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小喬問完那句“可行否”,便等他回答。等了良久,他卻始終沒有任何答復。
他就坐在自己對面,卻一語不發。看他神色,神色如水。
實在叫她猜不透他心裡此刻到底在想著什麼。
她不禁更加忐忑。
在來的路上她就想好了要說的話。自己覺得還是有一定說服力的。
隻要魏劭稍微能有那麼一點耐心去聽自己說話,她覺得說服他的把握還是比較大的。
但是現在看來,她那番話似乎並沒起什麼大的作用。
或許,他還在猶豫?
他可以猶豫,她卻不能再猶豫了。也沒有這樣的資本。她是一定會盡百分百的努力去說服他的。
她原本是跪坐在他的對面的。但忽然直起了腰身,青蔥十指輕輕按在案面之上。
“夫君娶我,也是為了兖州。兖州如今就如同你盤裡的肉。若能保,我實在想不出來,你為什麼要把它讓出去,以後再從旁人之口奪回?”
魏劭和她四目相對,依舊沒什麼表情。
“兖州此次若僥幸能賴夫君而保全,蠻蠻很是感激。”
小喬語調柔軟,忽然朝他俯身了過去,唇瓣輕輕碰觸了一下他一直緊緊閉著的嘴唇上。
兩張臉瞬間就靠的很近了,小喬精致漂亮的鼻頭帶著些玉質的溫潤涼意,輕觸著他的面頰,兩人呼吸幾乎混合在了一起,狀若交頸呢喃。
魏劭的喉結微微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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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應正事忙,我不敢再擾。先行告退。”
小喬離開了他,坐了回去,朝他微微躬身,隨即起身下榻轉身朝外去。
“你那麼些點陪嫁的私房錢,還是自己留著做兩件衣衫吧!”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聽到魏劭在自己身後說道,語調淡然,但又仿佛帶了那麼一絲調侃的意味。
她停了腳步,轉過頭。
魏劭從榻上起了身,拂平衣袖,便快步經過小喬身邊,邁出門檻往前堂而去。
……
前堂,漁陽的二三十文官武將早已經等的焦急,終於看到魏劭從堂後轉身,立刻靜止,分列兩班聽候差遣。
魏劭發號施令,拜李典為大將軍,統領十五萬兵馬分五路發往石邑。第一路由李崇居左,第二路由張儉居右,其餘三路也各拜了上將,無一不是能徵慣戰的魏家忠將。由這五員上將各統領部下克日整兵啟程。
魏劭又命主簿衛權為太尉,監糧草上路,自己另領一支精英親兵另行上路。
眾將官領命各取兵符,紛紛離去。剩下魏梁在一旁,眼見人都散了,自己竟沒有被點到名,以為魏劭因為去年底自己在路上不慎丟了女君而不信任自己了,很是焦急,上去追問道:“莫非君侯不信梁?”
魏劭笑道:“將軍有大用,我才留你到最後。”
魏梁不解。魏劭附耳過去,低聲說了一番話。魏梁十分驚訝。
“我已決定,石邑要戰,兖州也要保。陳翔將女兒嫁給薛泰之子,人與許諾送去的萬斛糧、一千金已經上路,公孫先生信中有言,陳翔為保萬無一失,舍大道走小路,派一千兵馬護送。我給你兩千人馬,你去替我把人糧全部劫來。我即日便差一使者攜我密信去往揚州,允他若出兵攻伐徐州,兖州兵解,事畢則將糧帛送去給他,外加北馬一千匹。楊信本就覬覦徐州,又有我加持,這樣的機會,他豈會放過?”
魏梁哈哈大笑:“君侯妙計!徐州若失,薛泰能安身何處?必定回兵救城!那陳翔丟了女兒糧帛,薛泰偷雞不成蝕把米,看他二人還如何做成一對好親家!”
魏劭微微一笑:“此事關乎兖州得失,不容有失,將軍須得謹慎行事。”
魏梁收笑正色道:“君侯但請放心。有了前次教訓,魏梁必定謹慎百倍,絕不負所託!”
……
城中從早上開始,民眾便感覺到氣氛開始凝重起來。不斷有大隊軍士從北、南、東三個方向的城門穿城而過聚到西門外的曠野之上,兵勢密密麻麻,旌旗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盡頭。隨後消息傳開,說是君侯要發大軍去往石邑與陳翔決一大戰。民眾對魏劭軍隊一向愛戴,聞言競相趕去西門送米送糧,不一而足。太尉衛權向民眾致謝,一律婉拒。
漁陽城中備戰氣氛濃厚,魏府的高牆之內,氣氛也與往常有所不同。
徐夫人和朱夫人得知魏劭又要舉兵出徵了,前鋒已上路了,雖然早已經習慣這樣的別離,但還是各自心頭不舍。知道魏劭出發前必定會回來辭別,徐夫人午後起,便帶著朱氏和小喬在前堂等著。
徐夫人面色和平常沒什麼兩樣,隻是安靜坐等。朱氏卻在一旁面露擔憂之色,眼睛也仿佛有點紅,還時不時地偷偷別過臉,擦拭一下眼角。
徐夫人看到了,有些不喜,卻也沒說什麼。
小喬跟著她兩個人一直等到天黑,才得了個消息。魏劭軍情忙碌,這會兒恐怕回不來,怕祖母和母親空等,讓她們先各自回去歇息,遲些他回來,再去一一拜別。
徐夫人這才命人各自散了回房。
……
早上魏劭雖然沒有明說,但起身前的那句話,應該表示他已經決定援手兖州。衙署回來後,小喬的心情終於也稍稍放松了些。徐夫人叫各人各自回房後,她就一直等在房裡。
她等到了很晚,過了凌晨,將近醜時,實在熬不住了,和衣臥在床邊眯了一下的眼。意識朦朧的時候,耳朵裡飄進來門外春娘和什麼人說話的一陣聲音,接著是她耳熟的腳步聲……
仿佛條件反射一樣,小喬眼睛還沒來得及完全睜開,人就立刻從枕上彈坐了起來。
魏劭回來了。
第40章
小喬連鞋都未曾來得及穿好,趿著幾乎是小跑著便迎了上去,才跑了幾步,看到魏劭身影已經從那扇屏風後轉了進來,二人打了個照面,四目相對,便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中間還隔著段數臂長的距離。
她之所以這麼殷勤,除了不自覺地被徐夫人和朱氏的那種出戰前離別的氣氛給感染了,也是存了點感激。
魏劭從一進來,目光就落在小喬的臉上,眼睛一眨不眨,帶了種毫不遮掩的直勾勾的味道。小喬被他看得略略不自在起來,見他又隻看著不說話,便找話輕聲道:“夫君回來了?可去過祖母和婆母那裡了?祖母婆母應都未眠在等你……”
“去過了。”魏劭眼睛還依舊那樣望著她,信口應了一聲。
小喬咬了咬唇:“你腹中可飢餓?我這裡還有……”
魏劭盯著她雪白貝齒咬著紅唇的嬌俏樣子,忽然幾個大步到了她身前。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給一把抱了起來。
小喬腳底一空,人就徑直被他給抱到床邊放了下去。魏劭跟著單膝跪在床沿上,低頭凝視著她。
“我不餓。”
他喃喃地說了一句,壓了下來親她的嘴。
……
君侯明早出徵,昨晚後來又傳回來話,說他遲些回來會一一去拜別,所以不止北屋東屋,小喬這邊的一整屋下人此刻也都還跟著沒有歇下去。
方才他終於回來了,春娘和另兩個侍女便如平常那樣跟了進來伺候,眼睜睜卻看著男君在幾人眼皮子底下竟然就把女君給抱上床親了起來,幾人都是一驚。春娘最快地反應了過來,回頭見身後倆侍女的眼睛睜的滾圓,仿佛看呆了似的,輕咳一聲,示意出去。侍女這才跟著反應過來,無不心跳臉熱,急忙低頭匆匆退了出去。
春娘退在最後,怕驚動了床上的兩人,放輕腳步,最後輕輕地帶上了門。
……
小喬被他壓在枕上親。起先他親她的嘴,親了一會兒,移到臉頰、鼻子、眼皮、後來又親她的嘴。
小喬起先閉唇,後來就被他強行欺開了唇瓣,像昨晚那樣深深地吮舌不放。她閉著眼睛讓他親吻,漸漸又感覺透不過氣了,下意識地嗚嗚搖頭掙扎。
魏劭忽然松開了她的嘴。兩手捧她臉喘著粗氣:“你放心,我已安排下去,援手兖州了……”
小喬眼睫毛顫抖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他的臉就在自己臉的上方。
小喬哼哼:“我猜到了……”
她臉頰滾燙,自己也知道,一定是紅的不行了。
魏劭便仿佛快意地笑了起來,又凝視著她,雙目亮的異常。
“大軍卯時出發,我還須得提早點將,沒剩多少時辰了……”
他又說道。
小喬起先一直垂著眼皮。忽然聽到耳畔他這麼說了一句,聽了出來他話裡的意思。遲疑了下,雙手搭他肩上,推他坐了起來。
魏劭不願。但還是順她的手坐了起來,這才知她原來是為自己解帶寬衣。胸膛裡一顆心髒狂跳,興奮的快要撞胸而出。
他變得從沒像此刻這樣如此聽話,低頭看她為自己解開了腰帶,一件件地脫下衣裳。
兩人衣衫終於都除的差不多了,相對跪坐在床上。小喬見他不動,雙目隻在自己身上流連不去,雖然之前也在他面前赤身過,不知道為何,這次卻仿佛有些不同,忍不住害羞起來,雙手交叉擋在胸前想掩,卻被他抬手拿開了。
魏劭目光落在她嬌美雪脯上片刻,閉了閉眼睛,喉結滾了一下,睜開眼睛,俯臉便親吻了上去。
……
帳子落了下來。
小喬閉著眼睛,感覺著此刻壓覆在自己身上的這具年輕而強壯的男人軀體裡所隱含的那種驚人的力量給自己帶來的巨大的衝擊。
他的動作,不經意間帶著急切,其實令她並不是很舒適。但她卻也能感覺到他今晚的對待和此前似乎有所不同,所以再次盡量放松自己,好去接納他的到來。
小喬緊緊閉著眼睛,身體下意識地繃起抗拒外來之物時,忽然感覺到耳垂被他含住了,聽到他帶著壓抑的幾乎已經變了聲調的耳語:“……我受不住了……很疼告我一聲……別踹我臉啊……”
小喬仿佛根本還沒預備好什麼,他悶哼了一聲,事情就這麼順理成章地到來了。
她的身體在延遲了片刻後,也終於反應了過來,感受到了必然的那種痛楚。
幸好他好像興奮的要命,居然比小喬預想的要快的多,沒幾下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