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反派大佬讓我重生後救他 3819 2024-10-30 16:26:49

  但程野還是覺得不自在。


  姜漫依很心疼裘厲,這幾天都給他燉了骨頭湯,傷筋動骨一百天,必須好好補身體。


  “謝淵不是這麼衝動的人啊。”程野舀了一碗白澄澄的濃鬱大骨湯,邊喝邊說道:“當初還是他找了國內外骨科權威專家幫他女婿會診,得,這一踹,幾十萬就這樣踹沒了。”


  姜漫依安慰裘厲道:“小厲,甭管他認不認,你是我們家的女婿,就在我們家住下來,結婚的事跑不了,我這個當媽的說話還是有用的。”


  裘厲還沒說話,程野嚷嚷道:“不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得讓他倆和解。”


  “談何容易。”


  姜漫依跟謝淵認識時間最長,他太了解這個男人對步檀嫣的感情了。


  雖然裘厲也是受害者,但他也是罪魁禍首的兒子,謝淵看到他就會想到裘紹…


  夠嗆。


  程野談了一口氣:“設身處地想,我還挺理解謝淵。”


  “你倆不是一直不對頭嗎,怎麼你還幫他說話?”


  程野說道:“他隻是把裘厲趕出來而已,如果換了我是謝淵,發生這種事,我…父債子償都有可能!”


  姜漫依看著沉默喝湯的裘厲,推了推程野:“行了,別說了,這事怎麼算,都算不到小厲頭上。”


  吃過午飯之後,裘厲幫著收拾了碗筷,穿著小碎花圍裙走出廚房,恰好看到姜雨帶著步檀嫣走了進來。


  步檀嫣眼睛都紅了,走到他面前,手輕撫著他的臉,柔聲道:“小厲,我是媽媽。”


  裘厲眼神中有光芒,不過光芒倏爾間黯淡了下去:“步阿姨,我會盡快為您診斷治療,恢復記憶需要一段蠻長的時間…”

Advertisement


  話音未落,步檀嫣抱住了他。


  裘厲沒說完的話梗在了喉嚨裡,不知所措地看著面前緊緊用抱著他的女人:“我知道,我可能不是你血緣上的媽媽,但是我…我真的很愛你。”


  柳葉的身體不好,醫生多次建議這一胎最好不要,但她仍舊堅持要生下這個孩子。


  她多愛他啊!


  而柳葉對裘厲的愛,那些記憶全部凝聚在了步檀嫣的腦海裡,她捧著少年的臉頰,動情地說:“小厲,以後媽媽保護你,媽媽不會讓人欺負你了。”


  裘厲瞳眸劇烈地顫動著,念出了久違的那兩個字――


  “媽媽…”


  那是他童年時期唯一的光,而見過任嫻之後,這唯一的光芒也寂滅了,很長一段時間裡,“媽媽”這兩個字成了燙在他心上的一道不可磨滅的血痕。


  媽媽死了啊!


  他再也沒有媽媽了啊。


  “我憎恨那個男人,他剝奪了原本屬於我的人生。”步檀嫣在他耳畔輕聲說道:“但是你是我唯一的慶幸,我和她一樣愛你。”


  她和柳葉一樣愛他。


  “媽媽,我高考考了749,我是省狀元,我現在…我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北城大學最厲害的心理學專業。”


  這些話,這些憋了很多年要說給媽媽聽的話,他徐徐說給了步檀嫣聽。


  姜雨聽著裘厲的這番話,也忍不住側過頭,眼底湧起酸澀。


  她陪著裘厲一路走來,知道母親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而步檀嫣擁抱他的這一刻,一切就都釋懷了。


  過去的所有苦難,在他帶著顫慄喊出“媽媽”的這一刻,盡數消解。


  步檀嫣做主,將裘厲接回了家中。


  謝淵平靜了好幾天,沒有那天晚上那樣激動了,但是再看到裘厲,臉色仍然很糟糕。


  不過是步檀嫣帶他回來,謝淵沒辦法再把人趕走了,他對誰都能狠心,但是唯獨對家裡的兩個女人心軟。


  那天中午,裘厲親自下廚做了一桌飯菜,謝淵賭氣一直在書房裡沒露面,姜雨讓他上樓去叫謝淵,給他們營造和解的機會。


  裘厲下意識地喊了聲:“爸,吃飯了。”


  謝淵順手就把手裡的陶瓷茶杯扔過來,砸在門上,摔得粉碎:“再敢這樣叫,我把你舌頭割下來。”


  這一幕恰被路過的步檀嫣看到,她將裘厲拉到了自己身後,怒聲道:“你要把誰的舌頭割下來?”


  謝淵唯獨不敢對步檀嫣發脾氣,因為這位大小姐那真是“雷公”脾氣,平時笑得多燦爛,發起火來就有多兇殘。


  他看著她身後的裘厲,有些憋屈和憤懑:“割我自己,行嗎。”


  步檀嫣叉著腰,不滿道:“你看看,就是你一天到晚在家裡冷著個臉,把家裡倆孩子嚇得…說話都不敢大聲了,再這樣下去,我要把你趕出去了。”


  “怪我?”


  “不然呢。”步檀嫣道:“你都這個年紀了,還跟一孩子為難,他又做錯了什麼。”


  “你現在就盡管幫著他說話。”謝淵不滿道:“等你恢復記憶了,我看你還會不會幫他。”


  “恢不恢復記憶,我都是小厲的媽媽。那麼他叫你爸爸,你就得受著,反正遲早都要叫,對嗎,小厲。”


  裘厲乖巧點點頭。


  “小厲,喊爸爸。”


  “爸爸。”


  謝淵氣得人都要沒了。


  ……


  雖然他仍舊對那件事耿耿於懷,但還是架不住姜雨和步檀嫣倆人的日常攻略,以及裘厲扮豬吃虎的本事。


  現在步檀嫣隻要一有時間,就會在家裡意烈些小糕點,做好之後便讓裘厲送到公司帶給謝淵,增加倆人接觸的機會。


  謝淵味如嚼蠟地吃著步檀嫣的“黑暗料理”小糕點,看著對面乖巧的將糕點一件件擺在他面前的裘厲。


  他平靜地說:“媽媽說,這些…都要我看著您,一個一個地吃掉,一粒渣都不能剩。”


  謝淵快要幹嘔了,恍惚間甚至出現了幻覺,感覺裘厲好像在冷笑。


  報復,絕對是報復!


  “放著,我後面吃。”


  裘厲平靜地說:“我要把盒子收回去,媽媽要檢查。”


  “……”


  謝淵又拿起一塊臭豆腐味的桂花酥,手都禁不住地顫抖著。


  裘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可以幫您分擔。”


  謝淵聞言,拿桂花糕的手立刻放下了:“你會這麼好心?”


  裘厲直言不諱道:“我有求於您,自然要盡心討好。”


  謝淵當然知道他想求什麼,不就是等著他最後松口,讓小雨嫁給他嗎。


  “你倒是直接。”


  “謝叔叔是聰明人,我沒必要拐彎抹角。”


  “現在叫謝叔叔了?”


  “我也想叫爸,怕您又把我趕出去。”


  謝淵將一塊桂花酥遞到他面前:“先證明你的誠意。”


  裘厲吃了那塊桂花酥,謝淵看著他明顯地幹嘔了一下,心裡倒是舒坦很多了。


  他就想讓這小子吃點苦頭。


  而裘厲也是說到做到,把剩下的幾塊桂花酥全解決了。


  謝淵松了口氣,抱著手臂從容地坐在沙發邊,審視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他仍舊能記得初見裘厲時,這男孩滿身的陰鬱,眼神裡透著一股子躁戾。


  現在的他,雖然五官越發凌厲,但眉宇間的磊落英挺取代了少年時的冷漠沉鬱。


  如果沒有那本日記的事,謝淵也許會欣賞他,但現在,他看見他就討厭。


  但要真說憎恨吧…也算不上,冷靜下來,想到這孩子過去所經歷的苦難,謝淵對他有那麼一絲絲的憐憫。


  他看著裘厲沉默地吃完了桂花糕,然後說道:“其實不必這般大費周章討好我,你的催眠不是很厲害嗎,看海城那起案子,你還能讓催眠的人產生幻覺。你完全可以催眠我,讓我接受你。”


  裘厲擦掉嘴角的碎屑,認真地說:“我答應過小雨,不催眠家人。”


  “我不是你的家人。”


  “你是…爸爸。”


  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裘厲仍有停頓。


  父親留給他的陰霾太深了,他很難毫無顧忌地念出這兩個字。


  謝淵感受到他的遲疑,但他還願意叫他“爸爸”。


  謝淵自己也是做父親的人,冷靜下來之後,對眼前這孩子,多了幾分憐憫。


  “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


  裘厲喝了一大杯水,稍許平復了一下腹中的惡心之感,然後緩緩說道:“從記事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樣,小區裡的小孩,吃飯有人喊,出來玩也有家長看著,但我沒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了自己泡方便面,自己想辦法弄吃的。對於那個男人而言,家隻是一個睡覺的地方,他回來就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看書,幾乎不會和我說話。”


  “我問過他,他是不是我爸爸,為什麼別人有媽媽,我沒有。”裘厲撥著自己的指甲蓋,平靜道:“這個問題,總會激怒他。”


  “後來我稍大一些,有一次他在書房裡打電話,好像是他進行精神實驗的志願者出了一些問題,協會緊急叫停了他的實驗,不在給予任何批準和資金。”


  小時候,裘厲以為那個男人是一個事業狂,後來他才知道,他根本就是一個瘋子、惡魔。


  他趴在門邊聽他激動地講電話,看著氣急敗壞地摔了手機,那時候,他不會知道,他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那是他唯一一次用很溫柔的語調跟我說話,讓我坐在一個黑乎乎的房間的椅子上,然後給了我一顆棒棒糖。”


  “我受寵若驚,撕開棒棒糖紙,都舍不得吃。後來他開始在黑屋子裡播放幻燈片,強迫我看,第一張幻燈片,是男人和女人口口的畫面…”


  “行了,不要說了。”


  謝淵打斷了他,手攥緊了拳頭。


  裘厲很聽話地閉了嘴。


  良久,謝淵的拳頭緩緩松開,他來到窗邊,點了根煙,平復內心翻湧的情緒。


  “過去的事不提了,半年之內,把腿傷養好。”


  “半年?”


  “我不想結婚典禮的時候,你一瘸一拐地從我手上把小雨接走。”


  *


  人們常說,越害怕什麼,便越來什麼。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那段時間,姜雨總是遇到霍城。


  回家的路上、北城大學的林蔭小徑邊、甚至在姜漫依和程野的浪漫婚禮上,姜雨總是能看到霍城的身影。


  他像一個恐怖的影子,如影隨形地跟在姜雨身後,在某個僻靜的角落裡,凝視著她。


  姜雨快要被霍城逼瘋了。


  她不害怕霍城,但是她害怕裘厲和霍城的接觸,因為【知過】app還沒有提醒她任務成功,所以裘厲仍舊有坐牢的可能性。


  姜雨絕口不提有關霍城的任何事,她絕對不能讓裘厲知道,霍城時常會出現在她的附近,對她虎視眈眈。


  裘厲上一世殺害了霍城,被判處無期徒刑,重來一次,姜雨不能讓他重蹈覆轍。


  那段時間,姜雨每晚都睡不好,總是夢到上一世的事情。


  夢境裡的裘厲,拿著那柄鋒銳的刀刃,刀刃滴答滴答地淌著血,他站在血泊中遙遙地對她微笑著。


  姜雨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冷汗直流。


  裘厲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段時間,姜雨的精神狀態非常糟糕,不僅僅是在跳舞的時候經常走神,甚至在他單膝跪下向她求婚的時候,她的雙眸穿過了他,落到了他身後的某一處地方,滿眼驚恐。


  裘厲回頭,什麼都沒有看到,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是他精心設計的求婚儀式,邀請了諸多朋友和親友到場見證,在愛斯梅拉的大草坪上,有浪漫的小雛菊花束和粉色氣球。


  主意是程野給的,但是現場每一朵花的布置擺放,都是裘厲親力親為,很認真地對著空氣排練了一整個下午。


  然而,沒有給到預想的驚喜,反而把姜雨給嚇得說不出話來。


  晚上,姜雨才慢慢回過神來。

作品推薦

  • 終不似

    我十三歲時,爹娘將我賣給攝政王府,用我賣身的錢將妹妹送進宮。 他們說妹妹天生美貌,定會得帝王寵幸冠絕後宮。 而現在,他們如螻蟻一般跪在我面前磕破了頭。 「阿薑,救救你妹妹吧。」

  • 阿晏

    婚礼当天,他把我一个人丢在现场,消失了 我挺着 4 个月大的肚子,给他打了很多电话。 一开始是不接,后来直接关机。 周围开始传来窃窃私语: 「第一次见新郎逃婚。」 「奉子成婚没一个检点的,人家不要也对。」 我站在风里,手足无措,不断安抚着陆续离场的宾客。 一整天,我傻傻地等在街角,等人都散干凈了,他也没有出现。 旁边一个阿姨不经意说了句:「江深像你爸前妻的儿子,别是来报复你的。」 回去的路上,我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句话。 失魂落魄间,我的车与一辆货车相撞,我和四个月大的孩子,葬身车底。

  • 養的寵物蛇總躲我

    我養了只寵物蛇。每次我碰它,它都會躲起來。我很詫異,問隔壁鄰居,他低咳一聲:「是害羞表現,多摸摸它就好。」誰知道有一回,我碰錯地方,蛇跑了。到了第三天依舊沒信,弟弟過來幫我一起找。臨近半夜,蛇回來了,還扛著一大包裹。看到我和弟弟,啪嗒啪嗒流著眼淚:「我準備聘禮的工夫,你就有了別的男人?不是,蛇怎麼會說話了!?

  • 背刺系統的正確使用

    閨蜜綁定了背刺系統。我越被異性討厭,她就能獲得越多的錢。 我興奮得到處發瘋。 在油膩男臉上倒洗潔精,跟媽寶男說你媽不要你了…… 后來我被所有男生拉黑,卻跟閨蜜五五分成,獲得巨額財富。

  • 和閨蜜穿進虐文後

    和閨蜜穿進虐文里,我是未婚妻,她是白月光。 一三五我演苦情戲,二四六她當小作精,周末給霸總放一天假。 我倆合作賺得盆滿缽滿。 直到有一天,我和閨蜜面色紅潤地 857 結束,出門撞見為我們的美好生活加班加到小臉蠟黃的總裁。 再然后我發現,咦,你的霸總,我的霸總,好像不一樣?

  • 愛人失約

    "半夜在男友手机上看到一条微信:「老许,要儿子不要。」 他回了一个字:「要!」 接着对方发来一张孕检单。 这是我们相爱的第十二年。 他温柔又细心,是所有朋友口中的模范老公。 我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他有多好。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对我耐心又温柔的同时。 和别人暖昧,甚至可能,有了孩子。"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