被家長嬌寵著長大的大小姐，讓讓她得了。
電梯門緩緩閉合，映出我帶著笑意的唇角。
手機上，顧安澤給我發來消息。
顧安澤：【藝然，今天辛苦你了，但廚房太危險了，容易受傷，以後這種事還是讓阿姨做吧。】
接著，短信又提示銀行卡轉入十萬元。
我看了一眼，將手機屏幕鎖屏。
多有意思。
我完全沒有按照女主的行事作風來，既不慣著他，也不把他當成皇帝。
可正因為這樣，偶爾給他一個好臉色，就能讓他感激涕零。
6
今晚是一場商業性質的宴會，來參加的都是各行各業的大佬。
我花了一下午時間試禮服，又請了專業的化妝師和造型師，力求完美。
宴會上，顧安澤摟著我的肩膀。
「藝然，你今天真美。」
顧大總裁看上去很少誇贊異性，憋出這麼一句誇獎後，整個人都恨不得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微笑：「我是您的人，在這種場合肯定不能給您丟臉。」
他幹咳了兩聲，顯得有些得意。
原文這裡並沒有顧安澤帶女主出席晚會的劇情，這時整本書才剛開始沒多久，兩人還在鬧別扭。
說是鬧別扭也不對，純粹是顧安澤嫌棄女主畏畏縮縮，配不上這張和白月光相似的臉。
而女主則因為兩人地位的巨大差距而自卑，隻能將愛意化作日復一日默默照顧。
這大概就是古早霸總文替身女主的通病。
不，可以說是所有言情文女主的通病。
同樣是窮，描寫男主就是自強不息，白手起家。
而女主則因為自己的身份地位而自卑，甘願成為男主呼來喝去的僕人。
如果是有錢人的設定，女主一定會在十八歲那年家族破產淪落街頭。
然後被逆襲的窮男主B養，虐心虐身。
而有錢的男主則會一直順風順水，擁有一個供他發泄情緒和欲望的專屬僕人。
多麼可笑。
「顧總啊，見到您真是榮幸。」
一位「地中海」的老總看到顧安澤，立刻迎了上來。
顧安澤一臉矜貴地和他握手。
老總又轉頭看我：「這位是？」
還沒等他露出男人間心照不宣的表情，我便從手包裡掏出名片遞了過去。
「您好，這是我的名片，您叫我小楚就行。」
老總一愣，再看我的眼神就不像之前那樣了。
「原來是楚總，失敬失敬。」
等到這人離開，顧安澤驚奇地看著我。
「你竟然開公司了？」
「對呀，剛開沒多久，」我眨眨眼，「畢竟你整天忙工作，沒時間陪我。為了不打擾你，我也隻能隨便做點生意了。」
瞧瞧，說得多好聽。
我開公司可是為了你，這不得表示表示？
顧安澤果然很上道：「需不需要和顧氏合作？」
我這種剛開的小公司，要是能傍上如日中天的顧氏，可謂是魚躍龍門，一飛衝天。
但我反而搖搖頭，並沒有答應。
過猶不及的道理，誰都明白。
現在還用不到顧安澤。
我柔柔地將手搭在他胸口，甜蜜道：「阿澤，你有這份心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藝然……」他又開始感動了，「沒想到你這麼愛我。」
我：「……」
我隻是嘴上說說而已，他竟然當真了。
顧安澤不會被我那幾巴掌打傻了吧？
幾個年輕男人圍了過來。
「安澤，好久不見你啊。」
「對啊，最近在忙什麼？」
他們看見我，互相擠眉弄眼。
「這位是？」
顧安澤低咳了一聲：「這是楚藝然。」
他並沒有說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也並不在意。
我微笑著掏出自己的名片：「你們好，我是顧總的朋友，你們叫我小楚就好。」
看著我的名片，他們顯然沒有想到我真的開著一家公司。
畢竟就算公司再小，老板的身份也和某某女伴的待遇不同。
幾人促狹的表情一收，紛紛和我交換了名片。
「今天遊泳池派對，去不去？」
「楚小姐，我們把安澤帶走了？」
顧安澤無奈地看我。
我眼睛彎彎，對他舉起酒杯：「顧總，好好玩。」
「不要下水，會著涼」這種話我從來都不會說。
感冒也是他受罪，關我什麼事？
我抿了一口香檳，眼底浮現一絲嘲諷。
男人喜歡在婚後將老婆變成媽，但談戀愛的時候並不想找個媽。
他需要私人時間，我也樂得清闲。
7
趁著顧安澤和朋友玩水，我拎著新買的铂金包朝著大廳一角的休息區走去。
幾個坐在沙發上的富太太正在聊天，我臉上的笑容立刻燦爛起來。
「趙太、王太、張太，好久不見。」
她們面面相覷，但能出席這場宴會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便沒有無視我。
「你是……」
「我是顧安澤顧總的朋友，陪著他參加晚宴，剛才咱們還見過的。」
聽見顧安澤的名字，她們的表情松懈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