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就躺在一旁，我翻遍手機，發現自己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對象。
包括溫堂庭。
就在我心灰意冷時，江淮之電話響起。
他笑嘻嘻：「靚女，在幹什麼？」
我的眼淚決堤，我說：「我需要你，江淮之，我現在需要你。」
他開車趕來，也是像現在這樣抱住我。
緊緊摟住我，告訴我：「沒事，沒事的靚女，我會幫你解決的。
「所有的事，我都會幫你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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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溫堂庭沒有說清楚，我卻聽得很明白。
如今他已經是名正言順的溫家掌事人，整個香港，或者是隻要他想，內地的影視產業也都可以被他壟斷。
而且溫堂庭恨我，這份恨，如果我再不遂他心意，到最後他一定會讓我跪下來求他的。
我不想再回溫家了，隻要沒有溫堂庭，都是惡魔。
不要再回了。
不要。
江淮之看出我心中所想，他揉揉我的腦袋告訴我：「放心，哪怕是你要回溫家，我都不會同意的。
「溫堂庭那個吊毛隻會嚇唬你，不怕他啊。」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對象是件很危險的事，要時刻提醒自己，絕對不能太依賴一個人。
不然等對方抽出支持，受傷害的便隻有自己。
但當江淮之把我抱在懷裡時，我卻什麼都不想想了。
就這樣吧。
在江淮之S皮白賴下，我松口和他返屋企見見長輩。
他開心地跳起來。摟住我的脖頸就狠狠親了兩口。
我怒目圓瞪：「你幹嘛啊，我有答應做你的條女嗎？」
江淮之嘿嘿地笑：「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我就是這麼不要臉的啊。」
痴線。
不得不說，我學會的所有用粵語罵人的詞，都是因為江淮之。
冬天天黑得早，六點天就黑得差不多了。
江家在太平山頂，我還沒來香港讀書時就聽說過的恐怖房價。
讓我沒想到的是，還沒到，就看到一群人在門口等著。
「他們在幹嘛？」我有些不解。
江淮之揉揉我的腦袋：「專門迎接你啊。」
「啊？」
10
我剛一下車，江叔叔宋阿姨就一邊握住我的一隻手。
「乖女仔啊，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那廢柴哄騙我們的。」
江淮之一手拿了十幾件禮品：「欸，都不管我了嗎？」
沒人搭理他。
我暈頭暈腦地被帶進別墅裡，推辭好幾次才沒坐上主桌。
張媽端出來一大鍋，打開一看，是母雞湯。
「阿菟啊，這可是太太專門為你熬的母雞湯，燉了好幾個小時呢，快嘗嘗啊。」
我聞到香味，笑說：「叔叔阿姨先來。」
「沒事，不用和我們客氣，喝完這個。還有羊肉湯，這個季節要多喝羊肉湯身體才好的啦。」
兩位長輩給我端湯、夾菜，我拼命拒絕，表示自己來。
他們卻滿意地衝我點點頭：「你看看，阿菟不僅文化高，還這麼有教養，真是優秀啊。」
我稍微說兩句名詞，他們就拼命衝我豎大拇指：「真棒，真有文化。」
問我接下來有什麼規劃，我隨口一提要去讀 MBA，江淮之茫然地抬頭：「啊，NBA，你要去打籃球啊？」
宋阿姨有些尷尬：「抱歉，他沒什麼文化。」吃完飯，幾人坐在一起，江叔叔和宋阿姨小心翼翼地打聽我的感情情況。
「阿菟啊，阿姨知道，像你這麼優秀的女孩子，肯定很多人追的，我們家是沒什麼優勢的。
「要你當時多讀點書吧，現在不至於被人家女孩看不上。」
江淮之不語，隻是一味低頭幫我削水果。
不知為何，我覺得有些好笑。
當然，也可能是宋阿姨拿出的幾隻成色極佳的玉镯。
我一軟，突然開口：「江叔叔，宋阿姨，我想和你們說件事。」
整個客廳安靜下來，連鳥都不叫了。
我輕輕一笑：「我和淮之在一起了。」
11
接下來的事就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宋阿姨激動地拉著江叔叔去燒香，哭著說祖宗終於顯靈了。
幾個保姆阿姨眼含淚光地看著我們倆，不是，這是有多怕江淮之結不了婚啊？
江淮之直接衝進房間，還摔了兩跤。
「欸。」
他又衝出來，拿出個絲絨盒子就要往我手上塞。
「你幹嘛？我隻是答應做你的女朋友，可沒有答應要和你結婚啊。」
「放心放心，將來我給你求婚用的鑽戒，肯定比這大。」江淮之打開，就往我的無名指上塞。
他滿意地笑笑，捧著我的手就親了好幾口。
我無語，卻沒有抽回手。
「不是，你是泰迪嗎？腦袋裡除了這些東西，就沒有別的嗎？」
「有啰！」江淮之拖長聲音，湊近我的耳朵，笑嘻嘻：「我火氣很大，你願意幫我滅滅火嗎？」
我笑著伸直手掌狠狠抽打他的脖頸。今天是個很美好的夜晚，如果溫堂庭沒有要來找我的話。
我按住江淮之，表示讓他先去衝涼，我馬上就回來。
江淮之不願意，他SS拉著我的手，臉上吊兒郎當的神情也淡了許多：「你還會再回來嗎？」
我沒說話，隻是又一個巴掌扇過去。我出來時，溫堂庭已經在等我了。
見到我時，他眼睛亮了亮。
我也笑了，隻是衝他揚揚無名指上的鑽戒。
溫堂庭眼神晦暗不明，他笑了，又好像沒笑：「BB 啊，我對你不好嗎？」
我走到他面前，語氣平淡：「溫生，你對我很好。
「十年前，你對我的好，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給我的。
「所以我視若珍寶，哪怕你的那份好，不是給女朋友，而是給B養的。」
12
溫堂庭身體一僵，微微有些顫抖，他張張嘴，想說些什麼。
我笑著搖搖頭：「沒事了，我既然說出來，就證明，溫堂庭，我已經不恨你了。」
溫堂庭笑了，隻是這笑容有些猙獰：「當然，你也不愛我了。」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愛上溫堂庭的，我隻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對他有佔有欲的。
這很可怕，所以我不敢和任何人說。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不愛溫堂庭的，我隻知道，當這次回國時，看到溫堂庭和明婉婉在一起時，我沒有再難過了。
時間可以抹去一切。
包括在我二十二歲時聽到溫堂庭對我出生的蔑視。
包括在我二十歲時去墮胎的痛苦。
包括在我二十二歲時離開心愛之人的絕望。
我話說完了，轉身欲走，卻被拉住。
溫堂庭，跪在我面前。
一米九的個子，平時見他總會微微仰頭。
這是我第一次俯視他。
他握著我的手，卑微乞求我的憐憫。
「BB，明婉婉不是我的未婚妻。我承認，十年前對你，一開始不是認真的，可到後面我是真的動了心。
「我是恨你，恨你就這麼出了國，恨你這麼多年不跟我聯系，恨你就這麼輕易和他人在一起。
「恨你，恨你不夠愛我。」
我低頭看著溫堂庭，心裡卻在想那雙桃花眼。
許是真的動心了吧，也不想讓他失望。
畢竟，他還在家裡等著我。
我掙脫開手，往後退了兩步，微微一笑：「回去吧溫堂庭，不要來找我了，我馬上就要結婚了。」
說完，我轉身離開，沒有一點猶豫。
溫堂庭看著那背影，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在方菟去國外留學的那三年，他幾乎是每個月一次的航班。
家族阻止，他就想方設法獲得家族的管理權，想讓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們兩個。
他想變得更好，來見她，來娶她。
卻沒有想過，沒有人會停在原地等的。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可是，溫堂庭還是這麼想。
方菟，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恨的人。
13
回到別墅時，大家不知道去哪了。
江淮之在浴室叫囂沒沐浴露了，讓我拿過去。隻是還沒在門口站著，就被一把抓進去。
渾身湿透，手靠在江淮之的胸肌上。
江淮之壞笑：「回來啦？」
「嗯, 你別笑得這麼色行嗎？」
「天地良心, 我隻對你這樣。」
「我十八歲就不信這種話了好吧？你臉怎麼那麼紅, 是熱了嗎？」
「我火氣很大，來得正好，幫我滅滅火吧。」
「你自己解決。」我想逃，卻被拉住。
江淮之還好不要臉地說：「你臉更紅，承認吧，你也很想得到我的 body 吧。」
「胡說什麼？」
「你十八歲的時候見到我的裸體時沒有驚喜得瞪大眼睛？」
我看不慣江淮之這副得意的樣子, 說：「不好意思啊，我近視，當時應該隻能看到白花花的一坨肉。」
江淮之氣得立刻跳腳：「什麼叫白花花的一坨肉, 老子從十八歲開始就保持八塊腹肌沒變過好嗎？」
「不好意思, 我不喜歡腹肌，我喜歡脂包肌。」
「這有什麼，我又不是不能練。」江淮之嘿嘿地笑, 「放心，我可是學習了很久的技術, 絕對會讓你感覺到愉悅的。」
話糙理不糙，這話他倒是說得沒錯。
弄到迷迷糊糊時, 我問出了剛剛一直想問的問題：「其他人去哪了？」
「我的火氣那麼旺, 不怕燒到他們啊。」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口無遮攔。搞了半天, 終於結束了。
我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江淮之正狗腿地給我吹頭。
一邊吹, 手還不停往下。
沒用的精力總是這麼旺盛。
我已經沒力氣阻止他了, 手上正在 iPad 上敲字。
「你在幹嘛？」
我敲下最後一個字，將 iPad 砸到他身上。
「我給你定了學習計劃，從明天開始，你跟我一起去上 MBA 課程。」
「啊？」
「還有, 每天給我背英語單詞，不背一百個不許給我上床。」
江淮之哀號：「靚女，有這個必要嗎？」
我瞪了他一眼：「就你那英語成績, 我高考 149 折合下來都不過 50, 你想讓我的小孩變成學渣是不是？」
「放心, 我們兩個的小孩無論是女仔還是男仔都是聰明的乖仔。」
「以後再說。」江淮之想逃, 一把扯開我的扣子, 「我們先來做點晚上該做的事。」
想得美。
我一把推開他, 將一旁的雅思詞典丟給他：「快背, 我監督你。」
「靚女，我忍不住了，要爆炸了。」
沒出息, 我白了江淮之一眼, 還是湊到他耳朵，笑嘻嘻：「你要是認真完成一個月，我就給你個獎勵。」
「什麼獎勵？」
我說完，江淮之身體越發滾燙, 湊上來就要壓住我：「那我要先拿獎勵。」
做夢！
鹹湿佬，我一把拍下他：「別廢話，快背。」
「那親一個啰。」
「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