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戀竹馬很多年了。
表白竹馬後，他開口：「別鬧了，蘇葉。親一下，親一下啊！家快沒了。」
小嘴嘰裡咕嚕說啥呢？
我吧唧一口親了他的側臉。
竹馬紅透了臉：「你——我，我讓他們兵線清一下！」
1
我和顧原腿挨著腿。
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坐這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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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腿肌肉緊實有力。
手機裡很快傳來一聲「defeat」，遊戲結束。
顧原嘴裡還叼著棒棒糖，臉紅到脖子根，抱著雙臂屁股一抬躲得老遠。
「你——姜蘇葉，你是不是又玩真心話大冒險呢？」
「又想耍我玩是不是？上次你失戀喝醉……非禮我的事，我還沒和你計較呢。」
既然對我沒意思，他紅個屁的臉啊！
我一氣之下趕走了顧原。
「這麼愛計較，你以後都別來我家玩遊戲了！」
2
我的第一次表白就這樣無疾而終。
剛上大一那會兒，同學聚會。
閨密和我說看見顧原送一個女生一箱泡泡瑪特。
估計是在追小姑娘呢。
她還感嘆一箱得拆好一會兒呢。
那天，我喝得有點多了。
打電話讓顧原來接我。
他過了很久才來。
他身上有淡淡的 COCO 小姐的味道。
是那個女生的嗎？
我心裡一抽，可能是酒意上頭。
我摟著他的脖子一頓亂哭。
鼻涕、眼淚都往他身上抹。
我邊哭邊說：「顧原，你，喜歡泡泡瑪特嗎？」
顧原語調輕快：「喜歡啊，怎麼，你要送我啊？」
我摸了一把他緊實的胸肌，又滑向腹肌。
這麼好的身材，以後都要便宜別人了。
嗚嗚，哭得更大聲了。
顧原多半以為我醉了。
身子一顫，攥住我不安分的手，低聲問我閨密。
「她失戀了？」
閨密剛知道我喜歡顧原，搖了搖頭，嘆氣。
「也許吧。」
我是個膽小鬼。
除了我和閨密。
沒人知道我喜歡顧原很多年了。
3
顧原又來了，買了一堆水果說來我家蹭飯。
飯桌上，我媽笑著說。
「小原呀，以後多來阿姨家吃，阿姨喜歡看你吃飯，特香。」
顧原吃得正嗨呢，嘴角壓不住笑。
「好啊，阿姨，要不然你收我當幹兒子吧。」
我和我媽同時說。
「好啊。」
「不好。」
顧原不以為意。
「小氣鬼，還生氣吶。」
我媽抬手就是一個腦瓜嘣。
「你這丫頭！還是那麼小心眼。」
我捂著腦袋，咬牙切齒。
「媽！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
吃好飯，顧原又熟門熟路鑽到我書房打遊戲。
我端著媽媽切好的一盤蘋果。
沒好氣地擱在桌上。
「你親媽給你的。」
顧原摸起一塊塞進嘴裡，頭也不抬地繼續玩遊戲。
「嗯，替我謝謝咱媽。」
我的臉轟的一下燒起來。
誰跟你咱媽？！
「顧原，你網課都看完了嗎？」
「看完了。」顧原終於舍得看我一眼，表情有些凝滯。
「失戀對你影響這麼大嗎？」
「你怎麼跟我媽似的，管起我學習來了？」
他打遊戲，我看書。
他家住在我家隔壁，我和顧原也是從小掐到大的。
我拿起書窩進沙發，小聲嘟囔。
「誰願意管你？」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我還是悄悄放低了書。
顧原手指很長，骨節分明。
這樣看來，手掌也很大。
之前聽紀羨她們聊天。
都說手大的人那裡也不會小。
邪惡的萌芽鑽出，惹得我耳根發熱。
顧原臉長得也帥。
從高中就討人喜歡，家裡情書、千紙鶴、小心心啊，多到沒地方堆。
但他一直也沒談戀愛。
我更加好奇那個女生了。
正想得出神著呢。
顧原戲謔的聲音響起。
「喂，姜蘇葉，你書拿反了。」
「……」
我反應過來，把書一丟，起身溜了。
4
半個月後，我在書店見到了顧原。
他腳踩梯子，正費力地取一本書。
我剛走近，想開口叫他。
一個美女走到他身邊。
「顧原啊，我找到了另外的，你快下來吧。」
「好。」
顧原聽話地爬下來。
美女幫他掃了掃肩膀上的灰塵。
我腳步一頓。
捏著書的手微微用力。
腳步向前猶豫了下。
最終放棄，灰溜溜去結賬。
5
小酒館裡。
紀羨和她哥紀伏宇坐在我對面。
我旁邊的椅子上放了一隻白色的毛茸茸大熊。
是紀羨買來哄我的。
好家伙，一個人傷心，兩個陪酒的。
我撐著下巴，喝悶酒。
「我的小祖宗，你這是鬧哪樣呀？」紀羨急了，「實在不行把我哥賠給你。」
對面的紀伏宇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半數嗆在了喉嚨裡。
「……」靠。
他起身去衛生間了。
我有些醉了，抬起頭看著紀羨，認真地問。
「羨羨，你哥的胸肌、腹肌、大腿肌還好嗎？」
紀羨一臉為難。
「怎麼了，不會比顧……」
她迅速捂住我的嘴，指了指我身後。
別說，身後冷飕飕的呢。
下一秒，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拍了下桌子。
我吞了吞口水。
聽見他說：「我來抓酒鬼了。」
6
臉像發燒一樣，貼在大理石臺面上好一會兒才涼下來。
紀羨衝我使了個眼色，識趣地帶她哥先走了。
顧原結了賬。
又冷著臉過來拉我的手臂。
「還能走嗎？小酒鬼。」
「當然——」下一秒，「撲通」一聲，我跪在了地上。
「笨蛋，喝那麼醉。」顧原蹲下身，彎起眼角，摸了摸我的頭發，「倒也不用行如此大禮。」
我眼淚飆出。
「嗚嗚，膝蓋痛S了。」
他轉過去，拍拍自己的肩膀。
「上來。」
「不許哭，鼻涕髒S了。」
我揉了揉眼睛，爬上他寬厚的背。
7
傍晚的風很涼爽，吹得頭更暈了。
酒精上頭，我喃喃自語：「顧原……」
顧原「嗯」了一聲，嗓音沙啞。
「你交女朋友了嗎？」
「沒。」
聽到這兒，我竟然有些欣喜。
可下一秒，我又蔫了。
那書店的女生又是誰呢？
是在曖昧？
我繼續追問：「那你，接過吻嗎？」
顧原停下了腳步。
時間好似停滯不前。
我掙扎著從他背上爬下來。
險些跌倒。
還好顧原及時轉身託住了我。
他臉憋得通紅，喉結滾了滾。
「沒有，怎麼？」
手試著抓起他的衣襟，我輕聲問他。
「要不要試試？」
8
凌晨十二點，大馬路旁。
顧原垂下眼眸的瞬間，我試探般親了親他的嘴角。
冰冰涼涼的觸感。
好柔軟。
見他沒拒絕。
於是上癮似的親了他一下又一下。
這可能是我做過最刺激的事兒了。
他似乎還在克制自己。
嘴唇緊緊抿著。
停頓了片刻，顧原才後知後覺推開我。
「姜蘇葉，你喝醉了。」
「我沒醉，你信不信我還能再喝？！」
顧原這次換作拉著我的手，腳步很急促。
「送你回家。」
顧原討不討厭我，我不知道。
但他面對我的靠近，像個在玩「123 木頭人」的玩家一樣。
一動不動。
他不喜歡我。
想到這裡，心一抽。
我噌一下從他掌心逃脫，邊跑邊對著他發火。
「我！才！不！要！回！家！」
顧原也急了：「你別亂跑啊！」
跑到後面沒了力氣，我捂著臉蹲下身，聲音開始顫抖。
「更不要不喜歡我的人送。」
顧原的腳步聲在身後靜止。
不一會兒，身後傳來叫喊聲。
「喂，喊你們一路了！你的熊沒拿走啊！」
9
次日，胃裡不斷的抽痛讓我醒了過來。
眼前是陌生的。
我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深灰色的毛毯。
面前是擺放整齊的長桌、幾把黑色椅子。
看來就是顧原新租的工作室了。
他很久之前有提過想租個房子，忙的時候有地方住。
我環顧四周，嘟了嘟嘴。
什麼嘛，連張床都沒有。
直到門鎖被人打開，是顧原拎著早餐走進來。
他拉開椅子，順手撸了把呆坐在椅子上的毛絨熊，一如常態地說：「你終於醒了，我買了你愛吃的 KFC 的皮蛋瘦肉粥。去洗漱，衛生間有新的牙刷。」
看著那隻熊，這才恍惚想起，我沒有斷片……
經常喝醉斷片的我，第一次記得如此清清楚楚。
那股酸澀勁兒又上來。
我吸了吸鼻子，扯起微笑故意說。
「昨天你去接我了呀。」
顧原拆早餐袋的手明顯停頓了下，轉而又開朗地說。
「不是我又是誰啊？背了你一道呢，還好我有健身。」
他試探地問。
「你不會……又斷片了吧。」
我從沙發上爬起，看著顧原想實話實說：「沒有——才怪。」
又敗下陣來。
我不想尷尬到連朋友都做不得。
「怎麼，我昨天有出糗嗎？」
顧原低頭沉思片刻，纖長的睫毛擋住視線。
「沒有，昨天你挺乖的。」
「那就好。」
10
周五藝術生小組作業，我回家取塗料。
騎車回家被雨淋成了落湯雞。
「媽，我渾身都湿透了，我先洗個澡。」
無人回答。
人呢？
灶臺上的鍋還在冒著熱氣。
不管了，先洗澡再說。
推開二樓的門。
有個男人下身圍著浴巾，站在我書桌前。
手在撥弄著什麼。
頭上還搭著我的粉色小毛巾。
我大叫一聲，捂住眼睛。
摸過沒見過，不好奇是假的。
我偷偷拉開指尖距離，隱約能看見男人紋理流暢的胸膛。
我先發制人：「你——你變態啊，你為什麼不穿衣服在我房間？！」
顧原嚇得掖了掖圍巾，跑到浴室套了件衣服。
「你怎麼不敲門啊？！」
「大哥，這是我房間。」
顧原拿著我的粉色毛巾，臉頰越發地紅。
「鑰匙忘帶了，阿姨怕我感冒給我拿了換洗衣服。」
「……」
黃色廢料看多了。
吃飯時，我越加漫不經心。
看到我媽頻繁給顧原夾菜。
我腦袋裡生出一個念頭。
完了，我懷疑我媽真的想認顧原當幹兒子。
11
立冬不久，就迎來了冬季運動會。
不少同學不想參加，都提前請好了假。
天氣冷，我也不願意坐公交回家。
而且老師多次建議我參加三千米長跑。
說我平時就很有耐力，肯定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我面上笑嘻嘻，心裡媽賣批。
報名參加的還有一個經管系的女生。
長得賊漂亮，名字也很好聽。
叫陳伽儀。
運動會比賽當天。
紀羨邊給我加油，邊抓著我的手腕。
她激動到語無倫次，小聲趴在我耳邊蛐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