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日驚喜
窗外極光變幻著顏色，屋內隻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最終顧扶風起身關掉了壁燈："睡吧，明天還要趕早班機。"
黑暗中，陸希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頰。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想過"幾年後離婚"這件事了。
陸希站在顧氏集團檔案室裏，手指劃過一排排年度財報。
她需要查三年前的並購案資料，卻在最裏層的架子上發現一個黑色保險箱。密碼鎖旁貼著便籤條，上面是顧扶風凌厲的字跡："陸希相關"。
她試了自己的生日，箱門應聲而開。裏面整齊碼放著二十三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從她十六歲到今年，每個盒子上都標注著日期。
"原來在這裏。"顧扶風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他西裝外套搭在臂彎，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看起來剛結束馬拉松會議。
陸希舉起那個天鵝絨盒子："每年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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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顧扶風接過盒子放回原處，"資料在B區第三排。"
他轉身時，陸希注意到他後頸有一道淺色疤痕，藏在衣領下若隱若現。這是她第一次發現他身上有傷痕。
晚餐時管家欲言又止："明天是先生..."
"我知道。"陸希切著牛排，"準備香檳和杏仁蛋糕，不要奶油。"
凌晨兩點，陸希悄悄溜進廚房。她烤焦了三盤餅幹才勉強做出形狀像樣的生日蛋糕。正當她往蛋糕上插蠟燭時，廚房燈突然大亮。
"在做什麼？"顧扶風倚在門框上，睡袍帶子松松系著。
陸希手忙腳亂地遮住歪歪扭扭的"生日快樂"糖霜字："你怎麼醒了？"
"聞到焦味。"他走近看了看慘不忍睹的蛋糕，突然笑了，"第一次有人給我做蛋糕。"
陸希愣住："從來沒有？"
顧扶風搖頭，燭光在他鏡片上跳動："母親說我的出生是災難。"他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天氣，"父親忌日和我的生日是同一天。"
餐廳裏，顧扶風許完願吹滅蠟燭。陸希遞過禮物盒："打開看看。"
盒子裏是她在特羅姆瑟拍的那張極光照片，配了純銀相框。照片角落有她新添的題字："給小苦瓜的第一份生日禮物"。
顧扶風指腹摩挲著那個稱呼，喉結動了動。他起身從酒櫃取出珍藏的威士忌："陪我喝一杯？"
三杯過後，陸希雙頰泛起紅暈。顧扶風解開領口紐扣，突然說："陽澈最近在接觸黑石的人。"
"那個地下錢莊？"陸希立刻清醒了大半，"他瘋了？"
"母親支持的。"顧扶風轉動酒杯，冰塊叮當作響，"他們打算在董事會上發難。"
陸希按住他的手："你有準備？"
顧扶風反手握住她："嗯。"他掌心溫度灼人，目光落在她脣上又迅速移開，"...你口紅花了。"
酒瓶見底時，陸希不小心碰倒了相框。她去扶時，顧扶風也同時伸手，兩人指尖相觸的瞬間，他忽然扣住她的後腦吻了上來。
威士忌的味道在脣齒間蔓延，陸希揪住他的襯衫前襟，聽見他胸口劇烈的心跳聲。就在顧扶風的手滑向她腰際時，他突然僵住，喘息著退開。
"抱歉。"他聲音沙啞，"我喝多了。"
次日清晨，陸希在客房門縫下發現一張字條："緊急會議，三天後回。"落款處畫了個極簡的蛋糕圖案。
整理牀鋪時，她在枕頭下摸到個硬物，是那個銀相框，背面多了行新刻的字："最好的禮物"。
正午的陽光照進浴室，陸希在洗手臺抽屜裏找面膜時，意外發現一瓶抗抑鬱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