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新買了寵物狗，我發語音逗弄。
卻錯發給竹馬。
【昨晚被你弄破皮了，壞狗！
【今天罰你不能在我旁邊睡了哦！】
我發現時，竹馬的消息已經填滿屏幕：
【你發錯了吧。
【我對你的感情經歷不感興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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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哪個臭小子？
【他不能去的話，我能嗎？】
？
1
我剛扣完問號，竹馬尹昭的視頻電話就撥了過來。
往常日子，他為了照顧反應慢的我，講話總是慢條斯理。
今天卻像連珠炮似的查戶口：
「那個男生多大了？
「哪兒的人？
「上的什麼學校？學什麼專業？」
我被他問得暈乎乎。
根本插不上話。
「宋晴嵐，咱倆可是從小一條褲子長大的，你可不能瞞著我！」
不知是不是隔著屏幕的緣故，我總覺得尹昭的聲音裡帶了一點哽咽。
平時他在我面前，總是一副高嶺之花的酷哥模樣。
這樣情緒化，還是第一次。
我回憶著他的問題，不小心嘴瓢：
「它……應該 20 歲？」
但我也沒說錯。
閨蜜養的寵物狗的確是個小男孩。
她抱著狗的時候，最愛說的話就是：
「我們小楊的年紀，變成人也是 20 歲的陽光男大一枚呀。」
「不過我不知道它是哪裡的。」
想起閨蜜家那隻小小的蹭著我腿的狗狗，我嘴角不由自主彎起來。
視頻那頭的尹昭，眉頭深深鎖起：
「我不想幹涉你和誰在一起，但你都不知道他是哪裡的，就敢和他一起睡？」
我點頭，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和小狗睡覺不是很正常的嗎？
「它長得很好看的呀，好像是混血，趴在我膝頭的時候，眼瞳像琥珀一樣。」
「我不好看嗎？」
鏡頭裡，尹昭一雙透黑的眸子，直勾勾盯著我。
好似我否定，他就會吃了我似的。
不知為何，我臉頰有些熱，開口時結結巴巴：
「好、好看。」
尹昭這才舒展了眉眼，又恢復了往日淡淡的模樣：
「今晚我家沒人，做了油焖大蝦，你要來吃嗎？」
2
尹昭十歲時就做得一手好飯。
他做的油焖大蝦更是我的心頭愛。
但今天，我不假思索，當即就拒絕了尹昭。
「今晚我和它約好了。要去給它做飯的。」
我向鏡頭展示了一下手裡裝滿菜的手提袋。
昨天和閨蜜約好了，今晚去她家做小狗飯。
我已經收藏了一百個狗飯菜譜，今晚一定能成功的！
「咱倆一起長大這麼多年，都是我給你做飯，你怎麼可以給他做飯！」
尹昭氣得眼眶都有點發紅：
「他除了好看，還有什麼優點，值得你這麼對他？」
我思考了一下：
「它特別黏人，和它待在一起的時候，它總是時時刻刻黏著我。」
一向是被我黏的尹昭噎住：
「那你不會覺得他煩？」
我搖頭：
「偶爾也會吧，但是我打它一巴掌，它不僅不生氣，還會湊過來舔我的手。」
尹昭的臉色有些古怪：
「你喜歡這種？」
我點了點頭：
他忽然打斷我：
「今晚……我能和你一起去給他做飯嗎？」
他撇開目光，聲音輕得很：
「糖和鹽都分不清的大饞丫頭，居然心甘情願給別的男人做飯了。」
尹昭做飯很好吃，但我是廚房S手。
雖然做狗飯不用頻繁開火，但有個人在旁邊打下手也不錯。
「好。」
眼看尹昭的神色瞬間陰轉晴，我猶豫片刻，還是補了一句。
「但你有句話說得不對。
「小時候你穿的是裙子，我穿的才是褲子。咱倆更沒有穿過同一條褲子。」
尹昭的臉色更差了。
3
剛走到和尹昭的約定地點，閨蜜就給我發來了信息。
今晚叔叔阿姨臨時決定帶她和狗狗回老家，去她家看小狗的事兒就泡湯了。
一杯奶茶忽然出現在我面前。
後面，露出尹昭的臉。
「怎麼不高興？」
我有點沮喪。
「她家臨時有事，我們不能去做飯了。」
可惜了我躍躍欲試的狗飯菜譜。
「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
尹昭搖頭，原本板著的臉卻露出笑意，連酒窩都若隱若現。
「你之前試過做飯嗎？」
我搖頭。
他輕咳一聲，不自在地別開臉。
「那個什麼，食材不能浪費。要不，你可以試試做給我吃。」
我低頭看了看袋子裡的西蘭花、紫甘藍和冷凍熟雞胸肉。
有點猶豫。
「但是我隻會一種做法。」
狗飯，人可以吃嗎？
「沒關系。」
尹昭拼命把嘴角往下壓，摸了摸我的頭。
他今天太奇怪了。
總是冷靜自持的尹昭，居然也會有眼睛亮亮的時候。
奇怪的不止這一點。
從小到大，都是我跟在尹昭後面，做他的小尾巴。
可今天，他總是跟在我身後，像條小尾巴，黏人得很。
第三次被擋住開冰箱門後，我看向尹昭，義正詞嚴。
「你能不能不要總跟著我呀，很礙事的。」
尹昭又低聲嘀咕了一句。
「你不是說喜歡黏人的嗎？」
這次被我聽得一清二楚。
「你怎麼和它比啊？」
眼看雞胸肉就要煎煳了，我懶得和他廢話，抬手就把尹昭往外推。
一向沉默寡言的尹昭忽然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
「我弄痛你了嗎？」
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他的臉頰染上粉紅色，瞪了我一眼。
一句話沒說，跑去客廳了。
我站在原地愣神。
忽然回憶起，剛才的觸感。
我好像捏住了兩粒什麼東西……
4
我漲紅了臉，直到聞到煳味兒，才把我從尷尬裡拯救出來。
半小時後。
我家客廳裡，尹昭看著我做出的一大盆涼拌菜和雞胸肉，面露苦色。
雖然我天生反應慢，但我也知道，這東西一看就不好吃。
我果然還是沒有做飯的天賦。
剛準備端走，我的手腕忽然被尹昭攥住。
「你本來是準備給他做這個的？」
我點頭。
「那我要吃。」
他把碗扯到自己面前，叉起一大口送進嘴裡。
另一隻手還圈住沙拉盆，好像怕我搶走了似的。
我期待地看著他。
尹昭這種冰山酷哥，口味從來挑剔得很。
每次和他在外面吃飯，我覺得一般的餐廳，他會皺眉說難吃。
結完賬還要在小眾點評上寫 600 字聲情並茂的差評。
就算是我覺得好吃的，他也隻是表情淡淡地表示還行。
我縮了縮脖子，有點緊張。
沒想到。
「好吃。」
尹昭嚼嚼嚼，做出評判。
「真的？」
他抻著脖子往下咽，面不改色：
「嗯。剛好我最近在健身，需要吃些清淡健康的。」
尹昭忽然往我身邊湊了湊，能聞到他身上清爽的薄荷香氣。
他輕咳一聲，臉上有些奇怪的紅暈，話鋒一轉：
「咳，我沒有攀比的意思，我、我就是好奇，他身材好嗎？」
我古怪看他一眼。
平時尹昭從不主動提起寵物相關的話題，怎麼今天對小狗這麼感興趣？
況且。
「身材好不好重要嗎？它摸起來軟軟的，我覺得它很可愛，我很喜歡。」
尹昭急了。
「所以你喜歡他什麼？我也可以學啊！」
一想到蓬松小狗，我的唇角就會不自覺向上彎起。
「它有一頭卷毛，摸起來特別舒服。還會抱著我的手臂撒嬌。」
尹昭有些震驚：
「就這？你沒見過別的，怎麼就覺得那樣子是好的呢！」
我歪頭：
「但是，我也沒有機會呀。」
媽媽不許我養狗，我進家門前都要把身上的狗毛弄掉。
閨蜜的小狗是我唯一能摸到的小狗。
尹昭忽然握住了我的手，眼底的情緒濃稠到化不開。
「如果我說，我願意讓你試試呢？」
我眼前一亮。
和尹昭相識這麼多年，我從未知道，他養了小狗。
「那你的會什麼呢？」
「會擁抱，會貼貼，身材很好，會做三菜一湯，還會彈吉他和滑雪。」
我瞪大了眼睛。
這種小狗，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從小到大，因為住得近，父母忙的時候，我和尹昭在對方家留宿是常事。
我家和他家，還都為我們單獨留出來一間客房。
所以我沒多想，脫口而出：
「它這麼聰明可愛，那晚上，我能不能抱著它睡覺啊？」
尹昭愣住隻一瞬，隨即露出輕笑：
「當然可以。」
5
被尹昭領進他臥室的時候，我還在暢想。
轉頭興奮對尹昭開口：
「它既然這麼厲害，那我抱它睡覺的時候，能不能拍幾個小視頻啊？」
尹昭的臉忽然黑下來：
「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呢？這根本不安全！萬一被不懷好意的人掌握了拿來威脅你，你怎麼辦？」
我愣住。
拍小狗視頻有什麼不安全的呢？
也對，尹昭家的小狗會做飯還會彈吉他。
這麼神奇的小狗傳出去就不好了，的確是應該低調。
我諾諾點頭。
尹昭卻依舊不肯善罷甘休：
「宋晴嵐，你要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去找他了！他太壞了！怎麼能哄你做這種事呢！對了，你們之前的視頻，記得一定要讓他當你面刪掉！」
我有點不解。
閨蜜的小狗就是普通的小狗啊。
但我迫切想要吸狗，於是匆匆答應了尹昭。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讓我看一眼吧！」
尹昭的耳朵尖忽然紅了，他眼神飄忽，有些委屈：
「你就這麼著急？」
我點頭。
他露出一副視S如歸的表情：
「那好吧。你先閉上眼。」
兩分鍾後，我實在忍不住，睜開了眼。
「尹昭，你怎麼這麼……」
未說出口的話，因為害羞，哽在了喉嚨口。
6
尹昭解開了襯衫的紐扣，露出裡面我從未見過的模樣。
我臉頰熱得很，但一時看呆了。
腦子裡的想法脫口而出：
「我可以摸，摸一下嗎？」
尹昭的表情很奇怪，像是舒爽，又帶了點痛苦。
「他也是這麼勾搭你的？」
我心跳如擂鼓，壓根沒聽清他說什麼，點頭敷衍。
剛要伸出手。
旁邊就傳來一道有些僵硬的聲音：
「小尹的身材還挺不錯的。」
我和尹昭同時轉過身，看到我媽和尹阿姨正站在門口。
那天尹阿姨本來是想下廚招待我和我媽的。
但餐桌上，始終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氛圍。
搞得我兩天沒敢跟尹昭聊天。
更不用說到他家看小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