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五年,程妄為我舉辦生日宴,卻把我灌醉放在一旁,跟另一個女孩吻得激烈。
他圈子裡都知道,我是他親手養大的嬌花,是他不能觸碰的逆鱗。
問他這次怎麼這麼大膽。
他摟著那女孩,笑得放肆:「餘綿綿太嬌嫩,力氣大點,她身上就全是淤青。我都不敢放開,沒意思得很。」
在程妄和其他女人吻得意亂情迷時,角落裡的我,像一個陰暗的偷窺者。
看著愛我如命的老公,為了別的女人,血脈賁張。
後來,我不再做他的掌心嬌,剪了長發,騎著機車,肆意張揚。
他跪著求我回到他身邊,我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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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餘綿綿,看不上他了。
01
「程妄,你真是被蘇曼勾了心,就這麼一會,都忍不住要跟她親密。等下被你家嬌氣???包發現,你就完了!」
「她沾酒就睡,我在她果汁裡加了兩瓶蓋的酒,足夠她睡一個小時了。」
程妄說完,轉身為我掖了掖身上的薄毯。
包廂內光線昏暗,無人發現,我睜開的眼睛,早已水霧朦朧。
蘇曼,圈裡的交際花。
放得開,玩的野,出名的浪蕩。
原來程妄現在喜歡這樣的。
「你既然這麼在乎餘綿綿,那你還找蘇曼?」一人好奇道。
「她太嬌嫩,滿足不了我。」
「力氣大點,她身上就全是淤青。我都不敢放開,沒意思得很。」程妄語氣中盡是索然無味。
語落,程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轉頭對蘇曼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媳婦快醒了,蘇曼你先走。」
蘇曼上前摟住程妄的胳膊,撒嬌道:「程少,既然她滿足不了你,那就讓我留下來陪你嘛~」
程妄不悅地皺眉,一把揮開她,「你以為你是個什麼玩意,也敢跟我談條件!等下氣到我媳婦,別說錢了,命都別想要了!」
蘇曼悻悻地縮回了手,卻還是不甘心地站在原地,不肯離開。
程妄沒再繼續趕人,環顧四周一圈,冷聲道:「你們嘴巴都給我閉緊了,這件事誰也不準告訴綿綿。」
「她是我親手養大的,我要寵她一輩子。誰告訴她,讓她傷心了,我就扒了誰的皮!」
我看著四周噤聲的人群,心裡是難以言喻的沉重。
我 3 歲時被父母拋棄,是程妄將我撿回家。
他那時候有些自閉,誰都不理,卻待我如珠如寶,將我寵成了公主。
我體質特殊,平常力氣大點,身上就會有淤青。
每次程妄看到都心疼得不行,從不讓我受累,一直將我嬌養。
現在,卻成了他出軌的理由!
我掩下內心的苦澀,裝作剛醒的模樣,輕輕喚了聲:「哥哥。」
程妄轉頭見我,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我。
「綿綿,你醒了?好點了嗎?」
我看著程妄那緊張的模樣,心裡酸楚一片。
「好點了。」
程妄忙拿起桌上的水果,遞到我嘴邊,「綿綿,你太瘦了,要多吃點,胖胖的才好。」
我往後靠了靠,伸手去接。
程妄皺眉,「綿綿,我來。這叉子太粗糙,小心傷了手。」
突然,他拿叉子的手一抖,面上閃過一抹興奮。
我的餘光掃到,蘇曼借著包廂內昏暗的燈光,在偷偷摸程妄。
我側頭,避開他遞來的水果,「我不想吃。」
「那我出去給你熱杯牛奶。」
我剛想開口拒絕,程妄就道:「乖,不喝會難受。他們不知道你習慣的溫度。」
他在我額頭,輕柔落下一吻。
轉身,迫不及待地大步邁出包廂。
程妄總是對我這麼溫柔,我一直以為他就是這樣。
可看到,蘇曼身上的吻痕,程妄瘋狂的模樣。
我才知道,他是把真實的自己藏了起來。
程妄出門後,蘇曼也借著人群的掩護,跟出了門。
看著二人前後離開的背影,我將即將溢出的眼淚,生生逼回眼眶裡。
左手不自覺地撫上右上的婚戒。
我想,是該離開了。
我總要學會,自己獨立生活!
02
等了很久程妄都沒有回來,我起身想要離開。
這時,門從外推開,程妄推著一個 6 層大蛋糕,邊走邊說道:「surprise!綿綿,這是我一年前,找你最喜歡的蛋糕師,定制的生日蛋糕。」
「你看,最上面的小公主是不是很像你。」
程妄走近拉著我的手,想要去觸碰最上面的小人。
他即將握住我的瞬間,我的手下意識蜷縮起來,避開了他的觸碰。
面對我的回避,他似以為我是人多害羞,無奈地摸了摸我的頭。
然後從蛋糕上小人的裙擺處,變戲法似的抽出一個錦盒。
程妄剛將錦盒打開,包廂內就響起一片驚詫聲。
「哇,這是國外珠寶大師 Jean 的成名作,『Love Lock』吧。」
程妄將項鏈遞到我眼前,溫柔深情地望著我,「綿綿,這條項鏈寓意著,我的心被你鎖住,我將一生對你不離不棄。」
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中,程妄取出項鏈戴????在我頸間。
項鏈冰涼的觸感,讓我渾身僵硬。
我並不覺得這是他對我愛的象徵,隻覺得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纏繞在我頸間。
程妄為我戴好項鏈後,親自為我點燃生日蠟燭,催促我許願。
我閉上眼睛,心裡默念,希望我此生與程妄不再相見。
睜眼時,旁邊有人好奇道:「綿綿,你許了什麼願望啊?」
另外一人打趣道:「那還用問,綿綿當然是希望能跟程少共白頭了!」
程妄聽到這人的話,眼睛彎成了月牙,笑著將我擁入懷中。
「綿綿從小就是我的寶貝,我一定會呵護她愛她到老。」程妄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這時,不知是誰又起哄道:「程少,光說可不行,得有點實際行動啊!」
程妄愉悅地大笑起來,看向眾人說道:「那是自然!」
說罷,他輕輕地抬起我的下巴,深情地凝視著我的眼睛。
我低頭,避開與他對視。
低頭的一瞬,他飛快松開了與蘇曼十指緊握的手。
他吻上的那一刻,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
「綿綿,怎麼哭了?是不是我剛剛弄疼你了?」
看著程妄一臉的自責,我很想問問他。
到底是把我當傻子,還是認為我不會離開他,他才這麼有恃無恐。
話到嘴邊,卻變成:「眼裡有東西,不太舒服。」
程妄立即緊張得讓人開燈,輕輕地對著我的眼睛呼氣。
「好點了嗎?」
我神情恹恹地點了點頭。
程妄以為我不舒服才興致不高,跟眾人打了聲招呼,就要帶我回家。
出門時,一道嬌柔的女聲喊住了程妄:「程少,可以帶我一程嗎?我正好住您附近。」
聽到蘇曼的話,我暗暗握緊了手,指甲掐得我生疼。
我和程妄的家,附近那一片全被程妄買下來了。
蘇曼說住我們附近,那這房子,隻有可能是程妄送她的。
程妄眉頭微皺,正要開口。
蘇曼伏低身體,去夠沙發上的手提包,壯似無意的露出胸前的白嫩肌膚。
程妄喉結微動,雙眸放光。
03
「既然順路,那就一起走吧。」程妄語氣淡淡,不在意地道。
程妄以為他把對蘇曼的興趣,掩飾得很好。
但我知道,他是在意蘇曼的,不然不會同意蘇曼搭順風車的請求。
程妄待人最為冷漠,除了我,從不會顧及任何人。
但現在,蘇曼成了例外。
蘇曼聽到程妄的話,開心得下意識就想上前挽住他。
程妄察覺到蘇曼的意圖,後退一步,同時飛快地看了我一眼。
「你 TM 幹嘛?」程妄滿臉怒容的斥責,似乎在爆發的邊緣。
我看著他故作表演的樣子,隻覺得心累。
如果他真的生氣,早就讓人將蘇曼丟出去了,而不是隻是斥責。
「程太太,對不起。我隻是……」
「滾開!我最討厭其他女人碰我。」蘇曼話還未說完,就被程妄的一聲怒喝打斷。
他憤怒的情緒下,是害怕蘇曼說出什麼的慌張。
蘇曼眼眶紅紅,一臉委屈。?ü?
我無心再看他們的表演,平靜道:「我累了,回家吧。」
程妄聞言,上前護著我,小步出了包廂門。
到了停車場,程妄為我拉開超跑的車門。
我彎腰坐進去,發現蘇曼就站在車外。
她柔柔地喚了聲:「程少。」
程妄猶豫一瞬後,望著我道:「綿綿,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打車不安全。反正順路,就帶她一起回去吧。」
我什麼都沒說,起身下車,讓蘇曼移開我的座位,坐進後座。
「程夫人,我有點暈車,可以讓我坐副駕嗎?」蘇曼滿臉誠懇,眼裡卻帶著一絲挑釁。
我看著程妄,想知道他會作何反應。
在程妄開口前,蘇曼搶先道:「程少,你開車那麼快。坐副駕很不安全。」
聞言,程妄擔心地望著我:「綿綿,蘇曼說得有道理。我舍不得讓你有一絲一毫的危險。乖,你坐後面。」
不得不說,蘇曼不愧是上流圈子的交際花,最是會拿捏人心。
我也不知,該為程妄處處為我著想,感到開心。
還是為,他被蘇曼三言兩語就改變了主意,而感到難過。
他移開車座,用手擋住車頂,扶著我坐進後座。
我靠在車座上閉眼假寐,程妄以為我是累得睡著了。
全程也沒有開口說話,蘇曼想跟程妄搭話。
程妄用眼神示意她閉嘴,不要吵到我休息。
到了別墅車庫後,蘇曼率先下車。
程妄以為我還沒醒,下車移開車座,準備將我抱出來。
蘇曼卻將程妄拉到車後,墊腳吻了上去。
程妄想推開他,蘇曼低低地說了聲:「她沒醒。」
蘇曼勾住程妄的脖子,程妄的手搭在蘇曼的臀上,兩人吻的難舍難分。
我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我扶著車座,推門下車。
在我下車的一瞬間,程妄將蘇曼藏在車後,走上前來,將我攔腰抱起。
「怎麼自己下來了,我剛準備抱你。」
程妄神態自然,語氣平靜,從他的臉上我看不出,他對我的一絲愧疚。
我如往常一樣窩在他懷裡,在經過花園的人工湖時。
我將早已取下的婚戒,扔進了湖裡。
04
程妄將我一路抱進臥房,?ū?然後去衛生間為我放洗澡水。
他放完洗澡水,又去為我準備換洗衣物。
看著他忙前忙後的樣子,我眼眶一陣發酸。
這麼好的人,是從什麼時候變了呢?
小時候的程妄很孤僻,不喜歡與人接觸。
可將我帶回家後,他卻親力親為地照顧我的生活起居。
他隻比我大了 3 歲,卻將我當成女兒在照顧。
長大後,我們結婚了。
他對我更好了。
可相伴多年,我還是發現,他偶爾會變得心不在焉。
我從浴室出來,程妄立即拿過一旁的毛巾,揉擦著我的頭發。
他拿起吹風機,輕輕撥弄著我的發絲,似害怕力氣大點就會弄疼我。
吹完頭發後,他哄我入睡。
見我閉上眼,呼吸平穩,就輕手輕腳地去了浴室,準備洗澡。
黑暗裡,聽覺被放大。
我聽見,程妄在衛生間跟人打電話。
沒一會,他就腳步匆匆地出了門。
因為過於著急,程妄沒有發現,我一直跟在他身後。
我跟著他到了車庫,看到蘇曼撲進他懷裡。
看到他將蘇曼攔腰抱起,快步走入車內。
沒一會,車身開始左右搖晃,車庫內響起男女低低的喘息聲。
我捂著胸口,心痛幾乎讓我窒息。
我踉跄著回了臥室。
將身上的所有首飾都取了下來,一一放進盒子裡。
這些首飾都是程妄送給我的,還有許多都在衣帽間。
但我長戴的這些,都具有特殊意義。
但現在,這些東西,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了。
整理完這些,我從偌大的衣帽間裡,翻出一套廉價的衣裙。
那是我第一次工作後,給自己買的東西。
也是這偌大的別墅裡,唯一真正屬於我的東西。
我曾經跟程妄說過,我想出去工作。
但他害怕我出去受苦看人臉色,每次都一臉心疼地拒絕了我。
他以為我是沒有安全感。
他說,他的所有東西都屬於我。
他也確實是這麼做的,他將自己的資產全部記在我名下。
可我要的安全感,從來都不是這些。
整理完一切後,我重新躺回床上,靜靜等待天亮。
凌晨,程妄輕手輕腳地上床,傾身在我臉頰親了親。
然後摟著我的腰,沉沉睡去。
我想掙開他的手,可程妄抱得太緊。
我僵硬著身體,一晚上沒合眼。
起床後,我越過床前,程妄為我準備好的高定套裙。
徑直走到衣帽間,換上那套廉價的衣裙,下了樓。
「太太,您要出門嗎?」
我點了點頭,就往外走。
「太太,您稍等,我這就聯系司機。」
「不用了,我自己來。」
保姆一臉為難,「太太,先生從不讓您自己開車的。他說這樣很累還不安全。」
保姆以為我會如往常般,聽取程妄的建議。
可這次,我卻沒再聽他的話,執意去了車庫。
開了我自己買的那輛二手車,駛向大門。
在門口卻碰到了,我此時最不想看見的人。
程妄坐在車裡,一臉緊張地望著駕駛座上的我,「綿綿,你怎麼自己開車?你要去哪裡?」
05
「好久沒開車了,怕忘了。」
程妄聞言松了一口氣,眼神掃到我身上的衣物時,眉頭皺起。
「怎麼沒穿我給你準備的?這套衣服看著料子不太好。」
我語氣隨意地道:「突然翻到的,它讓我想起了以前的許多事,挺懷念的。」
「是嗎?想起了什麼事?」程妄好奇地問道。
我沒有回答程妄的問題,岔開話題道:「你不是去公司了嗎?怎麼在這裡?」
程妄臉上閃過一抹心虛,隨後面不改色地撒謊:「哦,有個文件忘帶了,回來拿。」
我點了點頭,笑著道:「那我就先出門了。」
程妄卻攔在車前,一臉的擔心,「綿綿,還是讓司機送你吧。」
我搖頭拒絕,程妄沉思了許久,見我態度堅決,也隻能無奈放棄。
「不要回來太晚,我會擔心。」
我沒有回應他的話,隻微笑著望他。
程妄以為我默認了他的話,俯身吻了吻我的額頭,就站到了一側。
我抬頭,深深地看了程妄一眼後,就一腳油門,毫不留戀的駛離了別墅。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透過汽車的後視鏡,我看到程妄並沒有進別墅。
而是在原地站了一會後,就向另一棟別墅走去。
別墅大門打開,蘇曼身著一襲紅色抹胸裙,站在門內迎接程妄。
看到這一幕,我心裡隻覺得可悲。
曾經,那麼坦誠相待的兩個人。
現在卻都學會了,面不改色地向對方撒謊。
那個愛我如命的程妄,如今也變得面目全非。
我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離開別墅我也不知該去往何方。
程妄可能就是拿捏住,我無依無靠這一點,所以才背叛的有恃無恐。
可他想錯了一點,我沒有依靠,自然也沒有軟肋。
所以,我可以沒有家,也可以四海為家。
我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走,最後停在了一家理發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