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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南風雪 4505 2025-08-11 15: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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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聽聞北疆王殘暴,沒想到如此禽獸不如!」我忍不住罵道。


     


    隻聽說後宮之中的女人都愛鉤心鬥角,沒想到也有惺惺相惜的姐妹之情。


    小皇帝這時放下了咬了一半的糕點,氣鼓鼓道:「朕自幼見他打罵我母後,逼我母後日日飲毒。不僅如此,他見哪個皇子公主無利可圖就S之取樂。朕對他簡直恨之入骨。所以,在他被我娘毒S的那晚,朕親手在湯藥裡加了一坨狗屎。」


     


    聽完小皇帝說的,我想起了李烈小時候。


     


    他也曾活在老南王的恐懼下,隻因他的母妃出身不好,便經常受欺辱。


     


    老南王對此也是隻當不知道,最後李烈的母妃不堪受辱,自戕在自己房中。


     


    李烈的性子因此變得越來越乖張冷硬。


     


    這些年都是因為得寵的高雲芝護著李烈,將他視如己出,李烈才一點點找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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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李烈都不喜歡老南王。


     


    他和老北疆王是一類人,都是暴君。


     


    柳貴妃提起老北疆王,仍然帶著無盡的恨意:「北疆王是我毒S的。遺詔也是我擬的。當年他誣陷害S李瀟妹妹,又將穹蘭姐姐與她的情郎生生拆散,逼他們同時喝下毒酒,將穹蘭姐姐送給南王時。我就發誓,終有一日我要親手S了他。」


     


    「所以,如今把持著整個北疆朝堂的人是你們母子二人?」


     


    「是,卻也不全是。朝堂中還剩下一些隻效忠老北疆王的暗黨。他們思想迂腐,誓S也不願意與你們南朝休戰。」柳貴妃握住我的手:「這便是穹蘭姐姐將你送來這裡的原因。翎兒,我需要你配合我們一同演出戲。」


     


    12


     


    我與北疆小皇帝的婚期定在三日後。


     


    這三日,北疆皇城中幾乎傳遍了我此次遠嫁北疆,是為了與北疆新帝修訂百年好合的契約。


     


    北疆和南朝要真正意義上休戰和解Ṱű̂ₛ了。


     


    百姓們百感交集,大部分釋懷了,選擇和平,在市集上歡呼雀躍。


     


    而朝堂之中卻暗潮湧動,沒有普通百姓想得那麼簡單。


     


    那些陪著老北疆王S紅了眼,一心要南朝臣服北疆的老臣又怎會在這時放下手裡的刀?


     


    一場暗S在無聲無息地進行中……


     


    「假成親而已,不必緊張。」


     


    「誰說我緊張了?」


     


    婚宴上,與我坐在一塊的北疆小皇帝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按照柳姨交代的,故意對我尊重有加。


     


    一會兒給我夾菜,一會兒替我擦汗。


     


    引得底下一些群臣滿臉的不滿。


     


    我剛喝了杯北疆小皇帝親手遞給我的果酒,我的手就哆嗦起來。


     


    他無語道:「那你抖什麼?」


     


    「我不知道啊,手它自己控制不住……」


     


    「糟了!這酒菜有問題!」北疆小皇帝一把奪走我手裡的酒杯,碗盞被他的袖子拂倒一片。


     


    婚宴上,耳邊的奏樂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刀劍相撞的尖銳聲響。


     


    老臣們不裝了,為表忠心,他們連同自己的黨羽一起造反。


     


    婚宴瞬間變成廝S的沙場。


     


    我欲起身保護北疆小皇帝,卻發現自己手腳僵硬,經脈被鎖住了。


     


    搖搖欲墜前,我看見柳姨仍在淡定地飲酒。


     


    對上我的目光,她微微勾起紅唇。


     


    下一秒,我摔在了椅子上。


     


    徹底失去知覺前,腦海中滿是柳姨說過的話。


     


    細想來,原來都是利用。


     


    「姐姐她可是大宗師,不似我這般無用,隻會行醫用毒。」


     


    「這便是穹蘭姐姐將你送來這裡的原因。翎兒,我需要你配合我們一同演出戲。」


     


    「翎兒,你們南朝的皇帝似乎很在意你。為了你他身為帝王竟親自領兵S了我們北疆許多將士。不過你放心,他S的全是老北疆王的舊部。也算是替我們母子砍去了那些老臣的左膀右臂。」


     


    「此次你與我兒聯姻,我們要與南朝聯手。那些老臣心生忌憚,定然不會同意,要與我們母子殊S一搏的。當年也是他們,和老北疆王狼狽為奸,將穹蘭姐姐送去南朝。也是他們出謀劃策,逼S李瀟妹妹。這群老狐狸,全都該S!」


     


    我試圖用內力逼出自己體內的毒,卻導致心脈更加紊亂,吐出一大口血。


     


    北疆小皇帝急得快哭了:「你快別掙扎了,我母後的毒霸道無比,你這樣會走火入魔的……」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中了此毒,會怎樣?」


     


    他臉色煞白,滿頭大汗:「會……會S……」


     


    話未說完,纏鬥的人群中剛脫困的兩個北疆人便提著刀朝我們砍來。


     


    眼看刀鋒離我們越來越近,一陣疾風與我擦肩而過,竟將那兩個北疆人削去了腦袋。


     


    「媽呀,阿姊別看!你……你怎麼中毒這麼久還不暈啊!」北疆小皇帝嚇得低呼出聲,還不忘捂住我的雙眼,替我擋去血腥的那一幕。


     


    「師父……」當我看清飛身而出落在我們面前的人時,我一顆心終於S了。


     


    原來師父他也參與了柳姨的計劃。


     


    他似乎聽見我的聲音,回頭看了我一眼。


     


    但也僅僅隻是一眼,便提劍衝向柳姨,護她撤離。


     


    我又吐了一口血,徹底失去了知覺。


     


    13


     


    夢裡,又是那股甜得發膩的粽葉糖的味道。


     


    有人絮絮叨叨,念個不停。


     


    我急得直想睜開眼睛,把他罵一頓。


     


    忽聽耳邊的聲響越來越清晰。


     


    「她的眼皮動了!啊啊啊,她……她怎麼一直翻白眼!這毒到底解沒解開!」


     


    「吵S了!」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對著床邊那顆搖來晃去的腦袋就是一拳。


     


    「啊呀,好痛!」北疆小皇帝捂著頭,委屈巴巴地和我大眼對小眼,「阿姊,是我呀……」


     


    一見是他,我直接掐住他的脖子。


     


    「柳貴妃,把解藥給我,否則我S了他!」


     


    「公主,不要。」一道內力輕輕打在我的手腕上,使我不得不松開了北疆小皇帝。


     


    我ŧű̂ₔ眼圈瞬間紅了,慍怒地瞪著阻止我的吳公公。


     


    哦不,在北疆,他應該叫風梧。


     


    此刻,他正與柳貴妃站在一塊,他們幾個都圍在我的床邊。


     


    我看了眼柳貴妃手裡端的藥碗,冷笑:「柳姨又要喂我什麼毒藥?」


     


    柳姨不禁慌了:「翎兒,你聽我解釋。柳姨前幾天給你喂的是假S藥,你隻有S一次,才可以……」


     


    「才可以什麼?」我看了眼窗外,北疆宮中早已恢復寧靜,「前幾天?看來,我暈了很久了。若是我沒醒來,是不是就真的S了?」


     


    柳姨幾乎要哭了:「好孩子,你是穹蘭姐姐唯一的孩子。我怎會真的害你!我就算毒S我的兒子,也不會毒S你啊……」


     


    「母後???」北疆小皇帝不禁跳到一旁。


     


    「母後就是……打個比方。」柳姨尷尬地衝北疆小皇帝笑笑,然後將藥碗裡的藥全部喝了下去,「你看,翎兒。這是給你熬的補藥而已。等你養好身體,我們還有喜事要辦。」


     


    我不信柳姨,我將僅剩的期待寄予那個自幼護我長大的男人身上。


     


    「師父……不,我該喚你一聲爹才是。你告訴我,我真的是你和高雲芝的孩子嗎?」


     


    話音剛落,我眼裡的淚水就簌簌地落了下來。


     


    吳公公一雙深如潭水的雙眼,此刻也蒙上了一層霧氣。


     


    他沙啞地開口:「是,你是我們的孩兒。」


     


    「蘭兒她一直視你為珍寶,她即使身陷南宮,仍想盡一切辦法將你養在自己身邊。」沉默寡言的吳公公今日難得多言,「蘭兒這次讓你來北疆,有她的打算。」


     


    「什麼打算?為何不提前告訴我,她總是如此……什麼都不說,什麼都自己去計劃籌謀。」我話說到一半,殿門外忽然傳來侍衛統領的通報。


     


    柳貴妃急忙擦擦臉上的淚水,又恢復往日的尊貴:「進來吧!」


     


    侍衛統領帶來急報,我與吳公公躲在裡屋,聽得一清二楚。


     


    「稟太後,臣抓住一個刺客。這個刺客身手不凡,似乎抱著必S的決心硬闖大王的寢宮。臣猜測這名刺客是那些亂臣養在暗處的S侍。但奇怪的是……」


     


    「怪在何處?」


     


    「刺客他並非北疆人,而是南人。」


     


    「南人?」柳貴妃隻思忖了一會兒,便下令,「那名男子現在身在何處?不許傷他!將他帶來見哀家。快!」


     


    我強撐精神,要下床,被一旁的吳公公扶住。


     


    「我心中不安,想去見見那個刺客。」


     


    「你剛蘇醒,不可著涼。就在這兒等吧。」吳公公溫聲道,「我陪你一起等。」


     


    14


     


    不一會兒,屋外傳來男子的嘶吼聲:「妖後!我要S了你們,給我阿姊陪葬!」


     


    被罵妖後,柳貴妃非但不惱,反而語氣中透著欣喜:「你的阿姊?你難道就是翎兒的青梅竹馬,南朝的那個小皇帝?你隻身一人,居然就敢夜闖北疆皇宮?而且……還能通過重兵把守,一路闖到這兒來才被我的暗衛擒住,可見膽識和武功都極高。嗯,長得也俊,不愧是我姐姐自幼看準的女婿。」


     


    「妖後,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李烈的嗓音因悲傷變得無比嘶啞,他似笑非笑,帶著近乎瘋狂的恨意,「我真蠢,竟會相信高雲芝真的願意幫我們。我早知她是北疆人,卻因為得知了翎兒的身世,依舊尊她為太後。可她呢?竟聯合你,一同S了她自己的女兒!」


     


    「宮翎她已經身故,這世間再無南人宮翎。」柳貴妃笑道,「但哀家卻有一個女兒,她是我北疆最尊貴的公主。你可願娶她為妻?」


     


    李烈沒等柳貴妃說完,就冷笑起來:「最好別讓我見到你的女兒,否則我定將她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


     


    「阿烈。」他們的對話,我聽不下去了,讓師父扶我去前殿見李烈。


     


    李烈陰冷的目光在見到我的那一瞬間,逐漸恢復光亮和溫度。


     


    他握著劍的手甚至無措地顫ƭṻₙ抖。


     


    柳貴妃見差不多了,讓暗衛松開了李烈。


     


    一瞬間氣血翻湧,李烈嗆咳出一口鮮血,血染紅了他瑩白的下巴。


     


    他滿身泥濘,束發散了,眼中布滿紅血絲,但奔向我的那一刻,少年意氣依舊。


     


    「阿姊……你沒事……」明明已經比我高出一個頭還多,但他仍像幼時那般先抱住我的腰。


     


    李烈溫熱的淚水一滴又一滴落在我的頸窩,他哭得整個後背都在微微顫動。


     


    我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背:「我沒事,那日我服下的應該隻是假S藥。」


     


    「太好了,太好了……」李烈捧著我的臉頰,深眸凝視著我,「你若不在了,我亦不會苟活。隻是在S之前,想著一定要替你報仇。」


     


    我捂住他的嘴,用袖子擦拭他唇角的血漬:「你怎麼又忘了,你現在是南朝的天子。什麼S啊S的,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我管我S後這個天子誰去當!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去爭皇位,野心勃勃之人,而我……我的心都在阿姊這裡。」


     


    李烈用臉頰輕輕蹭我的掌心,如同少時那般純真地望著我:「我如果這麼說,你可不可以不要取笑我?沒有阿姊,我當不成一個好皇帝。因為阿姊是這天下中的一人,我才努力去當一個好帝王。可如若沒有阿姊,我守這江山有何意義?這江山誰去守,都是一樣的……」


     


    「這難道就是江山和美人你選哪個的完美答案嗎?」北疆小皇帝撓著頭,自言自語道。


     


    而一旁的柳貴妃已經咬著手絹,哭成了個淚人:「姐姐, 你說的果真沒錯, 這世間依然有真情在……」


     


    北疆小皇帝憧憬地問道:「母後,我以後也會遇到嗎?到時候,我是選江山還是選美人啊?」


     


    「翎兒, 這便是姐姐與我最後的計劃。為你擬一個新身份。那日婚宴上, 所有人都看到南朝公主S於內亂。」柳貴妃完全無視自己的兒子, 徑直朝我和李烈走來,「為表歉意, 下個月初七,我北疆會派出十萬精兵護送長公主風翎前往南朝,與陛下成婚。」


     


    「風翎?我嗎?」我明白了柳貴妃和高雲芝的用意,眼眶不禁紅了。


     


    「嗯。」柳貴妃將一枚兵符交給我,「翎兒, 這是你娘親和風梧兄親自挑選訓練的一支奇兵。當年雖被老北疆王奪去, 可他們誓S效忠的始終是你娘。如今,我將他們交給你。這也是你爹娘送給你的嫁妝。」


     


    15


     


    南北元年初七,打了幾百年仗的南北兩朝終於修書止戰。


     


    在高雲芝和柳貴妃的治理下, 兩朝全都掃清了禍害。


     


    我以北疆長公主的身份風光出嫁。


     


    婚書亦是盟書。


     


    李烈牽著我的手, 對著江山發誓:「我願守王後百歲無憂, 從此後宮隻她一人,絕無他心。」


     


    我笑道:「我願與陛下共守南北盛世太平。不止百年,百年之後,我們的後代子孫,世世代代亦會如此。」


     


    婚宴上,李烈沒有用「朕」自稱。


     


    他也不準我用「臣妾」二字。


     


    他固執地強調,我與他不是君臣, 是夫君與妻子。


     


    但私底下, 他還是喜歡喚我阿姊。


     


    尤其是最情濃之時, 一聲又一聲阿姊, 喚的動情好聽。


     


    我吻去他眼角的淚, 輕聲哄:「陛下, 明天還要上早朝。」


     


    「阿姊,我正值盛年, 你舍得讓我獨守空房嗎?再說,我為了你守身如玉那麼多年,從束發到弱冠……」


     


    「又是這套說辭。」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打斷他,「好吧, 最後一次。」


     


    「謝阿姊。」李烈的眉瞬間舒展,笑著咬了咬我耳垂,「不, 謝謝妻主。求妻主疼我……」


     


    「好啊!李烈, 你又要這麼玩是吧……哪裡學來的勾欄樣式!」


     


    「你的那堆話本子裡學的,阿姊平日裡不是很喜歡看嗎?」


     


    紅燭顫動,燭火將親密無間的二人倒影投在床前紗幔上。


     


    南朝的冬夜,依舊寒冷。


     


    隻是殿內炭盆燒得火熱, 徹夜燃燒之後,窗紙上凝了一片水珠。


     


    稍稍一動,便簌簌化作了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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