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跟我賭了半個月的氣，指桑罵槐地罵我。
說我見S不救，是個不孝兒媳。
但她之前跟我說過，說她上吊是嚇唬公公的，叫我別管。
我那時候老實得不得了，自然聽她的。
後來我老公是這麼說的：「如果你救了她，她會經常在你面前上吊。」
我好笑：「你才真的是不孝子。」
他說：「像我媽這麼作的人，就是要讓她長點記性。」
現在婆婆確實不敢尋S，就怕弄假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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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就是撒潑地哭、鬧，讓人煩不勝煩。
祁軍不再理她，對我說：「老婆，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給我說說。」
15
「我不委屈。」
我拍拍沙發說：「你看看，是不是很幹淨，一點灰塵都沒有？」
老公點頭：「這都是你跟媽的功勞。」
我擺手：「我沒有功勞，也不敢冒領。
「這是媽一個人的功勞。
「你走後，媽忙了幾天，把地拖得明光锃亮。
「茶幾、餐桌、椅子，她也打掃得幹幹淨淨。
「然後媽用塑料布、舊衣服、紙板把所有東西全蓋上了。
「你回來前，媽才撤掉的。」
我打開手機遞給祁軍：「我拍了照，也錄了視頻，你自己看吧。」
祁軍看完照片和視頻，也很無語：「媽，您把這些蓋著幹嘛？那沙發買回來不就是坐的？餐桌不就是用來吃飯的？」
婆婆說：「就我跟她兩個人在家，弄髒了，打掃起來麻煩得很。」
祁軍反問：「多我一個人，你就不嫌麻煩了？
「沒叫你天天打掃，我們也沒叫你打掃。
「你愛做不做。
「但是你別幹涉我們的自由行不行？
「我一出門，你就不讓周雅進客廳，不讓她坐沙發。
「不讓她上桌吃飯，讓她在廚房站著吃。
「像話嗎？
「這要說出去，你就是個惡婆婆，趁兒子不在家N待兒媳婦！
「不讓人戳脊梁骨？」
婆婆生氣地反駁：「是她N待我，還是我N待她？她就在廚房吃了一頓飯，後來我都是給她送進臥室的。」
我點頭：「是的，我體諒媽打掃房間辛苦，為了少踩腳印，我就不出來吃飯。於是媽把飯給我端進臥室來。收發快遞，也是媽心甘情願的，我給媽道謝，她也高高興興接受了，現在怎麼成我的不是了？」
16
祁軍生氣地說：「媽，這都是你鬧出來的事，你不把飯桌遮起來不就沒事了？」
婆婆又撒潑：「我錯得很，我罪大惡極，那你把我打S嘛，她一天不上班，光花你的錢，你不罵她。我辛辛苦苦伺候你們，你還罵我！我怎麼會養你這麼個白眼狼兒子！」
我說：「我沒花你兒子的錢！」
她強詞奪理：「你的錢也是我兒子的，你嫁進我們家，吃我們的，用我們的，你的錢當然是我們家的！」
我吼道：「我沒有用我的錢，也沒有用家裡的錢！」
她一臉震驚地指著我：「那你哪裡來的錢買這麼多東西？是哪個野男人給你買的？天吶！你你你你……」
祁軍怒吼：「媽！你在瞎說什麼？！」
她也吼祁軍：「什麼叫我瞎說？你親耳聽見的，她用野男人的錢買的東西……」
我怒拍桌子：「孫素珍！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的老底揭出來？你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不知道嗎？！」
她驚呆了：「你……你叫我什麼？我是你媽，你敢直呼我的名字？」
我冷笑：「你生過我還是養過我？想給我當媽，你有資格嗎？」
她跳著腳吼：「你嫁給我兒子，就得管我叫媽！」
我說：「我叫了你二十多年，你配嗎？我告訴你，如果祁軍不是你親生的，他也不想管你叫媽！因為你這種人，根本配不上這個稱呼！」
她氣得哆嗦：「你你你你……」
我也兩手哆嗦。
17
我沒想過會跟她這樣大吵，第一次吵成這樣，我也沒覺得怕。
但就是控制不住雙手發抖。
不，我全身都在發抖。
眼淚也不爭氣地掉下來。
我帶著哭腔喊：「你做出了丟人現眼的事，怕你兒子知道，就想把我逼走，還汙蔑我偷漢子。我不想給你留情面了，你走！以後別來我家了！」
她也大哭：「這是我兒子的家，我憑什麼走……」
我大吼：「這是我家！房產證上是我一個人的名字！我如果跟你兒子離婚，他就一無所有！」
她看著祁軍問：「真的假的？房子是你們倆買的，為什麼隻有她一個人的名字？」
祁軍冷淡地說：「房子是她爸媽出的首付。買房子的時候，我向你們借過錢，一分沒借著，你還想要房產證上掛我的名字？」
「可你們是夫妻啊，你們一起還的房貸，你總可以分一些錢……」
「媽！」祁軍憤怒地吼道，「你還真想我們離婚？我告訴你，就算離了婚，我也是淨身出戶！因為我那一份要留給我兒子！」
孫素珍又憤怒了：「你眼裡除了你老婆，就隻有你兒子，你把你媽放在哪裡？」
祁軍慘然一笑：「離了婚，我就回來給你們當孝子，把你們養老送終，我再一頭撞S！」
大概是他那慘然的笑容嚇著了孫素珍。
她不吵了，說：「我走，我這就走，我知道你們嫌棄我老了，不中用了，不想要我了，我再也不來了。」
她收拾了東西，很快離開。
我看向祁軍：「去送送。」
18
他沒動：「她自己走。」
我吼道：「快點去！」
祁軍猛然跳起來，拿著車鑰匙跑了出去。
我來到窗口，沒有看見婆婆出現在樓下，馬上給祁軍打電話：「她在五樓上。」
祁軍狐疑地問：「她在五樓做什麼？」
「上面有個老頭。」
他掛斷了。
過了一會兒，我看見祁軍拖著婆婆，怒氣衝衝從樓裡出來，一直拉到車上去了。
我給他發消息：【開慢點。】
他回了一個字：【嗯。】
車駛了出去。
我癱在沙發上，心裡無比煩躁。
微信消息響起，我沒有動。
過了好一會兒，我拿起手機，看見閨蜜團董雪問：【周雅，你老公回來了嗎？】
我簡單回復：【回來了，把他媽送走了。】
【那我今天就不給你發貨了。】
【好。】
過了很久，祁軍回來了。
他坐在我身邊，抱住我。
我感到他的身子在發抖。
是被氣的。
我問：「送回家了？」
「嗯。」
「沒跟爸說吧？」
「沒有。」他瓮聲瓮氣地說，「不能說。」
我也知道，這事是萬萬不能告訴公公的。
現在我們的心情很亂，都不想說話，幹脆回臥室睡了一覺。
睡得一點兒也不好，半睡半醒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祁軍忽然問：「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回答：「你出差後的第二天。」
那天，我有些感冒，請假去醫院拿了藥就回來了。
我開關門的聲音很輕，這是一種習慣，因為我怕吵著樓上樓下的鄰居。
也因此沒有驚動屋裡的人。
19
當我從客廳經過的時候，聽見婆婆的房間裡有人說話，還是男人的聲音。
我很狐疑，不由站住了。
那男人說：「錢要保管在自己手裡，千萬別交給兒女。
「老話說，兒女有不如自己有。
「錢裝在你包裡，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想出去旅遊，我帶你滿世界耍。
「如果給了兒女，你要一分錢，他們隻給半分錢。
「說不定還找各種借口不給你。
「你以後病了，想治療，兒女不拿錢出來，你老命就保不住了。」
我聽見這話，非常反感。
父母手裡留一些錢，沒問題。
但是把兒女防賊一樣防著，寧願相信外人，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孩子，這就明顯有問題了。
我感覺這男人是個騙子，可能想騙婆婆的錢。
決定上前敲門看個究竟。
但這時，她的門突然打開了。
出來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
他看見我似乎吃了一驚，馬上笑眯眯地問：「這是孫大姐的兒媳婦嗎？」
婆婆跟在他後面，馬上應道：「是啊，這是我兒媳婦周雅。周雅，這是你劉伯伯，他就住在樓上。」
我面無表情地說：「媽，你的錢，我們可沒沾染一分，但是你如果連自己的兒子都信不過，要相信一個外人的話，那以後有什麼事，別怪你兒子不管你！」
老頭說：「哎呀，這小媳婦兒，怎麼還偷聽你婆婆說話？」
我鄙視地翻他一個白眼：「什麼叫偷聽？你們這麼大聲說話，前面那幢樓都聽得見，我還需要偷聽？」
20
他嘿嘿笑：「小媳婦兒別多心，我也是為你婆婆好。」
婆婆說：「就是，你劉伯伯跟你們是樓上樓下的鄰居，還會害我嗎？」
我不想再跟她廢話，進臥室去了。
我沒關門，於是聽見老頭說：「你這兒媳婦不喜歡家裡來客人，我以後不來了。」
婆婆小聲說：「你放心，她平時上班不在家，就今天回來得早。」
她自以為很小聲，又被我聽得清清楚楚。
把老頭送出去後，她回來大聲質問我：「周雅，你有沒有禮貌？家裡好不容易來個客人，你這麼冷漠……」
我出來打斷她：「他是你的什麼客人？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她回答：「前幾天，我出去扔垃圾，碰見他了，我們一邊走一邊聊天，我才知道他就住在你們這樓上。」
我說：「才認識幾天，你就敢帶到家裡來？」
她說：「是鄰居，又不是生人，他從門口過，我招呼他進來坐會兒，他就進來了，有什麼問題？」
我問：「這麼寬的客廳不夠你們坐？你帶他到臥室裡幹什麼？」
「我喊他幫我看看有哪些存折要到期了。」
我好笑：「存折這麼機密的事，你讓一個外人幫你看？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你兒子嗎？」
她說：「人家不會拿我的，你劉伯伯家裡錢多得很，他來這裡租房子，就是想考察一下，打算買一棟房子，你聽清楚了嗎？不是一層樓，是一棟，六層樓，他要全部買。」
我反問：「你相信？」
21
婆婆說：「我怎麼不相信？他騙我幹什麼？他家的錢有好幾百萬，我那二三十萬，人家哪裡看得上？」
我無語。
說不服她，我也不再浪費口舌。
她轉身出門，到五樓去了。
晚上我煮好飯，她也不下來吃。
平時她九點就睡覺，那天晚上，她十一點過才下來。
她喝了酒，整張臉紅通通的。
她興奮地跟我說：「你劉伯伯真是個熱心人啊，非要留我吃飯，他說我這人能幹，把家裡收拾得很幹淨，性格好，長得又漂亮，能認識我是他的緣分，他買了滷肉、涼菜，還買了酒，比我們好客……」
我婆婆一把年紀了，很喜歡聽奉承的話，誰誇她一句，她就視為知己。
我說：「你自己家裡有老頭，卻天天往別個老頭屋裡鑽，半夜三更才回來，不怕人笑話？不怕你兒子知道？」
她說：「我跟他就是吃飯喝酒，又沒做什麼。」
我冷笑：「既然沒做什麼，你敢不敢告訴你兒子？」
她大聲說：「你告訴他幹啥，他罵我，你就開心了？」
「你怕你兒子罵你，你就別去找那老頭！」
她氣憤地說：「我連跟人聊天的自由都沒有？我又不是啞巴！」
我說：「那你回去吧，你天天往老頭屋裡鑽，讓人說闲話。你隨時可以回老家，什麼也聽不見。我們要在這裡生活一輩子，被人戳脊梁骨，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你孫孫以後還怎麼娶媳婦？」
她更氣憤了：「我兒子的家就是我的家，我哪裡也不去，鄉下那S老頭我不要了！」
22
這擺明了，她看上五樓的老頭了。
我既擔心這老頭是騙子，騙光婆婆的錢。
又擔心外人說闲話。
我想著要怎麼來斷開兩人的聯系。
老公出差在外，給他說了也沒用，還得我自己想辦法。
我還沒想到主意，婆婆就來招惹我了，這不讓坐，那不讓走。
我覺得她把房間收拾得這麼幹淨，就是為了迎接那老頭來。
當然也是為了磋磨我。
因為我幹涉了她和老頭的事。
他倆的事，我不好在閨蜜群裡說。
我隻說婆婆不讓我在家裡亂走，連上廁所都抱怨。
董雪給我出了個主意：
「周雅，你休年假，但別告訴你婆婆實話。
「就說你辭職了。
「然後你天天待在臥室裡，讓她把飯給你端進來。
「你需要什麼都叫她拿進來。
「廁所都不去上，叫她給你買個便桶。
「讓她每天給你倒便桶、洗便桶。
「你多吃點蠶豆類的，讓便桶特別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