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媽越說越激動,直接用手指點著我的額頭怒斥:“從一開始我就說過,不要隨隨便便往家裡帶人,你非不聽,現在你嘗到苦頭了吧!”
我爸緊閉著雙眼擺擺手:“好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誰也不能預知未來。趕緊跟他離婚才行。”
父母的支持,無疑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
三天後,正在給我爸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家裡門鎖的監控發出警報,有人惡意破壞門鎖。
第6章 6
我趕到家的時候,門鎖已經被砸得稀爛,程澤言正坐在客廳抽煙。
見我回來,上來就是怒斥:“你為什麼把我的指紋刪了,密碼也換了?”
我冷言道:“在你沒把我的房子買下之前,這屬於我的個人財產,你憑什麼把鎖拆了?你這叫非法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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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澤言額頭青筋暴起:“我回自己家,是非法入室?舒予,你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
聽到這句話,我差點笑出聲來。
男人還真是可笑,明明是自己的狐狸尾巴露了出來,偏偏還要裝作一副清白的樣子,把一切罪責都歸咎於我的身上。
我把離婚協議書甩在他面前:“以前我就是太好性了,才會被你這麼拿捏欺負。趕緊籤字,把你的這些髒東西都清理出去!”
程澤言翻看了一下協議書又合上,狠狠摔在桌子上。
我甚至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趕緊籤字,大男人拖拖拉拉的。冷靜期還有一個月呢,別耽誤我的時間!”
他表情嚴肅:“舒予,你來真的?”
我也SS盯著他的眼睛:“你看我像在跟你開玩笑嗎?一個髒了的渣男,難道我還要留戀嗎?”
程澤言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行!”
籤了字之後把筆重重摔在桌子上,扔下一句:“你可別後悔。”
“誰後悔誰孫子!”
程澤言表情復雜,從一開始的憤怒,旋即又變成了狠厲:“現在我字也籤了,那你就抓緊時間收拾東西走吧。”
我走?我沒聽錯吧?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程澤言:“這是我的家!”
程澤言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陰鸷的笑:“別做夢了。房子早就不是你的了,現在房子是宋姐的。請你馬上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我滿臉錯愕:“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
說著我就開始起身去櫃子裡找房產證,然而翻箱倒櫃之後,卻怎麼也找不到。
我開口質問:“房產證呢?”
程澤言又點燃一支煙,吐出一口煙圈,不緊不慢說道:“之前宋姐資助我的所有花銷,連本帶利一共200萬,我打了欠條的。我沒有償還能力,所以就拿房子作為抵押了。”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滿眼震驚盯著程澤言。
他依舊得意地笑著:“我原本不想離婚的,是你非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那就怪不得我了。識相的話,乖乖把自己的東西收拾走,別但我我和宋姐住進來。”
一開始我隻覺得程澤言是個朝三暮四,對感情不忠的渣男。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個壞到骨子裡的人。
人怎麼可以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我咬著牙,從喉間溢出一句話:“程澤言,你這麼做不怕遭報應嗎?”
程澤言笑得更加喪心病狂:“會遭什麼報應?S全家嗎?我本來就是孤兒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被氣到渾身顫抖,雙手緊緊攥著,指甲深深嵌入到肉裡。
程澤言勾起嘴角,滿臉都寫著志在必得。
我又一次找到了那個律師,再次看到我,也並沒有覺得詫異:“是協議條款有什麼不妥嗎?”
我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我要起訴我的丈夫。”
我把事情始末講完之後,律師的表情也變得難看起來,有氣憤,但更多的是同情。
“把你的婚前財產抵押出去,且抵押人是你丈夫的婚外情人,這個婚外情人還懷孕了。是這樣嗎?”
我點了點頭。
律師撐著頭思忖了片刻,抬頭說:“隻要證據充足,他在沒有徵得你的同意私自將你的房產抵押,就已經構成違法行為了。如果你不諒解,就能夠判刑。”
程澤言的種種惡行已經把我逼上了絕路。
我言辭堅定:“我堅決不諒解。”
第7章 7
我去超市買了些日常用品,暫時住了在酒店。
三天後,程澤言打來了電話,語氣中滿是諂媚:“老婆,你怎麼還起訴我了。你在哪裡?我們好好談談,把誤會解開。”
看來程澤言已經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我面無表情回應:“我和你之間沒有任何誤會。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鐵一般的犯罪事實!”
程澤言這才慌了神:“老婆,老公跟你鬧著玩的,你別生氣,我馬上去找你。”
他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性格,從來不會在電話裡就把問題解決。
我把他約在了公司樓下的咖啡館。
為了B險起見,我叫上了律師坐在我們旁邊的卡座。
防止他做出什麼過激行為,也順便讓律師錄下一些可用的信息。
程澤言是自己來的。
一見到我就滿臉堆笑:“老婆,你怎麼還真生氣了呢。你都不知道,今天我收到法院傳票的時候都把我嚇S了。你去撤訴好不好,我才不要和你離婚,我們不是說過要在一起一輩子的嗎。”
一邊說著,還一邊像往常那樣伸出手來試圖握我的手。
程澤言顯然已經咨詢過律師了,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才願意放下身段過來求我。
以往我們在戀愛的時候,無論我再怎麼生氣,隻要他一撒嬌,再說幾句無關痛痒的諾言我就會馬上心軟原諒他。
這招他屢試不爽。
但這次,不好使了。我已經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我一定要讓這個惡毒的男人身敗名裂,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
我冷著臉甩開他的手:“別了,還想用一輩子這種鬼話來騙我嗎?你也不覺得惡心!”
程澤言依舊不S心,紅著眼眶說:“老婆,我真的錯了。我現在就讓宋思諾把孩子打掉,然後把她拉黑,我再也不跟她聯系了。你撤訴,我們重頭來過,好不好?”
我不緊不慢喝著咖啡,程澤言似乎很是懼怕,也不敢催我,隻是目光如炬盯著我,含著熱淚的眼底還泛著一絲期待。
我把咖啡重重放在桌上:“不好!”
程澤言瞬間慌了神,哽咽地拉著我的衣角懇求。
我揚起下巴看著他:“我這次來不是想要給你機會的。我隻是想把話說清楚。”
“我們兩個離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誰也不能改變。撤訴更是不可能!”
“我想要你坐牢!且必須坐牢!”
程澤言渾身變得僵硬,SS咬著牙,憋著氣坐在那裡。
我拿起包就起身。
程澤言突然跪了下來,雙手SS抓住我的褲腳大哭起來:“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沒提前告訴你,隻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怕你生氣。你知道我是愛你的。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我覺得有點惡心,用力掙脫著:“拿開你的髒手!別碰我!”
此時宋思諾也來了,極力扯著跪在地上的程澤言:“澤言你在幹什麼?為什麼還說愛她?你不是說等我懷上寶寶之後就離婚和我在一起嗎?”
“你不是說你不愛她嗎?現在我們已經有自己的寶寶了,你該和我結婚了!”
程澤言一把將她推開:“放開我!你這個老女人!”
宋思諾一個趔趄沒站穩,跌坐在了地上,她依舊不管不顧地盯著程澤言,聲淚俱下。
“澤言,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過你愛我的。”
程澤言咬牙切齒道:“愛你?別做夢了。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紀了!”
宋思諾哭得更大聲了:“那我一直以來對你的資助算什麼?你抱著我在床上給我的那些承諾算什麼?”
程澤言惱羞成怒:“別在我老婆面前誣陷我!我可沒跟你上過床!你這麼大年紀了,指不定是跟哪個野男人睡了,現在栽贓到我的頭上來!”
宋思諾已經哭到難以喘息。
程澤言的目光依舊沒有從我身上離開:“舒予,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宋思諾,從頭到尾都是她勾引我的,她給我下藥才有了這個孩子。我也是受害者啊。一切都是她的錯。”
宋思諾被程澤言這句話氣得牙齒打顫,她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個極度自私的男人:“程澤言,你說我給你下了藥?”
“是!就是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蕩婦!為了懷孕不擇手段!不惜給我下藥!”
宋思諾渾身癱軟,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程澤言!你太不是個東西了!”
我冷笑一聲:“你就別再這裡跟我演戲了。你自己說話都前言不搭後語的,還指望著我會相信嗎?我對你們這個孩子是如何懷上的一點興趣的沒有。你也別再浪費我的時間了,我們法庭上見吧。”
第8章 8
開庭的時候,程澤言被剃成了平頭,整個人精神渙散,全然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
但面對著我鐵證如山的指控,他還依舊不S心得狡辯。
他把所有罪責都推在了宋思諾的身上,一口咬定就是受到了宋思諾的蠱惑和威脅,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法官大人,我當時也隻是一個孩子啊。她威逼利誘我。我為了能有飯吃,有學上,隻能聽宋思諾的指揮。”
“後來成年後,意識到這種事情不對,多次想要和她斷絕來往,但是她以資助過我來敲詐我,她讓我還她的錢。我實在沒辦法才這麼做的。”
我的律師低頭在我耳邊低語:“程澤言太狡猾了,沒有實質性證據的話,法官最多判你們離婚。可能隻會判他把你的房產歸還,他很可能不會被判刑。”
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宋思諾出現了。
她頂著一張慘白的臉站在證人亭,看起來極其虛弱,但目光卻異常堅定。
“我作證,程澤言是有預謀、有計劃地抵押舒予的財產。”
接著,她拿出了另在場所有人都為之震驚的一段視頻證據。
視頻中兩人赤身裸體在床上纏綿,程澤言喘息著說:“等我和舒予領到結婚證,我就把她那個房產證拿過來,你來保管。”
“對了,我順便再給你寫個欠條。這樣就更順理成章了。”
宋思諾滿臉擔憂:“她如果發現了怎麼辦?”
程澤言眼底流露出精明的笑:“發現了也沒事,她愛慘了我,不會怎麼樣的,我哄一哄就好。”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和肚子裡的寶寶。我作為寶寶的爸爸,當然要拼盡全力給我們的寶寶最好的經濟保障。”
視頻播放完之後,宋思諾淡定道:“如果這個視頻還不能證明的話,我這裡還有很多。”
程澤言額頭青筋暴起,雙眼透出猩紅可怖的血絲,歇斯底裡衝宋思諾吼道:“宋思諾!你竟然敢陰我?”
宋思諾抬頭SS盯著程澤言:“這些視頻不是你要求拍的嗎?每次我們在一起你都要拍視頻。美其名曰是留下美好記憶,現在看來,你應該是想要留下我的把柄,以後好嘛這些視頻來威脅我吧!”
“可是你沒想到,你也有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的這一天。”
我被眼前這一幕驚到了,渾身不自覺發抖,周身都泛起陣陣寒意。
程澤言,實在是太可怕了!
因為宋思諾提供的證據,案件變得明朗。
法官一錘定音,程澤言因非法抵押他人財物,且涉案金額巨大,構成侵佔罪、詐騙罪,數罪並罰,責令歸還所有非法所得,且判處35年有期徒刑。
一切塵埃落定。
第9章 9
三個月之後的上班途中,我遇到了宋思諾。
她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如今看起來和我媽的年齡差不多。
我遲疑了一瞬,還是走上前來跟我搭話:“之前真是對不起了,做了好多傷害你的事情。”
我這才注意到她平坦的小腹,錯愕道:“你們的孩子呢?”
她表情一僵,而後撫摸著小腹苦笑道:“早就沒有了。”
“就在那次的咖啡廳。你走之後,他把所有怨氣都撒在了我的身上,衝著我的肚子狠踹了一腳。”
“他眼睜睜看著我流了一地的血,依舊頭也不回地走了。還是一旁的路人看不過去幫我打的120。”
“我為他流掉了3次孩子,這是第四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醫生說,我再也無法生育了。”
我不禁震驚。程澤言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對自己的親生骨肉竟然也能下此狠手。
我略帶同情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她隻是笑了笑,自嘲般說到:“一直想要個孩子,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有。這就是我的報應吧。”
我長嘆了一口氣:“上一次在法庭上,謝謝你出面作證。”
她真的非常勇敢,畢竟沒有哪個女人,願意把自己的私密視頻公之於眾。
她隻是隨意地擺擺手:“不止你恨他,我也恨。”
程澤言入獄後,一直提出要見我,都被我拒絕了。
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個恐怖的渣男,我可不想再往自己身上招惹晦氣。
但這次,我想去見一見他。
程澤言似乎沒想到我會主動來看他,滿臉驚喜地坐在玻璃窗後面。
“舒予,你終於肯見我了。你會等我出來嗎?”
我翻了他一個白眼:“你還真是一點碧蓮都不要了。這話你是怎麼說出口的?”
程澤言低頭沉默著,隔著厚厚的玻璃,我看不出他的情緒。
良久之後他才開口:“如果沒有這些事,你會和我過一輩子嗎?”
我並不想聽他假惺惺的遲來的懺悔。
我冷笑一聲:“不會。”
“我來就是想要告訴你,你的孩子沒有了。你活該!”
程澤言滿臉震驚。
我繼續說著:“你究竟是怎麼狠下的心,往宋思諾的肚子上踹?你不知道那是你的親生骨肉嗎?”
“你眼睜睜看著宋思諾倒在血泊,竟然能頭也不回地自己走了。你還是個人嗎?”
“程澤言,我現在開始懷疑,你小的時候根本不是和父母走散了,你是被你父母故意扔掉的。”
程澤言目露兇光,怒吼著:“別說了!我讓你別說了!”
我沒理會他,繼續說著。
“畢竟誰也不願意養一個惡魔在身邊。”
“你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包括你的父母!”
程澤言滿眼漲紅,歇斯底裡地拍打著厚重的鋼化玻璃,嘴裡還不停吼叫著:“舒予!你閉嘴!閉嘴!”
最後他被兩個獄警強行拖走。
後來,聽說程澤言在監獄裡一直被幾個S人犯欺負,每天不讓他吃飯都是輕的。
他需要給所有人襪子,洗內褲。
動作稍微慢一點就要被大罵不休。
他很快得了抑鬱症。
兩年後,程澤言在獄中鬱鬱而終。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在和父母一起吃飯。
我惋惜地搖了搖頭。
我媽不解地問:“怎麼?還對他有感情?”
我喝下一口湯搖頭道:“隻是覺得S太早,太便宜他了,他應該得到更多折磨才對的起他做的這麼多惡。”
我仰頭把那碗湯一飲而盡,心裡默默說著:“如果還有來生,希望他能做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