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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娘親走後我們都遭報應了 3623 2025-08-11 15: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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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哥哥還了,爹爹還了,曾鈺瑩也要還。


     


    原來她根本沒有和離。


     


    曾家雖然沒落,但曾鈺瑩骨子裡的小姐脾性難改。


     


    兩情相悅時怎樣都好,柴米油鹽久了,卻是能磨掉所有情愛的。


     


    曾她嫌北地寒冷,生活艱難,偷偷拿了家中的銀錢回了上京。


     


    曾鈺瑩的目標原是曾經追求過她的公子。


     


    可他們都不似爹爹那般傻,嘴上寒暄幾句便逃了。


     


    不過有爹爹也行,忠心耿耿的小侍衛成了夏大人,怎麼不算意外之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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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北地那位,曾鈺瑩大概想不到,他立了軍功,成了比爹爹還大的官。


     


    當初曾鈺瑩走時,家裡還有人,因著她卷走所有銀錢,沒能熬過那個冬天。


     


    娘親動用關系聯系到那位。


     


    沒幾日,曾鈺瑩曾經的夫君便借述職回京。


     


    找到曾鈺瑩的那一刻,長鞭卷過,哀號響徹整條街巷。


     


    「我自問待你不薄,曾家鼎盛不曾乘虛而入,曾家沒落亦多加照拂。」


     


    「你不想過苦日子,我拼了命去爭。」


     


    「走時我娘還把自己的袄子縫縫補補為你做了新衣,曾鈺瑩,你怎麼敢!」


     


    曾鈺瑩被帶走了,隻剩哥哥和爹爹留在宅院裡。


     


    不是曾鈺瑩的夫君心善,實是因為二人過得,沒比曾鈺瑩好到哪去。


     


    新傷疊舊傷,很快爹爹發現自己虛弱到站不起來了。


     


    他羞愧地躺在床上,心疼著曾鈺瑩:


     


    「阿鈺,是我連累你了。」


     


    曾鈺瑩哭得梨花帶雨,嘴上說得好聽,轉頭就不管爹爹了。


     


    天氣尚冷,爹爹後背竟也長滿褥瘡,汙穢之物將血肉和棉被黏在一起,皮肉潰爛可怖,氣味令人作嘔。


     


    哥哥倒是沒事,就是瞧著有些傻氣。


     


    爹爹說要喝水,他張口應下,轉頭坐在一邊自顧自地玩。


     


    問,就是:「你方才不是嫌我多嘴嗎?我不說話怎麼還錯了!」


     


    到底沒有和離,娘親帶人接他們回府。


     


    望著熟悉又陌生的二人,耳畔回響起那道聲音說過的話。


     


    他說,娘親用出去的積分隻能按一定比例收回。


     


    哥哥和爹爹這些年享受到的好處是實打實的,若收回,要承受數倍代價。


     


    如今這些代價一一顯現,我幾乎快想不起從前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好時光是什麼模樣了。


     


    哥哥和爹爹對娘親仍舊有怨。


     


    很神奇,時至今日,他們想到的還是曾鈺瑩。


     


    回府後對娘親破口大罵:


     


    「你怎麼能見S不救?阿鈺那般弱女子,回北地怎麼活?」


     


    「怎麼不是你代替曾姨嫁過去!你這樣的妒婦,配那種S人如麻的惡鬼正好!」


     


    哥哥揮舞著拳頭,想打人。


     


    娘親抄起椅子,劈頭蓋臉就砸了下去。


     


    哥哥被砸的頭暈眼花,娘親不甚在意地丟開椅子,神情漠然。


     


    「有一點你說對了。不過不是蠱,隻是收回了送你們的奇跡。」


     


    「常念啊,笨些就笨些吧。傻人有傻福,你說是不是?」


     


    「夏元青,今後便是無人傷你,昔年為曾鈺瑩受下的傷,都會十倍百倍的回來。」


     


    兩人愣了很久,喉嚨裡爆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


     


    可惜,也隻能叫兩聲了。


     


    娘親在府上開闢了個小院子,將哥哥和爹爹丟在裡面。


     


    不許人照顧,不給飯食,想要什麼自己動手,境遇同從前和曾鈺瑩在一起時一般無二。


     


    有時候我會去看看。


     


    娘親遇到過幾回,問我是不是不忍心。


     


    我搖頭:「不是,娘親,我隻是不懂,他們為什麼那麼喜歡曾鈺瑩?如果是命運使然,那他們身不由己……」


     


    「不是身不由己。」


     


    娘親的眉眼溫柔下來:「之玉……」


     


    我渾身一顫,不敢再看娘親。


     


    是啊,我怎麼能忘了呢,我叫夏之玉。


     


    是夏元青的阿鈺。


     


    12


     


    日子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還剩三日就要到一月之期,可娘親的積分始終停留在八十。


     


    我想剩下的是她曾贈予我的禮物吧。


     


    隻是我想不出,娘親究竟送了我什麼。


     


    便是沒有這份禮物,她待我已經如珠似寶了。


     


    陸三和趙二學的是《女則》《女誡》,她們將被規訓成同自己娘親一樣,恪守禮教,三從四德的賢惠正妻。


     


    娘親卻從不要求我學這些,哥哥學什麼,我就學什麼。


     


    她說:「別信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之玉隻管隨心所欲地活著,娘親會站在你身後。」


     


    她已給了我尋常女子不曾享受過的人生,足夠了。


     


    剩下的日子,我會好好珍惜,然後親手送娘親回家。


     


    可娘親好像,不打算離開了……


     


    她收拾著行李,準備帶我去外祖家。


     


    「江南和上京不一樣,微雨雙燕,海棠驚眠,你會喜歡的。」


     


    「你外祖還會扎秋千,咱們再在院裡栽些果樹,春天賞花,秋天吃果子。」


     


    我很驚喜也很忐忑:「娘親,我們以後都住在江南了嗎?」


     


    「嗯。」娘親點點頭。


     


    ……


     


    很久以後,我會想,如果娘親沒有回去會怎麼樣。


     


    桃花開了,我學會了釀酒,回味甘甜,她肯定喜歡。


     


    還有杏子、梨子,大白鵝養得白白胖胖,烤起來肥的流油。


     


    但我沒機會讓娘親嘗嘗了。


     


    因為動身前往江南那天,爹爹不知怎麼院裡跑了出來。


     


    大概是將S之人的回光返照吧,他強撐著身子,往飯菜裡下了藥,而後逼娘親救他。


     


    「玲琅,我知道自己要不行了,一夜夫妻百日恩,如果你不願意救我,那就一起下地獄!」


     


    另一邊,哥哥取下油燈潑在屋子四角。


     


    「對,大不了一起下地獄!我明明是狀元的命,不是傻子,不是!」


     


    娘親那天胃口不好,並未用多少飯,她輕輕松松便制服了爹爹。


     


    可是我太沒用了,貪嘴多吃,一會兒便渾身無力,被哥哥抓住。


     


    刀刃劃開薄薄的一層皮,血液順著脖頸流下,是溫熱的。


     


    一時間娘親猶豫了。


     


    爹爹一臉勝券在握,哥哥挾持著我威脅娘親。


     


    我急了:「不要管我,娘親,不要管我!他們已經瘋了!」


     


    連那道沉寂多日的聲音也勸娘親:


     


    「宿主,不要忘了自己的結局,眾叛親離,橫S街頭的滋味可不好受。」


     


    不久以前我對這話還存著疑問,此時此刻,看著瘋魔的爹爹和哥哥,我相信是真的。


     


    我那麼好的娘親,怎麼能落得這樣的結局。


     


    而今日是最後一日了,不集齊積分,娘親就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他真的會S了之玉。」


     


    「夏元青和夏常念不重要,之玉沒做錯任何事,她是我的女兒,我一定要保護他。」


     


    「系統……」


     


    眼看娘親要答應下來,我不知道所謂的系統在哪裡,隻能對著空中大喊:


     


    「送娘親回去!把我身上的東西收回去!我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你送娘親走!」


     


    ——「滴!監測到 NPC 意願強烈,積分收回,返程道具已兌換。」


     


    在一片錯愕、不可置信和憤怒的混亂中,那道曾令我無比惶恐的聲音,如今安定了我。


     


    ——「倒計時開始,三、二、一……」


     


    「之玉……」


     


    娘親瞪大眼,一把推開爹爹跑向我,最終在我離我一步時倒了下去。


     


    我知道,那雙漂亮的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了。


     


    我的娘親再也不會醒來,她回家了。


     


    我垂頭看著娘親摸向我褲腳的手,眼淚一滴一滴砸了下來。


     


    「娘親,娘親……」


     


    「怎麼會這樣…騙人!」


     


    哥哥頹然跌坐在地,爹爹目眦欲裂,粗暴地抓過娘親的身體。


     


    「薛玲琅,不許S!我不允許你S!」


     


    大概是娘親離開的緣故吧,曾經庇佑著我們的能量也消失了。


     


    耳邊一片轟鳴,接著是無邊的黑暗。


     


    13


     


    其實我一直不知道娘親給了我什麼。


     


    直到她離開後的第二個月,爹爹被抓走,原是他借職位之便幫皇子排除異己。


     


    皇權之爭向來殘酷,東窗事發後,爹爹被推出來當了替罪羊。


     


    盡管爹爹隻剩一口氣,馬上就要S了,還是作為罪魁禍首,判了斬首示眾。


     


    至於我和哥哥,被丟進苦役,沒日沒夜的勞作。


     


    哥哥已經不是原來的哥哥了。


     


    他試圖將我賣給衙役,換份輕松的差事。


     


    到底一同生活了數年,我仍舊會傷心:


     


    「哥哥,在你心裡,我究竟是什麼?」


     


    哥哥不以為然:


     


    「矯情什麼,你們女子不就是我們利益互換的工具嗎?能讓你的兄長過得舒服點,是你的榮幸。」


     


    哥哥哪裡蠢笨了,他分明精明得很。


     


    娘親走前,替我置辦了很多東西,有塊玉墜子我一直貼身佩戴。


     


    我為自己的名字感到惡心頹喪時,是娘親說:


     


    「別多想,之玉是娘的珍寶,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意思。」


     


    那是個小兔子形狀的墜子,我不舍地拿出來,塞進衙役手裡,討好地笑著:


     


    「今後還望大人多多照顧。」


     


    做苦役的地方離上京不遠,犯人多,事情也多。


     


    因為那塊玉佩的緣故,我受了些優待,不多, 不用做最重的活而已。


     


    慢慢的,我習慣了今日挖礦,明日開渠的生活。


     


    夜裡躺在酸臭的大通鋪上, 挑著手掌的血泡時, 我會忍不住想娘親。


     


    她回家了嗎, 過得開心嗎?


     


    希望她不要擔心我, 隻是失去自由而已。


     


    還有一條命在,我總能熬到天下大赦,離開這裡。


     


    或許,再過三五十年,攢夠贖身的銀子, 也能離開這裡。


     


    活著就有希望。


     


    爹爹S後,哥哥變得越來越蠢笨, 時常做活到一半停下來犯痴。


     


    任憑衙役的鞭子如何打在身上,他隻會抱頭痛哭, 連逃跑也不會了。


     


    衙役尋了大夫來瞧, 說是刺激太大,痴傻了。


     


    哥哥就成了看門的狗,一條鐵鏈套在脖子上,拴在門口。


     


    「進了這地方除了S, 誰都別想出去。做不了活,當條看門狗也行。」


     


    衙役這般說著,往哥哥身前丟下一塊骨頭。


     


    哥哥終於以另一種方式實現了原本的願望, 他輕松了。


     


    轉眼過去三年, 身邊陸陸續續有人被贖走。


     


    隻有我和哥哥, 無人來贖。


     


    說不失望是假的, 但生活早已教會我接受。


     


    這日剛上工,有人喊我:「夏之玉,有人來贖你!」


     


    我驚愕地握著鋤頭, 看著陌生的來人,沒說話。


     


    我不認識他, 至少在他開口前,不認識。


     


    「走吧。本來宿主離開小世界是不能再幹預的,但她求到主神, 做了十個任務,換你此生平安。」


     


    眼淚「唰」一下落了下來。


     


    我不知所措地抓著衣角,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有很多話想問, 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


     


    三年時間轉瞬即逝,回憶起來又何其漫長。


     


    可我和娘親之間橫亙的已不是一個三年, 而是難以穿越的世界。


     


    喉嚨裡堵了團棉花, 我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像臺破水車:


     


    「娘親她,還好嗎……」


     


    「很好,不用擔心。」


     


    系統化作的人形忽然停下, 像是想起什麼,慢慢掏出一個荷包。


     


    粉白色的,上面繡著一隻漂亮的貓兒。


     


    「她讓我轉告你,能做你的娘親很開心。」


     


    「之玉, 好好活下去。」


     


    「嗯。」


     


    我點著頭,走過躺在門口啃骨頭的哥哥,走過一片荒蕪。


     


    陽光落在身上好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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