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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煦風至竹影斜 3825 2025-08-08 16:5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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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皇後素來喜歡嫡姐的身份,如今她氣性乖順了許多,自然顧不上我了。


     


    「但是映棠啊,就算今日沒有映竹,以後太子還會有旁人的。」


    皇後語重心長地說道。


     


    可嫡姐根本不想聽這些大道理,「哎呀姑母,這不是還有您幫我看著他嗎?


     


    「你看映竹擔心慶王殿下都快哭了,姑母你就別將人扣著了,趕緊讓她去看看。」


     


    皇後笑著搖頭,「罷了,真拿你們沒辦法。


     


    「映竹,你同慶王的婚事我會拿主意的,等陛下過幾日身子好了,我就讓給你們賜婚。


     


    「但婚事需安排在太子和映棠成婚後,不得僭越。」


     


    「我認為既是不可僭越,不如先讓陛下為太子和姐姐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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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怯怯地開口,倒不是不願意,隻是今日謝端看見我與謝暄放紙鳶時,臉色就不太好。


     


    但在謝暄受傷後又匆匆趕來,兩人話間夾槍帶棒的……


     


    從前並未聽說過他們兄弟不和的事,而且謝端趕來時,先來查探的是我的情況……


     


    莫非變數是我?


     


    手心沁出一層薄汗,但我隻能笑著。


     


    「你一向懂事,那便依你的辦吧。」


     


    皇後對我的回答很滿意,叮囑了幾句便不再留我。


     


    走到外面時,天色已然徹底暗下來,烏雲蔽月,唯有幾盞宮燈昏暗地亮著。


     


    讓人看不到路的盡頭。


     


    18


     


    行走在夜色間,眼前忽地多了一雙凌厲的眼。


     


    手被攥住將人往一旁拉,力道之大,令人無法掙脫。


     


    「去看五弟?」


     


    謝端周身的寒氣泛上來,讓人覺得陌生。


     


    「殿下既然知道,又何必問呢?」


     


    「你這樣去了,以後可就沒有回頭路了。」謝端笑我。


     


    「慶王殿下為救我身負重傷ťű̂³,我這條命都是他的。


     


    「倒是太子殿下你,不關心自己的親弟弟,卻在這裡問我這些毫不相幹的話。


     


    「殿下不是心悅嫡姐嗎?不是讓我別對你有別樣的心思嗎?」


     


    我冷著臉,隻覺得他可笑。


     


    「映竹,」謝端聲音有些嘶啞,「但你從未像待他那般對過孤。」


     


    「殿下也從未像待嫡姐那般善待過我,不是嗎?」


     


    我冷笑著反問他。


     


    他從未問過我是否願意進宮,也從未相信過我的話。


     


    與嫡姐一樣,覺得我隻是貪戀權勢才又爭又搶。


     


    覺得我是皇後用來制衡他的棋子,覺得我心機深沉,罪無可赦。


     


    我夾在池府與皇後中間透不過氣時,謝端給我的,無非是與嫡姐一起落井下石,隔岸觀火。


     


    我不過是個人,又不是菩薩,做不到忘卻從前再愛上他這樣的糊塗事。


     


    「殿下可知為何那追隨的世家子敢派人在我身上弄上引得野獸發狂的藥粉?」


     


    「孤自然不知。」謝端幾乎是脫口而出。


     


    「因為殿下在人前從未給過我尊重,覺得我輕賤,就算S了也不可惜。


     


    「所以他才敢害我,借此向殿下邀功。」


     


    連旁人都尚且如此覺得,更何況是我呢?


     


    「映竹,你聽孤說……」


     


    「殿下,請自重。」


     


    我甩開謝端的手往後退,「不日陛下就會為你與嫡姐賜婚,在此我先恭賀殿下得償所願。」


     


    「得償所願嗎?


     


    「但孤如今的願望變了……」


     


    「皇兄。」話音未落,那頭就傳來謝暄的聲音。


     


    謝暄將我護在身後,越過他寬厚的肩,能看到謝端那半張露在黑夜中逐漸緊繃的臉。


     


    「既然皇兄都快抱得美人歸,就不要再生是非了,省得惹皇後娘娘不快。」


     


    聲音輕緩,卻逼得謝端拂袖離去。


     


    我這才看到謝暄身上的血跡,定是方才下床又崩開了傷口。


     


    「沒事了。」他蒼白的臉上漾著笑意,全然不顧自己的傷勢。


     


    「我自然沒事。這裡是行宮,他不敢拿我怎樣的。


     


    「倒是你,傷口又裂開了。」


     


    「我也沒事。」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太醫說你這傷……」


     


    肩上驀地一沉,忽然落下的重量讓我險些沒站穩。


     


    謝暄暈倒在我懷中,落在肩上的額頭燒得滾燙。


     


    我這才意識到,謝暄的傷比我想象中更重。


     


    他還要強撐著身子來替我解圍……


     


    手小心翼翼地環上他的後背,生怕觸及了傷口。


     


    「嶺南翹首望江南,紙鳶什麼時候會飛到江南啊?」


     


    人被他抱緊,帶著哭腔的囈語被吹風送入耳中。


     


    「江南有誰讓你這麼惦記?」


     


    我隻當是他是發熱迷糊了,撫著他的背哄他松手。


     


    「江南有你。」


     


    他將我摟得更緊了些,可我的手卻停了。


     


    皇後知道阿爹除了嫡姐外還有我這個女兒前,我都隨娘親住在江南。


     


    所以那日中秋宴上給嫡姐的詩,他早就知道我會看到?


     


    我將人慢慢地扶回行宮,「那你又是從何時起想去江南的?」


     


    「很久很久之前……


     


    「但你都不記得了……」


     


    19


     


    秋彌的事傳回池府時,阿爹與嫡母沒有訓我。


     


    畢竟他們心裡向著嫡姐,隻要我的存在不威脅到她和池府,他們不會有異議。


     


    此事唯一不高興的就是娘親。


     


    「不知廉恥的東西!」


     


    剛見完阿爹和嫡母,進了院子她便要伸手打我。


     


    「慶王殿下舍命救我,怎到娘的嘴裡就成了不知廉恥了?」


     


    我攔下了她的手,這也是我頭一回忤逆她。


     


    「太子的門生設計讓猛獸取我的性命,這件事背後說不定還是太子授意的。


     


    「在娘的心裡,嫁入東宮難道就比我的性命重要嗎?」


     


    「你如今不能嫁入東宮,你這條命一點價值都沒有!」她發了狂似的推開我。


     


    「我含辛茹苦地將你養大,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你能攀上高枝,讓我坐正池府夫人的位置!」


     


    她指著我,昔日的怨念傾瀉而出。


     


    「你就這樣不懂感恩,寡廉鮮恥地同慶王攪在一起,你對得起我嗎?」


     


    我看著她歇斯底裡地吼著,內心卻十分平靜。


     


    這些話,早就在莊子上時我就聽過她偷偷與貼身丫鬟說過許多遍。


     


    她本是池夫人的庶妹,在池夫人有孕時動了歪心思,趁機爬床想留在池府。


     


    不料池大人與夫人情比金堅,也知道此事是她下藥作祟。


     


    即便她有了身孕,池大人也堅決將她送到莊子上。


     


    這些年她一直怨恨我,認定是生了我這個女兒才絕了她回池府的路,輕則挨餓,重則打罵。


     


    我一直以為是我不乖,努力做好女兒的本分。


     


    莊子上給我們的吃食待遇不好,我便去賣繡品替人抄書賺錢補貼。


     


    可最後得到的還是一句「拋頭露面,不知羞恥」。


     


    一如今日,即便我要嫁給慶王,可在她眼中,慶王到底比不上嫡姐要嫁的太子。


     


    無論我喜歡與否。


     


    「可太子喜歡的是嫡姐。


     


    「當年娘的老路,我也不想再走。」


     


    從前每一步都由不得自己,我隻想為自己活一次。


     


    「你給我滾!」她罵道。


     


    「走就走!池府這麼大,映竹住哪裡都成!」


     


    嫡姐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她擋在我面前。


     


    娘親對嫡母和嫡姐向來畏懼,氣勢頓時弱了下去。


     


    「走。」


     


    說著,嫡姐拉著我離開。


     


    20


     


    「你也是的,她都那樣了虧你還能忍!」


     


    嫡姐嫌我窩囊。


     


    「我習慣了。


     


    「姐姐怎麼突然來了?」


     


    剛問出口我就後悔了。


     


    其實剛回池府時嫡姐就知道我過得不好,有什麼好東西都會差人送我一份。


     


    直至她知道是皇後讓我回來的,認為我要同娘親一樣,同她搶謝端。


     


    「你娘那個性子我都清楚的,知道你要嫁給慶王,不打你罵你才怪呢!


     


    「再說,從前的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若是Ṫú₍我早點相信你,早些懂事,你也不用過得這麼憋屈了。」


     


    嫡姐很少向人低頭,就連上次同謝端吵架都未曾先服軟,如今卻同我道歉了。


     


    「不打緊的。」


     


    我同她相視一笑,從前的恩恩怨怨也就這樣一筆抹去了。


     


    「對了!


     


    「都怪你娘,我差點將正事忘了!


     


    「慶王要去嶺南賑災了,我聽爹說那地方剛發了大水,如今正鬧瘟疫呢!」


     


    謝暄要去賑災?


     


    可他的傷還沒全好,加上身子本來就不好,而且去的還是嶺南,很有可能會一去無回……


     


    我不敢去想。


     


    但皇後才答應會給我和謝暄賜婚,絕不會突然出爾反爾讓他去送命。


     


    那麼背後的推手就隻剩下一個人——謝端!


     


    「你還愣著作甚?走!我帶你去找他!」


     


    說著,嫡姐拉著我就到了後門。


     


    那裡停著一輛馬車,旁邊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穿的還是皇城司的官服。


     


    見嫡姐來了,緊繃著的五官才稍稍放松了些。


     


    「這位是?」我有些緊張地問嫡姐。


     


    「這位是新上任的皇城使薛霽,謝暄走得急,要趕上隻能加急出城。薛霽有法子的!」


     


    嫡姐與薛霽很熟絡,看起來比我輕松多了。


     


    「那就有勞薛大人了。」我朝他道謝。


     


    「池姑娘的事便是我的事,二位上車坐好了。」


     


    薛霽面相雖兇,但待人溫和有禮,讓我放松了不少。


     


    21


     


    「姐ŧû⁸姐與薛大人是如何認識的?」嫡姐向來眼高於頂,除謝端外鮮少搭理旁的男子。


     


    「就是上回去郊外寺廟上香,遇著匪徒了,多虧了薛大人相救。


     


    「結果薛大人還因我遭人栽贓陷害,多虧了阿爹和姑母,他才能平反。


     


    「一來二去,便認識了。」


     


    嫡姐說著,拿起馬車上放著的點心吃了起來。


     


    「僅僅是認識而已嗎?」我打趣她。


     


    「映竹,你說什麼呢你?」嫡姐忙往我嘴裡也塞了一塊。


     


    「這可是豌豆黃,春令時節才有的。這個時候,可是連宮裡都未有的。」


     


    「姐姐嘴刁,甜食需做得甜而不膩。我猜是城西那家店做的。池府又在城東……」


     


    嫡姐被我說得眸光閃爍,「你這說的,我不吃了還不成嗎?」


     


    「我可不是要為難姐姐。如果姐姐想嫁的人是太子殿下,此時節外生枝,隻怕皇後娘娘會不高興。」


     


    雖說謝端如今改變了心思,可誰知最後入東宮的人是誰?


     


    之前才說要將我嫁給謝暄,知道我們情投意合之後又出爾反爾。


     


    若是他知道嫡姐與薛霽之間也暗生情愫,隻怕事情要越發不可收拾了。


     


    「謝端近日對我可冷淡了,他既無心又來撩撥我,我為何就不能尋新歡?」


     


    我忙伸手去捂她的嘴,「姐姐,慎言。」


     


    ……


     


    你一言我一語間,就追上了謝暄的馬車。


     


    我顧不上許多,下了車就跑到他面前來。


     


    明明在車上還答應了嫡姐不能再哭了,可看著謝暄毫無血色的臉,還是沒忍住眼淚。


     


    「你怎麼來了?」


     


    謝暄看到我一直在哭有些無措,忙找出來手帕替我拭淚。


     


    「我想……同你一起去。」


     


    謝暄雙眸彎彎,眸光如溫潤的月色落下。


     


    「此去嶺南兇險,我不能讓你陪我去冒險。


     


    「映竹,我若能平安回來,定會上池府求娶你。


     


    「若不能,那你便尋一個比我更好的人……」


     


    我匆匆堵住了他的嘴,「紙鳶還沒飛到江南呢,你不準亂說話。」


     


    謝暄握住我的手,笑著應我:「好。


     


    「你那日問我是從什麼時候想去江南的,我還ţū́²沒跟你說清楚。


     


    「映竹,等我回來,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


     


    我有些驚訝,「那天的事你都記得?」


     


    「雖在夢裡,但因為夢做過很多次,所以都記得。


     


    「唯一不同的是那一次你沒松開我的手。」


     


    謝暄託人從馬車上拿下來一個紙鳶,是上次秋彌所用的那個。


     


    「這個紙鳶我撿回來了,也修補好了。本想回來了再給你的,但此去嶺南路途兇險,怕又弄壞了。」


     


    我接過紙鳶,目光卻落在他的手上。


     


    細長的傷口縱橫交錯布滿十指,定是修復紙鳶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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