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師門都中了情藥。
我獨獨救了大師兄,然而事後他卻怪我害他的心上人吃醋傷心。
後來,他屠戮我派滿門,我也被他的心上人一刀封喉。
重來一次,我無視他灼熱的目光。
指向他身後的高臺上的仙尊。
「我選擇救他。」
1
我S的頗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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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遙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柄卷了刃的長刀,在我脖子上劃拉了許久,才將我的喉嚨割破。
鮮血湧出來,濺了幾滴在她手腕上。
她發了脾氣,扔下刀罵罵咧咧。
「真是皮糙肉厚!」
我想說再厚也沒你的臉皮厚,奈何喉嚨裡都是血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發出一陣難聽的嗚嗚聲。
「聒噪!」
「都是你讓清遙傷心,差點害我痛失所愛!」
謝知行嫌惡的踢了我一腳,轉身捧著沈清遙的手小心擦拭。
「這種事兒讓我來做就好了,小心髒了你的手。」
「誰讓她玷汙了謝郎你,不親自手刃了她,我咽不下這口氣!」沈清遙仰頭撒嬌。
謝知行受用得緊,捏了捏她的下巴道:
「吃醋了?等下我把她剁碎扔後山喂靈獸,這下總能消氣了吧?」
「那我要親自動手。」
「好好好,要不是為了救你,我能中情藥嗎?你個小醋壇子,好沒良心~」
沈清遙滿意他的表現,擰著腰撲進他懷裡。
兩人旁若無人的調情。
我這時才明白。
原來師門的這場無妄之災,竟都是謝知行一手策劃。
是他給全師門下了情藥,目的就是為了救這個鎮壓在石窟之下的合歡宗妖女。
我SS盯著兩人,鮮血流盡之前,看著他們在屍山血海中吻做一團。
我恨!
2
「嗚嗚嗚……師姐,怎麼辦啊?師兄們都中了情藥嗚嗚嗚……」
我猛地睜開眼。
小師妹正拽著我的袖子嚎啕大哭。
身後倒了一地的師弟們,全都是面色潮紅,一兩個功力低的已經失去神智衣衫盡褪。
我竟回到了全師門中了情藥那天。
合歡宗情藥甚毒,化風中於無形,但凡男子吸入不與女子交合,便會功力盡廢,爆體而亡。
上一世,我獨獨救了與我早有婚約的謝知行。
盼望著他解了毒能想辦法救救師弟們,然而最後等來的卻是他索命的寒刀。
這一次,我替小師妹擦幹眼淚。
指著身後的大殿道:
「抬進去,全都抬進去。」
「師姐我以一敵百!」
小師妹如蒙大赦,揮舞著捆仙索一頓操作。
很快,師弟們成了一個個粽子,被扔進了大殿裡。
然而捆著捆著她就哭了。
「捆不完,根本捆不完!師姐,這麼多人,你怎麼遭得住啊……」
確實遭不住。
我站在大殿中央,念清心咒念得喉嚨都啞了。
然而效果甚微。
殿內白衣亂飛,眼前幾乎成了裸男盛宴。
我絕望地想,難道重生一次,依然改變不了上輩子的結局嗎?
「我救不了師弟們,怎麼辦啊師姐嗚嗚嗚……」
師妹扯著嗓子號哭,她的獨門絕招是魔音穿耳。
一開嗓堪比獅吼。
本來扭得像蛆一樣的師兄師弟們,全都停下動作捂住耳朵,看起來連神智都清醒了幾分。
「有救了!有救了!」我大喜過望,搖著師妹的肩膀吼道:「別停!快接著哭!來來來,這邊哭一會兒……嗯,好,那邊,再去那邊哭一會兒。」
我拉著小師妹忙得像個陀螺,冷不防被人扯住了裙角。
「笙笙,快救救我。」
3
我猛地回頭。
身後謝知行正衣衫半褪,滿臉潮紅地望著我。
「這個辦法隻能稍作拖延,笙笙,反正我們早有婚約,快點幫我解毒,我受不了了!」
說罷,他拽著我的裙角,又往前爬了兩步。
眼看手就要放在我的大腿上。
前世臨S前的畫面再一次浮現在眼前,我渾身打了激靈。
是被惡心的。
方才隻顧著救師弟們,還沒來得及找他算賬,他倒好,自己找上來了。
恨意湧上來。
我一把抽出腰側長鞭,狠狠抽過去,「滾開!」
這把鞭子是用烈焰獸的脊椎骨制成,抽在身上猶如火炙,傷痕千年不消。
他中了藥,靈力使不出來。
被我一鞭子擊中前胸,立刻痛苦大叫,蜷著身子向後倒去。
小師妹循聲回頭,以為謝知行是忍受不了痛苦,略一思索便扯著嗓子大喊:「師姐,你與大師兄有婚約,不如先救他吧,等他清醒了一定會有辦法的。」
「對對對,等我解了毒,一定會救你們的。」
謝知行連忙附和,恬不知恥的爬到我的腳下,滿眼祈求地望著我。
師妹還在扯著嗓子施展獅吼功,眼看就要體力不支。
眼下的情況容不得猶豫。
謝知行以為勝券在握,看了一眼旁邊的偏殿,喘著粗氣朝我伸出手,「笙笙,還愣著幹什麼?快來!師兄保證讓你快樂。」
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這才是他一直以來的真面目。
我冷笑一聲,抬手間熾骨鞭自動飛出纏上了他的手腕腳腕,鞭子接觸到皮肉便自動收縮,越勒越緊。
謝知行痛呼一聲。
「笙笙,你這是幹什麼?師弟們還等著我去救呢,別鬧脾氣!」
「你拿什麼去救?」我俯身看他,語氣嘲諷:「就憑你那已經三十年不漲的修為嗎?」
他天資平平,但家中是巨富。
因為佔了大師兄的位置,他怕自己無法服眾,便傾盡整個家族之力,用稀世的靈丹仙草把自己喂進了金丹期。
這也導致了他修為再難突破。
平日裡他最忌諱別人提這個,如今聞言更是臉色一寒。
「我修為再怎麼不漲,也是這裡最高的!隻有救我,師弟們才有得救的希望。」
師父雲遊未歸,這話倒也不假。
上輩子就是因為這個,我才選擇了救他,而他也正是篤定了這一點才如此猖狂。
突然一陣清風吹過,殿上高臺垂掛的輕紗也跟著晃動。
裡面透出一抹流光溢彩的白。
我眼眶一熱,霎時心中大定,無視謝知行灼熱的目光,抬手指向輕紗後的人影。
「話別說太早,據我所知……他可比你強多了。」
「既如此,我選擇救他。」
此話一出,眾人齊齊轉頭。
輕紗飄來蕩去,終是被吹落在地,露出了後面閉眼打坐的白衣仙尊。
那被修真界稱作清霜劍仙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眸子。
4
「師叔?」
眾人大驚,不敢置信的叫出聲。
「您怎麼會在這兒?」
沈暨白。
號稱修真界第一天才。
十七歲就突破了元嬰後期,如今誰也不知道他的修為到了何種地步,就是因為有他,我青蓮宗才能屹立在修真界數百年,無人敢欺。
平日裡他神出鬼沒,誰都沒想到他會今天會出現在這裡。
上一世,我臨S前恍惚看到有人踉踉跄跄的從大殿中跑出來,衣袍上的流雲紋潺潺流動。
記憶中隻有一人會穿這樣的衣裳。
所以重生後我賭了一把。
果然是他。
沈暨白視線穿過眾人,直直落在我身上。
「你要替我解毒?」
修仙者一旦結丹,便會容顏不改,性命長存。
如今的他看起來雖隻有十七八歲,身上卻有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那雙清淺的眼睛,如一彎冷月映在他清疏溫潤的面容上,半點沒有中了情藥的樣子。
不愧是天才,合歡宗情藥都不能讓他失態。
我咽了咽口水,重重點頭。
沈暨白定定看了我半晌,笑了。
「過來。」
他本就生得好看,如今這一笑更是猶如冰雪初溶。
我受了蠱惑,下意識走過去。
「不行!」謝知行突然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撲過來擋住我,大聲吼道:「師叔,笙笙是我的未婚妻。」
沈暨白冷冷掀唇,「哦?那又如何?」
他語氣太過理直氣壯。
謝知行一時都愣住了,「你!你」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許是情藥漸漸發作,沈暨白脖頸上漸漸泛起了紅暈。
他不耐煩了,揮手將謝知行扔出殿外,接著飛身而起,撈起我進了偏殿。
身後謝知行吐出一口血,爬起來看到這一幕目眦欲裂:
「不!不!笙笙是我的!」
他狀若瘋癲的撲過來,沈暨白頭也不回地隨手一揮,靈器飛出形成一道結界,謝知行撞上去後被彈飛了數丈遠。
他爬起來後又撲在結界上。
從跪地哀求漸漸到後來的痛哭謾罵。
5
然而任他在那裡說什麼,沈暨白都裝作聽不到。
殿內暗香縈繞,他慢悠悠的淨手換衣,姿態闲適,與外界的混亂形成鮮明對比。
要不是聽他呼吸愈來愈急促,我真要懷疑他是不是沒中毒。
外面師弟們已經被情藥折磨得失去神智,我忍不住催促道:「師叔,可以開始了嗎?」
沈暨白抬頭瞥了我一眼,「這麼著急?」
「師弟們快扛不住了,我們……」
「放心,他們S不了。」
「啊?」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麼冷酷的話真是從沈暨白嘴裡說出來的嗎?
他卻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倒了兩杯酒一步步朝我走過來。
四目交錯間。
我呼吸都不由得一滯。
修仙者多俊美,沈暨白更是其中翹楚。
那張臉精致得像是被細心雕琢出來的,五官深邃,骨相極美,活脫脫得像那話本裡的仙君,教凡夫俗子見了,都不由自慚形穢。
他款款而行,沉穩又舒緩,本該如松間明月、林中清泉。
奈何方才換上了一身紅袍,整個人猶如一團烈火。
霎時燒進了我的眼底。
「師叔……」
我磕磕巴巴地喚了一聲,不知為何竟有些不敢看他。
沈暨白輕笑一聲,遞了一杯酒給我。
「拿著。」
他聲音溫柔得不像話,若是讓外人聽見,不知會有多震驚。
但當時的我已經傻了,隻知道聽話的伸手接過杯子,然後愣愣的看他捻著酒杯從我的胳膊下穿過去,抬頭一飲而盡。
幾滴酒水流出唇角,沿著脖子滑下。
轉眼看我時,疑惑蹙眉。
「怎麼不喝?」
活色生香這四個字頭一次有了具象的畫面。
我的臉霎時紅了個徹底,顧不得這場面怎麼看怎麼像是喝交杯酒,急忙掩飾般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
沈暨白輕笑,抬手替我擦幹唇邊酒液。
輕飄飄地下了評價。
「色中餓鬼!」
我隻覺臉上燒紅,急忙掙開後退數步,心跳如擂鼓,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半響才回過神。
不對啊!
明明是我舍身救他,搞得我佔他便宜一樣。
我立刻抬起頭惡狠狠的瞪他。
沈暨白心情倒是好得狠,一點也不介意我的態度,唇角勾著笑意,姿態優雅的放下杯子,攏了攏袖子,張開懷抱。
「既如此,那過來吧。」
6
修仙者大都不將男女情事看得過重,碰到功法相合的雙修一場也是常事。
上輩子直到幫謝知行解完毒,我心裡都沒有一絲波動。
但這次,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總覺得心裡撲通撲通的。
沈暨白燥熱地扯扯衣襟,瞥了眼我,「怎麼還傻站著,難不成還要我教你?」
他長得極是好看,但這幅做派實在欠揍。
師弟們痛呼聲不絕於耳,我懶得計較這些,直接撲上去撕他的衣服。
可結果剛挨到,就被他攥住了手,「粗魯!」
我:「哈?」
他收起方才那副狐狸精做派,略一思索,朝榻上抬了抬下巴,「那裡躺著。」
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
這個善變的男人!
這麼短短一炷香的功夫,我被他折騰得頭暈眼花,腦子都快轉不動了。
我自幼就不愛糾結。
想不通的事兒,索性不去想。
師弟們還等著人救命呢,我深吸一口氣,閉眼躺上去。
沒了視覺,其他感官突然變得靈敏起來,比如,我能清晰的聽到他走過來,緊接著整個人被一股好聞的清香所籠罩。
沈暨白擅長煉丹,身上常年帶著靈草的清香。
我莫名開始有些緊張。
也不知道等師父回來發現我玷汙了宗門的金字招牌,會不會把我的皮扒了。
可沈暨白能救師弟們,我是沒辦法才這樣做的,再說了,他修為高深,跟他雙修一次,怎麼說也是我賺了。
算了,牡丹花下S,做鬼也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