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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當他靠近時 4209 2025-07-29 16: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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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按捺著脾氣想甩開這女人,但又怕把她弄傷,衣服都快被揪變形了。


     


    看見這一幕,我氣壞了。


     


    雖然我跟齊斯年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就憑他對陌生病人如此關懷,又對落水群眾奮不顧身,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個好警察。


     


    於是我挺身而出,直接把齊斯年從那女人手中解救出來,然後挽上齊斯年的胳膊宣示主權。


     


    「大姐,你想對我男朋友做什麼呢?他好心好意跳水救你,你還賴上他了?」


     


    聞言,女人一怔,瞬間憤怒起來。


     


    「可他在水下摸了我抱了我,還在救我上來後,用手……用手按我的胸,這放在古代,肯定是要負責的。就算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他作為男人,該負的責任還是要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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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大姐的腦回路,簡直比齊斯景還離譜。


     


    我跟她好說歹說,都說不通。甚至後來,警察都來了。


     


    來的也是齊斯年的同事,他們在得知來龍去脈後也嘗試跟女人解釋。


     


    可那女人S活不接受,甚至還叫囂道:「你警察了不起啊,就算你是警察,摸了我也得對我負責!你要不對我負責,我這輩子就纏著你,你別想甩掉我!」


     


    媽的,好氣!


     


    面對惡人胡攪蠻纏,我一下子也來了脾氣。


     


    「就算要負責也輪不上你!我可是他的正牌女友,他不僅摸過我抱過我,我們還睡一張床,蓋一床被呢。要負責也是對我負責,輪不上你,哪來的給我滾哪去!」


     


    此話一出,現場瞬間安靜了。


     


    群眾們閉麥了,警察們眼睛瞪得像銅鈴,胡攪蠻纏的女人也被我鎮住了。


     


    就連齊斯年本人也傻了,眼神慌得根本不知道該往哪放。


     


    很好……


     


    隻有我一個人社S的世界達成了!


     


    最後,女人崩潰地跑走了。


     


    我犧牲了我一世的英明,讓齊斯年得救了。


     


    等眾人散去後,現場隻剩下了我和齊斯年。


     


    我實在無法忍受這種令人窒息的獨處氛圍,拎上包就跑了。


     


    第二天我去齊家補課時,給自己足足做了一小時的心理建設,才敢摁響齊家門鈴。


     


    不過進了齊家才發現,今天齊斯年壓根不在。


     


    他加班去了。


     


    這樣的話,那我就放心了。


     


    可沒想到,中午齊斯年卻突然回來了!


     


    齊媽媽有些詫異,「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沒做你的飯。」


     


    齊斯年眼神不經意地跟我對上,然後又趕緊移開。


     


    「沒事,我吃過了。回來拿個東西。」


     


    見他的身影在屋中晃來晃去,我有些尷尬,隻能低頭幹飯。


     


    等吃完後,我火速逃離飯桌,去了齊斯景房間。


     


    不一會兒,有腳步聲傳來,我一邊判題一邊說道:「現在還早,你可以先玩會兒。我幫你把卷子批完再上課吧。」


     


    身後的人清咳兩聲道:「是我,齊斯年。」


     


    我猛然回頭,發現他正拘謹地站在門口。


     


    「哦……齊警官,你有什麼事嗎?」


     


    齊斯年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道:「昨天的事……謝謝你了。」


     


    「沒事的,不客氣。」


     


    語罷,我們便相顧無言,不知該說些什麼。


     


    畢竟昨天那虎狼之詞,我自己回想起來都覺得尷尬。


     


    齊斯年將目光移開,訥訥道:「那我先去上班了。你……你補課的時候要是不舒服,就注意休息。」


     


    說完他便走了。


     


    之後再來補課,我就很少會在齊家見到他了。


     


    不過他經常會在微信上問我齊斯景的功課情況,我一般都如實跟他匯報。


     


    除此之外,他還會時不時地關心我幾句,還整得挺讓人感動的。


     


    要不是我……我都快喜歡上他了。


     


    但從某天開始,齊斯年突然就不找我說話了。


     


    因為,他已經無暇顧及自身了。


     


    7


     


    在給齊斯景補課的最後一天,我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


     


    是齊斯年的上司打來的。


     


    他打來的目的,是要向我了解之前齊斯年救柴娟落水的事。


     


    柴娟,就是之前那個非纏著齊斯年娶她的女人。


     


    據說她今年三十六了,一直沒結婚,所以特別恨嫁。


     


    這段時間,她連同她父母,在打聽到齊斯年的工作單位後,一直在派出所纏著齊斯年,讓齊斯年娶她。


     


    被拒絕後,他們居然還打市長熱線去告狀。


     


    說齊斯年借救她之事,行非禮之實,弄得上面高度重視,還派了專人來調查。


     


    今天他們打電話給我,就是想讓我作為證人去一趟派出所,為齊斯年作證。


     


    而齊斯年最近為了避開柴娟,一直在出外勤。


     


    既不敢回單位,也不敢回家。


     


    等我在派出所再見到他時,發現他狼狽極了。


     


    旁邊,還有柴娟一家人在大喊大叫。


     


    「你們叫多少人來作證都沒用!我女兒說齊斯年非禮她,就非禮了。你們別以為找幾個人來亂說一通就不用負責了!我女兒潔身自好,這個年紀了都還沒談過戀愛,齊斯年必須負責。」


     


    看見這一幕,我氣得想錘爆他們的狗頭。


     


    但在有絕對證據的情況下下,柴娟及其家人依舊不管不顧地撒潑。


     


    柴娟的那個爹看著頭發都白了,那個媽看起來身體也不太好的樣子,抓肯定也是沒法抓的。


     


    大家正頭疼之際,我卻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辦法。


     


    8


     


    我走上前去,可憐兮兮地看著柴娟,「這位姐姐,你為什麼非要搶我男朋友?你把他搶走了,我怎麼辦?」


     


    見我示弱,柴娟也立馬茶裡茶氣地哭了起來。


     


    「可你還年輕啊,妹妹。我都三十六了。我再不嫁人可就嫁不出去了。你跟齊警官分手,肯定還能找著更好的,就當姐求你,求你把他讓給姐吧。姐這輩子還沒嘗過男人的滋味呢。」


     


    說完,她居然撲通一聲給我跪下了。


     


    齊斯年長眉一擰,正要過來幫忙,我趕緊眼神示意他別過來。


     


    然後,我也撲通一聲跪下了。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把將假發掀了,露出我剃得幹幹淨淨的大光頭。


     


    把所有人震住後,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拉著柴娟。


     


    「可是姐,我是得了癌症的人,現在還在化療。斯年就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要不是有他在身邊一直鼓勵我,陪伴我,我早就不想活了。所以我求求你,別把他搶走。」


     


    這話所有人都驚呆了。


     


    包括齊斯年。


     


    他眼中的震動,藏都藏不住了。


     


    柴娟有些不甘。


     


    「可我也三十多了,我真的該結婚了。你是不知道媒婆給我介紹的那些男人啊,沒一個靠譜的,我看齊警官就好得很。要不……小妹兒啊,姐給你點錢,你就把他讓給姐得了。」


     


    「不行,我不要錢,我就要齊斯年。要不這樣吧姐……醫生說我也沒多少日子了,你就等我S了再接手行不行?畢竟搶S人姻緣,那可是損陰德的事啊。咱年輕人不在乎這些,但大爺大娘肯定懂啊。搶了S人的東西,那可得用自己的命來還啊。」


     


    柴家父母聽完這話,顯然有所觸動,於是不情不願地帶著柴娟走了。


     


    看樣子,他們是打算放棄齊斯年這個準女婿了。


     


    看來對付蠻人,講道理是沒用的,還得下蠻法。


     


    等大家散了,我興衝衝地向齊斯年邀功,「齊警官,我替你解決了一個大問題,你要怎麼感謝我呀?」


     


    沒想到下一秒,我就被齊斯年一把抱住了。


     


    我腦子瞬間宕機。


     


    「齊警官,你……你怎麼了?」


     


    良久,齊斯年終於冷靜下來。


     


    他將我的假發撿起,仔仔細細地替我拍掉上面的灰塵,然後溫柔地替我戴上。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還有……以後別叫我齊警官了,叫我斯年就行。」


     


    上車後,齊斯年眼神復雜地看了我一眼。


     


    「其實,你沒必要為我做到這個地步。」


     


    「沒事啊,小事一樁。」


     


    但聽見這話,齊斯年眼中卻充滿了心疼與憐惜。


     


    「在我這裡,你不必故作堅強。平時我媽做頭發把發質做壞了都心疼地不行。更何況你為了化療而……真的抱歉,連累你為了我在大家面前自揭傷疤。不過你說得那些話,我願意承認與承擔。以後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直到你好起來為止。」


     


    聽見這些話,我心跳猝不及防地漏了一拍。


     


    但我也知道,因這病而起的烏龍今天無論如何也得跟他解釋清楚了。


     


    於是我道:「其實我沒病的,齊斯年。」


     


    「你不用為了安慰我故作堅強。」


     


    我哭笑不得,隻好用手機放出了我跟表姐的合照給他看。


     


    「其實生病的是我表姐。我從小父母雙亡,是被姨媽收養長大的。我表姐就跟我親姐一樣照顧我。我之所以剃頭,也是因為她要化療。我怕她難過,就陪她一起剃了光頭。其實我很健康,真的沒有生病。」


     


    「真的?」


     


    「真的啊,我沒必要拿這個騙你。所以你以後不用總拿我當瓷娃娃一樣對待。其實我身體可壯實了。」


     


    聽見這話,齊斯年眼睛一亮。


     


    「太好了。」


     


    嗯,健健康康的,的確很好。


     


    希望表姐也快些好起來。


     


    這時我突然捂著頭「嘶」了一聲,又把齊斯年嚇著了。


     


    「你怎麼了?沒事吧?」


     


    我哭笑不得,「我沒事。」


     


    「那你怎麼頭疼了?你確定剛才的話沒騙我?」


     


    「沒騙你啦。頭疼……大概有人在竊取我的智慧吧。」


     


    事實上,是齊斯年把我的假發扣子扣得太緊了,勒得我腦瓜疼!


     


    9


     


    從那之後,齊斯年對我的態度坦然多了。


     


    不過因為暑假結束,我不再去齊家補課,所以我們見面的次數也減少了。


     


    但意外的是,齊媽媽非常認可我暑假替齊斯景補習的成果,老邀我去她家吃飯。


     


    面對長輩的熱情,我也不好意思每次推脫,偶爾也會去齊家蹭個飯。


     


    為了投桃報李,每次飯後,我都會主動給齊斯景講習題。


     


    而齊斯年每次都要在旁邊監工,生怕他弟調皮讓我受累,搞得我哭笑不得。


     


    於是今天他送我回家的時候我跟他說:「不是都告訴你我沒有生病嗎?你怎麼還把我當小孩一樣照顧啊?」


     


    齊斯年眼神有些不自在地轉向另一邊,「習慣了……」


     


    「那我覺得你可以改改這個習慣。」


     


    可齊斯年卻擲地有聲地說道:「我覺得不用改,就這樣挺好的。」


     


    「啊,為什麼?」


     


    「嗯……你可以把這理解為我追求你的一種方式。」


     


    !!!


     


    聽見這話,要不是我系著安全帶,我覺得我都能驚得從椅子上跳下來。


     


    但冷靜下來後,我心緒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因為像我這樣的人,是沒有資格去禍害別人的。


     


    我的外婆,媽媽,姨媽,都是因腸癌去世的。


     


    包括我的表姐,如今也是得了家族遺傳的腸癌。


     


    我目前比較幸運,暫且還沒有在身體裡發現癌變的症狀。


     


    但家族遺傳病這個玩意兒說不好,也許不知道哪天,身體就突然出問題了。


     


    就算自己不出問題,將來生了孩子也很很大的可能會遺傳給下一代。


     


    我實在是賭不起。


     


    所以我對我自己的人生規劃就是及時行樂不留遺憾,然後不婚不育,不去耽誤人家,也不把疾病傳給下一代。


     


    所以……即便我在聽見齊斯年直白的話語時,即便心中有一絲隱秘的歡喜,我也不能給他回應。


     


    於是我訕訕地笑了笑,「你別開玩笑了,齊警官。」


     


    「我說了,叫我齊斯年就行。」


     


    面對我渾身表現出來的的抗拒,齊斯年也在意,隻是對我笑了笑。


     


    「我隻是追求你而已,你不用覺得負擔。你可以答應,也可以拒絕。我都能接受。不過我建議你可以先看看我的表現,然後再拒絕。不然萬一咱倆合適呢?」


     


    聽見這話我心裡挺不得勁的。


     


    如果我沒有這操蛋的家族病史,以齊斯年在我心裡的好感度,我可能真會答應跟他交往試試。


     


    合適就在一起,不合適就散。


     


    愛情本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兒。


     


    但有了這個病史,我根本不敢跟任何人深交。


     


    哪怕是朋友,同事。我也習慣性地跟人保持距離。


     


    齊斯年……是一次次相遇的意外。


     


    在這心潮澎湃時,向來龜縮在自己世界的我,隻能匆匆逃離。


     


    於是到我家樓下後,我火速蹦下車走了。


     


    但齊斯年卻叫住了我,「宋芷,等等。」


     


    我還以為齊斯年要繼續進攻,但沒想到他走至我身前,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替我系在腰間,然後有些拘謹地說道:「那個……你裙子弄髒了。」


     


    好家伙,我這是被他的表白,把大姨媽給嚇出來了嗎?


     


    10


     


    丟臉的跑上樓後,我突然想起自己和齊斯年的第一次見面。


     


    那天我因為點外賣,被一大堆警察破門而入。


     


    齊斯年過來跟我了解情況的時候,雖然我是個愛看帥哥的膚淺人,但我那天是真不敢抬頭看他一看。


     


    畢竟真的太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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