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是宗門第一個飛升成功的,可他們不以我為榮反視我為恥。
隻因比我更有天賦的小師弟對我一見鍾情,甚至因為我生了心魔。
盡管我從未勾引也並未回應,可他們仍覺得是我該S。
隻有我S了小師弟才能順利飛升,造福宗門。
於是他們以宗門師弟妹為餌,將我誘入誅仙陣。
重活一世,我看著師父刀下的師兄妹毫無反應。
「S唄,又不是我爹娘,S不S的跟我有什麼關系?」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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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我並非當眾飛升,而是獨自修行時意外參透,突然飛升。
因為我是宗門第一個飛升的,所以並不知道別的宗門飛升的都是怎樣的。
總之,我飛升的時候並無祥雲,也無接引天女。
當我茫然地站在天門外的時候,兩個守天門的神將面面相覷好一陣,才有一個跑去報信,好一會兒的工夫才帶來了一個白胡子仙翁。
隻是仙翁卻並沒有直接帶我去見天帝,反倒是意有所指地暗示我應該先回宗門報喜。
第一次成仙,我也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跟我一樣的章程,也不敢質疑。
想著回去也好,師父總覺得我這個大弟子除了美貌一無是處,卻不想如今我竟是第一個飛升的。
想來他一定很驚喜,對我刮目相看。
想著,我招來了祥雲,強壓著合不攏的嘴角直奔師父的縹緲峰,卻不想翻遍了整個山頭都沒找到人。
反倒是新來的小師弟的凌雲峰人聲鼎沸。
我以為他們已經知道我飛升的消息,全都聚在小師弟那裡等我,便隱去了身形打算給他們一個驚喜。
卻不想驚喜還未現身,驚嚇就撲面而來。
一眾師弟妹站在小師弟不小的院子裡,個個滿臉焦急。
我有些不解,穿牆而過,卻正好看到小師弟盤腿坐在殿中央,眉頭緊鎖,嘴裡似乎還念念有詞。
我湊得近了,才聽清楚他竟然叫的是我的名字。
「清幽,清幽~」
聲聲纏綿,不隻是我,就連師父都被嚇了一跳。
「糟了,凌雲這是生了心魔!」
2
「怎麼會?我隻是在師弟進宗門那天見過他一面而已。」
我一時不慎現了身形,師父率先感應到了仙氣,忙要叩拜,卻突然聽到了我的聲音。
他有些不可思議:「清幽?你飛升了?」
「是的師父。」我點了點頭,將目光從小師弟身上移開,「仙翁讓我來宗門報喜。」
「總算沒有辜負師父的栽培,如今我們宗門也有飛升的弟子了,想必日後來宗門修行的弟子會更多……」
我十分激動,可說著說著,看著師父並無半點喜色的臉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氣氛很是詭異,直到師叔開口緩和了尷尬。
「沒想到我們清幽如此厲害,竟是我們宗門飛升第一人!」
師叔說著有些為難地看向師弟:「隻是今日你師弟這樣我們也沒來得及好好迎接你。不如這樣,你先回天界,三日後我們為你舉行大典如何?」
我點了點頭,暗惱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也有些可惜,師父還說小師弟是宗門百年難遇的英才呢,恨不得把全宗的靈丹妙草都緊著他一人用,卻不想他定力還不如小廚房的燒火丫頭。
隻是見了一面而已,他竟然就對我情根深種。
彼時我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S期將至,反倒可憐師父一腔熱血付諸東流。
再度回到天宮,我還是沒有見到天帝,不過倒是有了自己的宮殿。雖然不算豪華,但比我原來的住處要大,雲霧繚繞,仙氣充沛,住著倒也舒心。
都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倒也沒錯,但那個天指的並不是我現在住的這片天,而是天上天。
而我所在的這片天其實離地不遠,跟地上的時辰差不了多少。
是以,三日後,我如約來到宗門,老遠就看到師弟妹們跪了一片,不由得加快了行雲。
卻不想,等走得近了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頭。
隻見昔日我那仙風道骨、慈眉善目的師父此刻正幻化出無數利刃橫在諸位師弟妹的心口。
3
「師父,您這是作何?」我匆忙下落,卻不想剛落地腳下就出現了無數有規律的暗紋。
這是……誅仙陣?!
「師父……」
「清幽,你別怪師父狠心,實在是你這心魔的源頭不除,你師弟恐怕難以飛升。」
師父揮手,無數橫在師弟妹胸前的利刃被盡數召回,全部朝我刺來
我抬手抵抗,有些不可置信:「師父,你就那麼偏愛師弟?即便我飛升了也入不了你的眼嗎?」
「你怎能與凌雲比?他是天之驕子,你不過隻是機緣巧合而已。」師父冷笑。
「安心去吧,成全了你師弟也是救贖了你自己。你沒發現你在天界並不受歡迎嗎?」
師父步步逼近,那些利刃將我扎成了刺蝟。
我從他的眼神中看不到半點憐惜。
「師……師父。」
疼痛傳遍全身,我張嘴便嘔出了一口血,這誅仙陣果然名不虛傳。
但到底是未成仙之人所創,我拼一拼也能逃出去。
大約是察覺了我的想法,我還沒動手,我師父就先揮了揮手。一眾跪地的師弟妹起身,無數刀劍將我扎得體無完膚。
除了胸口的護心鏡下,我全身沒有一塊好肉。
可那最後一塊完好的地方,也被用了十成十力道的長劍穿過。
護心鏡碎了一地,一朵血花開在了胸口,我震驚地看著面前之人。
隻見他薄唇輕啟,說出的話不帶半點感情。
「既是我的心魔便由我親自來除吧。」
身體逐漸的消散並沒有讓我感到害怕。
讓我感到害怕的是師弟的眼神。我從未愛上過任何人,但我知道,愛一個人的眼神不該是這樣。
那分明是嫉妒和奸計得逞的得意。
一瞬間,我仿佛什麼都明白了。
本還想著他會為我癲狂,為我報仇,可如今看來,我若真的是他的心魔,他又怎會對我下得了手?
隻是可惜,我最後一縷神識也已消散。
但是讓我意外的是,我竟然還有再睜眼的時候。
4
再睜眼,我依舊在雲端,仿佛剛才被扎成刺蝟的是一場夢而已。
但站在一旁邪魅狂狷的紅衣男子卻告訴我不是。
「S丫頭,是本尊耗盡一半修為扭轉乾坤才讓你重生,你可別以為方才的一切都是夢。」
男人很美很陌生,說話也沒個輕重。
我皺了皺眉,剛想問他為什麼救我,底下的師父卻已經眼尖地已經看見了我。
「清幽,站在雲端作甚?下來吧,我們等著迎你呢。」
師父好似看不見我身邊的男子一般,揮手讓我下來。
「去吧,先解決眼前事,本尊會在清幽閣等你。」
男人話音未落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收回視線,催動雲朵繞過誅仙陣,直接停在了師父的面前,冷冷地看著他的長劍抵在二師弟的脖頸處。
「師父這是作甚?」我裝作並不知曉。
師父似是有些意外我並沒有下雲入陣,遲鈍了那麼一會兒後冷笑出聲:「怎麼?飛升了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在師父面前也不下雲頭?」
「是啊,可不就高師父一等了?」
我明明順著他說話,可他還是氣得不輕。
「清幽,但凡你還記著你的這些師弟妹就自毀元神,助凌雲祛除心魔,順利飛升。他才是能光耀我宗門的人!」
「他飛不飛升的跟我有何關系?」我事不關己地剝著指甲。再抬頭時,師父的瞳孔中倒映著我面若冰霜的樣子。
「這樣的宗門不光耀也罷。」我揮手間,師父便飛了出去。
他踉跄起身,卻並沒有朝我襲來,而是抓住了離他最近的小師妹,將劍橫在她的脖子上,沉聲威脅道:「你!你就不怕我S了你的這些師弟妹?」
我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捂著嘴笑了半晌才抬頭漫不經心地說了句。
「S唄,又不是我爹娘,S不S的跟我有什麼關系?」
5
「大師姐,你平日裡最疼愛我們了,自己有的靈丹妙藥都願意分給我們,怎麼飛升了就對我們見S不救了?
「難不成做了神仙就瞧不上我們這些昔日的同門了嗎?」
曾經總來我的清幽閣討東西的小師妹一臉失望地看著我,可一字一句卻讓我啞然失笑。
「你也知道我將自己有的靈丹妙藥都分給了你們啊?」
大概是看到了我的笑容,小師妹還以為我是記起了曾經無條件幫助他們的時候,竟然點了點頭。
我笑容更甚。
「所以……你們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師父整日說小師弟天賦異稟,難不成你們以為我飛升是走了狗屎運嗎?」
我步步相逼,手心中燃起的熒火泛著紅。
「不好,她入魔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所有跪地的師弟妹們裝也不裝了,幾乎爭先恐後地起身往後躲。
我聞言將手掌放置到面前,挑起了眉頭:「入魔?」
我看著手中跳躍的紅色火焰,抬手朝著師父的面門丟出。
「你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想不通的才會入魔,憑你們會讓我鑽牛角尖?想不通?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你們於我,還不如偶然在路上遇見的阿貓阿狗!」
話落,我又擲出了無數火球。
曾經一心想著成仙,卻又十分倦怠的師弟妹們慌亂逃竄,竟如喪家之犬。
倒是我那師父還算有兩分骨氣,即便是被我燒焦了半邊頭發,他還是強撐著擋在我的面前。
不過他可不是護著我那些沒用的師弟妹,而是護著那個從一開始,就躲在人群裡的凌雲。
我那個天賦異稟的小師弟。
進宗門這麼久,天賦我倒是沒看出來,Ŧü⁻但確實有異。
我突然有些懷疑,難不成他是師父在外偷偷和別人生下的逆子?
6
畢竟昔日他之所以將我第一個收入山門也隻是因為我貌美,可以吸引很多師弟來報名。
不隻是我,即便的後來的師弟妹也沒見他這般疼惜。
他將我的美貌大肆宣揚,卻從未提過我刻苦修煉之事。
後來入門的師弟師妹們雖然尊稱我一聲大師姐,卻沒有一個將我放在眼裡。
從前我不計較,如今想想倒也奇怪。
我那些個師弟師妹們在凡俗不是侯爵之子,就是高官之女。
我隻是一個平民,他們瞧不上我也合理,可緣何會對師父撿來的小師弟凌雲那般殷勤?
與他相比,我好歹算有清晰來歷。
來歷……
我細細咀嚼著這幾個字,難不成,我這個小師弟還有什麼來歷?是除了我全宗門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瞞著我?
我好像離真相愈來愈近,卻又總隔著一層層薄紗無法觸及。
罷了,想那許多作甚。
總歸,這宗門我早已不放在眼裡了。
「葉清幽!你當真要欺師滅祖不成?」
師父狼狽地躲開我的熒火,惡狠狠地瞪著我的同時,還不忘伸手擋住身後那人。
從前他們看不上我,也隻有需要什麼東西的時候才會來叫我一聲師姐。
就連面前之人,我的師父,也從未想過我能修成。
所以他們自然不知道,我的真本事。
前世之所以身S,也隻是因為我心裡還掛念著他們。
如今他們算個屁?
我那好師弟想要當個縮頭烏龜,我偏不讓他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