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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聽見以後 3769 2025-08-11 16:0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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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要去親手打磨求婚戒指了,你告訴她,我不希望在任何節目上,再看到她!」


    ……


     


    經紀人哎了一聲,回頭,正好對上我的眼睛。


     


    他慌了一瞬,長籲了口氣:


     


    「還好聽不見,要不然得哭成啥樣?


     


    「嘖,傻姑娘,還笑呢……」


     


    我確實笑了,笑自己太傻。


     


    還有五天,我會逃離裴樾的控制。


     


    他廉價的、哄騙的、偏心的那一點點愛,我再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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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回到家,我把這些年收藏的裴樾的東西,放到富婆粉絲群裡掛賣。


     


    早期出道的紀念 T 恤、路演時的紀念卡……


     


    還有寫著三行情書親籤的首專。


     


    每一樣都是絕版藏品,粉絲群炸了。


     


    【大大,趕緊撤回,要不然我要叫 120,懷疑你不想活了!】


     


    【天吶,這個專輯上,是哥哥當初親手寫的情書,大大,你是家裡出了啥事嗎?】


     


    【啊啊啊!我收收收!給我給我!十萬賣嗎?】


     


    我在聊天框輸入又刪除,嘆了口氣,最後發出:


     


    【對不起,不愛了,決定退坑。


     


    【所有東西三天內出完,寄順豐快遞。】


     


    僅僅當天,我賣出去了 500 萬。


     


    東西實在太多了,打包打到手酸。


     


    好在,出國治療的費用,算是不用急了。


     


    7.


     


    當晚,裴樾依舊沒回來,隻給我發了幾條消息。


     


    【在家好好休息,別到處亂跑。


     


    【一會許逸來拿衣服,去年 3 月,你在巴黎定制的那套西服給他。


     


    【乖,早點睡,我今晚在練歌室。】


     


    他的氣似乎消了。


     


    語氣間的親昵,一如從前。


     


    我不懂,林菡雨都回來了,他裝的深情,又是為誰?


     


    可沒多久,林菡雨發了微博:


     


    【你說你以後隻會守著月光,再不看別的燭火。】


     


    轉發的鏈接,是裴樾的新專輯《月光》。


     


    她於他,是高懸的皎皎明月。


     


    而我於他,隻算得上別的燭火。


     


    這條微博很快上了熱搜。


     


    裴樾的粉絲衝爆了評論區:


     


    【哥哥親口說過,月光是寫給所有粉絲的!哪裡來的大件貨,不要臉了是吧?】


     


    【就發過幾首歌,唱得稀爛,還想蹭我們哥哥的熱度,想火想瘋了?】


     


    【建議這位患者看下幾年前被衝爛的私生飯,我們這些粉絲遇到腦殘,是真的會氣到想S人呵呵。】


     


    嗯,那個「私生飯」就是我。


     


    那是裴樾比賽的關鍵時期。


     


    他壓力大,折騰得過了火。


     


    我半夜從他家裡出來,被蹲守的狗仔拍到。


     


    那時的經紀人拉了三個人的群,建議把我當做私生飯。


     


    裴樾打了視頻電話過來。


     


    向來厭世的冷眼,紅了一片,像是哭過。


     


    他比著手語問我:


     


    【你不願意,對不對?】


     


    他把選擇權交給我。


     


    可那頭壓著心上人的大好前途,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安慰他:


     


    【沒事啊,我不在乎的。


     


    【哪怕是實力歌手,也需要女粉支持呀。


     


    【反正他們說什麼我都聽不見。】


     


    聽不見,但是能看見。


     


    我被當成偷入裴樾家的狂熱粉絲,所有付出都釘上了變態標籤。


     


    網絡上鋪天蓋地的辱罵,甚至有人人肉出來我的住址,扔臭雞蛋,寄恐怖信……


     


    裴樾斬獲《全國好男聲》年度總冠軍的時刻,我被扔進家裡的刀嚇到,縮在衣櫃,抱緊自己。


     


    ……


     


    顯然,月光,畢竟是不同的。


     


    林菡雨的微博上熱搜時,裴樾剛拿了最佳男歌手獎,正接受採訪。


     


    記者問:「樾神,有女藝人說新專《月光》是為她作的,請問是真的嗎?」


     


    裴樾片刻怔愣後,坦然承認:


     


    「是,如果不是菡雨,早些年我可能都堅持不下來。」


     


    「真是白月光文學照進現實啊,最初的成名曲《多希望你聽見》,當時都傳是寫給有聽障的愛人——」


     


    裴樾皺了皺眉,接著篤定道:


     


    「一直是菡雨,從未有過別人。」


     


    七年相伴,我連「別人」也算不上。


     


    輿論很快一邊轉,沒人敢惹娛樂圈太子爺捧在手心的人。


     


    所有這些,裴樾大概以為我不會看見。


     


    因為這些年的網暴,我很少再上微博。


     


    但一個個女友粉找我來哭訴:


     


    【我受不了,哭了一晚上了,那從前跟我們粉絲說的甜言蜜語,都是草人設唄!】


     


    裴樾畢竟實力擺在那,縱使女友粉脫粉,還是有大量事業粉。


     


    可我沒想到,回家能看見裴樾。


     


    8.


     


    他像從宴會上回來。


     


    穿著領獎的高定西裝,扯松了領帶,露出鎖骨。


     


    比著手語質問:


     


    【我那些東西呢?為什麼不見了?】


     


    我還在想理由搪塞。


     


    他已經上前拽住我的手腕,蠻橫地把我拉進懷裡。


     


    貼在耳邊,說著以為我聽不見的話:


     


    「誰許你丟了?啊?


     


    「林晗韻,再鬧脾氣,真不要你了。


     


    「你明明知道菡雨最怕水,還拉她下水!


     


    「你一個聾子,拿什麼跟她爭啊。


     


    「你乖一點,我就不會丟下你……」


     


    我用盡力氣,推開渾身酒氣的他,看見了他猩紅的雙眼。


     


    裴樾,你在不舍什麼呢?


     


    因為舍不得她受苦,所以舍不得這個甘願付出的替身?


     


    我抬起手,有些累,比著手語:


     


    【都沾灰了,我送去清洗。】


     


    他面色稍霽,低下頭,伸手摩挲著我耳垂的耳釘。


     


    額頭相抵,呼吸交纏。


     


    有那麼一瞬,我恍惚回到從前。


     


    他拿獎回來,我們舉杯歡慶。


     


    最後醉了,纏綿一夜,說盡了情話。


     


    突然,一個電話打來。


     


    那頭傳來林菡雨軟軟的撒嬌聲:


     


    「你去哪了啊?我睡不著……」


     


    裴樾如夢驚醒,一把推開我,邊走邊說:


     


    「別吃藥,對身體不好,我一會來。」


     


    我捂著被門把手磕痛的腰背,疼得龇牙咧嘴,眼淚都迸了出來。


     


    好沒意思。


     


    9.


     


    接下來幾天,裴樾借口演唱會排練,沒再出現。


     


    他時時刻刻同林菡雨在一起。


     


    兩人十指緊扣逛音樂節,共享耳機散步公園,纏綿到深夜一起回家。


     


    面對狗仔的鏡頭,裴樾大大方方抬起兩人緊扣的手,無所畏懼。


     


    ……


     


    同一時間,我忙著收拾行李,訂機票。


     


    看到兩人的熱搜,我苦笑一下。


     


    從前在街上,哪怕手背碰到一起。


     


    裴樾也會皺著眉,隔開距離。


     


    原來他始終不公開關系,不是怕事業受損,隻是怕遠在他國的林菡雨看見。


     


    僅此而已。


     


    ……


     


    離開前一天,也是演唱會前一天,我去復查。


     


    醫生再三叮囑:


     


    「剛換了藥,千萬注意別劇烈運動,要是傷口破開,再怎麼也救不回來了。」


     


    我點點頭,眼眶酸熱。


     


    醫生說,去了國外進一步治療,隻要一年,我的聽說能力就能完全恢復正常。


     


    我起身離開,最後一天,打算去告別媽媽。


     


    我把要說的話,反復練習,一個字一個字地糾正腔調。


     


    接著去林菡雨公司,拿回被她偷走的海螺。


     


    10.


     


    我十四歲喪失聽力,在全國音樂比賽的決賽舞臺上。


     


    我媽把小時候撿的海螺送我。


     


    她聽著海螺的風聲,走出了大山。


     


    她把海螺貼在我耳邊,忍著哭說:


     


    「囡囡啊,聽到沒,是大海的聲音。


     


    「我家囡囡要好好學習,考上好大學,以後才能去看海,知不知道。」


     


    她想編織幻夢,讓了無生氣的女兒活過來。


     


    可我說:「媽媽……我聽不見。」


     


    她被騙了,幾千塊錢買的助聽器,什麼用都沒有。


     


    為了我,我媽跟了林菡雨的爸爸。


     


    沒有名分,寄居人下。


     


    林菡雨恨我,更恨她。


     


    她會把我媽辛苦熬的排骨湯打翻,燙得她滿手臂燎泡,再無所謂地笑著道歉:


     


    「對不起啊阿姨,手抖了下。」


     


    接著轉頭跟佣人說:


     


    「一個靠賣的J女,也不看看自己身上多髒,排骨湯都是一股子騷味,惡心S了!」


     


    我媽明明聽得見,卻為了我裝聾作啞。


     


    一邊眼巴巴地對林菡雨好,一邊做小伏低地伺候那個男人。


     


    直到林菡雨當著全班面說我媽。


     


    我拿著詞典,衝上去砸她。


     


    受傷的林菡雨,讓她朋友拉著我,把我推進冬天的湖裡。


     


    我沒S,但是耳朵神經性損傷,助聽器也沒有用了。


     


    向來溫柔的我媽,像頭發瘋的母牛,衝破人群,把林菡雨撞在牆上,扯著她頭發扇她。


     


    接著,像被槍擊中,轟然倒下。


     


    我媽S了,S於突發心髒病。


     


    那一天,林菡雨讓我失去了媽媽,也失去了最後的聽見的希望。


     


    11.


     


    到了林菡雨經紀公司樓下,一群記者突然扛著攝像機圍住我。


     


    「抄襲狗!人都聾了,還抄別人的歌,真是不要臉!」


     


    我怔愣住,被推搡著,提著的藥灑了一地。


     


    人群突然讓開一條道。


     


    林菡雨走進來,眼睫懸著淚:


     


    「大家別怪姐姐,姐姐耳朵不好,沒辦法才偷我的譜子。


     


    「姐姐,這是媽媽給你的海螺,別再丟了。」


     


    她伸出手。


     


    我顧不上其他,渾身用力,想要掙脫開束縛。


     


    「別給她,她不配!」


     


    林菡雨身邊的助理,一把把海螺扔過來,砸破了我的頭頂。


     


    我眼睜睜看著海螺掉下,沾著我的血,碎成幾片。


     


    我想起我媽臨S前,還放不下我,她說:


     


    「囡囡要活下去……


     


    「耳朵一定會有治好那天。


     


    「媽媽想跟你說的話,都藏在海螺裡,一定要等到那天啊。」


     


    明明耳朵治好了,我馬上就能聽見了,為什麼!


     


    我發了狠,衝周圍人拳打腳踢。


     


    一掙脫開,就衝上去揪住林菡雨的衣領。


     


    歇斯底裡地喊出聲:


     


    「你還我!我馬上,馬上就能聽見,我媽說話了!你還我啊!」


     


    我說話的腔調很奇怪,沒人聽得清。


     


    他們隻看見,我哭得像個瘋子。


     


    近在咫尺的地方,林菡雨臉上掛著體面的微笑。


     


    她無聲地說:「活該。」


     


    我猛地舉起拳頭,被人拿住了手腕。


     


    林菡雨抱住了我身旁的人,指著我,委屈地伸冤:


     


    「嗚嗚,阿樾,你總算來了,她抄了我的歌,還想報復弄S我!」


     


    裴樾把她摁在懷裡,臉上是偏執的狠厲:


     


    「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他滿臉戾氣地轉過頭,看見我時,怔愣住。


     


    比著手語問:【你怎麼在這?誰傷了你?你抄的?】


     


    我SS盯著他,紅了眼,不敢相信他質疑我。


     


    裴樾避開了我的目光。


     


    對著我身後的記者,低聲呵斥:


     


    「都滾,這件事哪家報道出去,就別想開了。」


     


    人群散去,林菡雨黏在裴樾懷裡撒嬌:


     


    「阿樾,讓她道歉!還有,那個耳釘也該還給我了。」


     


    我冷冷笑了,取下耳釘,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用手指著碎片:


     


    林菡雨,這麼喜歡搶,來我腳下撿。


     


    裴樾臉色沉下來,審視著我的神情。


     


    他身後,林菡雨探出頭,衝我嚷嚷:


     


    「你嘚瑟什麼,要不是我和阿樾那會吵架,他才不會為了氣我接近你!」


     


    我抬眼看向裴樾。


     


    他薄唇緊抿,輕輕嗯了一聲。


     


    原來,連最初的相遇,也不過是別人故事裡的插曲。


     


    過去十年,荒唐得讓我笑出聲。


     


    我一邊笑,一邊撿起地上的海螺。


     


    下一秒,裴樾變了臉色,他推開林菡雨。


     


    俯身扣住我肩膀,力道極大:


     


    「你聽得見了,對不對?」


     


    好痛,被砸傷的額頭疼,被抓著的肩膀疼……


     


    耳朵流出了熱乎乎的東西。


     


    「滾……別碰我!」


     


    裴樾瞳孔一縮,手顫抖著摸上我的耳垂,聲音都在發抖:


     


    「林晗韻,你耳朵在流血……


     


    「為什麼會流血?你別閉眼,說話啊!」


     


    他眼睜睜看著我耳朵流出來的血,濡湿了他的手心。


     


    他把我一把橫抱起來,聲音裡是我不理解的慌張:


     


    「快!去醫院!」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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