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橘子被喂到我嘴邊。
我張嘴咬下。
酸甜的汁水在口腔裡爆開。
果然酸，酸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
祁宴注意到，以為我是難受哭了。
抬手擦過我的眼淚。
心疼地將我抱在懷裡，輕聲哄著。
「一會就到家了，妞妞。
「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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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和祁宴是鄰居。
家長也是多年好友。
我一直認為我和祁宴不算青梅竹馬。
更像是爸爸帶娃。
祁宴比我大四歲，一向乖巧懂事。
所以很小的時候便擔負起了照顧我的責任。
在我的記憶裡是時常是爸爸和祁叔叔一家出去旅遊。
留下我和祁宴。
每當這個時候我便會跑到祁宴家裡蹭吃蹭喝。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我成年。
我的十八歲生日是祁宴一手操辦的。
十二點的鍾聲敲響。
昏暗的房間，祁宴抱著蛋糕笑盈盈地出現在我面前。
他說：「公主，生日快樂。」
同一時刻，外面煙花四起。
我呆愣地看著祁宴。
耳邊是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眼前是祁宴看向我溫柔的眼睛。
外面的光晃在他臉上，好看得不得了。
一個荒謬的認知浮現在我腦海裡。
在我的十八歲，成年的第一天。
我喜歡上了祁宴。
從那之後我開始注意祁宴的一舉一動。
那時，我才發現我好像不是那麼了解他。
例如他奶油過敏不吃蛋糕，我一直以為他是不喜歡。
他愛吃辣的但因為我一直都是吃清淡的。
我當時還單純地以為我們口味一樣。
祁宴從小照顧我，對我的喜好一清二楚。
可我卻對他不甚了解。
也怪不得他一直把我當小孩子。
9
祁宴背著我，慢悠悠地。
我趴在他後背上，越想越愧疚。
「對不起，哥。」
祁宴回頭看了我一眼。
轉頭認真地說：
「周汐枝，你以後一口酒都別想碰了。
「又在這說什麼胡話呢？」
祁宴一說話，我頓時繃不住了。
哇一下就哭出來了。
都這種時候了，祁宴還關心我。
他真的我哭S。
我真是個畜生啊！
怎麼能對他起這種齷齪心理啊。
我緊緊抱著祁宴的脖子。
「哥，以後你就是我親哥！
「我再也不敢瞎想了。」
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著忠心。
祁宴像是不太高興，臉都黑成煤炭了。
一進屋就迫不及待將我放下來。
他掐著我的臉，惡狠狠地說：
「周汐枝！你沒完了是吧。
「誰他媽想當你哥啊？」
我被他堵在門口，後背緊緊貼在門上。
「哥，涼。」
說完我就往他懷裡蹭。
此刻一比，祁宴就像個大型暖寶寶。
熱烘烘的。
無奈，祁宴咬牙將我抱到沙發上。
強硬地按著我。
「周汐枝，你仔細看看我。
「你該叫我什麼？」
鬧了一晚上，我早就累得不行。
屁股一碰到沙發，困意頓時就卷了上來。
祁宴鬧個不停，像小狗一樣。
非要弄明白這個稱呼。
我大腦早就困得失去意識。
此時完全是下意識舉動。
我抱著祁宴一扯。
他沒有防備，被我壓在了身下。
「哥哥，我好困讓我睡覺吧。」
說著蹭了蹭他的臉。
黑暗下，祁宴白淨的耳朵染上一層紅暈。
他手環上我的腰，無奈地嘆了口氣。
「小沒良心的。
「照顧了這麼多年，最後成你哥了。」
10
第二天，我睜開眼。
伸手摸過一直震動的手機。
剛接通，對面就傳來秦曉曉激動的聲音。
「枝枝，怎麼樣！
「有沒有拿下祁宴？」
我撐著頭，感覺暈得不行。
有氣無力地回道：「他說對小孩沒興趣。」
秦曉曉有些震驚。
「啊？那你表白了嗎？」
「沒啊！我這出師未捷身先S了。
「還上趕著當什麼小醜。」
我撲在床上，一副要S掉的樣子。
電話另一頭的秦曉曉安慰著我。
「沒事，枝枝。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雖然沒有祁宴，但是還有別的宴啊！
「今晚打扮漂亮點，姐領你去見見世面。
「八點不見不散哦。」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根本沒給我拒絕的機會。
我跪在床上，大喊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
「蒼天大地，為什麼啊！」
為什麼祁宴不喜歡我！
我在床上瘋狂滾動發瘋。
根本沒注意到門口的祁宴。
直到他實在忍不住敲了敲桌子。
咳嗽了兩聲。
「妞妞，吃飯了。」
我僵住身子，一動都不敢動。
不用回頭我都能猜到祁宴現在的表情。
肯定是在嘲笑我。
我迅速爬起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床上摸索起來。
「诶，去哪了呢？
「怎麼沒找到呢？
「得了，不找了。」
我從床上下來，躲過祁宴調侃的目光。
理直氣壯地說：
「我剛才找東西呢。
「滾著找得快。
「你別誤會。」
「我知道了，快去吃飯吧。」
祁宴緊咬牙關，憋得臉都紅了。
我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在做什麼啊！
11
飯桌上擺得滿滿當當。
全是我愛吃的菜。
剛才的尷尬瞬間被我拋之腦後。
吃吃吃！
我要變成一隻豬。
我拿起筷子剛要夾菜，就被祁宴給制止了。
他拿走了我的筷子，從廚房端了一碗白粥出來。
放在了我面前。
並貼心地給了我個勺子。
他說：
「你昨晚喝酒了，不能吃油性太大的。
「喝點粥正好，還養胃。」
我扯了扯嘴角：「咋的，我還得謝謝你唄？」
「不客氣，妞妞妹妹，快喝吧。」
昨晚耍酒瘋一直喊哥的畫面在我腦海裡浮現。
我看了看祁宴。
他溫柔地笑著，並夾了一口菜。
「嗯，好吃。
「怎麼不吃呢？妞妞妹妹。」
我含淚喝下一口白粥。
祁宴，這個賤人。
我恨你。
「謝謝祁宴哥哥。
「粥很好喝。」
「不客氣，妞妞妹妹。」
吃完，我氣憤地跑回房間。
抱著去年生日祁宴送給我的大白熊。
手上狠狠地薅著它的毛。
「小氣鬼祁宴。
「不就是叫了他幾聲哥嗎！
「一邊說對小孩沒興趣，一邊說不當我哥。
「那要當我什麼？
「當我爹嗎？」
我驚恐地瞪大雙眼。
莫名覺得這個想法荒謬中蘊含著一絲合理。
祁宴帶了我這麼多年也算我半個爹了。
我這麼一個老實乖巧又漂亮伶俐又可愛能幹的絕世好女兒也不多見了。
祁宴起了爭奪心思也不無道理。
我急忙給我爹打了個電話。
千萬別把我的撫養權讓給祁宴啊！
「歪，爸爸。
「我隻認你一個爹，千萬別把我交給祁宴。」
「滾。」
我爸冷漠絕情地掛斷了電話。
隻送了我一個滾。
12
門口祁宴的聲音傳來。
「妞妞，吃不吃草莓？」
我踩著拖鞋啪嗒啪嗒走過去。
打開門接過草莓，一臉認真地看著祁宴。
「祁宴，別做無用功了。」
祁宴臉僵了一下，眼神有些無措。
「妞妞……」
我打斷他義正詞嚴地說：「我是不會認你當爹的。」
祁宴愣了一下。
然後手掐著我的臉往兩邊扯了扯。
「周汐枝，你是不是還沒醒酒呢？
「又說什麼胡話？」
「期演，膩別車窩臉。」
我拍打著祁宴的手。
他看著我眼神忽明忽暗。
像是要說什麼，最後也隻是松手給我揉了揉臉。
「我要出門一趟，你在家乖乖的。」
我低頭認真挑著草莓。
哼哈答應著。
剛吃下一個草莓，我就想起了秦曉曉的電話。
「我下午也要出去一趟。
「你不用回來做晚飯了。」
祁宴皺眉，看了我一眼。
剛要說話，就被我推了出去。
「拜拜，玩得開心。」
13
酒吧內，燈光昏暗，音樂震得耳膜疼。
擠過人群，我終於看到了秦曉曉。
「嚯，你這玩得夠花啊！
「你不怕宋昭從國外S回來啊？」
秦曉曉坐在沙發上左擁右抱。
旁邊還有幾個小帥哥。
簡直是掉進了溫柔鄉。
聽到我的話，她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你可別提他了，我倆分手了。
「他都在國外逍遙快活，我在國內還裝什麼。」
說著她指了兩下旁邊坐著的帥哥。
「诶，你倆去陪她。」
兩個帥哥長得各有千秋。
雖說不及祁宴，但是也不賴。
起初我搖手婉拒。
十分鍾後，左邊帥哥喂我吃葡萄，右邊帥哥給我捏肩膀。
不是我不想拒絕，而是他倆服務太好。
旁邊的秦曉曉被帥哥哄得心花怒放。
大手一揮，就點了幾瓶好酒。
一直給我捏肩膀的帥哥見狀湊到了我耳邊。
「周小姐的朋友真大方。
「這麼貴的酒說買就買了。
「小然這回恐怕臉要笑花了。」
我正眯著眼睛享受。
聽著旁邊暗示性的話術，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白嫖這麼久的按摩一毛沒花。
也怪不得人家直接暗示。
我清了清嗓子，手點向那幾瓶酒。
「那幾瓶多少錢？
「賣出去一瓶你們有多少提成？」
帥哥沒直說，隻是伸手擺了個手勢。
然後笑眯眯地說：「賣一瓶我們有百分之二十的提成。」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幾瓶酒那麼貴，裡面摻的金子啊！
我偷偷看了一眼後臺餘額。
個、十、百、千。
好家伙，我也買不起啊。
我訕訕地抬頭，帥哥正抿嘴看著我。
沒錢的話我也說不出口。
想著後臺的錢再添點應該可以點一瓶。
我硬著頭皮給祁宴發了條信息。
【在嗎？哥哥。】
祁宴回得很快：【？】
【沒錢了，能爆點金幣嗎？】
【要給你的小男模衝業績了？】
「嗯？」
我猛地坐直身子，環視了一圈都沒看見祁宴的影子。
正當我準備裝傻充愣的時候，屏幕又亮了。
【抬頭，妞妞。
【我在你樓上。】
14
祁宴叼著煙，眯著眼睛依在欄杆上，玩味地看著我。
他周圍站著一撥我熟悉的人。
左邊是張遠，正一臉幸災樂禍地笑著。
氣得我瞪了他一眼。
右邊是周姝彤，她旁邊站著一個漂亮的短發女生。
兩個人貼得很近。
看見周姝彤，我心裡有些悶悶的。
祁宴管我幹嗎？
他不是也和女生出來了嗎。
下一秒，我看見周姝彤偏頭親了那個女生一口。
嘴貼嘴。
我懵了。
啊？
我下意識地望向祁宴，他什麼都沒說。
衝我勾了勾手。
跑也跑不掉了，我心一橫和曉曉打了個招呼就往樓上走。
短短三分鍾的路，我硬是拖了五分鍾。
走到最後，我腿都抖了。
祁宴捻滅手裡的煙，瞥了我一眼。
「腿抖什麼？
「剛才不是挺大膽的嗎？」
我尬笑著：
「啊？
「我不道啊，要沒事我就下去了。
「曉曉自己在下面我不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