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又提著包包出門，在街頭拿到偵探給的資料。
打開文件袋，兩份親子鑑定靜靜地躺在裡面。
證明陸深和袁珂兒真是兄妹。
「知道了。這件事，你爛在肚子裡，千萬別告訴別人。」我平靜地說。
「明白。」偵探說。
我先開車去陸宅，想和陸深的爸爸陸敬業談判。
陸敬業在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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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他對面，開門見山：「爸爸，陸深和袁珂兒的事，你知道嗎？」
陸敬業點點頭。
我說：「爸爸，陸深太不像話了……」
陸敬業打斷我：「茵茵，你生不出孩子，陸深選擇其他女人很正常。」
我愣住。
他的眼神輕蔑，態度卻很溫和：「哪個成功男人不三妻四妾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了。」
我沉默片刻，微微一笑：「明白了。」
然後，我起身拿著文件袋離開。
路過客廳看到護士，我特意詢問了一下她。
護士說：「陸先生目前狀態還算良好，前段時間血壓達到過 200，隻要注意不受刺激，問題應該不大。目前血糖和血壓經過嚴格控制，已經趨於穩定……」
我微笑：「謝謝你。」
到了車上，我打開郵箱，將陸敬業新娶的老婆和人鬼混的照片匿名發給幾個營銷號。
不知道這老家伙，看到自己漂亮老婆出軌，血壓會不會再度飆升到 200？
啊對了，等過段時間我確認陸深和袁珂兒睡了，再告訴他這兩人是親兄妹，他的血壓又會飆升到何種地步？
車子開出莊園。
風拂過發絲，前所未有地神清氣爽。
當初陸深娶我，其他人不同意，各種防我。
我自然也要防著他們。
最重要的是，陸深非常恨他爸爸，想為母親報仇。
我深愛陸深，暗中收集陸家黑料，打算等陸深正式和陸敬業決裂時相助。
調查袁珂兒的偵探，欠我救命之恩，是我非常信任的一個人。
我們合作了很長時間。
他的偵探社，也是我暗中資助開的。
一切的準備，都是為將來在陸深正式與陸敬業抗衡時給予幫助。
沒想到，如今我竟然要用這些黑料攻擊陸敬業和陸深。
回到別墅已經是深夜，剛進門，陸深便從沙發裡站起來，冷酷道：「沈茵茵，你為什麼這麼惡毒？」
我疑惑：「怎麼了？」
陸深不想解釋，拿起外套說：「上次拿刀，這次又派人霸凌，我算看清你的本質了。沈茵茵，離婚吧，我要和珂兒在一起。」
我問他：「你愛上袁珂兒了嗎？」
他說：「對，她天真善良，雖有點小手段，但也是迫不得已。不像你，平時斯斯文文，內心黑暗無比！」
他親口承認了！
我暗暗握拳，問他：「你曾經說過會一輩子愛我，我們二十年的感情，難道抵不過一個陌生人一年的相處？你忘了曾經發過的誓言？」
陸深似乎有點動容，好一會兒才說：「對不起，這段時間我想明白了，當年我是因為感激才和你在一起，遇到珂兒，我才明白什麼是愛情。」
我紅唇微勾：「是嗎？就算你愛上她，隻要我不讓位，我就是你名正言順的老婆，她永遠是見不得人的小三，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腳！」
陸深大受刺激，眉目陰沉：「很好，所以你承認霸凌袁珂兒嗎？」
我說：「霸凌了又如何？她勾引我老公，活該！」
陸深暴跳如雷：「既然你無論如何都認為我和珂兒有一腿，那幹脆坐實吧！」
他衝出別墅。
我讓偵探帶人跟蹤他，然後走上二樓臥室，拉開抽屜，露出裡面的藥瓶。
我的眼神無比冷漠。
這瓶藥，是陸深治療抑鬱狂躁的藥物。
沒錯，當年他犯病後並沒有好，一直在吃藥抵抗。
這些年，一直是我在照顧他。
隨後，我從自己書房的B險箱裡，將一瓶維生素 C 拿出來，將藥替換掉。
在和陸深結婚的幾年，我們並非一帆風順。
陸深看起來高傲強橫，實際是個脆弱又剛愎自用的人。
他很容易受到別人挑撥然後變得激動，給我找麻煩。
最嚴重的一次，我開的公司出了問題，查出是他的好兄弟幹的。
我用雷霆手段處理了那個兄弟。
陸深聽從兄弟挑撥，回家找我吵架，並且扇了我一巴掌，嚷著要和我離婚。
離婚在我這種偏執狂眼裡是不可容忍之事。
於是，我為了控制陸深。
一氣之下用外表很相似的維生素 C 替換掉了陸深的抗抑鬱藥。
當陸深犯病，開始憂鬱絕望時，我適時出現，用最大的寬容安慰他，陪伴他。
讓他徹底離不開我。
那次過後，我和陸深的感情恢復從前，他的好兄弟也被我解決掉了。
但因沒控制好過程，陸深的病情又往前發展，症狀有軀體化的傾向。
我非常內疚自責，決心再也不用這種手段控制他。
哪怕他出軌，和袁珂兒一次次挑破我的底線，我都沒再這麼做。
一個月前的衝突讓我重新開始行動，把藥物準備好，放在B險櫃裡。
最後關頭又控制住瘋狂的念頭。
現在……
我毫不猶豫地將陸深的藥瓶替換掉。
8
偵探給我打電話。
「夫人，陸深把袁珂兒調回身邊當助理，還當眾親了她一口。」
我說：「嗯。」
又打電話給公司眼線：「袁珂兒又使了什麼招？陸深莫名其妙地衝我發瘋。」
眼線說：「袁珂兒被調崗去資料室，昨天衛生間裡有兩個員工講她的笑話，她無意中聽到了，大概認為自己地位穩固，想拿人立威，就衝出來和那兩人吵架。那兩個傻瓜言辭中提到了你，袁珂兒便哭哭啼啼地給陸深打電話，說是夫人您暗中指使別人霸凌她……」
「明白了。」
袁珂兒的野心越來越大，她想要再用我做墊腳石震懾其他人，借題發揮而已。
她已經確認陸深會繼續寵她，才這麼肆無忌憚。
「夫人，現在該怎麼辦？」
「不怎麼辦，讓她多高興兩天吧。」
越高興，才會越失望。
我掛掉電話。
袁珂兒做事手段急切了點兒。
但調查過她的背景後就明白她為何如此急切，一旦她與人濫交，到處搶男人的過往被抖出來，她將再也無法在陸氏立足。
所以，難得遇到一個縱容她的高富帥，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上位，最好一擊即中拿到結婚證。
掛斷電話，我打開手機相冊，翻出之前在絲華酒店拍的照片。
陸深全裸沉睡，袁珂兒衣衫不整地趴在他身邊叫他：「陸先生，夫人來啦，快醒醒。」
扭動間，露出雪白的大腿。
生怕我拍不到他們曖昧的模樣。
這張照片，如果出現在他們的婚禮現場，再配上親子鑑定書，不知道會是什麼情形？
我忍不住笑了。
晚上，偵探給我消息：「夫人，已經拍到他們進酒店的照片。」
「好的謝謝。」我說。
後來我發現自己沒必要多此一舉，因為不久袁珂兒就曬出她和陸深的床照。
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光裸著互相依偎。
這張照片出來後徹底炸鍋，我的手機快被打爆了。
我一個都沒接。
關機，開紅酒，點了牛排，放了點輕音樂，心情舒暢地用完夜宵。
然後在寬敞的客廳裡跳了一曲單人華爾茨。
三天後，我才滴了幾滴眼藥水，給陸深打電話：「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回來！」
陸深沒說話。
我說：「你回來，我們好好談談離婚的事。」
果不出所料，旁邊的袁珂兒忍不住道：「阿深，你先回去吧……」
不久，陸深回到別墅。
他走到我身邊，似乎氣頭過了，有點後悔，但很快就堅定起來：「茵茵，既然做了就得認，我要對珂兒負責，我們離婚吧。」
我紅著眼眶問他：「真想和我離婚？」
陸深沉默好久，點點頭：「我很愛珂兒，她給我的感覺不一樣，我第一次見到她就有熟悉感，像久別重逢……」
我暗暗發笑，可不是久別重逢？
畢竟當初她還在她媽肚子裡時，就上門挑釁過你媽，你親眼見到了。
「……她的眼睛，也讓我有種奇異的熟悉感，身上的氣質，我像是在哪裡見過……」
哦陸深，如果你拿出周玫的照片，再拿袁珂兒的照片對比，你會發現這兩人長著同樣的媚眼，氣質也差不多，都是一副小白花楚楚可憐的模樣。
「……和你在一起那麼多年，我依舊看不透你，有時候覺得很陌生，珂兒就不會這樣。」
嗯，因為我一直在偽裝成好老婆呀。
如果你不背叛，我會裝一輩子。
我柔弱地哭泣：「陸深，我們先冷靜七天，你和我在一起吧。如果七天後，你還是選擇袁珂兒，我們就離婚。」
「好吧。」
陸深答應。
第二天，陸深留了下來。
吃早飯時，陸家那邊傳來消息。
知道自己新老婆和男人鬼混，陸敬業氣得血壓飆升，心梗進了 ICU。
我安靜地吃早餐，眉頭都不皺一下。
陸深很高興：「哈哈哈，這就是報應！他當初出軌害S我媽，現在他老婆出軌害了他，這就叫因果報應！」
我靜靜等他高興完，問他：「那你呢？你不也出軌了嗎？」
陸深的笑容僵住。
好半天，他才說：「對不起……」
我笑著說：「出軌的人，都會付出代價的。」
他說：「我不一樣，我是被你一次次逼迫才選擇和珂兒在一起。而且我當初因為感激和你結婚，並不是因為愛情，我和珂兒才是愛情……我愛的人自始至終隻有袁珂兒一個，我與她在一起不算出軌。」
我挑挑眉。
哇哦，原來是我錯啦。
9
接下來的七天，我和陸深生活在這所別墅。
就連工作，也帶回來做。
他經常和袁珂兒打電話，向她保證絕不會再和我睡覺。
我聽到了，微笑著給他端上一杯水，囑咐他吃藥。
陸深漸漸開始精力不濟，抑鬱狂躁。
他想出去走走。
我問他：「連七天都受不了？如果沒住滿七天，我不會離婚，袁珂兒永遠是小三。」
陸深忍了下來，煩躁地抓頭發。
我進廚房給他煎牛排，撒上一些讓他精力不濟的藥粉。
七天時間要刺激他的病情進展，隻能加小料。
還必須給他強大的精神壓力。
我讓人買熱搜，將他和袁珂兒的事情鬧大，大肆宣傳他要和我離婚。
陸家股票因此大跌。
股東質疑他的能力品行，陸深因此壓力倍增。
我獎賞了當時罵袁珂兒的兩個員工，告訴他們即便被辭退，我也可以給他們好工作。
條件是，真霸凌袁珂兒。
陸深被我控制在別墅，袁珂兒在公司無人相護。
那兩個員工，加上我收買的其他人，開始拼命向袁珂兒施壓。
職場霸凌S人無形，以前我不屑用。
因為我知道真正的源頭在於陸深，如果陸深不愛她，袁珂兒一捏就S。
我之前和他們對剛，就是想知道陸深的態度。
加上情緒上湧，才會犯了幾次錯。
但現在不會了。
我無情無愛，冷酷到底。
袁珂兒被霸凌，不得不哭哭啼啼地向陸深傾訴。
這也給陸深很大的精神壓力。
沒有服對症藥物，被暗中下藥，又承受強大的精神壓力，陸深的病情爆發了。
這次我冷冷看著他痛苦發狂，沒有理會。
陸深痛苦地將自己鎖在房間裡。
七天過後，他沒有回公司。
軀體化的抑鬱症和狂躁症，讓他根本無法處理任何事情。
他的工作，都是我在經手。
我趁著他清醒的時候，以幫他處理緊急事務為由，拿到了密鑰。
「該S的周玫，該S的陸敬業，我恨你們！我要你們S！」
路過臥室，我聽到陸深在裡面亂砸東西，嘴裡一直狂罵周玫和陸敬業。
陸深抑鬱狂躁的源頭，就是這兩個人。
可惜啊。
他卻變成了同類。
我聽了片刻，冷漠離開。
七天早已過去了，他依舊沒有恢復正常。
半個月後，我才給他服用抗抑鬱藥。
可惜他的病情進展迅速，現在再服用藥物，隻能勉強控制病情。
控制了陸深大半個月。
袁珂兒著急了。
我能猜到她每天輾轉難眠，恐懼陸深回到我身邊，必然焦慮無比。
小三到了這地步，大多會用慣常的伎倆。
她一定會走上她媽的老路。
果不其然，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後，袁珂兒登門拜訪。
她穿著一件寬松的毛衣，顯得身體臃腫。
一進門，她就對我說：「夫人，我懷孕了。」
我眯起眼睛：「懷孕？我不信，除非和我去趟醫院，親自確認一下。」
袁珂兒驕傲地撫摸肚子：「好。」
她害怕我下手，自己開車帶我過去。
那輛車，是陸深為了彌補她在公司被霸凌，特意打錢給她買的。
我順從地坐上副駕。
車上，袁珂兒得意道：「沈茵茵，我算好的，在排卵期才和陸深同房。那三天，我和他沒下過床，才會一下子就懷孕。」
我拍拍手：「恭喜恭喜，不枉費我特意給你們留了三天時間。」
袁珂兒沒得到我意料之內的反應，驚訝地轉頭看我：「什麼意思？」
「專心開車！」我冷冷道。
袁珂兒咬咬唇，將車開進最近醫院。
HCG 的檢查很快。
一個小時就出來了。
袁珂兒的確懷孕。
她喜形於色，我也忍不住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