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顧身後人的挽留，快步離開。
剛打開包廂門，迎面撞上了氣喘籲籲趕來的季宴禮。
8
「看來晏哥就在附近，這麼快就來了？」
「再不來，嫂子就走了。」
說著，幾個朋友又將我們拉了進來。
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林依依的家似乎就在這附近。
季宴禮對著眾人笑笑，伸手要來摟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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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側身躲過。
「我想大家誤會了，我和季總正在走離婚程序，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關系了。」
話音剛落，全場像被按下了暫停鍵，瞬間鴉雀無聲。
季宴禮有些下不來臺：「夏月，差不多行了。」
我後退一步：「我想我和季總，除了離婚事宜，應該也沒有其他好說的了。」
聽到我的話，季宴禮面色一冷，像是氣急了。
「這是你說的！」
隨後坐到沙發正中間，對著謝瑾道：「幫我打電話給林依依，讓她過來陪我喝酒。」
「這……」
謝瑾看了看我們兩人，面露難色。
「聽不懂人話嗎？沒聽到老子快要離婚了，現在愛幹什麼幹什麼，沒人管得了我。」
說完，我感受到季宴禮的視線，他的臉藏在陰影裡，看不清情緒。
可我已經不打算理會了，對其他人道：「沒事兒我先走了。」
隨即轉身離開，沒有理會身後玻璃破碎的聲音。
9
從 ktv 出來已經是半夜 12 點。
我和沈禾走到停車場，抬眼便看到不遠處的季宴禮和李依依。
季宴禮靠在車旁，林依依窩在他懷裡。
突然，李依依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
季宴禮沒有拒絕，伸手託住了林依依的腰，回吻了她。
沈禾轉頭看了我一眼：「如果你現在想去揍他們，我幫你。」
我沒有回答，默默拿出手機，對著兩人拍了幾張照片，還順便錄了視頻。
「這才是成年人的處理方式。」
沈禾看著我一臉佩服，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姐，牛啊！要不說你能成大事呢？」
我笑著攬過她的肩：「爛黃瓜一條，不要也罷。」
10
後面的時間，我幾乎每天都泡在舞蹈室裡。
不停地排練，摳細節。
一個動作做不好，就練千遍百遍。
不斷循環，直到它成為我的肌肉記憶。
所幸，結婚這幾年，雖然離開了舞臺。
可是我每天都會練習，所以基本功都還在。
身體越疲憊，心裡的光就越堅定。
透過鏡子，從前的我和現在重疊。
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為了那樣一個男人，放棄一直以來堅持的夢想。
直到筋疲力盡，躺在地上，沈禾帶著兩份午餐出現在門口。
我們直接坐在地上吃了起來。
沈禾笑著看我：「現在的你，哪還有之前精致富太太的影子？」
我跟著笑，以前的自己出去就代表著季宴禮的面子，需要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穿著和言談舉止。
不像現在，頭發隨意扎起，面頰微紅，滿頭大汗，衣服也因為一直在地上滾，變得髒髒的。
「可是，我更喜歡現在的自己。」
沈禾夾了一個雞腿到我碗裡，附和點頭：「我也是。」
11
一天晚上，我跟往常一樣練習到很晚才回家。
剛走出門口，就聽到前面幾個女生的談話。
「夏月這麼晚還在練習嗎？」
「是啊，我走之前她還在，不知道裝給誰看。」
「年齡都那麼大了，還想吃跳舞這碗飯，真是笑S人。要不是她和我們團長是好朋友，怎麼可能有資格進我們團。」
……
幾人漸漸走遠。
身後傳來男人磁性的聲音：「這就是你一直期待的新生活嗎？」
季宴禮從黑夜走來。
我不知道他來了多久，不過想必已經把剛才那幾人的對話都聽到了，
「本本分分在家做季太太不好嗎？非得在這裡受罪？
「夏月，現在的你，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變回以前的樣子了。」
「那你在怕什麼？」
季宴禮面色一僵。
我語氣平靜又篤定。
「你說這些，不就是擔心我變回那個在舞臺上閃閃發光的夏月嗎？這樣你就不好掌控我了。
「因為你知道，我做得到。」
季宴禮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我還是從前的夏月，不會因為任何人的貶低懷疑自己。
不打算和他多費口舌，臨走前提醒道：「別忘了過幾天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
畢竟我很快就要出國了。
季宴禮突然開口：「如果我不去呢？」
我腳步一頓：「希望季總給自己留些體面。」
「我不會離婚的。」
我的表情沒有季宴禮預想的憤怒。
隻是低頭按了幾下手機，很快，季宴禮手機就收到了幾條消息。
全是我發的他和林依依親密互動的照片和視頻，還有林依依之前和我的聊天記錄。
「如果季總不打算好聚好散，明天這些東西就會出現在各大媒體的頭條上。
「季氏的股票會下降多少，你應該能預料到。」
季宴禮越看，手顫抖得越厲害。
最後咬牙開口：「夏月，我們一定要變成這樣嗎？」
「是你讓我們變成這樣的。」
說完，我轉身離開，不再理會男人氣急敗壞的樣子。
身後季宴禮將手機狠狠摔在地上：「行，夏月，你不要後悔！」
我怎麼可能會後悔，現在我才明白，季宴禮根本沒有他表現得那麼愛我。
他隻愛自己。
而我以後，也會好好愛自己。
12
在民政局門口見到季宴禮時，他臉色蒼白，雙眼布滿紅血絲。
我沒有問一句，和他走了進去。
離婚流程很順利，該我拿的，一分也沒有少。
出來時，季宴禮突然開口。
「我已經把林依依調到其他部門了，以後她不會和我有任何接觸。」
「這些事已經與我無關了。」
季宴禮不由擰眉。
我準備離開，被季宴禮拉住。
「你去哪兒？我送你。」
我冷笑甩開：「季總不會還想著和我復合吧？
「也可以，你跪下來，學幾聲狗叫，我還可以考慮給你一個機會。」
季宴禮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顯然被我氣到了。
頭也不回地走到車子旁，在打開車門那瞬間停了下來，抬頭看向我。
「我不知道林依依之前給你發了那些消息，過幾天我會讓她當面給你道歉。」
說完，季宴禮開車離開了。
林依依的道歉，我恐怕是聽不到了。
因為很快我就坐上了飛往巴黎的飛機。
沈禾告訴我，這次是一次長期的交流學習。
歸期未定。
所幸，我在國內也沒有其他值得留戀的地方。
在落地後，我便辦了一張當地的手機卡，把原來的扔了。
徹底和國內斷了聯系。
全身心投入舞蹈的訓練中。
一年後，我如願當上了舞團的首席舞者。
身邊聽到的都是贊美，再也沒有任何的質疑聲。
兩年後的今天，舞團收到邀請，準備回國演出。
沈禾為難地看著我：「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可以讓其他人代替你。」
我笑著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想什麼呢？難道我還能一輩子不回國了？
「首席舞者是我好不容易搶回來的位置，你可不能借機換掉我。」
以前的事情，我早就翻篇了。
其實，早在我剛來巴黎第一個月，就聽沈禾說季宴禮瘋了一樣找我。
後來他還跟沈禾的合作伙伴打聽過我。
可是都被沈禾擋了回去。
逃避不是辦法，有些事情總得自己面對。
更何況，這麼好的機會，我不可能為了一個男人放棄？
看到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沈禾總算放心，笑著點頭。
13
回國的第一場演出非常順利。
臺下掌聲雷動，即使已經聽了無數次，我的心依舊會為之興奮。
下臺時，季宴禮站在不遠處看著我。
手裡拿著我最喜歡的香檳色玫瑰花，眼裡滿是深情。
他走過來將花送到我面前。
「月月，恭喜你，你終於變回了以前的樣子。
「很漂亮，我為你高興。」
我後退一步，沒有接他的花。
「我變回以前的樣子，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自己。」
說完，我抬步準備離開。
卻被季宴禮一下子拉住手腕。
「季宴禮，你幹什麼！快放手。」
季宴禮沒有說話，直直將我拉到了不遠處的房間。
一進去，就看到林依依畏畏縮縮地站在那裡。
見到我，她「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季宴禮看著林依依，眼底森寒：「她根本就沒有皮膚飢渴症，以前都是騙我的。
「還有在停車場接吻的時候，我喝醉了，以為她是你，所以才會摟住她的。月月，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害我們變成這樣的。」
林依依連忙向我求饒。
「夏月姐，一切都是我的錯，季總真的很愛你，之前的事都是我搞的鬼，跟季總一點關系也沒有，求求你原諒我。」
說完，林依依還給我磕了好幾個頭。
我低頭看向她。
林依依雖然穿著正常的衣服，整個人卻瘦了很多，臉色蒼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不敢想象這些年她遭受了什麼N待。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心裡並沒有覺得痛快，更沒有感動，隻覺得季宴禮非常可怕。
我抬頭看向季宴禮，在他期盼的目光中，冷漠道：「季宴禮，這些事情重要嗎？
「我們之間的問題，從來不是林依依。」
14
季宴禮眼裡的光因為我的話慢慢熄滅。
臨走前，我轉身看向還跪在地上的林依依。
「小姐，現在是法治社會，被N待、被欺負，是可以報警的。」
聽到這話，林依依身子猛地一顫，卻不敢抬頭。
言盡於此，我沒再說什麼。
畢竟，我對小三沒什麼好感。
因果輪回，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剛打開門，季宴禮便衝過來抓住我。
眼眶猩紅看著我：「為什麼？！我都跟你解釋清楚了！為什麼你還不肯原諒我？」
我不斷掙扎：「季宴禮，你冷靜一點。」
季宴禮加重了力道，語氣卻帶著懇求。
「隻要你願意重新和我在一起，我保證不會再束縛你！我可以贊助你跳舞，給你找更大的場地，更專業的舞團。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嗎？我們可以立刻就生。以後，隻要是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滿足，我隻求你能原諒我。」
說著，季宴禮的另一隻手便要伸過來抱我。
男人的力氣太大，我根本掙脫不掉。
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趕了過來。
下一秒，季宴禮就被一拳打倒在地。
是齊言，齊氏集團總裁，也是我們這次巡回演出的贊助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