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
大概是許久沒回來，區區小妖便畫地為王了。
“謝了。”
我拍拍屁股就往前走，順著模糊的記憶找到了自己的家。
隻可惜，妖王不在。
前世的妖王盛九淵算的上是龍靈的青梅竹馬了。
但因為我的層層阻撓，盛九淵誤以為天界故意欺辱妖族。
與天界反目成仇，最後鬥得兩敗俱傷。
倘若他知道自己的小青梅與自己的S對頭在一起，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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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顧一周，發現盛九淵將我的洞穴打扮的有模有樣。
一頭公老虎，竟然還有這等雅致？
直到洞穴的小嘍啰終於發現了我的存在，威嚴恐嚇道，“你是誰？竟敢擅闖妖王的洞穴！”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祁瑤。”
“好大的口氣。”
話落間，盛九淵掀開竹葉簾進來。
我這才發覺眼前的妖王不過看似百來歲，生的不似其他虎妖魁梧，反而白面似玉，豐神俊朗樣貌絲毫不輸蕭衍。
不等我發話，盛九淵先發制人，“你不是妖。”
“我自然不是妖，我是上古神獸。”我淡然一笑坐下，“我來是為了助你一臂之力。”
“三太子剛以身封印魔障，下一步天界便是捉拿你妖王，你打算如何自保?”
盛九淵面色一冷，收了扇子欲轉身離去，“黃口小兒也敢在我面前挑撥離間。”
見他不信，我急了，“難道你非要等天兵天將攻到這裡來的時候才肯信我?”
“送客!”
“慢著——”
我見他欲走，急急喊道，“你苦找多年的小青梅龍靈與天界戰神蕭衍在一起了，你若不信，大可去找你的小青梅打聽打聽。”
盛九淵聞言，腳步一頓，“當真?”
我苦笑，龍靈究竟給他們下了什麼藥，才讓三個男人都為他赴湯蹈火?
6.
盛九淵真的去了一趟天界，卻是黑著臉回來，二話不說將我揪了出來。
“你就是天界戰神的契約神獸，祁瑤?”
說話間，他的牙咬的咯吱作響。
我心中一驚，莫非龍靈又給他洗腦成功了?
他倏然松開我的衣領，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沉悶問道，“你打算如何?”
上一世，盛九淵便是聽信了龍靈的種種謠言才落得個不得好S的下場。
這一次，盛九淵親眼所見自己心心念念的小青梅與他的S對頭情意纏綿，終於相信了我的話。
蕭衍是太陽真神，唯有極寒之地的潭淵劍才能克制他的真火。
我粲然一笑，“我知有一件法器，能對付蕭衍的真火。”
盛九淵輕笑一聲，眼底帶著幾分涼意，“你若有半分假話，我便讓你S無葬身之地。”
我憑借著上一世的記憶先行一步找到了潭淵劍，隻是劍沉潭底，我不善水性。
“我在岸上等你。”
盛九淵眼神犀利，霎那間劍刃從我脖子擦過，“我怎知你是不是在耍我?”
我定定的站在原地，抬起手指了個方向，“你往下潛十來米便能看見，倘若我真想耍你，這十米的距離你也足夠反擊。”
盛九淵半信半疑的收了劍，縱身一躍潛入了潭底。
我松了口氣，隻要潭淵劍到手，事在功倍了。
可沒想到這一次，蕭衍與龍靈竟也來的如此之快。
畢竟龍靈不是上古之身，真身隻是個錦鯉罷了。
所以上一世蕭衍便尋了這把上古神劍給她，防身之用。
蕭衍見到我時，眼底帶著幾分詫異，“瑤瑤，真的是你嗎?”
他幾度想上前拉住我的手，卻又顧及身側的龍靈，欲言又止。
我面色冷清，“堂堂天界戰神，不必將我放在眼裡。”
蕭衍卻慌了，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瑤瑤，你為什麼一聲不吭就要走?”
“跟我回去!”
說完，他拉著我的手轉身便想離開。
可潭水底猛然爆發出一股巨大的妖力，隻衝雲霄，發出嘶吼聲。
“放開她。”
我回頭看去，是盛九淵手握潭淵劍，巨大的妖力將我籠罩在其中，與蕭衍隔絕。
蕭衍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眼底盡是失望之色，“瑤瑤，你怎能與妖族廝混在一起?”
“天界如何?妖界又如何?”我冷笑一聲，“你們自以為是神便高高在上，藐視一切。可大部分妖也並無過錯，憑什麼要趕盡S絕?”
蕭衍臉色僵硬，強行辯解，“妖族為非作歹，一日不除人間終生難安。”
“瑤瑤，你莫要被她迷惑了雙眼。”
盛九淵執劍落在我身側，有意護我，“蕭衍，你空口無憑便給我們妖族冠上莫須有的罪名，難道你們天界就人人大義凜然?”
蕭衍怒意而起，“祁瑤是我的契約神獸，代表的是天界，豈能與你們這等下賤牲畜廝混在一起?”
“盛九淵，你故意迷惑我天界的人，難道還不是為非作歹？”
盛九淵咬緊牙關，“呵。你口口聲聲說她是天界的人，你可曾問過她是否願意？”
我看向蕭衍，似笑非笑道，“我早已與你解除契約，與天界再無瓜葛。”
“如今的我，為妖王所用。”
蕭衍真的動怒了，手持三味真火目光灼灼的威脅我，“瑤瑤，機會隻有一次。”
“你若不過來，我便讓你親眼看見他被我活活燒S。”
7.
蕭衍的三味真火不是玩笑，若是碰到了一星半點，便會灼蝕三魂七魄。
倘若蔓延全身，如蝕骨之痛，直至灰飛煙滅。
若是上一世，我自然是忌憚他的。
可如今盛九淵譚淵劍在手，我勾了勾唇提醒道，“你今日前來，就是為了取這柄劍吧？”
“可你不知道的是這柄劍能克制你的真火，所以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拿走。”
蕭衍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看著我抬手將一本古籍獻出，“這上面不僅有克制你真火的神器，還有劍式。”
“但這本古籍，是從龍靈的寢宮搜出來的。”
蕭衍看向龍靈，眼神中透著幾分狐疑。
龍靈咬了咬唇，“我，我隻是想尋一把神劍傍身罷了，沒別的意思。”
“瑤瑤姐，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我搶了蕭衍哥哥。”龍靈帶著幾分哭腔道，“但你也不能這般汙蔑我。”
蕭衍見狀，眼底隱隱心疼。
看著我的目光帶著狠厲，“祁瑤，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悔改麼？”
“我與靈兒朝夕相處，她怎會害我？”
可我呢？
我與他出生入S幾百年，到頭來卻落得個這般下場。
“你們妖族不過幾千，抵得上我天界十萬天兵天將？”蕭衍冷眉掃過我與盛九淵，“若是識趣，將這譚淵劍讓給靈兒，我便放你們妖族一條生路！”
聞言，我目光灼灼看向盛九淵，隻希望他千萬不要將此劍讓出。
可盛九淵的目光卻始終落在龍靈身上。
我看出盛九淵的猶豫不決，心提到了嗓子眼。
“盛九淵，不要——”
盛九淵還是將譚淵劍丟給了龍靈。
轉身離去，“祁瑤，我們走吧。”
我站在原地，隻覺得渾身冰涼。
蕭衍眉宇陰沉，斜睨的掃了我一眼，“祁瑤，你若還想回天界。”
“便在南天門跪滿七七四十九日，我便允你回來。”
龍靈握著劍站在蕭衍身側朝我挑釁一笑。
像是在嘲諷我的不堪一擊。
8.
本以為龍靈拿了劍與蕭衍會就此離開，可沒想到她為我求情。
“蕭衍哥哥，瑤瑤姐也不是故意的，不如將瑤瑤姐早些帶回去，好與我做個伴？”
蕭衍勾起一抹淺笑，抬手撫過龍靈的發，“你這般懂事，她當真不及你半分。”
我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幾百年的患難與共抵不上龍靈的一句話罷了。
正當我準備轉身離去時。
龍靈手裡的譚淵劍卻狠狠刺向了蕭衍的腹部。
“靈兒……你……”
我回頭看去，那炳潭淵劍上竟被魔氣籠罩!
龍靈笑的悽涼又悲切，“蕭衍，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憑什麼我魔族終日被你們天界困在暗無天日的地底，永無翻身之日。”
“你們天界戰神也不過如此!”
蕭衍捂著自己的腹部，生生吐出一口鮮血出來。
龍靈現出魔尊本身，魔氣逐漸侵蝕著蕭衍。
我淡淡的看著瀕S的蕭衍，卻絲毫沒有出手相救的打算。
他說他跟龍靈朝夕相處，龍靈絕不會害他。
他說我不及龍靈萬分之一。
我嘴角竟然勾起一絲笑意來，心中萬分痛快。
“找S——”
蕭衍喚出三味真火，朝著龍靈攻去。
可與我解契，他神力削弱一半尚未恢復，真火遠不及從前，但也能傷到龍靈幾分。
龍靈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被灼傷得散發出黑氣，“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有潭淵劍怎麼會被你傷到!”
霎那間，龍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面色驟冷。
“是你!你動了手腳!”
我嘴角微微上揚。
是啊，是我動了手腳。
我早就知道了龍靈是三太子S時，被魔物附身。
於是將潭底的潭淵劍調換，以防萬一。
可上輩子，我一次次阻攔。
可奈何所有人都不信我。
如今，蕭衍不過是罪有應得罷了。
“你竟敢算計我!”
龍靈一腳踹開蕭衍，朝我攻來。
卻不料，盛九淵飛身過來檔在我面前，抗下一擊。
“盛九淵!”
“蠢貨。”
他垂眸掃了我一眼，回頭一劍將龍靈擊飛。
盛九淵手握劍炳，劍氣凝結，竟是真正的潭淵劍!
他騰空而起，朝著龍靈刺去在，直擊要害。
魔氣化作一團散霧逐漸散開。
9.
後來，盛九淵放了蕭衍一馬，蕭衍狼狽的逃回了天界。
蕭衍雖沒被潭淵劍所傷，卻魔氣入體，真神之身不純，這世間再無真火。
聽說他因此在天界地位一落千丈，處處遭人唾棄。
我跟著盛九淵住在了萬獸山莊，不問世事。
這些年來盛九淵的修為增長極快，當真成了萬人之上的妖王。
天界與妖界籤訂了和平契約，互不幹涉。
我坐在躺椅上，盛九淵替我煽著蒲扇，細細想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盛九淵，龍靈不是你的心上人麼?怎麼狠的下心S她?”
“嗯?”盛九淵漫不經心的倒了杯茶，“我什麼時候說過她是我的心上人了?”
我恍然坐起來，“這麼說你也早就知道了龍靈是魔物?”
“嗯。”盛九淵點了點頭，“我追蹤她許久，三太子S後便斷了線索，不過你告訴了我她的藏身之地，我便去了天界一探究竟。”
原來我的算計早就在盛九淵的意料之中。
我幹笑了兩聲，覺得鄉間訪聞還是不能全信。
偏巧山莊來了位不速之客。
我披著狐裘出去時，看見蕭衍正站在寒風之下。
望見我的那一瞬，他眼底終於燃起一絲希望來。
“瑤瑤，我是來接你回去的。”蕭衍眼底帶著幾分祈求，“從前都是我被魔物蠱惑，如今……如今我知道錯了。”
“瑤瑤，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的拉起我的手，希望我能再給他一個機會。
可他不知道的是，愛她如命的那個祁瑤早就已經S了。
我眼底染上一層寒意，毫不留情的抽回手道，“蕭衍，你走吧。”
一腳踹在他身上，催促道，“去給我洗個葡萄。”
“我已經不愛你了。”
“不，瑤瑤我不信！”蕭衍跪在地上，紅唇顫抖，“隻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哪怕……哪怕我不回天界。”
“對！我們去人間，做對神仙眷侶如何？”
我嘆了口氣，從前我想同蕭衍做對神仙眷侶。
可他心裡有他的大義，眼底有他喜愛的龍靈。
如今。
我隻想好好做自己，為自己活一世。
蕭衍不肯走，站在外面七天七夜，直到白雪蓋頭。
我懶洋洋的躺在炕上不願動彈，踹了踹身側的盛九淵。
“你出去看一眼吧，別被凍S了。”
盛九淵悶哼一聲，被我踹醒，眼底陰鸷的出了門。
我迷迷糊糊的聽見門外似是有幾聲慘叫，正想起身看看。
可盛九淵一身寒雪的回來，將我圈在懷裡亂吻，差點失了分寸。
“祁瑤，你若心裡還想著那個蕭衍，我便打上天界，鬧個雞犬不寧。”
說完，盛九淵似是泄氣般的在我肩頭狠狠咬了一口。
我胡亂的答應著，“以後隻想你一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