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姐姐都是皇後命,而我卻是「開國大吉」的祭品命。
姐夫們登基,都會S了我增強國運!
這次S後,我聽見了一個聲音:
「特意開了彈幕救你還能S?你是不是瞎?」
「對啊,我是瞎子啊!」我坦率地回答。
「......」
「給你隻眼,回去重來。」
「等一下,隻給一隻眼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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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猛然睜開眼睛,看到了半個世界。
我連忙向左偏轉腦袋,才把眼前的一切看齊整了。
哈?說給隻眼,當真隻給了一隻啊?
我找來銅鏡一照,萬幸!
兩隻眼睛都水靈靈的。可隻有右眼能看見,左眼雖栩栩如生卻是一抹黑。
萬幸,萬幸!
我不貪,有一隻就夠了。
再照,我怎麼這麼好看?
可看見今天的餐食,我怒了——全是剩菜剩飯?
好啊,欺負我瞎看不到是嗎?
怪不得我每餐飯都能感覺到爹娘和四個姐姐的親情味道,原來是這麼個味道啊。
「爹來!」我撕心大喝。
「舒舒!爹來了!」我爹禮部六品員外郎慌忙跑了進來。
可不等我開口,那神秘的彈幕終於彈出在我眼前。
【老鬼:見鬼了,她怎麼不瞎了?】
【大鬼:不好,劇情變了,快啟動幹預!】
【小鬼:快控住他爹把她關在房裡,不能讓她遇到小乞丐。】
我當機立斷抄起花瓶給我爹開了半瓢,沒S沒見血,隻是瓢上鼓了大包。
刺激啊!重生、復明、逆轉人生全讓我遇上了,我是大女主啊!
我衝出屋子,今天府裡張燈結彩,我四個姐姐全都在今天出嫁,嫁王爺嫁太子嫁權臣嫁將軍!
可與我何幹,他們成親後就會S了我。
因為我家很邪門。
2
預言說權家的四女都是皇後命,誰娶誰就能做皇帝。
所以我爹一個無權無勢的六品官,才引來了這麼多有權有勢的女婿。
而我因為是天生眼盲的瞎子,因此被藏在家中少有人知。
四日凌空,天下大亂,世間S了很多人。
我一個終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廢人,可權臣姐夫登基稱帝時還是找到我。
我以為他叫我去聽個熱鬧,心想看不見聽聽也是極好的,我自小耳朵就靈。
我心裡念著姐夫的好,可我父母卻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懂權臣姐夫當皇帝這麼大喜的事,他們為什麼要哭?
直到我被拉開手腳綁在祭臺上,我開始感到害怕。
我喚我爹娘,喚我的姐姐。
可隨即巨大的疼痛就從我手腳處傳來,我的雙手雙腳離開了我的身體!
我一個天生眼盲之人,對世間一切皆無概念,我不知道是什麼帶走了我的手腳。我也不懂姐夫為什麼會這麼對我。
可是我真的好疼啊!
緊接著我被高高抬起,然後重重丟進坑裡。
裡面是什麼?
我清晰地感覺我被丟下去的地方充滿了柔軟、滑膩的活物。
緊接著,一陣窸窣之聲洶湧如潮般從四處向我湧來,我的心瞬間被恐懼攥緊。
那些冰冷滑膩的軀體開始在我身上蜿蜒遊走,我能清晰地感知到無數鱗片刮擦著自己的肌膚。
可我已經沒了手,我發瘋一樣揮舞著空空的手腕,卻撥不開它們。
接著它們開始瘋狂撕咬我,那尖銳的毒牙,此起彼伏地刺入我的身體。
每次都像兩根鋼針戳下,每一次咬合都帶來撕裂般的痛苦,毒液在我體內蔓延,灼燒著我的血液與靈魂。
好疼啊!我想逃,可我已經沒了腳。
我隻能絕望地扭動著殘軀,發出悽厲的悲號,任生命在恐懼與劇痛中一點點消逝。
爹,娘,姐姐,你們在哪?
而我悲劇的人生皆因我是權家五女權舒舒。
四個姐姐都是皇後命,隻有我是「祭品命」。
新皇登基,S我祭天可增加開朝氣運,而越是虐S效果越好。
上一世登基稱帝,虐S我的是權臣姐夫。
3
光是回想,我就已全身滲出冷汗。
我發誓我會抓住機會,那種可怕的經歷,我不想再來一次了。
我既已知道彈幕三鬼也是我的敵人,他們不想我做的事,我反著來就是。
所以第一步,去找小乞丐。
於是。
我看到聚在後門的一半乞丐,我一甩頭,終於看到了另一半。
隻有一隻眼能用,還是有些不便哈。
可是,七八個乞丐到底哪個是?
【老鬼:還好我今天的幹預用了,這一群乞丐我看她怎麼找。】
【大鬼:她這次有點邪門,她不能看出光膀子那個就是正主吧。】
【小鬼:這乞丐也有帝王命,就是邪門了點,不然我們也可以試試。】
【大鬼:不妥,這次還是讓四凰與四龍組合調換一下,看看會不會產生奇跡。】
啊!我看完差點要吐了。
我四個姐姐與四個姐夫,調換重組有十八種組合!
這些彈幕三鬼到底是些什麼鬼東西,竟然如此殘忍地戲弄我們權家?
還有,聽他們所言,我究竟被姐夫們虐S了多少次?
是不是每一次都那麼可怕?
想到這裡,我計上心頭,走近乞丐後往地上灑了一把銅錢。
乞兒們紛紛趴在地上搶錢,隻有那個光膀子的乞丐直勾勾看著我一動不動。
不對啊,隻有一個?這不還是露餡了嗎?
哦,對!
我這獨眼隻能看見一半世界,於是我一偏頭,另一個還站著的乞丐也進入了我的視野。
我衝上去,拉起他們兩個就跑。
呵呵,我一次選兩個,這彈幕三鬼就察覺不到我能未卜先知了。
4
等我們一口氣跑出城,我才知道光膀子的真龍叫陳涉,另一個被我拉來施展障眼法的假龍叫蘇芒。
「你故意撒錢試探我們,現在又拉我二人到此,有什麼打算?」陳涉不愧是真龍,眼睛毒得很。
「你二人靠近,對!擠一塊我不費眼。
「告訴你們,我叫權舒舒!權家女皇後命聽說過沒?我嫁誰,誰就能當皇帝。如何,賭不賭?」
我必須先拐走這條真龍,然後還要提防做了他的祭品。
「我本一無所有,有何不敢。」陳涉不愧是真龍,舉手投足間已有帝王風範。
「當皇帝,能一天吃五個大白饅頭嗎?」蘇芒傻乎乎地問。
「格局打開,一天十個管飽,還有宮女喂你雞腿。」
我是看不上蘇芒,可必須得裝出對他二人都有期待的樣子。
「可為何選了我們兩個?莫非你不確定我們誰是真龍?」陳涉又問。
不愧是真龍啊,有嘴會說,會說你就你多說點。
「對,你們都不是凡品,我都看好。」我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
「不是說嫁誰誰成帝嗎?為什麼難選?」陳涉起疑,繼續追問。
「陳兄,現在談這些還早!既然我們都有那個可能,不如定個君子之約,我們先聯手,事成之後再讓權姑娘選,如何?」
蘇芒居然不傻了,他也有嘴!
「一言為定,我年齡大,我為兄,你為弟。權小姐暫且是我們的妹妹,如何?」陳涉老道,搶先定下了長幼名分。
我自然是同意的,現在就選了陳涉,彈幕三鬼一定會有所警覺,到時候不發彈幕或者設下陷阱可就糟了。
倒是蘇芒,你本是我拉來的龍套,你別什麼都爭,最後丟了性命。
不過放心,我還是會對你負責的。
我自己是被命運擺布的可憐之人,我自然不希望蘇芒被我所累,丟了性命。
然後彈幕啊,你該出現了吧。
說彈幕,彈幕就來:
【小鬼:小看她了,居然被她找到了真龍乞丐。】
【大鬼:還好她分不清誰是真龍,還有選錯的可能。】
【老鬼:高興什麼,事情已經跑偏了方向,我們要設法把他們趕到南方,讓他們一事無成。切不可讓他們往東找到白水寨,得了那裡的兵馬和錢糧。】
謝謝!
小娘我就往東走!
5
不過,裝還是要裝一下的。
既然有真龍在,這三岔路口往東還是往南,直接甩鍋讓他來決定。
「既然要奪天下,還是離京城近些,若天下有變,也好迅速反應,我選東。」陳涉說完還不忘衝我挑眉一笑,展示真龍魅力。
「小弟覺得往南更好,南方我要過飯,有錢人多。萬一天下大變,咱們也方便搶錢拉兵馬。舒妹你覺得如何?」蘇芒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蘇芒你故意的吧?
怎麼又把球踢回來了?我不能暴露啊!
風動,葉起,唯我們三個一動不動。
「既然我們都可能是身負大氣運的人,不如讓上天決定。」陳涉不愧是真龍,率先打破沉默,有了主意。
他拿出一枚銅錢,字往東,花向南。
我見他狡黠一笑,便知他會作弊。
可他露出銅錢時,我和他都傻眼了,結果居然是花。
彈幕三鬼幹預了!
「大哥無妨,小妹本也沒有主意,不如大哥替小妹擲一次。」我立刻給陳涉解圍。
「哦,這樣的話,小弟也讓大哥替我擲一次。我們現在團結最重要。」蘇芒憨直地說。
我和陳涉不約而同地給了他一個半白眼——早幹嘛去了。
陳涉連擲兩次,結果皆是字,所以我們往東。
我笑了,如果我理解得沒錯,彈幕三鬼每人每天隻能幹預一次。
今天他們已經用了兩次,萬萬不會用掉最後一次了。
因為他們還要兼顧我那些姐姐姐夫們。
6
我們一路東行,一路上風餐露宿。
我的衣服和首飾早就在沿途當掉換了錢買了食物,換上了粗布衣衫。
但我好喜歡,我終於能看到這個世界,雖然隻有一半,但很知足。
隻是,給我一隻眼,又幫我開彈幕的神秘人始終沒有出現過。
陳涉和蘇芒一路對我很照顧,能遮風的寶地給我,好吃的也都給我,一路嘻嘻哈哈哄我開心。
我們相處得情同兄妹。
我雖有四個姐姐,可因為天生眼瞎自幼就沒和她們一起長大。
小時候還有人憐我,長大後心思不同,也就再無人理我了。
這短短幾天,勝過我和她們同一屋檐下的十八年。
而我的爹娘,我現在隻能逃離他們。
我知道怪不得他們,可我必須逃。
我所遭遇的可怕一切,唯一的幸運恐怕隻有因為天生看不見,對萬物沒有概念。
就連想象也想不出具體的樣子,所以勉強能好過一些。
陳涉很會哄女孩子,蘇芒就不行了。
他老喜歡學我,看風景要左右搖著頭看,走路會時不時拐到眼睛看不見的那一邊,非常可惡。
這個人,就是蔫壞蔫壞。
可想到可能有彈幕盯著,我不便發火,隻能表現得對他們都好,實際上我心早就偏向了陳涉。
我沒有特意打聽白水寨,有真龍在,屬於他的機緣總會出現的。
果真,就在一個下午,我們被白水寨劫掠上山。
我怕陳涉反抗壞事,故意先被拿住,他們隻好放棄抵抗一起被擒上山。
白水寨地勢險要,兵精糧足,果然是個適合真龍開局的好地方。
我一點也不擔心,真龍自然有辦法降服他們。
因為這一路據我觀察,陳涉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而且,他似乎真心待我,想來他若登基不會用我做祭品。
果然,我們一上白水寨,就遭遇了比武招親。
莫非這是那三鬼的幹預?
陳涉要是娶妻才能收服白水寨,那我怎麼辦?
陳涉不懼,可蘇芒怕了。
等白水寨的首領大胖虎妞騎著一隻黑白相間的食鐵獸出場時,陳涉和蘇芒都怕了。
他們立刻散開頭發,披頭散發地蹲在地上往臉上刨泥。
「呸!我沒看上你們,你們倒矜持上了,過來討打。」
虎妞大怒!
7
事已至此,他們就算再不願意,也知道要當皇帝必須拿下白水寨做本錢,比武招親簡直跟白送一樣。
況且就算先娶了又能怎樣,又不是隻能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