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S對頭最近十分不對勁。
傳聞他新得了件秘寶。
我原本對此嗤之以鼻。
劍道魁首謝淮還能看上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然後我就真中招了,成了隻能被他控制的木偶人。
我原以為他會S了我,結果他興奮地親了我一口。
我:「……」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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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這些仙門正派不屑於使用邪門歪道的手段,尤其是謝淮,端著一副高嶺之花的模樣。
直到那天交手,我突然渾身無力地倒在他面前。
白皙修長的手指慢慢拂過我的臉,我聽見他低低笑了聲。
「你還……真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撐著一口氣斷斷續續地罵他。
他俯身慢悠悠地抱起我:「嗯,挺好用。」
我咬牙瞪他,沒撐住暈了過去。
算了,人固有一S,落到謝淮手上算我倒霉。
2
我第一次見到謝淮是在劍宗大比上。
那時的他還是個散修,遊歷時偶然來到劍宗,順便參加了個大比。
少年白衣執劍,一劍掩日,自此聞名於天下。
那場大比出名了兩個人,一個謝淮,還有一個我。
我作為劍宗內門弟子被抓了。
倒也沒冤枉我,因為我是個魔族臥底來著。
執法弟子押送著我去請示掌門,周圍的人傳來鄙夷的罵聲,人群交錯之際,我看見謝淮一劍將對手挑下擂臺。
擂臺上下,我與他遙遙一眼偶然撞上。
我微微皺眉,感受到一股劍風逼近,剛想掙開鎖鏈阻擋。
下一秒另一道更為強勢的劍風從我身側經過,兩道劍風相撞,後一道強勢地破開人群,直擊最先動手的那個人。
我奇怪地看了一眼擂臺上立著的人,他表情溫和,仿佛剛剛動手的不是他。
謝淮向著對我出手那人的方向隨意行了個禮:「抱歉道友,剛剛下意識還手了。」
那個被謝淮劍風傷到的人咬牙咽下這口氣,我的罪名沒被認定,還需要掌門定奪。
在此之前,他的行為算是攻擊同門,本想躲在人群中暗暗把這叛徒解決了,結果來了個多事的人。
他咽下口中的腥氣,低頭對謝淮抱手:「是我失誤。」
再後來,我在押送的半路上遁逃了。
回到魔族後,我開始找那些泄密的叛徒。
後來發現是魔主授意,我一怒之下幹掉了魔主直接上位。
可笑,當初他求著我去仙門做臥底,現在卻背後捅刀。
不過在仙門臥底的這幾年內,我找到了天衍宗滅門的真相。既然撕破臉了,也是時候一一清算了。
於是在我的帶領下,魔族近些年猖狂起來,屢屢劫S正道人士。
後來的仙門發現魔族似乎是有針對性地S人,更像是一場復仇,一時間人人自危。
謝淮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他成為仙門裡唯一能夠與我打個平手的人,成了正道之光。
他倒也沒怎麼破壞我的計劃,但是他老是來找我打架,起初我們身邊還跟著一幫烏泱烏泱的手下。
直到手下們發現他們的老大們打起來完全不顧及周圍人的S活,傷害範圍甚廣,於是慢慢地就變成了隻有我和他兩人約架。
我與謝淮雖有數次衝突,但都是點到為止,甚至我有次在外重傷,躺倒在地,謝淮偶爾路過都沒動手,甚至往我嘴裡塞了一堆丹藥。
我對此嗤之以鼻,正道無用的包袱罷了。
隻是沒想到,現在連謝淮也不當人了。
3
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巨大的洞穴中,身下是柔軟的毯子。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我能夠清晰地感知著周圍的一切,卻絲毫動彈不得,甚至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
我努力睜著眼睛打量四周,下一秒一段紅綢就覆了上來。
我:「……」
謝淮慢條斯理地坐在我身旁給紅綢打結,語氣悠悠:「不許看。」
我咬著牙努力發聲:「謝淮你……這個王……八蛋。」
謝淮捏住我臉頰兩邊的軟肉:「不準罵。」
我:「……」
生S不過剐一刀,他竟然羞辱我!
「寧寧。」他伸手勾起我脖子上的骨鏈,「這是我給你的新禮物,喜歡嗎?」
蒙著眼睛的我聽見稱呼一愣。
見鬼了,謝淮不會被奪舍了吧。
他牽起我的手,帶著我摸上骨鏈。
骨鏈入手溫熱,宛如觸碰到了人的血肉。
我聽見身旁人突然加深的喘息,低啞的聲音在耳邊呢喃:
「握住它。」
我的手指不受控地覆蓋上骨鏈,像個無意識的木偶。
在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個動作的意義時,我先聽到了一聲低吟,下一瞬手骨被握住,透過紅綢朦朧看見一道陰影壓在我身上。
溫熱的呼吸浸染在我頸間,我甚至能感受到那股赤裸的視線。
我暗暗咬牙,見鬼的,謝淮也太不對勁了。
「這就是他們說的秘寶。」他貼近我,一隻手覆上我原本握住骨鏈的手,緩緩收緊。
「但其實,這是我的骨頭。」
我:「……」
「取龍骨龍血煉制三日可得一條鎖鏈,戴者受囚終日,不可逃離。」
謝淮拉著我的手一寸寸摸過骨鏈:「它與我通感。」
骨鏈很長,我還沒摸完他就已經忍不住湊到我的頸間蹭來蹭去,發出一聲喟嘆:「好舒服。」
我無力地任人擺布,那隻握著我的手帶著些許微顫。
搞什麼?他在害怕?
謝淮似乎突然改了主意,他隔著紅綢觸碰我的眼睛:「寧寧想看嗎?」
被骨鏈控制住的我根本無法開口說話,他卻已經自顧自地解開紅綢。
謝淮貼得很近,幾乎佔據了我所有視線。
我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瞳孔微縮。
暗紅的瞳色、龍角……甚至還有龍翼?
謝淮是半妖!
瘋了,那群仙門正派真應該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
謝淮緩緩湊近,微顫的手貼上我的臉。
直到現在我才看清他的眼神,是難以言喻的欲望。
他害怕個屁,他是興奮到極點了。
半妖一般不會妖化成謝淮這個樣子,除非受了重傷,或者……
我盯著他的樣子,默默在心中補充了另一個可能……或者是發Q期到了。
補藥啊,我和謝淮打了這麼多年的架,他竟然對我有別的想法。
我拼盡全力張嘴想罵他一句,結果剛開口就被他狠狠地啃了上來。
「你瘋……唔……」
在骨鏈控制下,我像個木偶任他擺弄。
他用腰帶綁住我的雙手舉過頭頂。
我抬眼瞪他,我都動不了還綁我?
謝淮看到我的眼神笑了笑,貼到我耳邊:「好可愛。」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原本清醒的意識甚至都變得模糊。
控制不住的聲音斷斷續續地溢出。
謝淮湊近貼著我的耳:「寧寧,你的聲音好像小貓啊。」
我緩緩眨了眨有些渙散的眼,愣愣地看著他。
生理性的淚水控制不住流下。
他湊近我的臉輕輕舔掉。
……
整整三天。
我從一開始的試圖反抗到後面幹脆躺平享受。
觀察了這麼幾天,我意識到,謝淮現在大概是不太正常,看起來像是走火入魔了。
我眼神復雜地看著謝淮在我頸間蹭來蹭去,嘴裡念念叨叨:「喜歡寧寧,好喜歡好喜歡……別離開……」
像是在看一場女主艱難求愛獨角戲,我眼神麻木地想。
頭上的龍角一下下地戳著我的臉,嘶,還怪疼的。
我不滿地發出哼唧哼唧的聲音。
謝淮抬起頭看到我臉上被龍角戳出來的紅印,小心翼翼地湊過來舔了一口。
嗯好的,舔完臉不疼了。
謝淮起身走出了洞穴,一炷香後,他頂著一對短了大半截的角回來了。
我震驚地盯著那對被磨了的龍角,謝淮甚至都給磨圓潤了,短得更像初生小鹿的鹿角。
瘋了,砍龍角不痛的嗎?
謝淮抱著我試探性地用角蹭了蹭我的臉,確認沒有紅印後,放心地貼貼。
直到有一天早上,我看見謝淮妖化的特徵消失了,瞳色也恢復了正常的黑色。
4
謝淮清醒了。
我盯著他,眼睜睜看著他的臉越來越紅。
他閉著眼湊近我,輕輕吻了我的嘴角。
下一瞬便錯開,短暫得像是一不小心的觸碰,我感受到頸窩處突然落了一滴淚。
始作俑者在我耳邊低聲道:「抱歉,溫寧。
「我喜歡你。
「對不起。」
他還在哭,我默默想。
他的淚水滑過我的身體,又燙又涼,好像連帶著我也卷進這份莫名的感情中。
我垂下眼睫,哭個屁,我都還沒哭。
他伸手握住骨鏈:「但是我不想放你走。」
卻輕輕抬手將它取了下來。
我感受到身體的禁錮松開,修為在慢慢恢復。
謝淮伸手環住我的腰身,下巴擱在我的肩上,眼眶微紅,嘴上還一直朝我放著狠話。
「我就應該把你永遠關起來,讓你一輩子就隻能見到我一個人。」
那樣,你會喜歡上我嗎?
那樣,是不是就可以忘掉仇恨,回到從前了?
謝淮松開了手,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一把匕首塞在我的手裡,然後握著我的手慢慢捅向他的心髒。
他甚至不敢看我,低著頭又說了聲「對不起」。
白色的衣料洇出血跡,我狠狠皺眉,手上發力往回拽。
謝淮也開始用力,那架勢像是硬要捅S自己。
我擰不過他,另一隻手直接去握刀鋒。
謝淮瞬間松手去阻止我的動作,我趁機拔了匕首往外一扔。
我給了他一巴掌:「清醒了嗎?」
我許久未說話的嗓音還有些啞。
「沈九,你這幾年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啊。」
謝淮垂著頭,聽到稱呼時渾身一僵:「你都想起來了。」
5
「你什麼時候認出來的?」
「廢話,我活了這麼多年就隻見過一個混著龍族血脈的半妖,他叫沈九。」
我伸手捏著他的下颌,強迫他抬起頭來。
墨色的眉眼染上微紅,被淚水浸透的眼睫低垂,一副被人欺負慘了的模樣。
我抬手用力拭去他臉上未幹的水痕,嗤笑:
「哭成這樣,還想自S?」
他睫毛輕顫,低聲道:
「我對你做了這樣的事,我該S。」
我扯了扯嘴角:「你真想S?」
謝淮低著頭沒說話。
「行。」我被氣笑了,拿過一旁的骨鏈往他脖子上一套,繞到他身後揚手勒住。
謝淮被迫揚起臉來,我貼著他耳邊:「反正你也算是天衍宗活著的最後一個人了,等你S了,我就能放心大膽地去S了那些道貌岸然的垃圾。」
我頓了頓,聲音輕而緩:
「小九,地府的路記得走慢些。等我S了他們,馬上就來找你們。」
謝淮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才有了反應,下意識攥住被我收緊的骨鏈。
我順勢松了手,他脫力地跪在地上咳嗽。
良久,我聽見他沙啞地低喃:
「師姐。」
謝淮看向我的目光帶著祈求:
「我隻想你好好活著。」
我沉默地看了他許久,將骨鏈扔回他懷裡,輕聲說道:
「我不是你師姐。
「更何況,我也早該S了。」
6
我認識謝淮,在很早之前。
劍宗大比原來是我們的重逢,隻是那時候的我並不知道。
我認識謝淮時,他還叫沈九,那時的天衍宗沒被滅門,還是高高在上的神臨之地。
在更久之前,這片大陸與所謂的神界是連通的,那些修煉飛升的修士偶然回歸故土時的降臨地被稱為神臨之地。
神臨之地歷經百年逐漸建起一座宗門,名為天衍。
天衍宗地處靈山,資源充足,更別說神臨之時多有饋贈。因此天衍宗日漸強盛,逐漸成為眾仙門之首。
又是百年,神界通往大陸的道路被封。神臨之地的光輝也漸漸黯淡。
我就是這時候成了天衍宗的大師姐。
我的師父天天忙著和各種人開會商討解決神臨的問題,甚至有許多人借住在天衍宗內,沈竹宇就是其中一個。
沈竹宇來到天衍宗時,身邊跟了個戴著儺面的少年,約莫十五六歲,名喚沈九。
沈九被沈竹宇帶著,幾乎寸步不離。
隻有沈竹宇和師父去開會時,沈九才會獨自一人乖乖等在原地。
我忍不住湊上前去。
這個面具小孩有雙漂亮的眼睛,我很喜歡。
雖然那副醜醜的面具蓋住了他整張臉,但是露出來的那雙眼睛,烏而亮,像是會說話。
「你叫什麼,為何要戴著面具呀?」
我突然竄到少年眼前,疑惑地問。
少年像是被嚇了一跳,細密的睫毛眨了眨,他的聲音隔著儺面有些沉悶:
「我叫沈九,這……是我父親讓我戴著的。」
「能摘下來嗎?」
我好奇地盯著他的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