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給你,你喜歡當然給你。」
話落,他突然又像是反悔了一樣,重新捏住了書邊:
「話本子可以讓給你,但你能不能……讓我摸摸耳朵?」
27
我悟了,這人大概就是書上說過的毛絨控。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也不知道太淵回去了沒,再晚我就真的要露餡了。
與其浪費時間繼續和他動手,倒不如讓他摸下耳朵。
我把腦袋遞了過去:「那你快點……不許弄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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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叫少闕的頗有幾分葉公好龍的意思,自己說想要摸我的耳朵,可真的讓他摸了,他卻隻敢用指尖輕輕碰幾下,甚至不敢捏一捏。
整得人怪刺撓的,恨不能幫他用力捏下去。
「你好了沒有?!」
「好,好了,就好了。」
少闕戀戀不舍地戳了最後一下,退後半步,將話本子和一根暗紫色的羽毛一並遞給了我。
「這是我的信引,隻要有它,我們就能隨時聯絡……」
見我滿臉寫著不想要,他趕忙補充道:
「我家裡還有好多話本子,足足一個密室那麼多,你要是和我做朋友,那些話本子我就都送給你。」
一整個密室的話本子?!
我表情一變,笑嘻嘻地接過羽毛:
「好的朋友,謝謝你朋友。」
少闕:「?」
少闕一臉紅暈:「寶寶,你好特別好有趣。」
28
我趕在天黑前跑回了洞府。
但很不巧,今天長老們絮叨的威力略有遜色,太淵回來得有點早。
我被抓包了。
我剛踮腳走進院子,站在玉蘭樹下的太淵便準確無誤地扭頭看向了我。
他眸光沉沉,聲音不辨喜怒:「妙妙,過來。」
見他沒有太生氣,我快步蹭了過去,打算先撒嬌賣個乖,好讓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太淵,你聽我解釋,其實我……」
但就在我靠近他的一瞬間,太淵臉上原本的平靜忽然被打破。
他凝眸看向我頭頂的獸耳,眼神有一瞬間S意盎然:
「誰?是誰碰你了?」
我靠,他是狗鼻子嗎?
心裡的危機感,讓我咽下了真話。
我莫名覺得,要是讓他知道,我為了個話本子就讓陌生人摸了耳朵,也許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腦子裡忽然有什麼東西閃過,一道術法在我腦海閃現。
我對上太淵的眼睛,下意識用了那道媚術:
「沒有人碰我,隻是街上的人太多了——你要相信我說的話。」
「相信你……」太淵緩慢地重復了一遍我的命令。
然後,他竟然笑了。
他止不住地發笑,笑得白發亂顫,可那雙金色的眼睛卻像是毒蛇般淬滿冷意。
「你是說,我養的小貓,跑出去沾了一身骯髒的魔族氣息後,卻沒被人碰?」
「你要我信你什麼呢,妙妙?」他輕輕抬腕,折下身側的一段玉蘭枝,「信你沒有違背承諾,離開我的身邊,還是信你沒有用那可笑的媚術?」
「怎麼我教的東西你就記不住,別人……」
後面半句話他沒有說下去。
太淵拿出一個碧綠色的小藥瓶,捏著我的下巴,給我喂了一滴泛著苦味的藥水。
「妙妙,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
「放心,隻用一滴不會讓你太痛苦的。」
29
那藥水是劍宗執法堂的東西,通常是用來審問犯人時用的。
一瓶藥入腹,人所有感官的敏感度都會被放大百倍。
一鞭子下去,犯人性命無虞,卻疼得肝膽俱裂,什麼話都藏不住了。
隻喝一滴的確不至於那麼恐怖,但效果也不弱。
眨眼間,連衣料摩擦過身體都讓我覺得又痛又痒,我腿一軟,踉跄地俯趴在了地上。
那根綴著花苞的玉蘭枝,抵在了我的獸耳上,緩慢地上下挪動。
本該如同清風拂過的觸感,卻帶來了意料之外的酥麻痛意。
我猝不及防地驚呼出聲,那聲音仿佛即將成熟的果子,黏膩到不像是我發出來的。
太淵的手一頓。
「真好聽,原來這張嘴不說謊的時候,還能發出這麼動聽的聲音。」
那截花枝繼續往下,代替他的手指,從我後頸劃向腰身,最終停在了我的尾巴根部。
我慌了。
意識到他想幹什麼,我試圖伸手阻擋,然而剛一動作,又被衣料蹂躪得再次軟倒。
見狀,太淵露出一個愉悅又殘酷的笑。
他手上一個用力,將柔軟的花苞狠狠摁了下去。
「啊——」
在我張口叫出聲的瞬間,太淵將自己的手指送入了我口中。
他認真在我唇齒間翻繞著,語氣滿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真想讓你這張嘴隻能發出這種聲音,這樣你就再也不會騙我了,對不對?」
眼淚順著他的手指流進我嘴裡,鹹湿的味道盈滿了口腔。
我帶著哭腔求饒認錯,卻因嘴裡的東西說得含糊不清:
「我……知道錯了……不要……」
太淵抽回手,用另一個柔軟的東西,卷走了我口腔裡的淚水。
「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不要再讓別人碰你,記住了嗎?」
我慌裡慌張地點頭,本以為他的懲罰會到此為止,然而太淵卻輕笑一聲,沾著水液的手探進了我裙底。
「我已經不相信妙妙了。隻有裡裡外外懲罰過一遍,你才能學乖。」
「記住,你是我的小貓,身上隻能留下我的痕跡……」
被放大後的感官,讓我恍惚間以為自己被烙鐵燙傷了。
被太淵掰開嘴,發出一聲聲讓他滿意的哭叫時,我思緒莫名飄走了一瞬。
他為什麼一直叫我小貓呢?
明明是他把我從小養到大,但為什麼……
他不知道我是一隻虎妖呢?
30
能下床走動,已經是三天後了。
藏在乾坤袋最底下的信引剛被拿出來,就炸開了一連串的字泡。
【寶寶在嗎?】
【寶寶在幹什麼?怎麼不理我?】
【寶寶寶寶寶寶,你理理我啊,你理我一下,我給你錢好不好?】
……
【被寶寶無視的第四天,手上的味道快散幹淨了,好難過。】
我惡寒地看著鋪天蓋地的「寶寶」,有些後悔收下這信引。
眼看這破羽毛還在往外蹦字泡,我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
「嚎喪啊?!我會消失三天還不是怪你,要不是你,我就不會被罰了!」
我長這麼大以來,太淵還是第一次這麼生氣,這三天裡無論我哭得多可憐,他沒停下來過。
都怪這小子亂摸我耳朵!
那邊的字泡停頓了一瞬,而後噴井似爆發。
【罰你?誰敢罰你?!】
【他罰你什麼了?】
【要是敢傷你,我這就讓魔將滅了他!】
咦~S裝哥。
他當他是魔界老大呢,還想滅了太淵?
我翻了個白眼,讓他少裝幾句:「十個你也打不過一個太淵。」
「你要不想我再被罰,就少找我。太淵鼻子可靈了,要是又聞到什麼魔息,天知道他下次會給我灌什麼藥。」
【劍宗太淵?】
「昂。」
那頭沉默了一下。
【你說他給你灌藥……就因為聞到了魔息?】
「那倒也不全是。」
我把之前答應太淵再也不出門的事告訴了他。
少闕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不對,這不純變態嗎?他把你當什麼了?!】
我皺眉:「你不要說太淵壞話,是他把我養大的,他是全世界對我最好的人。」
【寶寶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
【但他如果真的為你好,不應該軟禁你,讓你成為他的禁脔。你看了那麼多話本子,這個道理你肯定懂的。】
我呆愣地看著這個長字泡。
我的確是個貪圖享樂的妖怪,但也不至於分不清好賴。
少闕說的話沒有錯,可為什麼我卻沒對太淵有過質疑呢?
是因為記憶的美化,還是……
我想起了之前那剎那間的疑惑。
我記憶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31
當我產生懷疑後,很多事情都變得經不起推敲。
如果我是被太淵養大的,為什麼我會對劍宗附近的環境如此陌生?
記憶中那個乖順溫和,隻知道依賴太淵的人,真的是我嗎?
還有我莫名使出的棍法,下意識用出的媚術……
迄今為止全部的生活,似乎眨眼間就變成了一戳即碎的泡沫。
最後是少闕在魔界打聽到了一種禁術。
【有一種鮮為人知的秘術:事先在人的識海中種下種子後,等時機成熟,就可以在睡夢中篡改人的記憶和意識;而被施術者真正的記憶,則會化成一顆結晶體被剝離出來。】
少闕讓我私下裡觀察一下,看看太淵身邊有沒有這種結晶體。
【如果真的有,就找機會捏碎它。結晶碎裂秘術便破了,真實的記憶就能回來。】
自那天起,我開始黏著太淵,找各種理由翻他的東西。
本以為憑太淵的警惕心,我想找到那東西必然難上加難。
但太淵沒有多想,反倒對我突如其來的親近很是受用。
對此,少闕很有經驗:
【他們變態是這樣的。你主動親近他,他心裡恐怕都要爽S了,哪還顧得上懷疑什麼。】
果然還是變態了解變態啊。
我私下觀察好久,終於在某天發現了和少闕描述得差不多的結晶體。
那東西看起來不怎麼起眼,卻被太淵一直隨身攜帶。
要知道太淵可是劍修,劍修哪裡會帶什麼裝飾品,連劍綴他都嫌累贅。
能讓太淵這麼看重的……
我給少闕發了消息。
「我好像找到了。」
32
想瞞著太淵拿到他嚴加看管的東西,幾乎是沒可能的。
我努力過幾次,但都無功而返。
怕他生出疑心,我沒敢再妄動。
情況陷入僵局時,少闕教我用信引畫了一道巴掌大的小型傳送陣。
紫光閃過,傳送陣中間出現了一對藥瓶。
【這是用魘獸角磨粉做出的迷藥,哪怕是太淵那老東西,中了藥也得睡上個一兩天。】
不愧是魔族,簡直是這方面的行家啊。
我把藥粉倒進了太淵的茶水中。
這隻是第一次嘗試,我沒想著能成功,主要還是想試探一下太淵能不能聞出藥粉的味道。
沒想到太淵靜默了一瞬後,卻像是什麼也沒發現一樣,接過茶水平靜地喝了下去。
三息後,太淵坐在遠處,眼睛卻緩緩闔上。
「太淵?太淵?」
我輕喚了他兩聲。
沒動靜。
真睡著了?
探清真相的機會就在眼前,我猶豫片刻,還是伸出了手。
這幾天,我早就把他放那結晶的位置研究清楚了,現在隻需要……
幾乎在我碰到那溫熱晶體的同一時間,太淵猛然睜開眼,一把扼住了我的手腕。
他將我拽入懷中,極近的距離讓我將他眼底的陰翳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