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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玫瑰自白詩 3733 2025-08-15 16:2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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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視線朝上移,隱約看見了那張熟悉面孔。


     


    周斯彥。


     


    23


     


    醒來時,我已置身醫院。


     


    周斯彥坐在病床邊,沒玩手機,也沒睡覺。


     


    我睜開眼,第一時間便對上了他的視線。


     


    他笑,「醒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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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


     


    他搖頭,「沒事。」


     


    詢問過後,我才得知,是那位沒來赴約的編劇告訴他的。


     


    夏國忠找到那位陳姓編劇,逼她約我談劇本,可她事後又覺著內心不安,便暗地裡告訴了周斯彥。


     


    周斯彥便帶人找了過去。


     


    幸好。


     


    他去的及時,阻止了尚未發生的慘劇。


     


    事後我報了警,夏國忠也隻是被傳去警局審問了一番,最後卻安然無恙地被放了出來。


     


    我沒再報警。


     


    而是等到半個月後,在我生日那天晚上,撥通了夏國忠的電話。


     


    「爸……」


     


    喝醉後,我SS攥著手機,哽咽著叫了一聲爸。


     


    「你知道,我從小有多渴望父愛嗎?」


     


    「我以為哥哥去世了,你是真的想要和我修復父女感情,我嘴上不說,心裡卻很開心,我想,我終於也是有爸爸的孩子了,可是,我沒想到……」


     


    我咬著唇,嗚咽哭了起來。


     


    哭的久了,他也有些心軟。


     


    「你喝酒了?在哪?」


     


    我不肯說,徑直掛斷了電話。


     


    夏國忠又打過來幾次,都被我掛斷了。


     


    半小時後。


     


    他出現在了別墅門口。


     


    那天晚上,我哭了很久,哭著埋怨他,說恨他,又委屈的說自己有多麼渴望父愛。


     


    我不停地提起夏霖。


     


    那個讓他痛苦的已過世的兒子。


     


    戳到傷心處,他也有些哽咽,不自覺地便跟我一起喝起了酒。


     


    我挽著他手臂,「爸,你別難過了,我知道哥哥去世了你很難過,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又是你唯一的兒子,是我們老夏家的香火……」


     


    我不停勸慰著。


     


    於是,他更傷心了。


     


    酒入愁腸,愁更愁。


     


    夏國忠成功地喝多了。


     


    他醉的厲害,宛如一灘爛泥,我嫌棄地松開手,費力地將他拖到了臥室床上。


     


    此刻。


     


    床上還躺了一人。


     


    就是那位大了夏國忠三歲的沈總。


     


    將夏國忠拖上床後,我關了燈,輕輕拍醒了同樣爛醉的沈總。


     


    「沈總,我弟弟睡在您旁邊,您照顧他點哦。」


     


    沈總撐著床面坐起身,迷糊地應了一聲。


     


    我悄悄退出房間,關門離開。


     


    剛走出別墅大門,便隱約聽見裡面傳來夏國忠滿含醉意的吼聲——


     


    「哎呦我靠!」


     


    「……」


     


    24


     


    夏國忠中風了。


     


    昨晚風扇對著他吹了一夜,再加上早上醒來驚嚇過度,怒火攻心。


     


    這人雙眼一番暈了過去。


     


    再醒來,身子便已不能動了。


     


    他隻能躺在病床上,眼神憤恨地瞪著我。


     


    我雙手託腮,安靜地看著他,心裡倒也沒覺著多暢快。


     


    更多的。


     


    是心酸。


     


    別人都是被父母捧在掌心裡的寶貝,精心呵護,而我——


     


    在母親那裡,我是累贅,是要錢的工具。


     


    而父親這裡。


     


    我是交換權利的籌碼,是賄賂高位者的交易。


     


    我隻覺可悲。


     


    夏國忠躺在床上,早已不能動彈。


     


    他SS盯著我,目光猙獰。


     


    我湊近了些看他,說話時仍有結巴,卻也說的輕描淡寫,「瞪吧,最好是氣過去。」


     


    「你和前妻離婚,又S了兒子,父母也早已過世,我有當年的親子鑑定報告,會是你財產的第一繼承人。」


     


    「……」


     


    夏國忠被我氣的不輕。


     


    胸口上下起伏著,似乎下一秒就要背過氣般。


     


    我笑笑,起身,招呼剛進門的護工。


     


    「阿姨,麻煩你了。」


     


    「我爸對疼痛比較敏感,平時多掐掐他。」


     


    25


     


    宋知言給我打了無數通電話,我都沒接過。


     


    他給我發的最後一條消息是:


     


    「晚晚,我快不行了,你能不能見我最後一面?」


     


    思索再三。


     


    我還是去了。


     


    病房裡。


     


    男人穿著條紋的病號服,頭發已經掉光,面如枯槁,那雙曾被粉絲們評為圈內最勾人的一雙桃花眼,此刻也已徹底黯淡。


     


    他倒是沒有騙我。


     


    宋知言躺在病床上,因為過快的消瘦,臉頰與眼窩都深深凹陷。


     


    下眼睑處一片青黑。


     


    看見我來,他先是不敢置信地微微瞪了眸,隨即愣住。


     


    眼眶一點點泛紅。


     


    等我走到病床邊,那個曾驕傲不可一世的影帝,眼淚已簌簌落了下來。


     


    他似乎想要碰我的手。


     


    可手抬到半空,又僵住,最終緩緩落下。


     


    病魔的確很可怕。


     


    任誰都看不出,此刻這個憔悴狼狽的男人,會是當年頒獎典禮上意氣風發的宋知言。


     


    那雙蒼白幹裂的唇微微顫著,他啞著嗓子出聲:


     


    「晚晚……」


     


    「我以為,我到S都見不到你了。」


     


    話說完,他便哽咽的厲害。


     


    我沒說話。


     


    因為不知該說些什麼。


     


    對他,我是怨的,是恨的,是厭惡的。


     


    大抵是從我眼底看見了那些交雜的情緒,宋知言低聲道,「晚晚,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和你離婚。」


     


    我點點頭。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


     


    因為不想結巴,我話說的很慢。


     


    宋知言看向我的目光,漸漸燃起幾分期冀。


     


    我想。


     


    他是想聽我說後悔的,哪怕是在騙他。


     


    於是,我緩緩開口:


     


    「就是和你結婚。」


     


    宋知言愣了兩秒,話在腦中轉了個彎,然後臉色漸漸垮了下來。


     


    眼底驟然亮起的光,也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湮滅。


     


    摧枯拉朽般,趨於黯淡。


     


    我頭一次看見宋知言流那麼多淚。


     


    回想起來,印象中的他,始終是溫和的,倨傲的,紳士的。


     


    即便是最貧窮的時候,他也依舊會將背脊挺直,以微笑示人。


     


    第一次見宋知言,是我因結巴而被人嘲笑時。


     


    尚且稚嫩的女生,因為常年被欺凌,敏感而懦弱。


     


    在眾人的哄堂大笑中,有一個穿著白襯衣的男生走來,替她解了圍。


     


    明明是不相識的陌生人。


     


    他還是替她解圍,輕聲安撫她,告訴她,她有點結巴的樣子,很可愛。


     


    少年有一雙輪廓柔和的眼。


     


    淺褐色瞳孔映襯著細碎日光,頭頂樹葉簌簌作響。


     


    她毫無預兆,一頭栽了進去。


     


    此後五年。


     


    甘之如飴。


     


    哭過之後,宋知言忽然又抬起手,雙手緊緊捂著臉。


     


    他的聲音順著指縫傳來,有些悶。


     


    「你走吧。」


     


    我盯著他的手背,上面滿是針眼。


     


    他聲音帶著顫,「別看我現在的樣子了,雖然,很抱歉留給了你那樣不堪的回憶,但是……我希望你記憶中的宋知言,永遠是最初的樣子。」


     


    我沒說話,在他雙手緊緊捂著臉時,轉身走了。


     


    我想。


     


    我們之間是沒必要說再見了的。


     


    也沒有再見的必要。


     


    五年前的宋知言,於我而言,也永遠S在了五年前。


     


    26


     


    聽聞,溫栀又流了一個孩子。


     


    在上次被宋知言掌摑流產的兩個月後。


     


    這消息,還是聽周斯彥助理說的。


     


    助理是個酷愛八卦的小姑娘,打聽到溫栀的這些消息後,便拉著我講個不停。


     


    「晚晚姐,你知道嗎?聽說孩子是雙齊公司老總的,溫栀急著復出撈錢,就跟了那位大佬,結果,後來上面直接把她列為了失德藝人名單,徹底封S了。」


     


    「發現復出無望後,她又發現自己懷孕了,這就動了逼宮的心思,直接鬧到人家大佬夫人那去了,結果,你猜怎麼著——」


     


    小姑娘興奮不已,講的繪聲繪色。


     


    其實,我對溫栀的際遇不太感興趣,那種女生,總歸是要遭反噬的,或早或晚而已,卻也不忍心看她失落,隻能跟著問道:


     


    「怎麼了?」


     


    「人家大佬夫人也不是吃素的,直接逼的大佬把她甩了,還讓人把她帶走了一天一夜,都發生了什麼不知道,但是,反正第二天孩子就流了,而且……」


     


    她聲音壓低了些,悄聲道,「聽說,以後都很難再懷了呢。」


     


    我愣了下,點頭,「是挺慘的。」


     


    「切。」


     


    小姑娘在我手臂上輕輕拍了下,「你以為這就完了?」


     


    「她還出了場車禍,聽說,好像有條腿都截肢了。」


     


    「這麼嚴重?」


     


    我倒是的確有些吃驚。


     


    「是啊。」


     


    小姑娘朝我眨眨眼,「所以說惡有惡報,你猜她出車禍是什麼時候?」


     


    「是在大佬夫人放了她的第二天!」


     


    「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我覺著啊,肯定脫不開關系。」


     


    我點點頭,沒再說話。


     


    雙齊公司的老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是那位沈總。


     


    讓夏國忠一夜中風的那位。


     


    我正出神,袖口忽然被小姑娘拽了拽,她嘆,「我聽見這消息以後,隻覺著氣都順了不少,讓她當時搶你老公,活該!」


     


    「不過——」


     


    她話鋒一轉,忽然壓低了聲音。


     


    「姐,我看你明明和我們彥哥更般配嘛,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有人在她頭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就你話多。」


     


    是周斯彥。


     


    他是來邀請我參加電影發布會的。


     


    小姑娘捂著額頭,「就你悶騷, 喜歡還不敢說!」


     


    說完,不等周斯彥開口,她便一溜煙地跑了。


     


    留下我與周斯彥面面相覷。


     


    27


     


    電影發布會上。


     


    我原本站在邊緣,卻也忽然被記者提問, 問及的還是有關宋知言的事情。


     


    我緩聲道,「抱歉,我不想回答,與電影無關的事。」


     


    雖回答的慢,卻仍舊有些結巴的老毛病。


     


    記者立馬追問, 「請問,您是有些結巴嗎?」


     


    我攥著話筒的手, 不自覺地收緊。


     


    「是。」


     


    「那請問, 是因為您說話這樣, 所以才苦練文筆,把心裡的故事都用筆寫下來嗎?」


     


    對方明顯揪著結巴這點不放, 問題也愈發過格。


     


    一旁, 周斯彥忍不住要拿麥回懟, 被我攔下。


     


    閃光燈下, 我靜靜地看著她,語速仍舊放的有些緩慢。


     


    「故事的形式永遠不拘泥於某一種, 記述還是口述,都不影響它成為一篇好的故事。」


     


    「相反。」


     


    「我倒覺著說話是門藝術,語速快與遲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所說的每句話背後所體現的素質與教養。」


     


    對方攥著話筒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麼都沒再問。


     


    接下來的發布會上, 再沒記者問過我有關結巴的問題。


     


    我平靜地看向臺下的閃光燈。


     


    這也是我人生中, 第一次直面我的缺陷。


     


    似乎。


     


    也沒有那麼不堪。


     


    發布會上, 周斯彥依舊是記者們熱衷於提問的對象。


     


    有記者詢問他, 他在電影裡都有兩個孩子了,現實中的感情生活仍一片空白, 在感情上有沒有什麼規劃?


     


    周斯彥握著話筒, 輕笑著回應。


     


    「當然有。」


     


    「我喜歡一個女生很久,但是,我知道她還沒做好準備, 所以暫時不打算打擾。」


     


    現場瞬間炸開了鍋。


     


    記者們紛紛詢問對方是誰,周斯彥卻是笑而不語。


     


    他笑。


     


    「我都不忍心打擾的女生, 怎麼可能曝光出來讓你們打擾。」


     


    可是,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說話時, 餘光似乎看了我一眼。


     


    ……


     


    電影上市後, 票房賣的很不錯。


     


    陸續有大導演來找我寫劇本。


     


    可是。


     


    我人生中的下一篇故事, 卻想要寫一本自傳。


     


    為自傳命名時,我想了很久。


     


    最終嘗試著, 詢問了一下周斯彥。


     


    他回復的很快:「《玫瑰自白詩》如何?」


     


    「玫瑰丟進篝火,浪漫浴火重生。」


     


    「很像你。」


     


    我盯著那幾個字看了很久,輕聲笑笑, 「謝謝。」


     


    於是。


     


    空白紙張上,被我鄭重寫下五字書名:


     


    玫瑰自白詩。


     


    廢墟裡的玫瑰,一樣浪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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