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段昱洺倒是沒顯得那麼有勝負欲。
隻是，徐梟的每一次投籃，都能剛剛好被他攔走。
這局下來，雙方打平。
休息時，段昱洺讓替補隊員上場。
「段哥，你不打了嗎？」
段昱洺接過毛巾：「不打了，有事。」
他交接完後，越過人群朝我走過來。
「我去洗個澡，你稍等我一下。」
我盯著他突起的喉結，嗓子忽然有些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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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身體又開始發熱了。
我將帽子壓得更低了些：
「我家也可以洗澡的，那個，我有點急。」
8
段昱洺拿我沒轍。
被我拽走的時候，隻披了件外套。
我覺得沒毛病。
但在場的人好像不這麼覺得，我離開的時候，一雙雙眼睛都往這邊看過來。
我不解地問段昱洺：「我耳朵好像沒有露出來，為什麼他們會這樣？」
段昱洺從我手裡抽走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然後把空瓶丟進了路過的垃圾桶裡。
「大概是覺得我和你走這件事情比較意外吧。」
我錯愕轉頭：「嗯？你以前不和女孩子一起走嗎？」
段昱洺的沉默告訴了我答案。
我突然有些自責和內疚。
因為我意識到好像對他做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並且，似乎打算對他做更不好的事情。
我極其小聲地嘟囔了句：「對不起。」
先道歉。
然後再幹事。
9
我報的地址。
他打得車。
可剛下車，我就忍不住了。
踮起腳尖抓著他的領口，就咬了上去。
「離家門就差一點了，就不能再忍一下？」
我垂著頭，兩顆眼淚砸在他的手背上：
「可是好難受。」
段昱洺輕嘆了一聲，然後彎腰低頭，含住了我的唇。
他的耳根一點一點變紅。
「接吻是要閉眼的，小貓同學。」
「好。」
進屋後，段昱洺摘掉我的帽子，皺了皺眉：
「怎麼耳朵還沒退下去？」
我小聲抽泣著：「接吻不夠了。」
段昱洺揉了揉我的耳朵：「你這還有耐藥性？」
「唔。」
他的指腹太軟了。
而且。
我們魅魔的耳朵，極其敏感。
整個人軟得站不住腳。
「所以，還要。」
我迫不及待地解開他的領口。
指甲不小心劃過他的鎖骨，留下一道抓痕。
段昱洺悶哼一聲，扼住我的手腕。
低喘道：「我先去洗澡，剛打完球。」
我這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他。
橘貓大哥來了。
橘貓大哥走了。
「本來單身就煩！要不我還是出去流浪吧。」
「別擔心我，我出去逛一圈就回家。」
10
淋浴室裡傳來了水聲。
「你怎麼進來了。」
段昱洺吹開湿熱的水霧，看到我就這麼站在浴室門前。
玻璃是磨砂的，外面看不清裡面的畫面。
「段昱洺，我想到我有東西沒拿。」
段昱洺一眼拆穿，關停了水龍頭。
「忍不住了？」
「嗯。」
他拿過我提前給他準備好的浴巾圍上。
然後拉開浴室門。
「過來。」
線條緊實、勁腰撩人，身材夠頂。
我把段昱洺往牆上一推，按著他的鎖骨，踮起腳尖親了上去。
勁瘦的腿摩擦著我的大腿根。
段昱洺的身上還有沐浴露打出的泡沫。
很香。
很滑。
正當我吻得入迷，伸手想要扯掉他的浴巾時，段昱洺推開了我。
「好了，去擦一擦，別感冒了。」
我該怎麼和他說。
能讓我緩解現狀的不是更多的親親，而是更深入的接觸。
11
我被段昱洺推出了浴室。
躺在床上，我鬱悶地打滾。
段昱洺換上衣服進房間時，我乖巧地坐在床上，兩隻粉色的毛茸茸的耳朵動了動。
「段昱洺，我想和你商量個事。
「你開個價，我B養你好不好？」
要是按這敏感期的時間，我大概天天和他黏在一起了吧。
除了這種方法，我想不到更好的。
「你放心，我很有錢的，我知道你平常兼職很辛苦，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段昱洺擦掉我臉上的水珠。
「林喻，我不缺錢。」
我歪頭問他：「那你缺什麼？」
「大概缺女朋友吧。」
我驚喜地問道：「做你女朋友就可以天天親親嗎？」
「嗯。」
段昱洺又整理了下我的頭發。
我激動地說：「那，我給你錢，再做你女朋友，你能不能每天晚上都過來這裡陪我，然後早上再走？」
段昱洺沉默了片刻，又問道：
「你之前和徐梟，也給他錢？」
我實話實說：「他比較有錢，我沒辦法B養他。」
段昱洺頓了頓，似乎不太高興。
他松開我的手起身，神情冷漠：
「我考慮一下吧，你症狀已經消失了，我等下還要去給野貓放飯，先走了。」
我剛剛，是被他拒絕了嗎？
12
段昱洺離開的十分鍾。
想他。
想他的身體。
窗戶突然被叩響。
我跑過去一看，橘貓大哥偷偷爬上我們寢室的窗臺，正一下一下地敲著窗戶。
我問它：「你怎麼不走正門？」
「我剛看到那人朝這邊過來了。」
「誰，徐梟？」
「嗯。所以我趕緊過來給你通風報信。」
密碼鎖提示輸入密碼錯誤多次。
徐梟直接敲門：「林喻，你在家嗎？」
「你密碼怎麼換了？」
我隔著大門回他：「我在，你有什麼事情嗎？」
「段昱洺呢？和你在一起嗎？你怎麼和他混在一起了。
「我是怕你被他的外表騙了，段昱洺不是什麼好人，他就是仗著自己長得好看，不知道外面騙了多少女人，你離他遠一點知道嗎？
「你如果實在難受，就來找我吧。」
他說段昱洺不好。
我越聽越煩，轉身給保安打了個電話，把徐梟請走了。
13
橘貓大哥一邊幹飯一邊聽我嘆氣。
沒睡到，好鬱悶啊。
「人，你這是相思病嗎？
「人，貓可以幫你追鏟屎官，隻要三根貓條，童叟無欺。」
我毫不猶豫就付了它六根貓條。
橘貓大哥心滿意足地吃著第一根貓條：
「嚼嚼嚼，人，鏟屎官其實喜歡你很久了，嚼嚼嚼，很久之前，我就在他的手機屏幕上看到過你的照片！」
我愣了愣。
段昱洺喜歡我很久了？
14
我找到了段昱洺他們專業上課的教室裡。
門外有人認出了我：
「林喻？你找徐梟嗎？我幫你去喊——」
「不是，我找段昱洺。」
在他們疑惑的目光中，我鎖定了段昱洺的位置，然後走了進去。
「段昱洺。」
段昱洺看到我，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我咬了咬唇，讓自己看起來委屈一些：
「我就是想問你，昨天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段昱洺看了眼周圍，拉著我的手腕往外走。
「我們出去說。」
臨近上課，樓道裡沒什麼人。
段昱洺本來還板著一張臉，看到我眼眶紅了，頓時慌亂了。
「乖點，別哭。」
我搖頭：「難受。」
段昱洺的語氣放柔和了幾分：「又難受了？」
我點了點頭，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
他拿我沒辦法，彎腰吻了我一下。
隻是短短一下。
「段昱洺，你拒絕我是因為你也不喜歡我嗎？」
他擦了擦我花掉的口紅。
「不是，林喻，這些事情對你來說是不公平的。」
「為什麼不公平？」
他認真解釋道：「這些事情，隻有兩情相悅做才有意義，林喻，我不能仗著你不懂，然後傷害你。」
我一聽。
有戲！
我兩眼放光地看著他，格外真誠：「段昱洺，我也很喜歡你啊！」
「你喜歡我什麼？」
「你長得帥，身材又好，而且，你喜歡貓！」
段昱洺無奈地揉了揉我的頭發：「這不是喜歡，林喻。」
我急哭了：「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該找誰了。」
「你他媽在對林喻做什麼！」
徐梟忽然衝過來，給了段昱洺一拳。
眼看著段昱洺被打，我立馬跳起來給了徐梟一巴掌：
「你有病啊，打他幹嘛！」
徐梟還沒反應過來，臉頰就出現一道鮮紅的手印。
「林喻，你發什麼瘋，我在幫你啊！我和你說過段昱洺不是什麼好人，少和他來往！」
我毫不猶豫又是一巴掌。
「徐梟，一個喜歡小貓咪的帥哥能有什麼壞心思，倒是你，別太過分了！」
要不是因為他，段昱洺怎麼可能不答應我。
「你流血了段昱洺，我們去醫務室好不好？」
段昱洺看著我，點了點頭。
15
醫務室裡。
「以後讓你男朋友別打架了，知道嗎？這次還好傷得不輕，但終歸影響不好。」
醫生給段昱洺包扎完，耐心勸解道。
我乖巧地應下。「知道了醫生，我會好好管著我男朋友的。」
段昱洺不可思議地看了我一眼。
他拿出手機，鎖屏一閃而過，我看不清上面的圖片。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上課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我拉住段昱洺的袖子，小聲問道：「段昱洺，你今天晚上能過來嗎？」
段昱洺既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回到家裡，我鬱悶地都快薅禿了橘貓大哥的毛。
段昱洺真的好難追啊。
電話突然響了。
徐梟聲音帶著哀求：「林喻，我分手了。」
我冷笑一聲，諷刺道：「分手了？你什麼時候脫單了？」
「我和林栀都說清楚了，這段時間，我也想清楚了，之前接受不了你是魅魔的事情，但我發現我們青梅竹馬的情誼不是別人能比得上的，林喻，我——」
我毫不猶豫地打斷他：「比得上，有人能比得上。」
「誰？」
「段昱洺。」
電話沉默了片刻，我甚至以為已經掛斷了電話。
「你喜歡段昱洺？」
「他不會喜歡你的。他除了貓，我就沒見過他喜歡什麼人！」
我怎麼忘了。
段昱洺喜歡貓！
我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來。
「徐梟，我現在非常清楚我不喜歡你，以前誤把朋友情誼錯當成依賴，以後不會了。」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橘貓大哥被我盯得頭皮發麻：「人，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害怕。」
我笑容逐漸詭異：「我可愛的橘貓大哥，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一下。」
15
段昱洺放學回去的路上。
一隻橘貓忽然倒在他面前。
身體抽搐，還翻白眼。
段昱洺蹲下來，微微皺眉：「小橘？你不是在她家裡嗎？怎麼跑出來了？」
橘貓大哥叫聲急促：「喵喵喵，喵喵喵喵。」
「她出事了？」
段昱洺神情肉眼可見地變得緊張起來，抱起橘貓大哥，攔了輛出租車。
門是虛掩著的。
段昱洺推門而入時，我坐在沙發上，戴著帽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以後別開這種玩笑。」
他語氣很冷。
我趕緊跑上去：「段昱洺！」
「你看我的耳朵，還有，尾巴。」
我解開外套，身上就穿著一條吊帶短裙。
又細又長的貓尾巴高高的豎在空中。
我的脖子長出了一圈貓毛，看起來就像是圍脖一樣。
眼睛變成了藍寶石色。
我站起來，走到段昱洺身前，直勾勾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害怕我這個樣子，所以才不答應我的？」
呼吸擦過他的側臉。
段昱洺渾身繃得很僵硬。
「是不是我對你的需求太過強烈，所以你才忍受不了的。」
我微微嘟唇，眼眶湿潤：「可是沒有你，我真的熬不過去。」
段昱洺還是沒說話，隻是喉結微微一滾。
我抓著他的手，放在我脖子的那圈貓毛上。
「我真的好難受，你幫幫我好不好。」
段昱洺指尖微微一顫。
與此同時，我吻了上去。
段昱洺抓著我的後腦，不斷深入。
可我不滿足於接吻。
不停地撩撥段昱洺身上的其他部位。
指尖劃過之處，撩起熊熊火焰。
他終於卸下防備：「林喻，閉眼，放輕松。」
16
從下午一直折騰到晚上。
我身上的症狀終於消失了。
我高興地抱住男人：「有用欸段昱洺！」
段昱洺無奈地笑了笑，把我的手從他腹肌上扒拉開：「我先去穿衣服。」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
「段昱洺, 不是說好晚上去打臺球的嗎？你人呢！」
段昱洺回頭看了我一眼：「喂貓。」
電話另一頭顯然有些不高興。
「一天天的你就知道去喂那些貓，怎麼, 你這輩子就和貓過了嗎？」
「嗯, 和貓過了。」
「你真是妥妥的貓奴！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喂完了沒, 喂完了趕緊過來！」
「行, 過半小時到，我帶個人過來。」
「帶人？女的？」
「嗯。」
沒等對面追問，段昱洺就掛斷了電話。
他扣上最後一顆扣子。
「等下去打臺球嗎？」
「好！」
段昱洺揉了揉我的腦袋：
「你慢慢來好了，遲到也沒事。」
17
「段哥什麼時候帶過女孩子來啊！」
「我很好奇他到底喜歡咋樣的。」
「段哥不是一直都有喜歡的女孩子嗎？但我沒看過長什麼樣的, 他不給看。」
「該不會這回是終於追上了吧？」
......
我們到的時候, 裡面正七嘴八舌地聊著拿下段昱洺的是何方神聖。
嗯。
給本小貓咪整社恐了。
「方也，徐周。」
「介紹一下，我女朋友, 林喻。」
方也嚇了一大跳：「什麼, 林喻？」
「我上次就看他倆眉來眼去的，那會兒就好上了吧。」
「草，冤家路窄, 徐梟怎麼過來了？」
徐梟的目光落在我和段昱洺牽著的手上。
「來一局？」
「可以。」
徐梟和段昱洺打得不分上下。
我看著球滾來滾去的, 實在心痒, 弱弱舉手：
「其實這個，我會打。」
不要小看貓玩球類的專業性。
段昱洺輕笑一聲, 把自己的杆子遞給我。
「那辛苦小貓同學幫我打了。」
然後。
一不小心。
就把徐梟打爆了。
我無辜地看向段昱洺：
「他好菜啊。」
「是啊, 挺菜。」
18
因為段昱洺時不時地親我。
我敏感期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大部分時間都能維持人形。
除了偶爾在床上情緒失控的時候一時沒維持住, 就會冒出耳朵和尾巴。
剛折騰一晚。
「餓不餓，想不想吃夜宵。」
我實在太累了，根本沒力氣回他。
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段昱洺猛地掐了下我的臉。
「林喻, 你還真是貓啊。」
「得不到的時候還會撒嬌, 得到了就對我這態度？」
「得, 是我的命。」
段昱洺擔心我身體吃不消，還是起來給我燒了點餛飩, 讓我吃了再睡。
我不肯吃。
他就喂我。
這時, 橘貓大哥就會假裝路過, 然後叫了兩聲。
「我也餓了, 我也要吃！」
我推推段昱洺, 他起身去給橘貓大哥放飯。
吃飽了。
我靠在段昱洺的腹肌上。
「你手機屏幕那張照片什麼時候換上的？」
「你知道了？」
「很久之前我就看到過你, 那時候你等徐梟下課，也正好是敏感期，帶著頂帽子，恰好能遮住你的耳朵。」
「我當時覺得, 這個女生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本來想挖牆角的，徐梟生日那天, 聽說你也去，我便想著能偶遇，結果就聽到你是魅魔的事情。」
「你被嚇到了？」
段昱洺將我的長發撩到耳後，輕輕落下一吻。
「沒有, 我覺得更招人喜歡了。」
回憶起見面的時候。
我忽然問他：
「段昱洺, 如果第一次見面之後，我沒找到你怎麼辦？」
段昱洺將我摟得更緊了些：
「林喻，世界上的巧合其實很少, 多數巧合都是蓄謀已久，隻要我想見你，就會努力遇到你。」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