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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白日夢我 3568 2025-08-15 15:3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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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沈倦愣了愣,癱在那裡笑:“我幫你揉揉?”


      林語驚縮了縮腳, 趕緊拒絕了:“歇著吧您,我緩緩。”


      “那你緩, ”沈倦抓了把頭發,他身上全是煙酒味兒混在一起,不是特別好聞,他長腿屈起,手撐著地板站起來,“我去洗個澡,等我。”


      “……”


      可能是因為,他們的同桌關系已經不是那麼純潔了,導致這個臺詞讓林語驚有一瞬間的想入非非。


      沈倦起身進了臥室,幾分鍾後,裡面隱隱約約傳出水聲,哗啦啦響。


      秋天夜裡冷風灌進來,屋子裡煙放得差不多,林語驚等了一會兒,腳麻的勁兒過去了,她起身將那一堆煙頭空酒瓶之類的垃圾收拾進塑料袋裡,丟在門口,關上了門。


      垃圾丟完,沙發上還亂七八糟散著一堆東西,她嘆了口氣,彎腰整理。


      一邊整理一邊忍不住開始誇獎自己。


      林語驚,你可太賢惠了。


      沈倦是上輩子拯救宇宙了吧,居然能碰見你這麼好的……同桌。


      她把沒喝的酒摞在一起,扭頭看見旁邊還攤著一本薄薄的相冊。


      林語驚頓了頓,視線落在剛翻開的那頁上面。


      沈倦看起來不像是那種喜歡拍照回憶過去的人,這個相冊應該也不是他的,攤開的那頁兩張照片,一張是一堆小朋友的合影,大概是秋遊什麼的,每個小朋友頭上都戴著一頂黃色的小草帽,最後一排老師舉著個牌子——一年級二班。


      林語驚一眼就看見當年的小沈倦,最可愛的那個,這小朋友肉呼呼的小手裡拿著把小彈弓站在第一排最邊上一個,個子意外的很矮。


      下面那張是兩個人的合影,沈倦還是秋遊的那套衣服,戴著黃色的小帽子,他旁邊蹲著一個男人,看起來英俊而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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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角落天空的地方寫了一行字:阿倦第一次秋遊。


      六歲的小沈倦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眼睛黑漆漆的,眼型和現在不太一樣,圓溜溜,眼尾倒是始終挑著。


      他抿著紅紅的嘴唇,一臉面無表情的厭世倦,稚嫩的小臉兒上寫滿了“好無聊”。


      林語驚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


      這個時候沈倦小學一年級,六歲。


      她心算很快,照片上都有年月日,剛剛隨意掃了一眼,就很自然的算出來了,也沒怎麼意識到這個。


      她還記得沈倦之前叫她小姑娘,跟她說自己大了她兩年。


      休學一年去掉,還有一年林語驚本來以為是因為他七歲讀小學,比她晚一年讀書,就剛好大兩歲,結果不是,他也是六歲讀書的。


      那他中間空掉的那一年,去哪裡了?


      -


      十分鍾後,沈倦從臥室裡出來,他換了套衣服,頭發半幹不幹,腦袋上還頂著塊毛巾。


      屋裡燈都開著,光線挺足,林語驚盤腿坐在沙發上,直勾勾地盯著他。


      沈倦被盯得有點發毛,抓著毛巾揉腦袋的手頓了頓:“怎麼了?”


      林語驚幽幽地說:“你真是個神秘的沈同學。”


      沈倦:“……”


      神秘的沈同學有些茫然,沒說話,走過來拉了把椅子坐下。


      房子林語驚已經整理幹淨了,酒瓶一排排擺在牆邊兒,煙灰缸裡幹幹淨淨,沙發靠墊整整齊齊擺在沙發上。


      沈倦視線落在茶幾上的相冊上,停了一瞬。


      林語驚本來是帶了酒來的,她主要是怕自己問不出口,或者氣氛尷尬,打探別人的秘密什麼的,她特別不拿手,也不愛多管闲事,誰都有點兒不願意說的事兒。


      但是沈倦這個白月光,她確實放不太下。


      倒不是因為什麼他喜歡的人就醒不過來這種智障發言,林語驚不在意這個,主要還是上一個喜歡的人本身。


      兩個人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坐在椅子上,都安靜了一會兒沒說話。


      林語驚把自己買的那袋子零食拽過來:“你晚飯吃了嗎?”


      沈倦將湿了的毛巾搭在椅子上,撥弄著半幹的頭發:“吃了。”


      他看起來沒什麼異常,恢復到了平時散漫冷淡的老子無敵,十幾分鍾前頹著求抱抱的樣子半點兒都不見,林語驚都不知道是不是要誇獎他一句恢復能力好強。


      她仰頭,看了眼明亮的頂燈:“那要關燈嗎?就開個地燈吧,暗一點兒。”


      沈倦撥弄頭發的動作一頓,手指插在發絲裡,掀起眼皮子看著她,忽然勾唇:“關燈幹什麼,我沒醉,也不是那種人。”


      林語驚:“……”


      “不過如果你意願很強烈,我也可以配合。”沈倦說。


      “沈倦,第一百次提醒你,做個人,”林語驚說,“我隻是想制造一點兒講故事的氣氛。”


      沈倦垂頭笑了一聲,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啪”一下把頂燈關了。


      屋子裡瞬間陷入一片昏暗,林語驚看見他黑漆漆一條人影走過來,走到沙發前,再到她面前。


      然後單手撐著沙發靠背,俯身,垂頭,靠近。


      林語驚:……?


      她坐在沙發上,他站在她面前,手臂穿過她耳邊抵在沙發上,距離很近,半湿的發梢掃過來,身上帶著剛沐浴過的味道。


      林語驚情急之下,窘迫地問了一個非常二百五的問題:“你要幹什麼。”


      你別過來!!


      你再過來我要叫了!!


      她說完差點沒把自己舌頭咬掉,覺得自己就是二百五本二。


      沈倦壓著聲,氣息細細縷縷包裹過來,他頭偏了偏,鼻尖擦著她臉側過去:“我要……”


      黑暗裡,一切觸覺和聽覺都變得敏感,林語驚感覺到他另一隻手從自己腰側伸過去,貼著沙發靠背向下探進去,帶起布料摩擦輕響的聲音。


      酒精作用下,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比平時稍微高。


      我?


      日?


      我還是太低估你的畜生程度了嗎……?


      林語驚如遭雷擊,渾身僵硬。


      就在林語驚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直接把這人掀翻過去的時候,沈倦抽手,手指指節擦著她腰窩從她身後抽了個東西出來,同時地燈昏黃的光線亮起。


      沈倦直起身,手裡拿著個小遙控器,居高臨下看著她,揚眉:“拿個遙控器。”


      林語驚:“……”


      “你以為我要幹什麼?”他坐回到椅子笑,“耳朵又紅了。”


      “……”


      林語驚不知道別的流氓是不是也有他這種,拿個遙控器也非得騷一下,搞得像是要幹點兒什麼似的技能,因為這種程度的流氓,她還沒接觸過除了他以外的第二個。


      什麼樣的騷在沈倦面前都黯然失色。


      學霸的技能點點的實在是太全了。


      沈倦見好就收,靠進椅子裡,長腿前伸,手臂搭在扶手上:“你想聽什麼。”


      他忽然進入正題,林語驚頓了下:“啊,我,不知道從哪裡問起……”


      她不知道直接問會不會太敏感直接,可是現在她擺在面前的疑問,好像也沒有不直接敏感的問題。


      林語驚心一橫,直接問道:“你那個白月光,不是,上一個喜歡的人,是男的女的?”


      “男的,”沈倦看著她的眼神有點奇異,“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語驚有一瞬間的心虛:“我想的哪樣……”。


      “是我舅舅。”沈倦說。


      林語驚愣了下,想起寧遠的話:“因為……”她說不出來了。


      “嗯,”沈倦知道她想問什麼,沉默了幾秒,“因為我。”


      “我小時候父母工作忙,六歲的時候我舅舅從香港回來,我算是他手把手帶大的,這個工作室,”他指尖輕輕敲了敲扶手,“是他的。”


      “我畫畫什麼的都是他教的,”他抬眼,“你第一次來問我的那個畫,是我小時候畫的,第一張。”


      “我其實覺得你畫得挺好的,有點兒像那個,哆啦美。”林語驚趕緊說。


      沈倦笑了一下,手指把玩著遙控器:“我舅舅是個,好人,那時候隔壁有個小孩,天天被他爸打,經常到這兒來,他就幫他處理傷,也教他紋身什麼的,收他做了徒弟,那小孩家裡沒錢,我舅資助他讀書。”


      “那小孩叫聶星河,就是你之前街上見過的那個。”


      “我不記得我那時候多大了,反正從那以後就是我上哪個學校他就上哪個,我們倆一直一個班,一起上學,放學就一起回工作室。”


      “不過那時候我就已經開始不太喜歡他了,年紀小,說不清為什麼,但是也不至於討厭,因為我舅舅喜歡他,他們倆名字很像,都有個河字,發音也像。”


      “我舅舅沒女朋友,他是不準備談戀愛結婚生子的,他想以後把這個工作室交給我,但是我……那時候體校射擊隊到我們那個初中去選人,我就同意去了。”


      沈倦側了側頭,視線落在牆上掛著的那個黑色鏢盤上:“我從小就對這方面的東西比較感興趣,也有點兒小天分。”


      林語驚沒說話,心想他把這個稱為有點兒小天分實在是謙虛。


      “他應該不太高興,但是沒說,他說我想做什麼就去做,我在體校一年,要住宿,就不怎麼回來了,他就每天都和聶星河待在一起。”


      “後來就越來越不對,聶星河就是個瘋子。”


      “他從小被他爸虐待,心裡已經不太正常了,他藏得很好。”


      “但是這種不正常會傳染,他自己不正常,也想不讓別人好。我走了,他沒了顧慮,他可以無所顧忌。”


      林語驚覺得有點發冷,她忽然不太想聽下去了。


      不想,或者不敢。


      “等我回來意識到的時候我舅舅已經不太對了,他開始焦慮,厭世,我後來才知道,他在香港的時候曾經有過抑鬱症病史,看過一段時間心理醫生。”


      沈倦當時幾乎沒往這方面想過,那麼溫和又細膩的一個人,他的神經是不是也是纖細脆弱的。


      “我不知道的事,聶星河卻知道,他勾出了他所有的,極端的一面,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以為他就是……代替我陪著他。”


      “我媽後來幫我舅舅找了個心理醫生,他去看了幾次。”


      “後來,我不知道聶星河跟他說了些什麼,他不肯再去了,除非我回來。”


      “他想要我回來,和他一起在這裡,他不想讓我再回體校了,我就邊哄著他看醫生邊訓練,就這麼斷斷續續堅持了一年,省隊教練來找我。”


      “我……”沈倦閉了閉眼睛,“我不可能拒絕。”


      “我們一直是瞞著他的,他還是知道了,他不同意,他覺得我之前都是在騙他,我背叛他了,他大概把我當成……希望寄託或者夢想的延續什麼的。”


      “我進省隊前一天他來找我,想帶我回去,我沒答應,”沈倦垂著眼,“回去以後,他自殺了。”


      林語驚腦子空白了好幾秒,寒意順著脊椎骨一路往上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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