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年下小狗】的腰窩和江渡遊泳照片完全吻合。
【190 年上男媽媽】胸前的紅痣和江渡一模一樣。
【187 手模哥】手上虎口的位置隱隱約約能看出有咬痕。
那是我小時候咬的。
放大照片仔細看了看,後知後覺江渡這廝把傷痕 P 掉了!
靠!
我不信邪地把剩下照片都比對了一下。
看完天塌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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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都是江渡啊??
他有病吧?
手機震動了一下,有人發來消息。
一看才知道是江渡那貨。
【江渡:我特意學了光影構圖,鎖骨反光和腰窩陰影,你還喜歡嗎?】
我:「......」
確實喜歡。
江渡比我自己都了解我的 XP。
我暗罵一句老狐狸,隨機把小號上的「網戀對象」一一刪除。
我的一世英名啊!
江渡像是猜到一般,不緊不慢發來消息:【刪了也沒用,我早把你的 256G 騷話備份到雲端了。】
我兩眼一黑。
有種被江渡吃的SS的感覺。
看多了引導型戀人,還是第一次見入室搶劫型。
我盯著平板上保存到 10086 張江渡的照片,心髒沒來由地亂了節奏。
該說不說,江渡確實算是個上上品的男菩薩。
刪了?
怪可惜的。
不刪吧,又有點膈應。
我糾結了三秒鍾,還是保存了下來。
算了,留著吧。
萬一哪天吃不起飯了,還能拿這些照片威脅江渡。
09
我在學校恨不得躲著江渡走。
反倒是江渡這幾天跟開春的動物似的,時不時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發來腹肌照。
更過分的是,他居然還給自己買了鏈子。
這誰能頂得住。
我沒什麼定力地保存到了雲端。
我和江渡又一次見面是在體育達標運動會上。
隻是我擔憂著即將到來的 800 米。
實在沒什麼多餘的心思注意他。
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自己能在跑 800 米的時候被人撞倒。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膝蓋已經滲出了絲絲縷縷的鮮血。
江渡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一把將我攔腰橫抱送往校醫院。
我從沒見過江渡這麼臭的臉色,一時縮在他懷裡沒說話。
可心跳卻出賣我此時的小心思。
我抬頭望著江渡的側臉,一時忘了膝蓋的刺痛。
其實,年少懷春的時候我也是喜歡江渡的。
那時候溫晉投資失敗,整的家裡氣氛無比壓抑。
壓得我喘不過來氣。
相比之下,江渡身上的氣質莫名地吸引著我。
他長得過分優越,為人處事令人異常舒服。
甚至連拒絕女孩子告白的時候也是一副笑意盈盈客客氣氣的模樣。
說好聽點就是人緣好。
說的不好聽就是中央空調。
大概是恨明月高懸獨不照我,亦或是恨明月高懸不獨照我。
是隱秘膨脹的欲念作祟。
更是見不得光的貪心痴念。
漸漸的,我開始看江渡越來越不順眼。
他越是讓人挑不出毛病,我就越是厭惡他。
直到現在,我也分不清,到底是喜歡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
所以那天聽到江渡說喜歡我。
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欣喜和雀躍......
10
「麻煩您幫她好好包扎一下。」
回過神,江渡已經把我抱進了校醫院。
消毒上藥時,我一聲不吭地攥緊拳頭。
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後槽牙都快咬碎。
抬頭看向江渡時,發現他全程緊緊皺著眉頭看我。
莫名的,我居然覺得他眼神中有些心疼。
包扎結束後,江渡又重新把我公主抱起來。
我一時有些羞赧,語氣冷硬道:「你別抱我!」
下一秒,江渡緊了緊手臂,將我抱的更緊。
我:「......」
出校門的路上很安靜,靜到我能聽到江渡穩穩的心髒跳動聲音。
許是太安靜,我有些尷尬地沒話找話:「去哪?」
江渡抿著唇說:「送你回家養傷,這幾天先不要劇烈運動,不利於傷口恢復。」
我拉長聲音「哦——」了一聲。
江渡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開口:「過兩天我把婚紗送到你家,你試試。」
我猛的抬頭,不可置信地盯著江渡。
什麼什麼婚紗?
我還沒點頭答應呢,怎麼就試上婚紗了?
江渡自顧自說道:「放心,是根據你的三圍定制的,不合適可以隨時改。」
這該S的江渡。
怎麼和洋柿子裡的強制愛小說似的。
我不語,隻是默默計算著逃婚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結果江渡突然來了句:「逃婚可以,但記得穿平底鞋,你上次崴腳買的藥膏櫃子第三格。」
我:?
他怎麼知道我的藥膏放在哪?
我狐疑地問道:「江渡,你該不會在我家裝了監控吧?」
江渡這才露出了個笑臉,臉色看起來緩和許多。
「溫梨初,我還沒那麼變態,但你繼續拒絕下去就不一定了。」
我懷疑江渡在威脅我。
但我沒有證據......
11
我在家休息了一周,中間順便試了一下江渡送來的婚紗。
裙體鑲滿了鑽,看起來充滿了金錢的味道。
說實話,我蠻喜歡的。
也不知道江渡什麼時候把我的喜惡了解得這麼清楚的?
本來不打算出門的,但顧家那個小少爺突然要來咨詢一下樹葬合作。
我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他的邀約。
我們約在咖啡館,我侃侃而談我的樹葬項目。
結果那個姓顧的根本沒聽進去。
兩個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的臉。
「溫小姐,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漂亮?」
「哦對了,你有男朋友嗎?如果沒有的話......」
我一陣尬笑,剛想結束話題。
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意味不明的聲音:「她有。」
我回頭。
是江渡。
他臉色不太好看,目光先是掃了一眼我的膝蓋。
隨後才緩緩落到我的臉上。
江渡走過來輕輕攬住我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對面的男人。
「不好意思啊,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剛剛是在問我的未婚妻有沒有男朋友?」
男人顯然認出了江渡,急忙說:「誤會誤會,溫小姐,我們下次繼續談合作哈。」
江渡的視線跟著他,直到男人走出門外才收了回來。
我剛想說「好巧」。
結果江渡垂眸看我,語氣陰測測的。
「不回復我的腹肌照,卻趕過來赴約?」
「溫梨初,你是不是忘了我上次說的什麼。」
我抽了抽嘴角。
哪裡沒回復,明明我用意念回復過了。
是他自己沒接收到的。
不用意念回復難道還像之前那樣說流氓語錄嗎?
我還是想體面地S去的。
12
江渡正好辦完事情,他提出送我回家。
我也樂得有個專屬司機,不蹭白不蹭。
一路上,車內的氣壓都有些低。
我察覺江渡似乎有些生氣。
但不明所以,索性由著他去。
快到我家的時候,江渡突然把車停在了路邊。
沒等我轉頭問他「怎麼了」。
下一秒,江渡的氣息就先一步貼了上來。
他捏住我的下巴,嘴唇緊貼過來。
察覺到我的抗拒後,又將左手按在我的後腦勺。
我被迫承受他的肆意掠奪。
掙扎了兩下後就幹脆徹底放棄。
最後江渡離開我的嘴唇時,他的嘴已經紅的滴血。
他眼中似有霧氣散開,水汪汪的。
「溫梨初,你明明也是喜歡我的,為什麼不願意承認。」
我低頭垂眸,摳了摳手心的肉。
為什麼不承認。
大概是因為自知我和他之間有差距。
亦或是缺少了些年少時的勇氣。
喜歡人是一件煎熬的事。
不敢動,不敢呼吸,心跳都要安靜一點。
緊繃著全身的神經,拼命克制著自己,追逐著這煎熬。
也許是藏匿太久了,久到自己都快忘了。
江渡沒等到我的答案,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伸出手臂將我整個人抱了起來放在腿上。
「溫梨初,我知道的,我也沒有怨你。」
「表達自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像從凌亂的一天裡撿出一團毛線慢吞吞地纏起來。」
「你不願意說,我可以等。」
聽著耳邊傳來低沉溫柔的嗓音,我沒什麼出息地酸了眼眶。
家裡的高壓讓我沒有喘息的機會,也從不會有人告訴我我可以慢慢來。
一直被往前推著走的人突然在此刻能得到片刻休憩。
我以為,沒人會懂的。
江渡安靜地陪我平復情緒,直到日頭漸漸落下天空變成溫暖的橘黃色。
我手裡把玩著他的衛衣拉繩,緩緩張口道:「我不想騙你,我是喜歡你的。」
江渡身形頓了頓,含著笑意「嗯」了一聲。
但又說道:「但你也討厭過我一段時間對嗎?」
我愣了愣,沒想到江渡能察覺到我心中的擰巴和怨氣。
但轉念一想,江渡這廝從小就是小大人,也就見怪不怪了。
我突然抬起頭,認真地和他對視。
「是的,我有無數個瞬間覺得你無趣、厭煩,甚至討厭。」
「但最後我的心還是告訴我,我喜歡你。」
13
最後我到家的時候是戴著口罩的。
原因無他,江渡這個沒什麼出息的貨太興奮了。
給我的嘴都親腫了。
不過也是,暗戀我多年終於有了回應。
誰能不興奮。
我和江渡就這麼開始談起了戀愛。
叮咚——
江渡到家後突然發來一張照片。
【寶寶你上次要男僕裝。】
照片上,江渡穿著一套貓耳男僕裝。
可以說幾乎哪都沒遮住。
春光一片,令人心生蕩漾。
我老色批屬性大爆發,又激情回復:
【哥哥的背不是背,是塞納河畔的春水。】
【老公,我就是在外面被車撞了也會爬回家的。】
【我把褲子放冰箱,從此變成冷褲的人!我把褲子剪碎,從此變成殘褲的人!我把褲子炫了,從此變成炫褲的人!我把褲子扔了,從此變成江老師的人!】
【哥哥別跟外面的女人玩,她們隻是想睡你,我隻想睡醒有你。】
江渡過了許久才回復了我最後一條。
【江渡:你比她們更過分,還想過夜,連吃帶拿。】
我呲著大牙傻樂,回復道:【你的腹肌偷走了我的心,請速自首。】
【江渡:你的評論涉嫌 xsr,已報警。】
我被江渡的直男發言氣到,心裡發誓要他好看。
碰巧我們又被分到了一個同一節解剖課。
我故意拿著他最害怕的蟾蜍標本偷偷塞進他書包。
果不其然,江渡打開包瞬間僵住。
但很快, 他面不改色拎起蟾蜍:「溫梨初,你的嫁妝?」
我心裡不服,故意說:「不,是聘禮, 喜歡嗎?」
江渡被我氣笑,突然拿著蟾蜍湊近。
「喜歡,所以送你個戒指。」
說著, 他把易拉罐拉環套上了蟾蜍的腿。
我:「......」
我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 江渡趕緊拉住我的手腕。
結果我們倆雙雙滑跪在地上。
碰巧此時有人路過, 拍下我們詭異的姿勢。
當天下午,照片成為校園論壇熱帖:《醫學院情侶求婚新姿勢:蟾蜍為媒,甲醛為證》。
離開教室的時候,江渡突然問我:「溫叔叔停了你的喊就經費?」
我撓撓頭,不想承認。
但還是嘴硬說:「正好轉行當情感博主嘛, 標題就叫《關於我網戀到S對頭這件事》。」
江渡點了點頭, 沒多說什麼。
走出教學樓,發現天又下起了雨。
不幸的是, 這次沒有那把 18 萬的傘。
江渡拉開衝鋒衣讓我躲進去。
幸好他的衣服足夠大, 撐的下我們兩人。
我們就這麼擠在衣服裡慢慢挪動, 像隻臃腫的帝企鵝。
我抓了一把他的胸肌,感嘆道:「天老爺啊,吃到男菩薩了!」
察覺的到江渡身形一僵,我繼續調戲道:「190, 年上, 男媽媽,原來你哪個都挺符合的哈。」
江渡狠狠把我按進懷裡, 咬牙切齒說:「溫梨初, 好歹是在外面呢!」
14
一周後是我的生日。
意外的是,我收到了一個匿名捐贈, 用於我的項目研究。
上面附言:【堅定、勇敢、灑脫的向前走。找到自己的靈魂安放處】
匯款單籤名欄畫了隻流淚的貓貓頭。
——和江渡初中被我畫校服時的塗鴉一模一樣。
我迫不及待去找江渡。
他黑著臉拎著我欽點的蛋糕走了過來。
「誰家生日蛋糕做成棺材造型的?」
我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人要像尊重「生」那樣尊重「S」。
何況, 我自己就是研究樹葬的。
反正我不以為然。
「那咋啦, 給你提前演練上墳。」
江渡不說話了, 默默幫我插蠟燭。
但下一秒, 他像變魔術似的拿出一份樹葬項目投資合同。
我瞥了他一眼,愣了愣:「幹嘛,賄賂我?」
江渡點燃蠟燭。
燭光搖曳下, 他的眉眼漂亮得出奇。
「嗯, 賄賂你早點把我也種在你三姥姥旁邊。」
我被他一本正經說這種話逗笑。
什麼嘛。
他怎麼還記得我亂說的話。
知道是騙他的還願意陪我瘋。
真是的,莫名讓人有點心動。
我突然想到什麼, 開口問他:「你是這麼能準確加到我的小號的?」
江渡似笑非笑看著我。
他緩緩說道:「我的每個視頻僅你可見, 而且你的所有社交頭像都是同一個, 隻要查一查就能知道。」
我瞪大了眼睛。
合著這廝蓄謀已久啊!
我惡狠狠說著:「你的玲瓏心思淨使到我身上了。」
江渡慢條斯理幫我切蛋糕。
聞言他抬眼和我對視, 認真問道:「那你說,我們要鬥到什麼時候?」
我一愣,耳朵漸漸紅到了頂端。
半晌才緩緩憋出一句:「......鬥到領證。」
江渡好看的眉眼都彎了起來, 似是很滿意我的回答。
我靜靜看著燭光硬照下的江渡,心裡瘋狂敲著木魚。
「佛祖快來收了這妖孽!」
江渡不說話,突然吻了下來。
呼吸交錯之間,我聽到他說:「現在我是你親自超度的男菩薩......」
我的心猛的一顫, 呼吸都亂了頻率。
同我啜泣,共我悲鳴。
知我晦暗,許我春朝。
這輩子就栽到江渡身上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