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客廳氛圍頓時有些尷尬。
良久，婆婆忽然尷尬地一笑。
「哎，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件好事要告訴你。」
聽到這話，我瞬間警惕。
好事？
可真是搞笑啊，這個家裡，好事根本不會輪到我的。
「你嫂子之前生了三個，現在又生了三個，一共六個，你才生一個。」婆婆說道：「怕你們一家三口太孤單，所以我和小宗還有他大哥大嫂商量了。」
「你大哥大嫂也同意了，王宗也同意了，所以今天就和你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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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神色冷漠地看著他們，「同意什麼？」
「用你嫂子的三個孩子，換你一個孩子，這樣子你就有三個孩子，你大哥大嫂四個，你們兩家孩子都很多，誰也不會孤單。」
我愣了愣，嗤笑一聲看向王宗：「你答應了？」
王宗點點頭，剛要說話，婆婆忽然說道：「反正你家有錢，養一個也是養，養三個也是養！」
王宗點頭附和道：「都是一家人，嫂子一家也不容易，你就別那麼小氣。」
我咬牙嗤笑：「聽起來好像是我賺了呢。」
婆婆見我沒有發火，頓時松了一口氣：「三換一，可不是你賺了！你這樣是答應了吧？」
我看著她們，唇角微微上揚地說道：「我為什麼要答應？」
「楊綿，媽就知道你是個好人，肯定……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你不答應？」
大概是我剛剛笑得太過於溫柔了，導致婆婆以為我真的會答應，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我根本沒答應。
「我又不是傻子，我為什麼要答應？三個腦癱換一個正常孩子，隻要是個人都不會答應的！」
「你你……」婆婆臉色陰沉，指著我，又扭頭看著王宗，「這，這事我不管，反正你答應了，孩子我等一下就抱來！」
婆婆說完就離開，留下我和王宗。
我靜靜地看著王宗，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拼命地吞咽著唾沫，好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老婆，其實我媽她沒說清楚，我不是答應要換孩子，我是答應說幫忙一起養。」
「畢竟大哥在工地上幹活，一個月也就七八千，嫂子在家帶娃沒收入，七八千養活兩個大人三個小孩，太困難了。」
我笑道：「她們家是生完孩子才知道家裡生活困難嗎？當初醫生提議減胎，她自己不減，生怕減掉她的龍子！」
「話不能這樣子說，咱們都是一家人，你一個月兩三萬，家裡又開廠，又不是幫不起。」
王宗一副受了委屈地小聲說道：「到底是一家人，怎麼能這樣子見S不救。而且要養育三個腦癱兒很困難。」
「是我強迫嫂子生的？她當初唐篩不過關，我和醫生都勸了，叫她好好檢查，如果那時候查出有問題，直接全部打掉，現在就不會有任何困難了。」
我瞪著王宗，語氣略重地兇道：「總之我不管，大嫂的孩子我是不會幫忙，我和我娘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王宗勸說不通，氣得用力咬牙，「楊綿，你怎麼那麼冷血無情啊！那可是我們的大嫂啊！」
「我無情你有情，你去養啊！你把你每個月七千的工資給你嫂子啊！」
我怒斥一聲，叫他滾，繼續哄著兒子睡覺。
5
一直到晚上，王宗都在嫂子房間幫忙帶娃，沒有過來睡覺。
半夜，我半睡半醒間，聽到開門的聲音，以為是王宗回來了，也沒理會，繼續睡覺。
不一會兒，我感覺床邊有人躺下，但力度不像王宗，反而像個小孩子。
緊接著又感覺到兩三陣。
我正打算睜眼詢問王宗到底要幹嘛，就聽到婆婆和王宗的談話聲。
「媽，咱們這樣子做合適嗎？」王宗小聲地詢問道。
「怎麼就不合適了？」婆婆呲聲說道：「你不是說這S女人睡姿不好嗎？把她們三個放在她床上，半夜肯定會被她踢下來。」
「到時候她就必須要負責，不負責我們就告她故意傷害小孩子，趕緊把她兒子抱過來，快點。」
我伸手打開床頭燈，看著她們兩人鬼鬼祟祟地站在床邊，我床上還有大嫂的三個腦癱兒。
「你們計劃的可真的好啊！」
王宗瞬間心虛到額頭冒汗，他剛要解釋，婆婆直接伸手拽住他，示意他不用慌。
這老太婆也不裝了，傲慢地看著我。
「楊綿，早上我和你好生好氣地說，你既然不答應，也就別怪我這樣子做，這三個孩子你不養也得養！」
我怕他們搶走我兒子，走到嬰兒床邊，把熟睡中的兒子抱在懷裡。
「憑什麼我不養也得養？這三個孩子是我的嗎？是我把大嫂的肚子搞大的嗎？你們無理取鬧也要有一個度！」
我看著床上的三個孩子，繼續說道：「我房間裡面有監控，你們要是再抱過來我這裡，或者抱走我兒子，我就報警！」
一聽到我房間按了監控，婆婆瞬間愣住，立馬看向王宗。
王宗詫異地眨眨眼，對著他媽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
「把孩子抱出去。」
我看著他們把孩子抱出去，立馬過去鎖門，才把兒子放下來。
然而我沒想到，第二天婆婆又開始作妖了。
剛吃完午飯，她就要開個什麼家庭會議。
「從現在開始，你們每個月都要上交五千塊生活費給我。」婆婆坐在沙發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
「為什麼？」我知道她不過是假借交生活費為由，想要我把錢給大嫂罷了。
「什麼為什麼，生活費聽不懂嗎？」婆婆說道：「我都已經一把年紀了，你們難道還不交生活費嗎？我當初每個月也是要給我婆婆交生活費！這可是我們家族的優良傳統！」
我看向王宗，問道：「有這事嗎？」
王宗抿唇點點頭，「有，有，我小時候就看到我媽交生活費。」
「既然是家族的傳統，那麼我們交，王宗給媽媽轉賬吧。」我努了努下巴示意他拿起手機轉賬。
王宗似乎沒想到我會叫他轉賬。
婆婆立馬說道：「我是讓你給我轉賬！」
「我和王宗是夫妻，他轉賬就代表我們這個小家轉賬！」我催促著：「王宗你快點，以後每個月十五號，你工資一發就趕緊轉，別拖延知道嗎！」
說完這話，我冷哼一聲，轉身直接回房間休息。
S老太婆還想要拿捏我，做夢去吧！
我走進去，並沒有把門給關上，留了道縫隙偷聽著外面的動靜。
「媽，這計劃根本行不通啊！」王宗長嘆一聲：「要怎麼辦啊？」
婆婆龇牙咧嘴地說道：「行不通就換一個！我就不信從她手裡拿不到一分錢！」
6
接下來幾天，王宗各種和我說交了生活費之後，自己手裡沒有錢，要我給他轉賬，或者開親屬卡。
全部都被我一一回絕了。
「楊綿，你自己也說了，我們是夫妻，你不交生活費，我去交，我都沒說什麼，現在找你拿點錢，怎麼跟要你命一樣啊？」
王宗坐在床邊，用力地捶了一下床：「反正從今天開始，這個生活費，一人一半，你每個月給我轉兩千五！」
「可以啊。」我絲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
王宗當即站起來：「你……你答應了？」
我點點頭：「對啊，但是孩子的日用品開銷我們也 AA。」
「這還不簡單。」
「奶粉一罐五百，一個月四瓶就是兩千塊，尿不湿一個月一千，這個月要疫苗B險八千。」
我拿著計算器，一個一個計算著，「一人五千五，你就給我轉個五千，哦對了，我還要給你兩千五交生活費對吧，你直接給我轉兩千五就可以了。」
我笑眯眯地看著王宗，看著他臉色越來越沉，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
王宗氣得鼻孔都快噴火。
「楊綿，你真的太過分了，我們一家人你有必要這樣子算計嗎！」
「我算計？我怎麼算計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媽打什麼主意，說是交生活費，我看是交給大嫂吧！」
知道沒辦法坑到我，王宗和老太婆再也沒有提過生活費的事情。
就在我以為他們徹底想通的時候，我漸漸發現不對勁。
本來一罐奶粉可以吃一禮拜，但是現在不知道什麼回事，三天左右就吃完了，尿不湿也是，剛買沒多久就用完。
還有孩子的一些湿紙巾，棉柔巾什麼的也一下子就用完。
包括我和我爸媽給孩子買的衣服，奶瓶什麼的，總是隔三差五的就不見了。
我本打算詢問王宗怎麼回事，結果夜裡孩子忽然高燒。
我收拾東西，喊王宗趕緊開車送孩子去醫院。
結果王宗理都不理我，我索性打車前往醫院。
一番檢查，醫生說道：「小孩子的東西，要注意清洗消毒，不要交叉使用，也不要和大人的放在一起。」
「孩子的東西，我都是單獨洗好，放在消毒櫃裡，沒有……」說到一半，我腦海中產生了一個想法。
醫生說：「先給孩子辦理住院。」
「好。」
來到病房，我看著兩個月大的孩子，那纖細的手背上插著針頭，剛剛他抗拒嚎啕大哭的畫面，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心疼地落淚，拿起手機想要詢問王宗，卻想到了有監控。
我點開監控查看。
7
畫面上，王宗、大嫂和婆婆三人，拿著黑色大袋子，在我房間裡面一頓亂翻。
「媽，你不要一次性在一包裡面拿那麼多，你每一包都抽幾片，這樣子才不容易被發現。」
「大嫂，你奶粉罐拿來了吧？每罐挖幾勺，反正她現在記憶也不好，根本不知道自己開了那一罐。」
「這些紙巾湿紙巾都多拿點。」王宗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將孩子的東西放在袋子裡面：「她那些金子都鎖起來，不然我們可以買點兒假的替換。」
我聽著王宗說的話，對他徹底絕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