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洺琛低下頭，揉了揉額角。
「我承認我挺渣。
「但是，沒有人比我老婆更重要。」
32
林敏眼中蓄起淚水。
「可你明明喜歡我……」
霍洺琛笑了笑，有些自嘲：「沒有喜歡。」
他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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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變得有些殘忍了。
「隻是因為，你的眼睛，特別像我老婆。
「我老婆不是很黏人，在劇組的時間又太長了。
「我也承認，那僅僅是寂寞而已。
「你可千萬別誤會。」
林敏渾身發涼。
「你……你這個混蛋……」
霍洺琛：「是啊。我是混蛋。
「就算我是混蛋。
「我也絕不會放棄我的老婆。」
林敏也笑了。
笑容悽涼：
「那你老婆呢，萬一知道你是什麼人。
「你猜猜她會不會還留在你身邊。」
霍洺琛卻絲毫不在意她的威脅。
他摩挲了下中指上的婚戒。
看向林敏。
「你覺得，如果魚S網破了，你在圈子裡還混得下去嗎？」
林敏抖了一下。
她嘴唇發白。
33
霍洺琛說得沒錯。
她天真了。
娛樂圈這種地方。
本來就是爛透的了。
她至少也不算虧。
睡了影帝，拿了資源。
不愛就不愛唄。
她這種人。
就該這種下場。
34
家裡門口的監控能看到傅情有沒有回去。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沒回去。
霍洺琛直接連夜趕回洛安老家。
結果仍然沒有她的蹤影。
霍洺琛心裡面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放大。
他花了五天時間，把傅情平日裡最愛去的地方都找了個遍。
仍舊一無所獲。
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了家。
家門口有一些散落的文件。
他懶得看。
直接扔在了茶幾上。
明明知道家裡面空無一人。
他還是忍不住把每個房間都找了一遍。
霍洺琛第一次覺得。
這個屋子好空好大。
當時買下這個別墅的時候，傅情嫌太大了。
他卻不以為然。
原來現在。
她不在家裡了。
真的好大。
好冷清。
35
霍洺琛躺在沙發上。
屋子裡好冷啊。
他抱著肩膀, 慢慢蜷成一團。
他知道。
這一次吵架，是不一樣了。
她好像真的生氣了。
氣得一連這麼久都不主動找他，也不理他。
可她總會回來的吧。
家裡的衣物都還在。
會回來的。
回來後。
他會好好抱著她，親吻她，小心翼翼的哄她。
以後也不會再在外面玩那些花的。
他突然覺得自己對她真的太不好。
欠了她好多好多。
但是他願意用餘生彌補。
隻要她回家。
他就再也不會讓她走掉。
霍洺琛不小心碰到了遙控板，電視裡的新聞正在播放那天的事故。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
直到——
他看到那條圍巾, 出現在拍攝畫面裡。
那條黑白色的，本來是她織給他的。
但是因為網上粉絲都在說醜，圍巾不好看。
她就拿走了自己戴了。
那上面, 還縫了兩隻小熊。
隻是……
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堆廢墟裡？
36
霍洺琛腦子嗡嗡作響。
他猛地起身，走近電視牆。
恨不得鑽進去看。
不停地倒退。
又倒退。
直到他確認了。
那就是她的圍巾。
他打給現場後續處理的負責人。
手都是抖的。
幾乎拿不住手機。
負責人那邊火急火燎的：「對，出大事了, 現場被埋了三個人，剛挖出來的那個已經沒氣了, 現在還在確認身份……」
霍洺琛啞著嗓子：「那個黑白色圍巾是誰的……」
負責人：「圍巾？
「噢噢噢, 就是那個已經沒氣的女生的……唉……」
霍洺琛也沒聽清後面他說的是什麼了。
隻是感覺周遭好像突然暗了下來。
仿佛整個世界。
都失去了生機。
一片灰暗。
37
可是他不信。
他一遍又一遍地繼續打著她的電話。
盡管對面無數次響起的仍是那個冰冷的機械音。
桌子上的東西突然滑落在地板上。
他撲過去撿起來。
打開來看的瞬間就愣住了。
那是一份。
已經籤好了的。
離婚協議書。
她最愛的那枚定情戒指。
還附有些一些他的出軌證據。
他癱坐在地上。
肩膀垮了下來。
原來。
她早就知道了。
原來她這些天, 都是在為離開他做準備。
她真的已經決定好了。
不要他了。
38
可現在什麼都已經晚了。
他揪著心髒處的地方。
那裡痛得他幾乎昏厥。
臉上湿漉漉的。
他顫抖著, 低聲抽泣著。
直至最後放聲大哭。
他該怎麼辦？
霍洺琛甚至產生了一種自我厭棄魔怔的想法。
她要是真的不在了。
他就跟著她一起走。
以前其實還沒覺得傅情會對自己這麼這麼重要。
但剛才聽到那個不好的消息時。
霍洺琛覺得。
剩下的日子裡, 再也沒有她陪著, 也是了無生趣。
跟著她走了。
說不定還能早點兒找到她呢。
就在此時。
門口傳來門鎖解開的聲音。
他怔怔的看過去。
光線泄進來。
他看到了傅情。
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
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過去。
是人是鬼都無所謂。
隻要她願意回家。
他還能看到她。
39
他幾乎帶了哭腔：「老婆……我看到你的圍巾……我還以為……還以為你出事了。」
就在他快要觸碰到傅情的時候。
她卻伸手擋住了他的腳步。
她臉上有些擦傷。
腿上打著繃帶，眼眶發紅。
但是是鮮活的。
「霍洺琛。」傅情似乎是剛哭過，鼻子裡還帶著濃濃的鼻音：
「那個是你們劇組的人員, 圍巾是我給她止血用的, 隻可惜沒能救到她……」
她別了一下臉，似乎不忍再訴說悲劇。
頓了一會兒後。
「離婚協議麻煩籤好。
「我今天回來, 是來拿行李跟搬東西的。」
他SS盯著她的臉。
偏執地想要上前牽她的手。
小寧從旁邊閃身出來隔開他們：「我也是來幫忙的！傅老師你快點！」
「外面有很多媒體, 我不想鬧得太難看。」傅情平靜的說道，「我隻想馬上跟你離婚。」
霍洺琛低聲：「我不會離婚的。」
「多看點法律少看點霸總文。」
傅情身側的莫琰笑了聲：
「你今天敢碰她一下試試。」
「你不想讓我身敗名裂嗎？」霍洺琛仍然隻看著傅情的臉，試圖從她臉上找到其他情緒。
傅情搖搖頭：「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因為。
「你不重要了。」
霍洺琛聽到這裡的時候。
感覺心口像是被割開了一個大洞。
他曾在一部戲裡看到過。
那是一對江湖怨侶。
相互憎惡糾纏十幾年，恨不得至對方於S地。
可突然有一天, 女生不恨了。
男主最後選擇了自戕。
因為他知道。
他跟她最後維系的那一點羈絆也沒有了。
40
他籤字的時候, 又不S心的問了句：
「為什麼不恨我？」
傅情看著他。
甚至笑了笑。
這個笑讓他更生不如S。
她是真的。
一點都不在乎了。
「因為。
「我今後的生活裡，有朋友，有工作，也有其他。
「隻是沒有你了而已。」
「霍洺琛。」傅情正色道, 「從今往後, 我們再無關系。」
霍洺琛。
未來山高路長。
我隻是，不愛你了而已。
41
兩個月後。
網上霍洺琛離婚的消息再次引起熱搜爆炸。
隨之一起的。
還有「霍洺琛出軌」的熱搜。
與此同時。
他的片約跟代言全面被叫停終止。
霍洺琛社交媒體號大量脫粉。
小寧舒服了：「從唯粉變成毒粉隻需要短短一天。
「他活該！
「不過復老師, 你不是說不恨他了嗎？而且他把大部分財產都給了你了，怎麼還是反將他一軍呀。」
我撇撇嘴。
「我嘴硬而已。
「我都快恨透了。
「不過隻是出於對他這種行為的痛恨。
「霍洺琛需要得到懲罰。
「做錯了事情，都該付出代價。」
42
面前的筆記本忽然被人蓋上。
莫琰臉臭臭的：
「他有那麼好看嗎？」
我：「？」
莫琰：「我比他好看。
「看我就行了。」
我腦子轉不過來。
小寧捂嘴偷笑：「復老師情商低, 琰哥你還是打直球算了。」
莫琰想了想, 似乎認同了她的說法。
俯下身, 認真道。
「我喜歡你。」
他眼底的熱烈，是我再也無法忽視的情緒。
原來……
他喜歡我？
但我臉紅的像蝦子一樣。
抱著包，捂臉飛速地逃出了辦公室。
這也太直球了。
我才剛離婚啊！
43
手機震了一下。
是莫琰發來的。
【抱歉嚇到你了。
【我知道你還沒準備好進入下一段感情。
【但是沒關系, 等多久都可以。
【我會等到你，恢復愛人的勇氣那一天。】
我松了口氣。
抬頭看去。
遠處。
高高大大的男生就這麼站在辦公室樓下。
坦坦蕩蕩。
抱著雙臂，衝我揚起最真誠澄澈的笑臉。
我也信。
終有一天。
我會恢復愛人的能力跟勇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