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但,君侯也是有他自己的底線。
他不能容忍正旦日的那個晚上,她仗著自己對她的好,竟如此放肆地挑戰著自己的底線。
他當時感到既狼狽,又難堪,還憤怒,加上那麼一點的傷心。
所以那個晚上起,他是真正下定了決心,要好好冷一冷她的。
他都一個月沒碰她了,照樣也過了下來,過的也挺不錯的。
但是那一刻,躺在床上的她卻和平時醒著的樣子,太不一樣了。
她醉的不省人事了,雙眸緊閉,睫毛卷翹,臉龐紅撲撲的。
他靠過去,聞她呼吸的時候,聞到呼吸裡都帶著一股甜醉的芬芳。
魏劭本是沒興趣再碰她了。但是必是聞她氣息聞的也醉了。管不住手。就解了她的衣裳。一個月沒看到的一具白花花玉體,橫陳於他的眼皮子底下。
極美。他看的實在受不了了。
這副玉體可以任他享用,她還不知道。有什麼比這個是更大的誘惑?
何況,他本是她的夫君,又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於是君侯不再猶豫了。當時非但將她抱入懷裡,還跪她身前,打開了她的一雙玉腿,做了件以前他曾不止一次地在腦海裡冒出過念頭,卻一直恥於去做的私密之事……
……
魏劭猛地從睡夢裡驚醒,感到心跳加快,嘴巴裡更是渴的要命,喉嚨都快燒起來似的。
也未點燈火,下地摸到桌案之前,提起整隻茶壺,一口氣往嘴裡灌了半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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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已經涼透。冰冷的水順著他的喉嚨往下,終於壓住了他的幹渴。
他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將茶壺放回到案面,正要翻身再躺回去,忽然瞥到窗外隱隱似有火光,過去一把推開,看到距離驛舍不遠的一處民舍屋頂,往上冒出團團火光。
起火了。
魏劭立刻出屋,喚驛丞叫人撲火。
君侯下榻的住所附近竟然半夜失火。驛丞大驚,一邊叫人撲火,一邊派人通知郡守。
郡守得訊,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立刻調了大隊人手緊急趕來。
幸而火勢發現的早,加上前幾日剛下過一場雨,半刻鍾後,火被撲滅了,但依然波及了近旁的幾戶住家。
深夜的街巷,嘈雜聲一直不斷,中間夾雜著隱隱的哭號之聲。
郡守唯恐衝撞到了君侯,臉如土色,等火情撲滅,立刻趕了過來向他請罪。
魏劭早已經了無睡意。問火情。
初春深夜,寒意依舊料峭。
郡守卻滿身是汗。以袖擦額,說道:“正中火場裡燒死一個婦人。鄰人說,婦人丈夫外出經商,經年不歸,婦人獨自在家,勾了漢子成奸。傍晚曾有鄰居見到婦人招奸夫宿於房中。不知怎的,竟就起了大火。方才火場裡,隻見那婦人被燒的屍體,奸夫想必自己逃脫了……”
郡守說著,見魏劭神色陰沉,更是膽顫,慌忙又道:“這婦人趁丈夫不在家,勾奸夫夜宿失火,非但燒了己家屋子,還波及鄰人,也算死有餘辜。那個奸夫,下官已派人前去捉拿,等捉到後,必定嚴懲,以正風氣……”
魏劭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對著窗外漆黑夜色,背影一動不動。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實在事多,晚了,抱歉抱歉!
第98章
魏劭離城第三天。
隨著最後一路隨他西行的軍隊於今早拔走,漁陽城也從這幾日的拔營騷動裡漸漸恢復了往昔平靜。
魏府不像別的世家大族。人口本就不雜,加上十年前的變故,如今更是簡單。徐夫人朱氏走了,三天前魏劭也走了。北屋東屋便都空了出來。偌大的一座府邸,入夜之後,隻有西屋這邊亮可燈火,看著難免顯得孤清。
小喬這幾天,卻過得相當充實。
魏劭走後的第一天,從去年底慢慢重新選拔上來的各管事僕婦齊齊到她跟前清報賬目,隨後看了下倉房,也不是全看,隻是隨意抽點,這樣也一直忙到天黑咕隆咚,才歇了下去。
因徐夫人平常喜莳花弄草,尤其喜愛薔薇,去歲冬,一場極北寒流突然來襲,一時保護不及,徐夫人精心培了多年的稽山重臺薔薇一下全都凍死了。莫說徐夫人,便是小喬見了也極心疼。便建議在庭院中建個花房。徐夫人當時也興致勃勃。隻是後來相繼出了魏儼、朱氏之事,徐夫人自己也病倒,事情便懸了下來。
如今開了春,又得了空闲,正好可以建造花房。是以次日,小喬叫花匠同來,在北屋勘察了大半日,選了花房地址出來。次日叫來了極有經驗的木工泥瓦工來,著手花房建造的事宜。
又一天忙忙碌碌過去。
今日木工就呈上了花房圖樣。小喬滿意。指定一個能幹的管事負責此事。
女君起的事,還是討老夫人歡心的。管事自然盡心盡力,不敢有半分懈怠。
今天也是魏梁母親的五十歲壽。
魏梁去年底在晉陽沒有回來,如今自然更不能趕回來賀壽。魏母和朱夫人平輩,論輩分,小喬叫她嬸母。是以今日又親自去了魏梁家中為魏母賀壽。
魏梁母親及夫人見女君親自登門,受寵若驚,一番應酬,小喬回來已經晚了。沐浴過後,也無須像從前那樣要等魏劭回,叫人早早地閉了院門,自己爬上床,一頭便睡了下去。
她這幾天忙東忙西,雖都是雞毛蒜皮小事,但也費精神,實是疲了,加上壽筵裡推卻不過又喝了兩盞酒。腦袋一沾枕頭,很快就睡了過去。
一覺迷迷糊糊,睡到也不知什麼時候,被一陣尿意憋醒。隻好從熱被窩了爬了出來,也沒點燈,披了件衣服入浴房解了手,淨手出來,人依舊還是有點沒睡醒,半睜半閉著眼,憑感覺摸回到了床邊鑽進被窩,舒舒服服地再次裹緊。眼睛一閉,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忽一陣啪啪的拍門聲,聲音還不輕,夾雜著春娘的喚叫,似乎出了什麼大事。小喬頓時徹底給吵醒,嚇了一跳,睜開眼睛問:“春娘何事?”
“女君快起來!賈虎賁來了!此刻就等在大門之外,奉了男君的話,要接女君同去晉陽!”
賈虎賁便是虎賁郎將賈偲,先前一路護送小喬南下北往,已經十分熟悉了。
春娘雖極力克制了,但微微拔高了尾調的說話聲,還是泄露了她此刻興奮而驚喜的心情。
小喬一怔,隨即翻身朝裡,懶洋洋地道:“半夜三更,我去什麼晉陽?你去跟賈將軍說一聲。我不去。”
春娘心裡急,又使勁拍門,見房門就是不開,也是無奈,怕賈偲等的急了,思忖了下,忙先匆匆趕到了大門口,喘過來一口氣,道:“將軍再稍等。實在過於突然,女君起身、理妝、收拾衣物,也是要費些功夫的。”
賈偲隨君侯從涿郡漏夜趕了回來。此刻君侯人就等在城門口,叫他來速速來接女君,方才話遞進去,也已經等了些功夫了,見女君依舊沒有出來,忙道:“君侯叮囑過的,隻消先接走女君一人便可。剩下衣物,春媪你理好之後,明日再慢慢上路不遲。”
春娘自然不知魏劭親自跑了回來,隻以為他派了賈偲折回來接人,這會兒隻想先拖住他,忙道:“知曉,知曉。賈將軍再稍等片刻。我再去催催。”
說完,急匆匆又一路跑了進去,再拍門喚小喬。
小喬心知這回,不開門她是不會罷休了,隻得起身,點了燈開門,回到床上又躺了下去。
春娘追她到了床邊,一邊喘氣,一邊苦勸:“這可不是你置氣的時候!賈將軍還在門外等你出去哪!馬車都在等了!快些聽話,趕緊起來。”
小喬隻閉目搖頭:“我不去。我要睡覺。”
春娘急的在床前團團轉,恨不得將不聽話的女君搖醒才好。忽然想了起來,此刻也顧不得別的了,忙道:“婢那日沒說,你醉了酒,並非婢抱你進來,而是男君親自抱你進了房的。見你醉的不省人事,還說了婢幾句,怪婢未將女君照料好。可見男君就算面上和你生了,心裡也是疼你的!如今他人都走了三日,竟又派了賈將軍回來接你,便是想你同去的意思了。女君莫要再隨自己的小性子!快些去了便是。免得又惹出不快。”
小喬本閉著眼睛的,聞言一下睜開,變的滾圓:“是他送我進房的?春娘你那日怎不說?”
春娘遲疑了下,低聲道:“男君叮囑我不說的。許是他拉不下臉罷了。男君都如此了,女君你……”
春娘還在一旁苦勸個不停,小喬卻沒留意她在說什麼了。
她慢慢地坐了起來。低頭仔細回想那日醉酒之後的奇怪感覺,慢慢地,仿佛有點回過神來了。
難怪自己朦朦朧朧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當時其實也掙扎過想睜開眼睛的,隻是醉的實在太厲害,根本就醒不過來。
終於徹底明白了。為什麼醒來後渾身會有那種黏膩膩的不舒服感。還有下面……
“春娘,他送我進房,停留了多久?”
小喬忽然抬頭,打斷了春娘,問她。
“男君停了些時候……女君還是聽話!莫再耍小孩子脾氣了。婢這就服侍你起身!”
說著轉頭,大聲喚人進來。
方才這麼一折騰,整個西屋的僕婦侍女,早都已經被吵了起來。聽聞男君突然這時候派人要接女君走了,無不詫異,正都聚在外頭等著傳喚。聽到春娘叫,忙推門而入。
小喬心裡是雪亮了。卻忍不住,一陣鬱悶,又一陣氣苦。
雖然,她平日清醒著的時候,若他非要她履行妻子之責,她也確實不會拒絕他的。
但是那天那樣的情況之下,她渾然沒有知覺,他竟趁機又在自己身上發泄了一通。更不知道他當時對自己,到底是怎麼擺布,幹出了什麼下流的行徑。
最最可恨,竟還要春娘瞞著不讓自己知道,過後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世上怎有如此無恥的禽獸男人!
“你們出去。睡你們的覺去!”
小喬抬起頭,忽然說道。
僕婦侍女一愣,面面相覷。
春娘真的急了:“我的小心肝噯——你是想急死婢嗎——”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疾行的腳步聲。接著,人影一腳跨入,從屏風後轉了進來。
“春娘,她怎還沒起身?都等了多久了?”
人隨聲至。魏劭已經大步地走了進來,停在那面屏風側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