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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拒當伏弟魔後我被網暴了 3560 2025-07-29 15:2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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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已經熬過去了,不需要考慮錢的問題了,想回家時大領導就會批假。


     


    我伸伸懶腰:「家裡人都被我得罪一遍了,回去不好過呀。」


     


    他知道我家情況,嘆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我問他:「老大,你呢?要回家嗎?」


     


    他老母兩年前病S了,老家早已經沒了牽掛,聽說房子因為長時間沒住人,已經塌了。


     


    他喝兩口茶,看向遠方:「今年想回去看看。」


     


    這些年,廠裡老是傳我跟總經理的風言風語。


     


    我不以為意,身正不怕影子斜,每次都用實打實的成績來打那些八婆和長舌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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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今天我還是問出多年的疑惑,好奇他為什麼這麼多年對我如此關照。


     


    我:「老大,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他聞言笑了,首先肯定了我的工作能力:「我和公司又不是傻子,自然要扶持應變能力強的人做管理層了,整個廠裡就你腦子轉得快、做事妥帖,當然選你了。」


     


    說到第二個原因時,他沉默片刻,最後開口道:「其實我還有一個親妹妹,她難產S的,跟你差不多大,甚至你們長得也很像。都怪那時候條件不好,她婆家貪小便宜讓她在家生孩子,大出血,沒救回來。今年是她走的第十年,按我們那的習俗,要大辦一場,往後我就不去看她了。」


     


    我張著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對不起。」


     


    他語重心長道:「所以,我當初才逼著你去見易恆,女孩子就要有野心,找對象當然要找條件極好的,快速實現階級跨越。你長得這麼漂亮,又有能力,可不能學我妹妹去『扶貧』啊。」


     


    我點點頭:「謝謝老大。」


     


    他揮手,讓我去忙工作,然後自己駐足窗邊看了許久。


     


    15


     


    我媽再三打電話問我回不回家,什麼時候回家。


     


    她好像篤定我會回去:「小嬌臘月二十八結婚,你跟她不是好朋友嘛,我知道你肯定會回來。」


     


    她猜對了,我會回去,不過不單單是參加好友婚禮。


     


    孟嬌嬌是我最好的朋友,小時候我們這倆可憐小孩常抱團取暖。


     


    她小時候爸媽就去世了,家裡爺爺奶奶把她拉扯大,我小時候挨了打,不是去我爺爺奶奶家躲著,就是跑去她家躲著。


     


    她爺爺是村長,村裡人說躲到村長家,我爸就不敢把我怎麼樣了。


     


    嬌嬌被她爺爺奶奶養得乖巧懂事,每次都分一半床給我。


     


    麻繩專挑細處斷,去年她爺爺奶奶也因病去世了。


     


    她結婚,我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會趕回去。


     


    我媽順勢開始賣慘,說過年走親戚送禮、給孩子發壓歲錢得花一萬多,今年我爸又沒往家拿錢,如此雲雲。


     


    話裡話外都是沒錢,想讓我主動掏點。


     


    她不明說我就裝聽不懂,她明說了我就裝沒錢。


     


    我聽到電話裡我爸在旁邊輕微卡痰的聲音,哦,夫妻倆又一起想餿主意詐我錢呢?


     


    我邊核對出貨表邊答道:「這多簡單,沒錢那就別走親戚,別發壓歲錢了唄。」


     


    她火大:「張盼,你現在怎麼這麼冷漠啊?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我反唇相譏:「您有人情味,您先把借親戚朋友十年八年的錢給還上吧。我可不會幫你們還錢,逼急了,這輩子你們都別想找到我。」


     


    當他們的親戚,別人都覺得倒霉。


     


    親戚都被他們借了個遍,前兩年還有找我討債的。


     


    我把從小待我如親妹妹的表姐的一萬塊錢還給了她,別的親戚我一概不理。


     


    我搬出法律擋住了他們:「當事人有民事行為能力,沒有『父債子還』這一說,即使有,也請你們找他兒子好嗎?」


     


    16


     


    臘月二十左右,我媽電話裡哭著說她不活了,說我爸竟然背著她,在她娘家村裡找了個小三。


     


    她抽抽涕涕地罵道:「有他這麼欺負人的嗎?在你姥姥家那邊找相好的,讓我的臉怎麼擱啊?」


     


    「我說為什麼每年都賺不到錢,原來都花給那個狐狸精了。我這是什麼命啊!」


     


    我弟弟和妹妹嫌她煩,讓她打電話出去打。


     


    真是他們一家子的福報,我開心S了。


     


    我媽催著我趕緊回去給她撐腰,我聽得後來都不想接電話了。


     


    年少時的噩夢一直困擾著我,那種惶恐不安壓了我數年,我覺得有必要早些回去解決那些陳年舊事了。


     


    催命符下,臘月二十三我買了高鐵票回家了。


     


    易恆問要不要他跟我一起回去,我一個人回去安不安全。


     


    我感謝了他的好意,還是決定好了:「我現在不是十五歲了,他們不敢把我怎麼著。你要是跟我回去,大過年的,肯定要扒著你吸血了。」


     


    我早熟悉他們的招數,一個人回去裝傻充愣就行了。


     


    他過來給我系好圍巾,擁抱我,讓我有事給他打電話,他過來給我撐腰。


     


    我會心一笑:「好。」


     


    高鐵轉大巴,大巴隻到鎮上,我下了車,坐了個老鄉的三輪車回家了。


     


    老鄉說他閨女放假回家,他是來接閨女的,看見我拎著箱子在路上走,就熱心捎了我一程。


     


    回去的路上,路過當年我要嫁的那戶人家。當年我逃出去後,我爸拒不歸還人家的彩禮,人家找了一幫人把他倆打得半S才把錢吐了出來。


     


    那家人後來風光不再了,聽說開藥廠的男的找了個小三,把他老婆一腳踢了,後面搞大額民間借貸,別人卷錢跑了,他就破產了。


     


    現在家裡就隻有他跟他那個傻兒子相依為命了。


     


    北風吹著我的臉,像狼嚎,像刀刮,我裹了裹羽絨服。


     


    看這些世事無常,我越發感慨,不論何時,女性還是要靠自己的雙手吃飯。


     


    17


     


    我到家後,我媽眼睛腫腫的,發著燒還給她的兒子、小女兒做飯呢。


     


    她瞧見我回來了,又哭了起來。


     


    我接過鏟子,幫她把菜做出來。


     


    飯菜好了,我弟在房間打遊戲,我妹在房間看電視劇。


     


    這就是弟弟妹妹都有事沒法去鎮上接我的原因?


     


    也是,大冷天,哪個傻子願意去接別人?


     


    我媽喊他們出來吃飯,一個都不出來。


     


    愛吃吃,不吃ṭùₐ拉倒,還沒見有餓S人的社會新聞。


     


    我媽說,那咋行,不按時吃飯,胃會壞的,於是她把飯菜一個一個地送去了他們房間裡。


     


    我看著她的背影,陷入沉思。都是自己生的孩子,她愛兒子,愛小女兒,為什麼不愛我呢?


     


    是生了我這個女兒害得她被打嗎?是生了我讓她的生活很糟糕嗎?我難道不是受害者嗎?


     


    我小時候,我爸嫌我媽生不出兒子,覺得生了我他就開始走霉運,瞧見我就格外生厭,喝二兩貓尿就回來對妻女大打出手。


     


    他打完我,我媽也會拿我撒氣,再打上一頓。


     


    我盯著胳膊上留下的煙頭燙傷疤痕發呆,等她出來,我問:「我爸呢?」


     


    我當然在明知故問。


     


    我媽說,又跑出去喝酒了,一會吃完飯她得出門去找他。


     


    她真什麼都指望著我:「你跟我一起吧,我們把他扛回來。」


     


    我沒好氣道:「不去,我坐車累了一天,我去休息了。」


     


    我媽看著一家人沒一個聽她的,喋喋不休地罵道:「一窩沒良心的。」


     


    18


     


    家裡的二層小樓是我贊助蓋的,回來的時候發現根本沒有我的房間。


     


    一樓的三個房間,他們幾個一人一間,二樓就隻有一張破床。


     


    我媽尷尬地看了看我,說:「你跟你妹妹擠一間房吧,二樓不能住人。」


     


    我以為她會心疼我大老遠回來,住那麼簡陋身體會扛不住。


     


    沒想到,她竟然說:「二樓你住了就不算新房子了,以後沒法給你弟娶媳婦用了。」


     


    我頓時火大,恨不得連夜聯系拆遷隊把這個二層小樓給夷為平地。


     


    我指著我弟罵道:「那就讓你的寶貝兒子給我滾去樓上住吧。」


     


    我弟正打著遊戲,頭也不抬道:「我才不去呢,房子是給我娶媳婦用的,我想住哪住哪。」


     


    從回家到現在,他倆一句「姐」都沒喊過,我妹見了我直接冷臉走開了。


     


    我出去找到鐵锹,進來準備打他,我媽忙拉住我。


     


    她一邊安撫我,一邊從我手裡奪過鐵锹:「你跟你妹住一間房唄。」


     


    我妹不滿道:「我沒有隱私嗎?我不想跟別人睡一個房間。」


     


    我媽喝道:「不想睡就滾出去住。」


     


    她噘著嘴,沒敢吭聲。


     


    晚上,我洗漱回來,發現我妹偷偷打開了我的行李箱,被我當場抓包。


     


    她故作不在意,把我的包和 Fendi 圍巾扔下,拍拍手,一臉的嫌棄。


     


    她切一聲:「都是假的吧?沒錢還裝。」


     


    我逼近她:「對啊,沒錢還裝,所以你拿走的我的 AirPods 什麼時候還給我呀?」


     


    她當初拿走時可是特意拍了照發朋友圈,說自己買的。


     


    她聞言臉色變了,狡辯地說她走的時候給我放桌子上了。


     


    我挑挑眉:「給你提個醒,金額超過三千的東西,你再敢不問自取,我可以直接報警抓你。」


     


    19


     


    早些年,因為家庭原因,我被養成了討好型人格,什麼好東西都緊著別人來,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那次男友單位團建,可以帶家屬,我就跟著一起去了。


     


    路上,他單位的行政部同事在給大家發零食和飲料。


     


    我本來選了 NFC 橙汁,聽到別人帶的家屬說也想要橙汁。


     


    但隻有一瓶,我想就算了,讓給她吧,我要礦泉水好了。


     


    易恆摁住我的手,問我:「為什麼要把喜歡的東西讓給別人呢?」


     


    是嗎?可以不嗎?


     


    我心裡下一咯噔,我好像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他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柔聲告訴我:「張盼,試試優先考慮自己喜好的生活,別人不會說什麼,天也不會塌。」


     


    後來我學會了即使再小的事情我都要爭取自己的權益,當仁不讓,我的東西不能讓人。


     


    20


     


    晚上,我爸喝得不省人事,我媽開著三輪車把他拖了回來。


     


    她在旁邊端茶送水,嘰嘰歪歪地罵他。


     


    她灌了他一碗水:「你咋不去你相好的家裡啊?最後不是還回了家?」


     


    然後破口大罵我爸找的小三:「那個騷娘們,男人不在家,穿個短褲天天找村裡男人給她幫忙。一隻爛鞋,也不怕染病。」


     


    我看著我媽那嬌妻樣就煩,她以為她老公是個什麼寶嗎?


     


    身高不到一米七,弓腰駝背,瘦得像猴,牙黃臉黑,身上煙味跟腌了幾十年一樣。


     


    她的嘴現在罵人這麼厲害,當年我爸打我的時候,她怎麼不會反抗一下?怎麼不會保護我一下?


     


    我想起小時候挨的打,情緒暴躁到極點。


     


    我聽得厭煩,大吼一聲:「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說你們褲襠裡那點破事了。」


     


    說完摔門出去,準備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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