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在高興什麼？
我重返家門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
想起從小母親就給我灌輸要扶持弟弟的思想，說弟弟強大了我娘家才有底氣。
我之前打工的錢大部分都進了弟弟的口袋，給母親買的房子也寫在弟弟名下。
這次他們逼我回去，八成是想用我的彩禮錢給弟弟娶媳婦。
弟弟從小耳濡目染，也覺得姐姐就該為弟弟付出。這種扭曲的思想讓我作嘔。
想通這點，我冷冷地看著蘇子軒：“我警告你，別打我的主意，以後見面就是陌生人。”
我轉身要走，蘇子軒卻拽住我：“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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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不能這麼自私。我馬上要結婚了，你不幫襯我，我怎麼在媳婦面前立足？你總不能看著自己親弟弟被人看不起吧？”
被他糾纏得煩了，我一腳踹向他的襠部：“滾開，靠吸血過活的廢物，沒人供養你就活不下去了？”
蘇子軒被踹中要害，痛得蹲在地上哀嚎。
我趁機逃離了現場。
回到住處，我還在氣頭上。
以前被蒙在鼓裡，以為努力工作就能讓一家人過上好日子。
現在才發現，所謂的親人都是吸血鬼。
我咬牙切齒地繼續投簡歷。
我絕不能認輸。
沒想到第二天就峰回路轉。
之前投過的一家公司突然發來了錄用通知。
雖然公司在郊區，但對現在的我來說無疑是救命稻草。
我立刻辦理了入職手續。
可沒上幾天班，養母他們又來搞事了。
我正在茶水間吃午飯。
8.
同事白曉萱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清柔，你看看這個帖子。”
我低頭掃了眼手機屏幕，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
論壇帖子裡，養母正在前公司大門口聲淚俱下，帖子還貼出了我的具體信息和名字。
我的臉瞬間燒得滾燙。
離職的事情和主管領導們說清楚了，並且叮囑如果母親上門鬧事，直接別理。
但我萬萬沒想到養母會帶著媒體來鬧這一出。
更讓我憤怒的是，她居然汙蔑我和主管私奔，說我被主管騙走了。
很快，【職場私奔】【叛逆女兒】的話題就衝上了熱搜。
評論區充斥著惡意。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良心，連養育之恩都不記得】
【這種白眼狼就該遭報應】
【那個主管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騙走人家女兒，真該抓起來】
白曉萱看我的眼神逐漸變得復雜。
我顧不上解釋，立刻請假趕往前公司。
公司門口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養母跪在地上痛哭：“我的女兒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保安和主管在一旁勸阻，卻毫無效果。
現場一片混亂，到處都是舉著手機拍攝的人。
我再也忍不住，衝到人群中央：“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養母看見我，眼睛一亮：“清柔，你終於來了。”
她SS抓住我的手腕：“跟媽回家吧。”
我甩開她的手，怒吼道：“回家幹什麼？讓你把我賣了，給你兒子娶媳婦兒嗎？”
此話一出，現場瞬間鴉雀無聲。
養母臉色驟變：“你這孩子在胡說什麼？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這樣說話？”
她惡狠狠地瞪著主管，眼中滿是怨毒。
我冷笑：“你對我好？那你說說，你的好體現在哪裡？”
“是體現在逼我輟學打工的時候？”
“還是體現在把我的工資全部上交，給你親兒子買房的時候？”
9.
“又或者是在發現我是爸爸的私生女後，偷偷報復我的時候？”
養母慌了神：“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誰告訴你這些的？”
她不安地看向那個媒體記者。
記者連忙上前打圓場。
這個記者早就臭名昭著，最擅長制造轟動性新聞博取眼球。
不知是養母找上了他，還是他找上了養母。
我冷冷開口：“別裝了，你在網上發的那些話我都看到了。”
“你說我是你老公和小三生的野種，你好心收養我，卻換來我的白眼，你要讓我也嘗嘗你受過的苦，所以要把我賣給智障當老婆。”
此話一出，圍觀群眾紛紛倒吸冷氣，用鄙夷的目光看向養母。
養母臉色鐵青：“清柔，你一定是看錯了，我怎麼可能說這種話？”
“肯定是你主管在挑撥離間，這種人渣，我要去派出所告他！”
養母試圖轉移話題。
我冷靜地說：“所有證據我都保存好了。”
養母愣在原地，還想狡辯。
這時警笛聲劃破長空。
養母表情頓時呆滯。
我說：“是我報的警。”
“你們在公司門口尋釁滋事，惡意造謠，已經觸犯了法律，必須承擔後果。”
如果不是她非要鬧得人盡皆知，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但現在不同了。
她的行為已經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爸爸見警察來了，立刻想撇清關系：“這都是你搞出來的事，別連累我，警察要抓就抓你。”
說完轉身就要走。
養母氣得渾身發抖：“蘇正陽，我為你養大兩個孩子，你就是這樣對我的？你還是人嗎？”
爸爸不耐煩地說：“生孩子不是你應該的嗎？還想讓我感恩戴德？”
“這些爛事你自己扛著，別拖累我。”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手裡握著一把水果刀。
她大喊一聲：“賤人，去S吧！”
刀光閃過，鮮血噴湧而出。
養母倒在血泊中，瞪大了眼睛。
原來是爸爸的情人，我的生母，她早就對養母恨之入骨。
10.
養母倒在血泊中的畫面讓我心神俱震。
生母手持染血的水果刀，眼神中透著瘋狂。
就在這時，爸爸一把推開生母，迅速躲到了路邊。
事發突然，周圍的人群瞬間炸開，尖叫聲此起彼伏。
我呆立在原地，鮮紅的液體在地面蔓延開來，大腦一片空白。
即便我對養母有再多的怨恨，也從未想過她會以這種方式倒下。
顫抖著撥通了急救電話。
爸爸立刻撇清關系：“這是她們兩個女人的恩怨，跟我沒關系。”
救護車呼嘯而至，養母被緊急送往重症監護室。
爸爸忙著和律師商量如何擺脫責任，根本沒去醫院看一眼。
還是我主動聯系他要醫藥費，他才不情不願地轉了一筆錢。
這場血腥的鬧劇被路人拍下發到了網上。
短視頻平臺上到處都是事發現場的片段。
網友們紛紛指責我們一家的荒唐行徑，認為養母和生母為了一個渣男反目成仇實在可悲。
很快有人扒出了我提到的那個傻子的身份。
那人的哥哥看到網上鋪天蓋地的議論，慌了神。
他氣急敗壞地給我打來電話：“蘇清柔，你怎麼能把這些事說出來？”
“因為你的胡言亂語，我們家的生活全毀了，我弟弟再也娶不到媳婦兒了！”
“你必須馬上澄清這件事。”
我冷笑：“請問我說錯了什麼嗎？”
“你！”他語塞片刻，強壓怒火說：“你媽N待你是她的錯，跟我有什麼關系？”
“至於讓你嫁給我弟弟的事，那更不關我的事，是你媽提議的。”
我毫不客氣地揭穿他：“不關你的事？”
“不是你暗示我爸媽說你弟弟娶不上媳婦？”
“說做生意賺了點錢，可以花錢買一個？”
“現在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說完我直接掛斷電話，把他拉進黑名單。
11.
這邊剛處理完，爸爸又和那個狗仔記者勾結，想借熱度洗白自己。
他在視頻裡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忙於工作、不知情的無辜父親。
說自己現在非常後悔，早知如此就該多陪陪女兒。
再多的錢也比不上親情重要。
這種虛偽的表演居然還真騙到了一些人。
有人說爸爸能把女兒帶回家養，沒棄養就不錯了。
還說他專注事業也是為了給家人更好的生活。
所以最後，他們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了養母身上，認為是她破壞了這個家。
好在清醒的人佔多數，很多人都在痛斥爸爸。
【要不是你的縱容，事情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現在想裝無辜？】
【把責任都推給女人，不是你在外面亂搞，會有這些荒唐事嗎？】
輿論徹底倒向了對立面，那個狗仔記者的黑歷史也被扒了出來，賬號被大量舉報。
爸爸的賬號也被平臺封禁。
養母在ICU的費用像流水一樣花出去。
很快爸爸給的那點錢就見底了，不夠繼續治療。
醫院聯系爸爸，他立刻發火：
“救S扶傷不是醫院的本職工作嗎？怎麼老是要錢？”
“我現在也沒錢，治不了就算了。”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醫院又打了幾次電話，爸爸不堪其擾，才不情不願地來籤了放棄治療書。
籤完轉身就走，連看都沒看養母一眼。
醫院把養母轉入普通病房，給我打了電話。
猶豫良久，我還是決定去看她。
病房裡，她雙眼無神地凝視著虛空。
醫生說她時日無多。
看到我，她眼中閃過恨意：“你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嗎？”
“養你這麼多年，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我沉默不語。
養母突然激動地喊道：“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我沒鬥過你媽，最後還是被你媽害S了！”
“我辛辛苦苦生了兒子，為你爸家操勞了一輩子。”
“憑什麼你們都來害我，我為什麼這麼慘啊！”
聽到這些質問，我心情復雜：“你現在這樣跟我無關。”
“那些傷害你的人才是罪魁禍首，我隻是個無辜的孩子。”
“如果可以選擇，我也不想出生。”
養母眼角滑下一滴淚。
12.
我理解養母的痛苦，卻無法原諒她的所作所為。
她的傷痛不是我造成的，卻想把這份痛苦加倍返還給我。
幾天後，養母離世了。
爸爸聽到這個消息，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他立即找上生母，要求她賠償巨額費用。
但生母隻願意走法律程序。
爸爸覺得不夠，就和弟弟蘇子軒一起去生母家裡鬧事。
把生母的父母氣得住進了醫院。
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生母那邊的人。
第二天深夜，爸爸從酒吧出來時，被幾個蒙面人打了個半S。
寒冬臘月的街頭，他被扔在垃圾堆裡整整一夜。
清晨，環衛工人發現他時，全身已經凍得發紫。
見他還有微弱的呼吸，趕緊叫了救護車。
作為他唯一的直系親屬，醫院第一時間聯系了我。
醫生要我交住院費時，我搖頭說：“我隻是個普通白領，哪來那麼多錢？”
“他的財產我一點都不清楚。”
命運弄人，爸爸也陷入了和養母相似的困境。
所幸他還有一絲意識，通過護士告訴我家裡B險櫃的密碼。
我去查看時發現裡面存了不少現金。
交了一部分醫療費後，醫生說他的生還希望渺茫。
聽到這話，弟弟坐不住了。
畢竟ICU的費用高得嚇人。
在他眼裡，爸爸的錢就該是他的。
現在花得越多，他能分到的就越少。
於是他開始旁敲側擊地勸我放棄治療。
我假裝猶豫：“要是不救爸爸，社交媒體肯定會罵S我的。”
弟弟不耐煩道：“你怎麼這麼S腦筋？網上的風言風語算什麼？這可是實打實的錢啊。”
見我臉色不對，他立刻改口：“當然我不是說不管爸爸，主要是醫生都說沒希望了。”
我裝作很為難：“這事得問過爸爸的意見。”
弟弟等不及了，趁著探視時間，偷偷拔掉了爸爸的呼吸機。
動作太快，醫護人員都沒來得及阻止。
最終爸爸搶救無效S亡。
弟弟對外宣稱是爸爸實在太痛苦，主動要求放棄治療的。
隨後他拿出一份遺囑。
遺囑內容寫明，爸爸承諾所有遺產由弟弟繼承。
這份遺囑沒有籤名，也就是說無效。
13.
弟弟一臉正氣地說：“姐，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借你的那幾萬塊會還你的。”
我冷笑：“我還沒追究你擅自拔掉呼吸機的責任，你就想分遺產了？”
“這份毫無法律效力的遺囑，你也好意思拿出來？”
弟弟急了：“你說沒用就沒用？不把錢都給我，你以後別想安生！”
我毫不示弱：“那就看看誰先倒霉。”
第二天，我直接報警並聘請律師，控告弟弟故意S人。
他瞪大了眼睛：“你在說什麼瘋話？這是爸爸自己同意的！”
“你有證據嗎？”
弟弟啞口無言。
他以為能像控制養母那樣拿捏我。
卻沒想到我會走法律途徑。
後來弟弟找了一群社會人士來威脅我。
他們軟硬兼施，卻始終無法動搖我的決心。
最終法院判定弟弟故意S人罪成立。
宣判那天，還未過門的弟媳婦哭得撕心裂肺，指著我破口大罵，說我這個掃把星害S了一家三口。
但這些指責我的人從不明白，真正害S他們的是他們自己。
養母S在了仇恨的泥潭裡。
如果她當初選擇善待我，而不是一味報復，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如果爸爸沒有那麼貪得無厭，也不會遭人毒打。
如果弟弟存有一絲良知，沒有拔掉呼吸機，也不會鋃鐺入獄。
他們都印證了一個道理，種什麼因，收什麼果。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