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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笙笙箏鳴 4689 2025-08-14 15: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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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的阿箏S得潦草。


     


    遠嫁西遼時,我曾問過阿箏,要不要跟我走。


     


    她說衛子都承諾她,此生隻與她攜手白頭,她不走了。


     


    後來我從別人口中聽聞,她做了侯爺夫人,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聽聞她與夫君是上京最令人羨慕的一對。


     


    有下賤女子妄圖攀附衛侯爺,卻被一卷破席丟到了亂墳崗。


     


    衛侯爺對夫人一心一意。


     


    直到我代表西遼來訪,才發覺事實與傳言有了幾分出入。


     


    正是這幾分出入,要了我家阿箏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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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郊的亂墳崗,我攥著她破敗髒汙的裙角,遙遙望向上京。


     


    「阿箏莫怕。」


     


    「上京的人,都該S。」


     


    1


     


    上京近日十分熱鬧,武安侯的夫人過生辰,在京中設了流水席。


     


    凡是上京中人,不論身份貴賤,隻要上門賀一句生辰,便可以在武安侯府飽餐一頓。


     


    武安侯府人流如織,喜氣洋洋。


     


    我穿著白衣,抬著棺木而來。


     


    「西遼王後,來賀武安侯夫人忌日。」


     


    這詭異的氣氛頓時讓喜宴變得寂靜,眾人面面相覷,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


     


    江寧郡主很快聞聲出來,許是著急,步搖都纏在發鬢上。


     


    「什麼不長眼的東西,也敢來我的生辰宴搗亂。」


     


    她很快瞧見被我捧在手中的牌位。


     


    陸箏之靈位。


     


    「我當是誰,原來是那個不要臉爬我夫君床的賤婢。」


     


    「S了也是便宜她!」


     


    我向來聽不得別人說阿箏半句壞話。


     


    從前在書院,那個嘲笑阿箏克親的世子,被我扒光了衣裳,綁在馬後拖行到血肉模糊,直到南楚皇親自前來砍斷我的繩子,他才撿回一條命。


     


    他父親母親在金鑾殿前長跪不起,要陛下給我一點懲罰。


     


    我拿著先皇贈我的金鞭,一鞭子抽花了他母親的臉,又一鞭子抽斷了他父親的手。


     


    南楚皇再來晚些,我原預備將他們送去太醫署給那世子作伴。


     


    群臣參我,說我性情暴虐殘忍,應當嚴加管教。


     


    我將一堆的讣告扔在朝堂之上。


     


    晏家一門十七子,個個都為南楚S在了戰場。


     


    昔年繁榮昌盛的晏家,最後隻餘我晏笙一人。


     


    先皇曾寫下聖旨:


     


    如無謀逆鐵證,晏氏晏笙永不受南楚律法懲處。


     


    自那之後,京中所有人都對我和阿箏避之唯恐不及,南楚皇甚至將我加封了公主之尊,連那些真正的皇室子弟,都要敬我三分。


     


    一個外姓郡主,便是從前也隻有朝我低頭的分。


     


    「她的聲音太聒噪了,阿箏聽著煩。」


     


    「是。」


     


    武安侯府的護衛,很快全部躺在了地上,江寧被SS壓在地板上,額頭沁出血跡。


     


    我命人搬了把椅子,抱著阿箏的靈位坐在她身前。


     


    「這戲怎的不唱了,接著唱啊。」


     


    看戲的人這才猛然回神,戲臺子上的伶人立刻揮起水袖,咿咿呀呀唱著我聽不懂的調調。


     


    「有些無趣,給他們配些伴奏吧。」


     


    身後人低聲應是,隨後便走到我身側,抬起江寧的臉,重重一巴掌下去。


     


    嫩白的臉上,是分明的指印。


     


    「再響些!」


     


    江寧被人封住嘴,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順著她的眼神轉頭看去,隻瞧見一抹深色的衣擺,消失在庭院的拐角處。


     


    在場的不乏王公貴族,有人認出了我,低頭不敢出聲,也有不認識我的,被旁邊的人拉住不能出聲。


     


    江寧暈S過去,我身後響起太監宣召的聲音。


     


    2


     


    我在武安侯府鬧的動靜不小。


     


    南楚皇親臨,卻不是來問責,而是邀我入宮赴宴。


     


    南楚為我設的國宴。


     


    我看著昔日舊人,隻覺得厭煩。


     


    「阿箏要坐我下首。」


     


    「可那個女人已經S了,S人怎麼可以赴宴!」


     


    我一鞭子過去,如昔年一般精準,將出聲之人的嘴角抽開了花,再若無其事地收好鞭子,詢問南楚皇。


     


    「陛下以為呢?」


     


    「陸夫人是您的至交好友,自然也是南楚的座上賓。」


     


    得到滿意的答案,我帶人揚長而去。


     


    我晏家一門皆戰S沙場,南楚烽煙再起,卻無一將領敢領兵出徵,為了安撫西遼,我以公主之尊和親西遼,做了西遼王妃。


     


    成親那日我便想帶走阿箏,與其留在這吃人的上京,倒不如隨我遠去西遼。


     


    至少,我可護她周全。


     


    可她不肯。


     


    她與衛子都私定終身,被那塊甜蜜的大餅哄得留在了上京。


     


    我初到西遼時,地位並不十分穩固,南楚國力羸弱,西遼人並不尊重我這位和親的王妃,我殚精竭慮,才坐上了西遼王後之位。


     


    有時我還慶幸,幸好阿箏不曾跟來。


     


    否則看到西遼這般光景,不知要被嚇成什麼樣。


     


    羽翼未豐之時,上京的消息我也隻能隱約從別人口中聽得,知道阿箏過得「好」,我便沒有再著人刻意探聽,而是將全部精力放在奪位之上。


     


    我將西遼二皇子拱上西遼王之位,又一手架空了他,成為掌握西遼大權的王後。


     


    權位穩固之後,我才帶人一路回了南楚。


     


    我想告訴她,如今我護著她,不必再借任何人的勢。


     


    可等著我的,隻有京郊的一座孤墳。


     


    國宴之前,南楚皇邀我小聚。


     


    「阿笙,這些年,辛苦你了。」


     


    他想過來握住我的手,我自然地收回手,端起桌上的茶。


     


    「我曉得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情怨我,當年我也是不得已,朝中適齡的公主唯你一人,我想著晏家滿門忠烈,你必然也願意為了南楚百姓奉獻自己。」


     


    「你若心裡還有氣,隻管打我罵我。」


     


    我看著他保養得宜的臉,一點也瞧不出風霜的樣子。


     


    可我如今的樣子我也十分清楚。


     


    西遼氣候不佳,便是我再如何精心養護,也比不得上京水靈靈的小姑娘。


     


    他還能做出這副樣子,委實是難為他了。


     


    「江寧父兄為我守著邊關,你便是看在你我的情分上,也莫要將她折騰S了。」


     


    我默然看著他。


     


    這些話,不知他從前可曾對江寧說過。


     


    「陸箏已經S了,你若對她心懷歉疚,我可為她加封長公主,將她風光厚葬。」


     


    「這些話,我和親之時,你也曾對我說過。」


     


    當年他也說他會護著阿箏,叫我放心。


     


    我便是輕信了他,才將阿箏留在上京。


     


    「南楚與西遼之間,沒有情分可言。」


     


    「我與你之間更沒有。」


     


    「我的阿箏受了什麼苦,我自會一樣樣替她討回來。」


     


    3


     


    國宴設在七日後,我親自捧著阿箏的靈位赴宴。


     


    我在南楚皇下首落坐,阿箏就「坐」在我身側。


     


    不遠處江寧郡主恨恨盯著我,她臉上的傷並未痊愈,卻依然滿身綾羅前來赴宴,叫我想起懷中殘破的麻布。


     


    「江寧郡主這身衣裳,我看得不太順眼。」


     


    「扒了。」


     


    衛子都並不敢護著她,隻有江寧帶的兩個丫鬟,瑟縮著擋在她身前。


     


    根本攔不住我的人。


     


    南楚皇護不住陸箏,也同樣護不住江寧。


     


    她被我的侍女架起,一身華服被劃破成碎片,紛亂散落在地面,江寧一身月白中衣立在原地,仿佛扒了毛的錦雞。


     


    「朱釵晃眼。」


     


    我輕輕吐出字眼。


     


    侍女便立刻扯了她的釵環,一頭青絲散落在身。


     


    江寧眼眶通紅,卻忍著沒有掉下淚來。


     


    「你不過是個和親的假公主,我父親憑戰功封王,我是陛下親封的郡主,你憑什麼如此羞辱我!」


     


    「踩著他人骨血封的王,夜裡不會做噩夢嗎?」


     


    我輕聲問。


     


    「今日便是你父親站在這裡,我要他親自了結你,他也不敢皺一下眉頭。」


     


    「不信,你便問問你的好夫君。」


     


    江寧果真看向衛子都,衛子都自始至終垂著頭,不曾護過江寧半分。


     


    他曾為了江寧放棄陸箏,自然也可以為了自己放棄江寧。


     


    這些酸儒滿口的仁義道德,到了自己利益面前,照樣舍得下臉面。


     


    「衛子都,本宮可以給你個機會。」


     


    「給江寧郡主寫下貶妻書,你還可以活。」


     


    衛子都不曾接話,便已經有人忍不住開口駁斥我。


     


    「放肆!你簡直太猖狂!這裡是我南楚,便是西遼王在此,也不敢如此大放厥詞,你如此行事,就不怕壞了兩國邦交嗎?屆時,你就是西遼的罪人!」


     


    我認識他。


     


    從前我還在南楚做公主時,他便時常上奏狀告我。


     


    雖然不能懲罰我,但是蚊子哼哼多了也煩人。


     


    「西遼王不敢,但西遼王後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我往後一倒,斜斜倚在軟墊上,搖晃著南楚皇特意給我換上的夜光杯。


     


    夜光杯映襯著我的指甲,泛著健康的光澤。


     


    我並不曾佩戴護甲,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


     


    南楚當然也有消息靈通之輩,已然知悉我如今在西遼隻手遮天的地位,其他不清楚內情的,見我如此囂張,也揣度出一二。


     


    唯獨這個老鸹精,蠢得我不屑與他分辨。


     


    「南楚陛下以為呢?」


     


    南楚皇面上不自然,卻並不敢反駁我。


     


    南楚當年無法和西遼抗衡,如今更不能。


     


    他還指望我,護他南楚百年基業。


     


    可是滿朝文武都看著他,他不得不做出點樣子來。


     


    「江寧畢竟是我朝郡主,還請王後看在兩國情面上,且饒了她這一回。」


     


    饒她一回麼?


     


    好說。


     


    4


     


    國宴被我攪得天翻地覆,南楚滿朝都在互相打聽消息。


     


    我悄悄命人將阿箏留下的孩子接了過來。


     


    她瘦骨嶙峋,一雙眼睛卻分外清明。


     


    「你是笙姨嗎?」


     


    「是我,你如何知曉?」


     


    「我阿娘說,日後你必定會來尋我,叫我好生活著等你。」


     


    我心口有些抽疼,阿箏,你既叮囑女兒等我,為何自己不等我。


     


    她像是看出了我的難受,兀自開口。


     


    「我阿娘是為了護我,那個女人說了,隻要阿娘S了,她就會讓我平安長大,阿娘信了。」


     


    這的確像是阿箏會做的事情。


     


    晏家滿門盡滅時,我曾一度想要隨他們一起走。


     


    是阿箏拼了性命救下我。


     


    她說——


     


    「晏家滿門忠烈,我不想你S。」


     


    「你合該做最熱烈的姑娘,不能就這樣丟了性命。」


     


    「笙笙,你要替晏家十七人活下去。」


     


    她護著我,我自然也會好好護著她。


     


    阿箏說,活著是最緊要的事。


     


    我收回思緒,打量她的女兒衛娩。


     


    她雖然身形瘦削,卻也能看得出生得十分像阿箏,隻比阿箏多了一分剛毅。


     


    我伸手撫摸小姑娘的腦袋,聲音並不算溫柔。


     


    「你不要覺得我是個好人,我對你好,隻是因為你是阿箏的女兒。所以你隻要記著阿箏的好就夠了。」


     


    「那個女人,你想讓她如何賠罪都可以。」


     


    小姑娘抬頭看我。


     


    「還有我爹。」


     


    「不能放了我爹。」


     


    「不急,一個一個來。」


     


    5


     


    衛子都不是什麼好人,我當然也不是。


     


    他為了臉面可以撕毀承諾貶妻為妾,我又何必對他言而有信。


     


    是以貶妻文書送來館驛的時候,我隻是輕笑了一聲。


     


    「當日一句戲言,郡馬爺怎麼還當真了呢。」


     


    我不稱他衛侯爺,隻稱呼他郡馬爺,正是為了提醒眾人,別忘了這個男人靠什麼坐上了侯爺之位。


     


    武安侯府的下人在一眾審判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陳婉婉做了妾室,連她的郡主封號,也一並被撤了去。


     


    衛子都要她給阿箏的牌位執妾禮,她S活不肯,撓花了衛子都的臉。


     


    這些都是衛娩告訴我。


     


    衛子都不再縱著陳婉婉,連他後院裡頭有點資歷的丫鬟,都敢把陳婉婉的臉面踩在腳下。


     


    所謂上京佳話,也不過如此。


     


    我擺弄衛府,南楚皇不曾過問。


     


    自我回到上京,他總是以私人名義邀我同遊。


     


    「阿笙,我是帝王,帝王總有許多的不得已。」


     


    我掃了他一眼,並不想搭話。


     


    這一套話術,連我宮裡那個十歲的太監都不會信了。


     


    聽說他爹將他閹了送到我宮裡來的時候,連塊糖都沒讓他帶上,說是騙他去買衣裳,結果把他帶到了選內侍的地方。


     


    那人手起刀落,他就暈S過去了。


     


    再醒來,他就到了我宮裡。


     


    他跟我說,「我阿爹想用賣我的錢給我娶個小娘,說什麼不得已,我看他得意得很。」


     


    得了我青眼之後,他那便宜爹也來尋過他,說自己當初有過不去的難關,不得已才將他賣了換銀子好養活弟妹。


     


    他信了,揣著一包銀子跑回家。


     


    弟妹倒是有的,隻是不是原來那一雙了。


     


    兩個人都被打包賣給了人牙子,新的弟妹,是小娘給他生的。


     


    他回家時,他爹正想把他剛出生的幼弟給賣了。


     


    想著這樁趣事,我的思緒飄得有些遠,直到南楚皇伸著一雙手在我眼前揮舞。


     


    「陸箏的事,是我對不住她。可你也知道南楚的狀況,若是沒有陳家守著邊關,南楚百姓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戰火。」


     


    「如今你打也打了,辱也辱了,總該消氣了吧。」


     


    我看著他的模樣,隻覺得作嘔,完全無法將他和幼時的模樣聯系起來。


     


    6


     


    我和他自幼一同長大,在晏家十七人戰S之前,所有人都以為,我會是皇後。


     


    而我選擇了他。


     


    不是因為他是南楚皇,所以我才能當皇後,而是因為我選擇了他,他才會成為下一任南楚皇。


     


    可是後來晏家覆滅,先皇用一紙遺詔,解決了這樁婚事。


     


    他另選了一位「賢後」,將我遠遠送去西遼。


     


    那時我便知道,靠得住的唯有自己。


     


    西遼的境況其實不比南楚好多少,二皇子有兩位側妃,我雖名為正妃,實際地位遠不如有西遼貴族撐腰的兩位側妃。


     


    因為勢單力孤,陪嫁的幾位宮人,要麼做了侍妾,要麼做了亡魂。


     


    若非我一步步籌劃,最終下場也不過一縷異鄉孤魂。


     


    我看著他華貴精致的裝扮,心頭湧起一股暴戾,抽出侍女手中佩劍,在所有人都不曾反應過來的時候,持劍劃爛了他的衣裳。


     


    他頓時色變,慌忙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做什麼!你要弑君嗎!」


     


    其他人也迅速護衛到他身前。


     


    「這身衣服不好看,以後別穿了。」


     


    他臉上怒氣上來又下不去,漲紅著一張臉,最後憋出一句話,


     


    「你若是不喜歡這衣裳,叫我脫了便罷了,又何必拿劍嚇唬我。」


     


    我懶得同他周旋。


     


    「日後無事不必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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