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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遲生慢慢 3888 2025-08-11 15: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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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爹是副將,替將軍擋箭而亡。


     


    我被帶回了將軍府,做了二小姐。


     


    夫人待我勝似親女,吃穿用度皆是上等。


     


    可大小姐卻四處闖禍,讓我背鍋。


     


    她說:「你爹救了我爹的命,他不會拿你如何。」


     


    此後,她逛青樓,我付錢。


     


    她路見不平,我拔劍。


     


    直到,朝花宴上,我被推下水,她一腳踢開救我的人,率先把我拉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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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話!你可是我內定的嫂嫂,誰敢沾根手指試試看!」


     


    1


     


    姜早又被罰了跪祠堂,這是我做了姜家二小姐以來見到的第三十三次罰跪。


     


    我提了食盒,悄悄繞到後窗口叩了兩下。


     


    姜早頂著一臉被壓出的褶子印,睡眼惺忪地冒了出來。


     


    「景兮,你再晚一點過來,我就要餓S在祠堂了!


     


    「有沒有我愛吃的烤雞?如媽媽的拿手烤雞脆皮流油,一口下去,能把魂都香飛了!」


     


    她迫不及待地接過我的食盒打開,看到烤雞,眼睛都亮了。


     


    姜早是姜家獨女,姜將軍老來得女,分外寵她。


     


    她性子嬌,自小沒吃過苦,又得姜將軍親自教導的武藝,向來隻有她闖禍的份。


     


    旁人來告狀,姜夫人又不得不給她點教訓,就讓她跪祠堂。


     


    時間久了,姜早就習慣了提前帶條毯子,往蒲團上一睡,就過去了。


     


    這回,姜早把皇後的侄子脫光光後,給套了麻袋,與蛇一同掛在了樹上。


     


    清晨的長安街有多熱鬧是眾所周知的。


     


    傅安學一被放下來,就用麻袋捂著身子逃了半條街。


     


    得虧他沒被蛇咬傷,隻是丟了些臉面。


     


    姜夫人怕宮裡責怪,就率先讓她跪了祠堂。


     


    我萬般無奈地替她揉著落枕的脖子,勸道:「夫人知道你餓了,所以特意一早吩咐了廚房給你做的燒雞。


     


    「大小姐,下回,要不咱下手輕些?」


     


    姜早歪著脖子龇牙咧嘴:「能輕嗎?他一個大男人,塗脂抹粉,跟個兔兒爺一樣,還妄圖把你收回去做妾!我呸!那個細條棍他配?


     


    「我一拳都能把他打折了,我看他是吃了迷魂藥了!把鬼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昨兒,我陪著姜早出去逛街,無意間撞上了傅安學一伙。


     


    也不知他哪來的膽子,居然不怕姜早了,與她拌了幾句嘴,就指著我放言要把我收回去做妾。


     


    姜早氣不過,明晃晃地把他揍了一頓。


     


    回來後,自己跑去夫人那裡咔嚓一跪,就說了來龍去脈。


     


    夫人氣得拎著她的耳朵罵了三炷香。


     


    來來回回都是:「說了幾回了!做壞事之前,你先把臉蒙上!別留下把柄!


     


    「那傅兔子跟白斬雞似的,你剝他衣服不要親自動手,也不怕髒!府裡那麼多人,晚上悄悄去悄悄回,能給我省下多少麻煩。」


     


    可姜早學不來夫人的焉壞,回回都是直來直去。


     


    所以將軍府的家底賠出去了一多半。


     


    我是姜將軍副將之女,我爹在戰場上替將軍擋了一箭,沒挨住,就這麼沒了。


     


    臨終前,把我託孤給了姜家。


     


    姜將軍把我帶回家前,我還忐忑會不會不被接納。


     


    可夫人隻是捏著我的手腕,皺眉叨了句太瘦了。


     


    姜早拉過我,拍胸口打包票,把我養得白白胖胖。


     


    進門一個月,我就因為她的一日三餐頓頓有肉,投喂得水土不服,上吐下瀉。


     


    人也跟著瘦了一圈。


     


    夫人心驚之餘,找了個特意為我調理身體的大夫,好不容易養回了三兩肉。


     


    她說,以後我就是府裡的二小姐了,誰欺我,就是欺負姜早。


     


    可萬沒有想到,姜早把我當成了她的護身符。


     


    仗著我爹對將軍的恩情,把禍事盡往我身上推。


     


    2


     


    她說:「你爹救了我爹的命,他不會拿你如何。」


     


    此後,她逛青樓,我付錢。


     


    她路見不平,我拔劍。


     


    我倆為非作歹,逍遙跋扈,又讓姜家賠出去不少銀子。


     


    午間,夫人從宮裡回來,連灌了三碗茶湯,命人把姜早提溜過來。


     


    她說皇後為了安撫娘家,打算把姜早嫁給傅安學。


     


    「憑什麼?他們皇家這是逮著我家一直薅了?我哥都被他們逼S了,還想拿我填坑?」


     


    說到姜早的哥哥,夫人臉色落寞下來。


     


    這是姜家的禁忌。


     


    姜遲生得清俊英氣,卻被皇後所生的二公主看中,想擇他為驸馬。


     


    偏偏二公主有瘋病,發作起來,逮著身邊的人撕咬。


     


    聖旨賜婚下來前一天,姜遲S在了戰場。


     


    二公主以為他是不願意娶她,故意詐S。


     


    迎棺入京那天,當街帶人掀翻了棺材。


     


    裡頭的屍體滾落在地上,早就爛得面目全非。


     


    她還是逼著夫人去辨認那是否是姜遲。


     


    她說:「若不是姜遲,他詐S逃婚,就把他踢出族譜,讓他S在邊疆,永世不得歸京,隻能做他鄉遊魂。」


     


    所以姜家隻有姜早,卻沒有姜遲。


     


    現如今,皇後又想讓姜早嫁過去,如何讓姜家不恨?


     


    「行啊,要我嫁,我就嫁。」姜早咧嘴一笑,眼裡透過一絲狠,「我未來夫君身子骨弱,哪天受不住,早逝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繼承了傅家所有的家當了?」


     


    夫人拊掌一樂:「我就是這麼說的,她被我嗆得臉白眼紅的,傅安學是國公府的獨苗苗。她舍得,我自然笑納。


     


    「可她個毒婦,又把主意打到了景兮身上!」


     


    正在進門的將軍聽到了談話,扯著嗓門拍板:「那就給景兮辦個朝花宴!我姜家無兒有女!傳出去,就說給景兮招贅婿!」


     


    贅婿?


     


    我啞口木然,姜家這是打算養我一輩子?


     


    可這如何使得?


     


    我搖頭就要拒絕,夫人拉過我的手愧疚道:「景兮,你先不要拒絕,若你爹還在,憑他的戰功,升上去是遲早的,你的親事自然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姜早把姜家的名聲敗盡了,影響了你的婚嫁。我思來想去,隻有把你護在我身邊,才安心些。」


     


    姜早雙眼一亮:「妙啊!一個女婿半個兒,那我哥……」


     


    夫人點點頭。


     


    我不明所以,這關姜遲什麼事?他不是早S了嗎?


     


    朝花宴上,姜家給出了不少帖子,來的人多為平民士族家的庶子。


     


    傅安學也來了,仗著身份隨手擇了花園裡的一朵芍藥就要替我簪花。


     


    我偏頭一躲,毫不畏懼地迎看他。


     


    「招贅婿?白景兮,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逼退我?」他笑不達眼,手指捻碎了那朵芍藥,丟在我面前。


     


    「你說,若是今兒你失了名聲,誰敢要你?」


     


    話音未落,就見一旁跑過來一個婢女,身子一歪,就把我撞了下去。


     


    傅安學驚呼:「白小姐別怕,我來救你!」


     


    他準備下水之時,被衝過來的姜早一腳踹飛出去:「輪得到你救嗎?我來!」


     


    可一眨眼的工夫,一個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了下來,飛快遊到我身邊,把我拉住往岸邊遊。


     


    我隻看到他的一個後腦勺:「放開我,我會水。」


     


    3


     


    男人訝異,回頭看了我一眼,箍在腰上的手緊了緊,逗趣道:「會水,你故意往下沉?」


     


    那不是為了嚇嚇傅安學嗎?


     


    隻要他下水,我保準拖住他的腳要他半條命。


     


    京裡傳言姜早又黑又狠。


     


    其實他們都說錯了,黑的是我,狠的也是我。


     


    她喜歡行俠仗義,我就替她解決後顧之憂。


     


    她樂於拯救弱小,我就做那背後撒錢之人。


     


    傅安學的衣服是姜早脫的,蛇卻是我放的。


     


    可惜了,時間太匆忙,沒來得及抓條毒蛇。


     


    我冷斥道:「不關你的事。」


     


    岸上的姜早把一幫子好事的人全部攔住,興奮得來回跳竄:「誰也不許下水!景兮有人救了,你們都老實待著!」


     


    等男人把我抱上岸,我才發現他的臉似乎有些眼熟。


     


    姜早嘴唇動了動,激動地看著他。


     


    我被裹在披風中抱回了廂房,腳踝處被湖底的石子蹭破了皮,血跡氤氲出來。


     


    姜早急吼吼地轉身替我出去叫大夫。


     


    我盯著眼前的男人,若有所思。


     


    他替我脫下鞋襪,把腳放在他膝蓋上,失笑道:「邊疆那時,你偷跑出去摘野果子的事忘了?」


     


    我一愣,頓時想起了他是誰!


     


    是將軍身邊的軍師葛風!


     


    他怎麼回來了?


     


    在邊疆時,爹爹出去打仗,我在軍營裡女扮男裝,跟著軍醫做些下手活。


     


    闲來無事時,便跑出去摘野果子。


     


    隻是一次跑得遠了,迷了路。


     


    葛風出來尋我,就見我被一群狼逼在樹上瑟瑟發抖。


     


    他替我趕跑了狼,讓我往下跳,說接住我。


     


    可他也不知是不是斜眼,愣是接了個空。


     


    我摔崴了腳,野果都壓爛了。


     


    葛風提議背我回去,我怕他把我又摔了,就撿了兩根樹枝,一根做拐杖,一根放他手裡,讓他拉我回去。


    他是軍師,平日裡戴著面具,也不以真面目示人。


     


    問他,就說臉在打仗時被毀容了。


     


    一來二去,我們也熟悉了起來。


     


    他知道我喜歡野果,便帶我出去一起摘野果子,抓兔子,獵狍子。


     


    我倆稱兄道弟,在野地裡看過星星,圍著篝火喝過酒。


     


    若非爹爹意外去世,我想,我可能會和他坦白身份。


     


    「你怎麼來了?」


     


    葛風的臉沒毀容,還意外地俊挺,像畫中人一樣。


     


    「沒毀容,騙我毀容?」我抬眼冷笑,用另一隻腳踹在他胸口,卻被他一把抓在手心。


     


    「你呢?明明是女兒身,卻要做我大哥?」


     


    我羞惱地撇過頭,暗恨不已。


     


    姜早賊眉鼠眼地在門口探頭張望,見我眼神看來,忙招呼大夫進來。


     


    葛風起身站在一旁,見大夫給我開藥。


     


    院裡的人群早就散了,聽聞傅安學被踹倒後,腰撞上了石頭,扭到了。


     


    姜早幸災樂Ṱŭ̀⁹禍:「他活該!他最好把腰給扭斷了,下半輩子半身不遂地躺床上才好。」


     


    一旁的丫鬟染秋已經熬完藥端來了,姜早接過藥碗,眼珠子咕嚕一轉,假裝很急地把碗往葛風手裡一塞就跑了出去:「我差點忘了娘親那邊還有事,這喂藥的活就讓他來做吧。」


     


    4


     


    我無語地看著她出門時差點被絆倒,摔飛出去的樣子。


     


    葛風笑吟吟地端著藥碗,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喂了過來。


     


    我臉一紅,暗罵自己以前在邊疆靠在一起取暖過,怎麼回了京臉皮就薄了?


     


    「再不喝就涼了。」葛風提醒。


     


    我頂著火辣辣的臉,嘴硬道:「我就喜歡喝涼的。」


     


    葛風:「那我再吹吹。」


     


    我趕緊把勺子咬住。


     


    下一秒,他笑出了聲。


     


    ……


     


    姜家要招贅婿的事情揚了出去,這幾日,我發現葛風比我還熟悉姜家布局。


     


    夫人一看到他就眼紅,姜早也對他出乎意料的熱情和依賴。


     


    我懷疑他是姜遲。


     


    還沒等我證實,宮裡的二公主忽然不知從哪裡聽來什麼傳言,發了癲,拿著劍衝了進來,指著我問他是不是姜遲。


     


    姜早驚得操起凳子舉在半空中:「你要問葛風,為什麼把劍放在景兮的脖子上?」


     


    葛風身子緊繃,眼裡漸深,似寒風裹挾:「公主是不是聽到什麼謠言?姜遲已S,我是葛風。」


     


    二公主SS盯著他,又哭又笑:「你是姜遲,是不是?你分明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你要是不認,我就S了她!」


     


    她使勁下壓,一條血線沿著我的脖子往下淌,很快浸湿了衣領。


     


    姜早「啊」的一聲叫出來,急得臉色通紅。


     


    「他的確不是葛風,他是靖南侯世子秦白!」門外,將軍大踏步進來,他對著葛風行了個禮。


     


    「不可能!他明明就是姜遲!怎麼會是秦白?」二公主不信,尖叫中,眼淚慢慢流了出來。


     


    葛風,不,秦白趁勢丟過一個茶杯擊在她手背上,一把將我拉了過去。


     


    我膽戰心驚地靠在他懷裡,有些驚魂未定。


     


    秦白緊緊箍住我的腰,拿出了靖南侯世子的身份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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