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娘娘,恭喜陛下,喜得皇子!」
我掙扎著想要起身瞧上一眼,卻發現徐止不知何時已經莫名其妙地痛昏了過去。
事後,系統告訴我:
【上天聽見徐止的要求了,他問我要不要交換你們的痛感,我直接光速同意啊,怎麼樣宿主?我好吧?】
11
生完孩子後,我想再一次嘗試向徐止坦白關於系統的事情。
驚喜的是,這一次提到系統的時候,嘴唇再也沒有發麻的感覺,再也沒有一股阻力阻擋我說出真相了!
徐止耐心地聽完來龍去脈後,立馬後悔起來,他心疼地拍了拍我的背心,聲音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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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朕不曾聽到過你與那個系統的對話,若朕早些知道,便沒有這回事了。」
「都是朕不好,都怪朕笨。」
系統咂咂嘴,在我腦中吐槽:
「懂什麼?這叫天機不可泄漏!」
……
我們給孩子起名徐瑾言。
徐止每天上完朝後,便抱著一摞奏折來這兒一邊帶娃,一邊處理政務。
我曾極力勸他找個奶娘。
徐止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他拍著胸脯保證要帶娃贖罪。
娃的衣服他親手洗。
娃要睡覺他抱著哄。
娃的尿布髒了,他來換。
某天半夜我口渴醒來。
看見一旁的燭火搖曳,徐止還坐在軟墊上哄孩子。
他沒張嘴,我卻莫名能聽見他的聲音:
【不準再哭了!萬一把你母後哭醒了怎麼辦?】
【來人!來人!把這小兔崽子給朕帶走!】
【不行不行,萬一明意醒來要看他怎麼辦?可是他在這隻會哭……】
【朕怎麼這麼廢物?連個孩子都哄不好!】
我迷迷糊糊地喊:
「徐止,渴,想喝水。」
徐止趕緊一邊摟著徐瑾言,一邊親自為我端來溫熱的姜茶。
在此期間,他的聲音還在喋喋不休:
【明意臉色好白,明天朕一定要讓御膳房多做點豬肝豬血!】
【小兔崽子!求你了,別哭了!算朕求你了!還你母後一個清淨吧!】
好不容易等徐瑾言長到三四歲,會走路,也有點獨立意識,徐止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歇息歇息的時候。
徐瑾言卻吵著鬧著要挨著我一起睡。
徐止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沒自己的夫人?」
我生怕徐止真的會把徐瑾言打成一個混世魔王,便極力制止。
可徐止卻堅信,不打不成才。
在我們的打壓式教育下,弱冠之年的徐瑾言,行事唯唯諾諾,一看就是夫子口中隔壁家的好孩子。
正當我們都以為,命書上的預言不攻自破時。
意外發生了。
囚禁宋貴人的冷宮,走水了。
滔天的火光讓我內心極度不安。
徐止帶著徐瑾言去國師府商討正事去了,我站在冷宮外主持大局,絲毫沒注意到暗處有一雙陰鸷的眼睛,SS地盯著我的後背。
待火勢撲滅,宮女太監都散去後,我才發現身旁的銀花似乎有些不對勁。
她低著頭,讓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銀花?」
我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她猛然抬頭,那是宋貴人的臉:
「謝明意,你真自私。」
宋貴人從袖口裡摸出一把匕首,抵住我的脖子:
「你明知道徐瑾言會害得大元亡國,為何還要執意生下他?」
我心裡一驚。
為何她會知道這件事?
宋貴人陰森森地笑了兩下,臉上的表情對我恨之入骨:
「很詫異我為什麼知道這些是嗎?」
「因為——」
「我是從徐瑾言登基後的第五年,穿越回來的。」
12
宋貴人說,她的娘親是徐瑾言的奶娘。
她對徐瑾言視如己出,掏心掏肺,後來卻莫名其妙被徐止一道聖旨賜S。
「肯定是你這個賤人對徐止說了什麼,他才會賜S我娘的。」說到這,宋貴人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我本來想比你早一步生下長子,再打掉你的孩子,沒想到被徐止發現了。」
「他怎麼能對你這麼上心?」
「你們這對狗男女,害S了我娘,憑什麼還能執掌這個天下?」
「你們不配!你們根本就不配!」
周圍有人發現我被挾持了,心急如焚地想上來救我。
宋貴人卻張牙舞爪地開始揮動起匕首:
「你們敢過來一步,我就馬上送她下去見閻王。」
「狗皇帝呢?去把你們的狗皇帝叫過來!」
有個在御前做事的太監告訴她,徐止在國師府,無法立即回宮。
宋貴人咯咯咯地笑出了聲:
「行啊。」
「那我隻能送他的皇後去S了!」
她揚起手肘,作勢就要對我的心口扎下來。
嗖——
空氣驟破。
一支毛箭準確無誤地扎進了宋貴人的腰腹。
她推開我,吃痛地捂住自己的傷口,連連後退了兩步。
「過來,明意。」
徐止不知何時拿著一張弓站在我們身後。
他身旁站著一頭白發的國師,和滿臉關切的徐瑾言。
徐瑾言可憐巴巴地衝我喊了句:
「母後!」
我趕緊腳底抹油,飛快跑進徐止懷裡。
直至徐止摟住我的肩膀,我才覺得那顆懸著的心,終於安穩了下來。
宋貴人的傷口不斷滲血,她不甘又憎恨地看著我和徐止:
「真是天道不公!上天,你真是不長眼!你為什麼要留著這兩個禍害?」
「宋貴人,其實這一切,都是你娘咎由自取。」國師走到宋貴人面前,語氣平緩地娓娓道來,「上一世,你的娘親入宮服侍小太子,一開始,她確實是盡心盡力,可這時間長了,便開始心生貪念。她不停地挑撥太子疏遠皇上皇後,背地裡教唆小太子把她這個奶娘當親娘看。」
「被陛下發現後,她又央求起皇後娘娘網開一面,拿自己需要養育三個孩子為由,求留她在宮裡尋一份差事養家糊口,皇後娘娘心善,遂答應了她的請求。」
「可誰曾想,你娘親開始愈發貪婪,她竟然在宮宴上勾引聖上。」
「那天中秋家宴,鎮國大將軍打完勝仗凱旋,陛下命人準備了瓊漿玉液,饕餮盛宴。」
「你娘親本來是沒有資格出現在這裡的,可她卻略施粉黛,一襲異域的舞衣,出現在大殿上翩翩起舞,一曲舞畢,還給大將軍、陛下倒起酒來。」
「那杯酒裡摻了什麼,就無須臣過多言說。不知情的陛下喝了那杯酒,提前離席,你娘親卻借此去偏殿想服侍陛下,要不是皇後娘娘來得及時,就讓你娘親得逞了。」
「陛下盛怒,下旨要將你娘五馬分屍,小太子卻站出來護住她說:『求求父皇,別S我娘。』」
我聽到這,心中一滯。
我不敢想徐瑾言當著我的面,認另外一個女人為娘是什麼感覺。
「宋貴人,你娘一直背地裡讓小太子喚她娘,讓小太子誤認為她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後來,小太子常年在你娘的耳濡目染下,根子早就壞透了,他濫S無辜,強搶民女,惹得民心眾失,在一次微服私訪時,遭到一積怨已久的農夫刺S,陛下救子心切,便替他扛下了一刀,結果卻回天乏力,沒多久便撒手人寰了。」
「依臣看,大元的滅亡,都是你娘的過錯,陛下當初將你娘千刀萬剐都不足為過。」
13
國師說完後,宋貴人已經褪去了神光,失神落魄地跌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徐止懶懶地揚了揚下巴:
「國師,還有一件事你還沒告訴他。」
國師垂眸,一副「陛下你要裝逼你上吧,臣聽著」的模樣。
徐止嗤笑了聲,語氣涼薄:
「宋貴人。」
「忘了告訴你,朕有讀心術,早就聽到你想用藥墮掉皇後腹中龍子的想法了。」
「以及──朕也是重生回來的。」
宋貴人愣了愣。
她發瘋似的,爬到徐止面前,抓住他的靴履問:
「所以,你早就知道是我是奶娘的女兒了?」
徐止挑了挑眉,唇邊戲謔:
「是啊。」
「所以朕這一世,根本不準任何奶娘進宮。」
宋貴人身形一晃,哭得淚眼婆娑:
「那你有沒有真心愛過臣妾?」
徐止一腳給她踹開,連一句沒有都懶得回她。
我冷著臉,衝一旁的太監吩咐:
「押下去,賜鳩酒,即刻行刑。」
宋貴人胡亂地掙扎。
她的衣裳已經被自己的血染紅,即便如此,她還是不S心地衝我喊:
「謝明意,你少得意了。」
「徐止他到底還是碰了我!他肯定對我有過一絲真情,才會碰我的!」
我回想起當初徐止給我的解釋,幽幽開口:
「宋貴人,你可曾聽過世間有一種能使人致幻的香?」
「好聞嗎?」
處理完這一切後,我們回頭看徐瑾言。
隻見他怯生生地攥住徐止的龍袍,躲在我們身後:
「嗚嗚嗚, 宮鬥好恐怖。」
「兒臣想出宮當和尚。」
14
一日午後,徐瑾言小睡起來,匆匆跑到我跟前說:
「母後,兒臣做了好恐怖的一個夢。」
我吃著徐止剝的荔枝,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什麼夢?說來讓母後笑話笑話。」
徐瑾言乖乖地搬來個凳子,扶著心口,心有餘悸地對我說:
「兒臣夢到,兒臣被一些奇奇怪怪的女子SS了七次,有洗腳婢,舞姬, 她們說來S兒臣,是為了給她們的姐姐、爹爹報仇的。」
「可是兒臣細想一下, 那些被兒臣下旨S的都是奸臣佞臣, 哪曾錯S過一個?」
「兒臣害怕極了,重生一世就趕緊把她們S了個遍,哪曾想, 她們根本就S不S,竟然還謀朝篡位, 把兒臣關了起來……」
徐瑾言說到這, 已經不爭氣地哭成了二百斤的胖子:
「兒臣再也不喜歡女人了,兒臣看到女人就害怕。」
「母後, 是不是命書上的詛咒還沒結束啊?為什麼兒臣能夢到這個?」
「兒臣要怎麼辦?兒臣要不然還是出家吧?」
「父皇,母後, 你們還年輕,我這號算是廢了, 你們重新練一個吧。」
我和徐止對視一眼,一陣無語凝噎。
沉睡了許久的系統忽然詐屍了。
它用剛睡醒的語氣,優哉遊哉地開口:
【啊, 宿主,我好像知道太子殿下這夢是怎麼回事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可能是太子殿下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現在的徐止讀心術比以前更加厲害,能聽見我和系統的對話了。
於是,他激動地磕了把瓜子, 贊許地點了點頭:
「不錯,朕的孩子就該經歷這種磨煉!」
……
後來,徐瑾言每天都去國師府待著。
他堅信活了上百歲的國師大人, 可以保他一世無憂。
有一天,我和徐止去國師府拜訪國師。
不承想, 國師匆匆穿著一身裡衣就走了出來。
他脖子上的吻痕甚至都還未來得及遮掩。
我皺了皺眉:
「國師, 您這是……」
「有心上人了?」
出於禮貌,我還是問得比較委婉。
但徐止就不一樣了。
他不顧國師的勸阻,直接往內殿裡衝:
「徐瑾言,你給朕滾出來。」
「誰給你的膽子褻瀆國師?」
下一秒, 徐瑾言哭唧唧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父皇,是國師先勾引兒臣的!」
「是他先褻瀆兒臣的!」
我回過頭,看見國師一向清冷自持的臉莫名紅了幾分。
啊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