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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珍珠嬈 4084 2025-08-11 16: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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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中養女薛娆爬了長兄的床。


     


    長兄被她勾得五迷三道,多日冷落家中弟妹。


     


    二哥不滿,氣呼呼要去找薛娆的麻煩。


     


    結果二哥也被她勾去了魂,與她在水榭日日笙歌。


     


    我決心去見識見識那狐狸精。


     


    閣內紗帳朦朧,入耳盡是靡靡之音。


     


    薛娆衣裳清涼,見我來了,嫵媚一笑。


     


    「原來是三小姐,來尋你哪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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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她可真好看啊。


     


    芙蓉面,柳如眉,唇紅齒白,我見猶憐。


     


    比起病弱憔悴的我,不知漂亮多少倍。


     


    難怪將我兩個哥哥迷得連妹妹都忘了。


     


    可說出的話卻讓我羞紅了臉。


     


    我故作淡然地抬了抬下巴:「哪個哥哥在,我就找哪個。」


     


    薛娆撲哧一笑,半倚在朱紅長柱上。


     


    鮫紗輕薄,肌膚賽雪。


     


    「兩個都在呢。」


     


    兩個?


     


    我訥訥後退兩步。


     


    她言行輕浮便算了,怎能如此……


     


    「什麼聲音?誰來壞爺的好事?」


     


    怔愣間,衣裳松垮的男人撩開紗簾,一雙手不老實地環到了薛娆的腰上。


     


    手背上的月形刀疤十分猙獰。


     


    我直直對上那雙戲謔散漫的眼。


     


    「二哥!」


     


    謝雲崢眸色一變,一把將身邊的女子推開。


     


    「明珠?你怎麼在這兒?誰讓你進來的?」


     


    2


     


    他連忙攏住衣襟,抓住我的胳膊大步往外走。


     


    「這不是你來的地方。」


     


    「我不能來,那你為什麼來?」


     


    我甩了甩還是掙不開他的手:「二哥,你弄疼我了!」


     


    薛娆也上前扶住我的肩:「二爺,三小姐的腕子都紅了——」


     


    「滾開,不長眼的東西。」謝雲崢拉過我,往身後扯了扯。


     


    他面色陰沉地瞪著薛娆,仿佛之前的柔情蜜意隻是我的錯覺。


     


    「誰讓你碰她了?明珠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還需要我教你嗎?」


     


    我重重甩開他的手:「我不走!大哥是不是也在裡面!


     


    「她說你和大哥都在,你們是不是真的……兩牡共乘……」


     


    謝雲崢氣急敗壞地斥我。


     


    「謝明珠,這是一個大家閨秀該說的話嗎?」


     


    他一巴掌打在薛娆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


     


    她猝不及防摔在地。


     


    「一個賤婢的話,聽聽也就罷了,連你哥哥都要懷疑不成?」


     


    3


     


    「二爺恕罪,是奴婢胡言,這才惹得小姐動怒。」


     


    薛娆柔柔跪下。


     


    她的臉上指紋鮮紅,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嘴上是道歉,唇角卻依舊上揚。


     


    「大少爺是謙謙君子,二少爺金尊玉貴,怎麼會做出與奴婢白日苟且之事?」


     


    她跪得很近,頸上紅印斑駁。


     


    薛娆一錯不錯地看向我。


     


    臉頰紅腫,楚楚可憐。


     


    「小姐別跟奴婢計較,否則,二爺不得要了奴婢的命嗎?」


     


    她膝行向前。


     


    我慌得不敢看她的眼。


     


    我是故意說出李嬤嬤她們私下啐薛娆的荒唐行徑的。


     


    可我沒想到,二哥會親手打她。


     


    開口閉口喚她賤婢。


     


    再怎麼說,薛娆也是家中養女。


     


    她與我同年同月同日生,隻比我晚出生一個時辰。


     


    論起名分,她應該是謝府四小姐。


     


    4


     


    我生來便帶弱症,太醫斷言活不過十五歲。


     


    爹娘病急亂投醫,聽了方士衝喜擋災的話,買了與我同日生辰的女孩進府。


     


    她穿上我的舊衣,住進我長大的院子。


     


    權當是為我擋去命中災禍。


     


    我也確實活到了十五歲。


     


    這是我的十五歲,也是薛娆的十五歲。


     


    我鮮少能出門走動。


     


    她卻身體康健,總能隔著高高的院牆放起紙鳶。


     


    笑聲清脆,佩環叮當。


     


    吵得我心煩。


     


    我沒有朋友,也不願見她。


     


    原本,家中人也不待見她。


     


    可不知何時起,李嬤嬤看到薛娆扒著大哥的衣袖撒嬌。


     


    我無法到場的晚宴,有了薛娆的位置。


     


    李嬤嬤不止一次對我說起她:


     


    「她一進府老身便知那不是個安分的,小小年紀卻一副狐媚做派。


     


    「小姐不哭嗷,老爺夫人都疼小姐呢,你可是他們的親女兒啊。


     


    「那沒爹沒娘的小蹄子,早晚要露出狐狸尾巴。」


     


    李嬤嬤看著我長大,自然偏心我,私下罵了她許多話。


     


    誰想到今日,一語成谶。


     


    5


     


    府中人都傳薛娆爬了大哥謝雲峤的床。


     


    謝雲峤寵愛她幾乎超過我這個親妹妹。


     


    二哥倒是與我同仇敵愾。


     


    謝雲崢一向疼愛我,又十分孺慕博學多識的長兄。


     


    初時聽到府中傳聞,他氣得發落了十多個碎嘴的家僕。


     


    在我們心裡,兄長君子如玉,又是聖上欽點的探花郎。


     


    謫仙般的人物,怎麼會對家中義妹下手?


     


    「定是她使了手段勾引大哥,大哥素來重情義,這才叫她拿捏了。」


     


    謝雲崢那時滿臉不忿地與我分析。


     


    他進了薛娆的水榭。


     


    沒幾日後,又進了一次。


     


    院子裡的下人說,二少爺一夜未歸。


     


    流言愈發荒唐。


     


    我不敢在母親面前提,卻無法坦然面對兩個兄長。


     


    「小姐金枝玉葉,怎能跟那蹄子相提並論?」


     


    李嬤嬤溫和地給我梳發:「以色事人,不得長久。」


     


    6


     


    不長久嗎?


     


    我憋了快半年,終於找到機會偷偷溜進水榭。


     


    好見識見識那個狐狸精轉世的薛娆。


     


    可她卻因為我被二哥打了。


     


    「你們都是怎麼看著小姐的?好好一個人竟能在眼皮子底下丟了?」


     


    謝雲崢在我的院裡發作。


     


    滿院奴僕跪著,不敢喘一聲重氣。


     


    他素來是個暴躁脾氣,眼裡揉不得沙子。


     


    「二哥你別罵他們了,我頭疼得厲害。」


     


    我白著臉拽他。


     


    謝雲崢這才拉著我進屋,邊走邊念叨:「日後不要去那種地方,免得汙了眼睛。」


     


    他好奇怪。


     


    他在水榭夜夜笙歌。


     


    卻跟我說那裡汙了眼睛。


     


    「可是你們都喜歡去那裡。」


     


    我抓著袖子揉搓:「我怎麼去不得?」


     


    「爺們兒解悶的地方,閨閣小姐自然去不得。」


     


    謝雲崢不以為然,甚至輕笑一聲。


     


    「好啦,明珠是怪哥哥冷落你了是不是?」


     


    他點了點我的鼻子:「從小就小心眼兒,誰的醋都喝。」


     


    7


     


    翌日,我又去了水榭。


     


    日上三竿,薛娆竟然還沒起床。


     


    她頂著一頭亂發看我。


     


    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灼熱,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藕色小衣。


     


    我慌亂地錯開視線。


     


    「不知三小姐有何貴幹?」


     


    薛娆人如其名,柔若無骨地靠在床頭。


     


    若不是唇角結痂,都無法從那張臉上看出昨日的狼狽。


     


    我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


     


    薛娆滿臉狐疑地接過,湊在鼻尖輕嗅。


     


    「這是浮玉露,治你臉上的傷。」


     


    我看著她逐漸輕佻的神色,抿緊唇:「昨日算我連累你。」


     


    薛娆輕笑一聲:「三小姐真是菩薩心腸,隻是昨夜二爺已經為我的臉擦過藥了,倒是有些地方,男人碰不到……」


     


    她緩緩拉開衣襟。


     


    我不由自主地睜大眼睛。


     


    薛娆的皮膚很白,襯得那些痕跡愈發觸目驚心。


     


    「昨夜二爺兇狠,似是咬了好深的牙印。」


     


    她撫上自己的肩頭:「後背我碰不到,三小姐幫我擦擦吧?」


     


    「薛娆!」我連連後退,滿眼不可置信,「你、你簡直——」


     


    「我簡直什麼?都是女子,三小姐不也是被這般伺候的嗎?」


     


    她柔柔地看我,媚眼如絲。


     


    那句「不知羞恥」在嘴邊咽下。


     


    我張了張口,最後放了句狠話:「薛娆,你如此不識抬舉,你會後悔的。」


     


    她回我一個嫵媚的笑臉。


     


    「小姐不願意便罷了,怎麼淨說些我聽不懂的話?」


     


    8


     


    我算得上落荒而逃。


     


    卻不知輸了她什麼。


     


    我原以為,薛娆比我健康,比我貌美,比我討兄長們喜歡。


     


    可這喜歡完全變了味道,我卻不知如何消化心頭的滋味。


     


    我自然也不能對她做什麼。


     


    我隻是最近看書看得乏了,想要個陪讀陪玩的女書童。


     


    母親左思右想,還是把薛娆送到了我院子裡。


     


    薛娆初來時昂首挺胸,像隻驕傲的花孔雀。


     


    不到半刻,她就在夫子的課上昏昏欲睡。


     


    安夫子是家中特意為我請的女先生,治學嚴苛。


     


    當下就罰了她練字三卷。


     


    日暮時,薛娆顫著手,欲哭無淚地看我。


     


    「三小姐,婢子錯了。」


     


    我坐在一旁悠闲飲茶,隨手指了一個鬼畫符。


     


    「是寫錯了。」


     


    她自暴自棄地拋開筆:「我與這些字素不相識,怎麼寫得好?」


     


    「好吧,那就先不寫了,我明日和夫子說說情。」


     


    薛娆立刻抬起頭看我,眼睛明亮,像母親養的小狸奴。


     


    她不高興,我卻覺得今日春色甚好。


     


    我用團扇遮住嘴角:「翠瑤,嬤嬤到了嗎?」


     


    9


     


    「三小姐,我真的知道錯了。」


     


    薛娆皺著臉,舉起自己再次被針扎破的手:「是我小人之心,歪曲了小姐的一番美意。」


     


    我眼都沒眨一下,淡然地穿針引線。


     


    「嗯,那本小姐姑且原諒你了。」


     


    「那我可不可以先回水榭……」


     


    我放下繡到一半的芙蕖花,打了個哈欠。


     


    「可以,明早要學撫琴,記得早半刻鍾來。」


     


    薛娆兩眼瞪圓,我接過嬤嬤端來的藥,揮了揮手。


     


    「送四小姐回去吧。」


     


    除了琴棋書畫,女工、籌算都是母親這兩年來給我安排的。


     


    我已經及笄,哪怕身子不好,家中也要為我相看親事。


     


    以如今的謝府勢頭,並不需要我為哪個家族開枝散葉。


     


    隻要謝家女與門當戶對的兒郎結親,那就是兩個世族間的一樁美事。


     


    父兄的權勢會保我在夫家一世榮華,而我也當為謝府做那一節登雲梯。


     


    而母親再舍不得,也要教我管理家事。


     


    如今有薛娆陪著,好像確實有趣了些。


     


    10


     


    薛娆不通音律,彈琴像在鋸木頭。


     


    在夫子吐血之前,我咳嗽不止,虛弱地讓人將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家送走。


     


    罪魁禍首正一臉無辜地望著我。


     


    「看來我真不是學琴的料。」


     


    「無妨。」


     


    我走到她身後坐下,兩手碰上她的十指:「我可以教你。」


     


    薛娆的手指生硬,即使被我帶著撥弦,彈出的曲子也不算好聽。


     


    一曲罷,我壓住喉間的咳意,輕聲說:「你再試試。」


     


    她側過臉看我。


     


    我捂著嘴咳嗽起來。


     


    薛娆撥了撥弦,沒再與我唱反調。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她垂下頭,露出脖頸上的紅痕:「我可不會感激你。」


     


    我喝了水潤口,半晌才斟酌道:


     


    「薛娆,多學些東西,就算沒有謝家,你也可以養活自己,這不好嗎?」


     


    錚——


     


    琴弦斷了。


     


    薛娆轉過身,撥了撥鬢角的頭發。


     


    「張張腿就能換到的錢財,我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我是不如三小姐命好,可我不想過苦日子,又有什麼錯?」


     


    11


     


    我愣了愣,隨後擺擺手。


     


    「罷了,我早知你冥頑不靈。」


     


    「你知道就好了,何必與我浪費時間。」


     


    薛娆一臉輕松地站起身:「假惺惺。」


     


    「誰許你走了?」


     


    我隨意撥了撥琴弦:「這種苦日子,你就陪我一起受著吧,好妹妹。」


     


    薛娆不開心,我可太高興了。


     


    往日裡我在院中苦修,她在院外歡笑吵鬧。


     


    如今那隻風箏落了灰,它的主人隻能苦哈哈地陪著我抄書、繡花、撫琴、撥算盤。


     


    我真是做夢都要笑出來。


     


    沒過幾日,我又喜歡上釀酒。


     


    薛娆被打發去替我稱桃花。


     


    「十兩、二十兩……S病秧子,不乖乖在床上躺著……桃花釀、桃你大爺的花釀……」


     


    「這不是桃花釀。」


     


    我冷不丁出聲,她嚇了一跳,手裡的桃花頓時飄飄揚揚。


     


    粉嫩的花瓣落在她的發間。


     


    我抬手取下,認真道:「這是你我共同研制的新酒,這壇是你的,這壇是我的。


     


    「等我們各自成親時,再挖出來慶賀。


     


    「現在先給它取個名字吧,阿娆。」


     


    12


     


    薛娆一時竟有些無措。


     


    她抓了抓頭發:「你是不是故意為難我啊?明知道我現在不識幾個字。


     


    「你等著,我回去多看幾本書,一定會取個頂好的名字。」


     


    薛娆果真翻了幾日書,而後在我面前寫下歪歪扭扭的幾個字。


     


    【明珠娆。】


     


    她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謝明珠,薛娆,你是小姐,姑且將你的名字放在前頭。」


     


    不倫不類的取名,就像我們釀的不倫不類的酒。


     


    薛娆第一次沒有跟我對著幹。


     


    我二人避開僕從,在謝府百年桃樹下偷偷挖坑。


     


    「快一些,我娘說這樹有靈性了,事關府裡風水,不得亂動的。」


     


    我剛說完,薛娆挖得更來勁了。


     


    「你去放風吧,就你這速度,挖完坑天都亮了。」


     


    我羞愧地摸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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