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表現得乖巧,我爹放松了對他的監管,他每天晚上都會在藏書閣待到快毒發才回來。
而藏書閣是我母親生前的心血,不能出事!
我立馬提劍奔向藏書閣。
很快就找到蒙面的黎落落,一劍刺過去。
我的劍對準她的心髒,卻還是被她偏了一下身子,躲了過去。
她也有幾把刷子,幾個回合後,從我手中逃脫。
藏書閣的守衛很快被驚動,去追黎落落。
被黑沉夜色籠罩的黑風崖很快燈火通明。
我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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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今晚藏書閣保住了。
正準備離開。
手腕處忽然傳來一陣力道。
轉頭,就對上了一雙熟悉的迷離眼眸。
是傅承瑾,他面色潮紅,眉頭緊鎖。
這是毒發了!
9
往常都是我主動。
此時他因毒發表現出的隱忍又渴求的樣子,別有一番風味。
我不免心動。
說起來,我想的那個新姿勢,在這藏書閣裡,似乎更加帶感。
於是我丟下劍,解開傅承瑾的腰帶,將他按在藏書閣中央的水池邊。
手正穿過他的衣衫摸索,天書又出現了:
【該S的惡毒女配,男女主的定情之夜都被她毀了!】
【不打緊不打緊,今夜過後,男主身上的毒就能徹底解了。】
【解毒之後,男主做的第一件事情可就是S了惡毒女配,血洗黑風崖。】
我瞳孔驟縮。
若說之前沒把天書上的內容當回事,但是藏書閣這出已經讓我對天書上的內容相信了八九分。
所以今晚過後,傅承瑾會S了我,還有整個黑風寨的人!
我停下動作,看著傅承瑾。
他迷離的眸光深處,是能SS人的冰冷。
我當即起身,準備將他一腳踢進水池。
可就像天書說的那樣,傅承瑾隱瞞了自己高深的武功。
他下意識的反應就躲開了我的飛踢。
我當即去提劍。
轉身,卻見傅承瑾一臉忍辱負重的樣子,「耿鳶,你別太過分!」
我將劍尖對準他:「我若就是過分呢?」
他牙關緊咬,放在身側的拳松了緊,緊了松。
不忿道:「下去就下去!」
然後他脫掉外衫,走進水池。
池水打湿他的裡衣,展露出他緊實的胸膛。
不知道是不是毒性發作得更猛了,他的面色愈發潮紅。
「我答應了你的,今晚任你擺布。」
見我依然沒動靜,他往岸邊靠了靠,主動將脖頸貼近劍尖。
「所以鳶鳶,來吧!用你的新道具,試你的新姿勢。」
10
此時的傅承瑾雙眼含情。
再加上他緋紅的面容、眸底的渴望,以及身上的春光。
就像是一隻發Q的狐狸。
無比惑人。
我有一瞬間的失神。
但很快就咬住下唇,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審視著傅承瑾。
他是看不出我對他的S意,還是在裝?
此時,S不S他,成了我的難題。
天書也已然沸騰:
【???這還是我高冷的男主嗎?】
【傅承瑾,耿鳶可是想S你,你就不能先把女配解決了,剩下的毒找女主解嗎?】
【天S的女配,都把我們男主調成什麼樣了!】
……
像是毒發作得更狠了。
見我站著不動,傅承瑾的喉嚨滾動:「鳶鳶……」
這一聲竟帶著絲撒嬌的意味。
他傾身往前,眼見著劍尖就要劃破他的脖子,我到底還是手一抖,丟下了劍。
下一秒,我俯身吻上他的唇。
唇舌交纏的時候,我將特制的軟筋散渡到他口中。
像是久逢甘霖,傅承瑾隻顧索取,沒注意到我的小動作。
折騰到天明,我渾身脫力。
朦朧的意識中,是傅承瑾將我抱回小樓。
11
我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
醒來時發現出力更多的傅承瑾醒得更早,正在桌前看書。
按照他的功力,應該已經發現身上武力盡失。
可他面容平靜,看不出任何異常。
甚至察覺到我醒來,他放下書,倒了杯茶遞到我面前:「怎麼隻睡了這麼一會兒?」
我沒回應,接過茶,難得沒有一口悶。
而是垂眸輕抿思忖著:
按照天書的描述,傅承瑾S伐果決,有勇有謀,他的溫柔隻給了女主一個人。
這樣一個人,在發現自己被我下毒後,竟然無所作為?
想到昨夜天書傳達出的我跟黑風寨眾人的悽慘結局,我心裡惴惴不安。
偏偏等了很久,天書都沒有出現。
而我,也不能太依附這個隨時會出現和消失的天書。
一口氣將茶喝完,我便出了小樓。
我爹的大砍刀沒出現,傅承瑾卻自覺跟上。
在我蹙眉看過去的時候,他將帶的兩塊糕點遞過來:「你今天還沒吃飯。」
我接過糕點,去詢問昨晚藏書閣的情況。
張子昂一看到我就湊過來匯報:「賊人沒抓到,核查過了,少了本醫書。」
他是三當家張叔的兒子,我們一同長大,黑風寨的防守就由他負責。
了解完情況後,我直接去找了黎落落。
上山不足兩天,她已經跟住她附近的嬸子們打成一片。
我到時,她正跟住在附近的嬸子們學種菜。
看到我,她也跟著嬸子們喊了聲:「少東家。」
我定定地看著她,那雙眼睛跟昨晚黑衣人的眼睛重疊,可她的面頰紅潤,看起來康健得很。
隻是細看過去,她沒被唇脂染紅的唇角透出不正常的慘白。
我走上前,大力勾住她的肩膀:「怎麼樣?在山上住得還習慣嗎?」
傷口受到牽扯,她悶哼一聲,又立馬掩藏痛苦,擠出一抹笑:「習慣的,少東家。」
習慣?
我挑眉。
準備再用力讓她不習慣一下。
天書出現了:
【女配怎麼這麼明顯地針對女主,該不會是懷疑女主了吧?】
【怎麼可能,昨晚女主可蒙著面呢!】
【要是她不懷疑女主,幹嗎直接來找女主?】
【肯定是昨天男主英雄救美女主,還讓她帶女主上山,她吃醋了唄!】
【劇情怎麼歪成這樣,按照原劇情,女配現在應該S得透透的了。】
【雖然但是,男主是中毒狀態被女配爹撿上山的,目前來看,站在女配的角度,她沒什麼錯啊!】
【那女主又有什麼錯?她在醫學方面有過人天賦,卻苦於無處學習醫術。偷醫書不僅是為了有一技之長自救,更是為了救天下人。】
我眯了眯眼。
是了,黎落落偷的那本醫書是醫聖留下來的現世僅存的一本,裡面都是醫聖的畢生所學。
我沒記錯的話,裡面就有記載昨天她那種傷情的處理方法。
怪不得昨天受那麼重的傷今天就能偽裝成沒受傷的樣子。
女主嗎?
有點東西。
12
我愈發勤奮練武。
比以往還要刻苦。
不知是不是我多想,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就好比如果時常出現在我眼前的真的是天書,那在我所生活的『故事』裡,有些既定的事情是不是遲早都會發生?
我一邊練武一邊思考。
旁邊幾個玩伴哀號連連。
張子昂叫苦得最歡:「鳶鳶,你練我爹就逼我練,你再卷下去,我就要從黑風崖山頂上跳下去了!」
我對著他翻了個白眼:「那你就去跳!不跳我把你踹下去!」
張子昂心虛地揉了揉鼻子,「我就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嘿嘿……」
練完武後我又檢查了一下黑風寨的防御,讓大家最近小心。
張子昂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在我的管理下,黑風寨連一隻不熟悉的蚊子都飛不進來。」
我心中繃緊的弦始終未松。
可意外,還是發生了。
13
意外發生在半個月後的深夜。
混亂嘈雜的聲音不斷傳入腦海,我本該瞬間清醒查看情況。
可頭就像是被巨石砸了一下,我費了很大勁才睜開眼睛。
身旁屬於傅承瑾的位置是空的。
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顯然,我中毒了。
能找到機會給我下毒還不被我發現的,隻有我的枕邊人,傅承瑾。
我忍著頭部傳來的刺痛走到窗邊,見我爹的住所被無數火把映襯得燈火通明。
有爭執、有吵鬧、有刀劍相向的聲音……
心裡不好的預感被放大,我踉跄地前往我爹的住所。
抵達的時候冷汗已經打湿衣衫。
現場分為兩撥人。
我爹和二當家趙叔等人被另一伙人團團圍住。
圍住他們的是陳浩父子以及……三當家張叔和他的兒子張子昂。
顯然,張叔跟陳家勾結,為的是黑風寨老大的位置。
我環顧四周,不見傅承瑾的身影。
「放開我爹!」我走上前,努力發出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
原本氣勢很足的張子昂看到我,心虛低頭,不敢看我的眼睛。
陳浩則笑得陰狠:「耿鳶,我說過,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別說你爹了,就連你,我也不會放過。」
「看在你長得還不錯的份上,要不,你跟了我,我饒你一命!」
「別動我女兒!」我爹不要命地衝出人群。
他武力高強,奈何對面有備而來,三當家又帶著一部分人叛變,所以很快,他就被幾個人合力制住。
被我爹嚇得躲在陳父和張子昂父子後的陳浩見此,又挺著胸膛走了出來。
「看清楚形勢了嗎?耿鳶,現在你沒得選。」
他說著,伸手要捏我的下巴。
我抬手攻擊他要害,可偏偏中毒的我的力度對他來說不痛不痒。
不僅如此,他還輕易一手控制住我兩手手腕,一手朝著我的臉頰伸來。
眼見著陳浩的鹹豬手即將碰到我。
一支利箭破空而來,刺穿他的胸膛。
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陳浩就翻白眼吐血倒地,再無聲息。
轉頭看去,就見消失的傅承瑾出現。
射箭的是站在他斜後方的一個英氣十足的少年。
與他們一同出現的,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將在場的兩撥人控制住。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此時具象化。
沒給眾人反應的機會,在被控制的人反抗前,傅承瑾率先開口:「承義軍徵兵,加入者,活,拒絕者,S!」
14
他斜後方的少年用劍挑起陳浩的屍體,以此來震懾眾人。
承義軍,一個才冒頭幾個月的起義軍。
雖然成立時間短,但是至今沒有敗績,還愛護百姓,所以小有名氣。
我就說為何傅承瑾身為男主,有武力加持,即使一開始中毒,也可以選擇其他人幫他解毒,而他卻『安分』地留在黑風寨。
原來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是黑風寨。
「亂世幾十年,百姓們民不聊生,廝S無處不在,無數起義軍崛起,卻沒有一個能護佑百姓,反而導致戰爭更加頻繁……」
傅承瑾試圖說服眾人。
我第一個不同意:「傅承瑾,黑風寨的人,你一個也不許動!」
他身後的少年似是想反駁,我再次開口:「傅承瑾,你身上中的不是普通的軟筋散,我敢放話,這個軟筋散,隻有我能解。」
傅承瑾隻是蹙了蹙眉頭,他身後的少年卻明顯急了。
立馬叫來一個軍醫。
老者氣喘籲籲跑來,給傅承瑾診治一番後,摸著胡子搖頭。
少年慌了,看著我想說些什麼,又看了看傅承瑾,最終什麼都沒說。
我微松口氣。
看向傅承瑾。
目光相接,互不退讓,無聲對峙。
我懸著的心逐漸回落。
傅承瑾是承義軍的老大,隻要沒人能給他解毒,我就能從他手中保下黑風寨。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我爹會在此時表示:「我願意加入承義軍!」
15
我不可置信地看過去,卻見我爹目光堅定。
不是開玩笑,亦不是妥協,這是他深思熟慮後做的決定。
不僅如此,人群中響起一個又一個聲音:
「我也願意加入承義軍!」
「還有我!」
「帶我一個!」
「這天下亂太久了,別人不能平定,那我們就自己來!」
「……」
無數聲音響起。
全都是我熟悉的叔叔伯伯伯母姐姐,抑或者是一起長大的玩伴。
甚至比我小的弟弟妹妹們也加入其中。
現場越來越亢奮,越來越熱血。
我卻無比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