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保潔阿姨無語的表情，我覺得又惡心又丟臉。
“你要是真的大小便失禁，昨晚可以請一位阿姨來陪同，而不是現在屙得到處都是。你知道這些要給人家造成多大的負擔嗎？”
6
我媽翻白眼。
“你吼什麼呀？反正她們每天要收拾的，不就是味道大一點嗎。想當初你媽我是靠撿垃圾把你和你哥拉扯大的，比這髒的臭的見得多了去了。怎麼沒見你替我說過話？讓她們吃點苦也是好事，以為一個月幾千塊真那麼好拿呢。”
她確實一直有故意刁難別人的愛好，好像別人的痛苦對她來說是一種補償。
不過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更大的目的是挑戰我的底線。
看我能忍她到什麼地步，如果我一直忍她就繼續冒犯我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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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忍不下去動手了，她就撒潑打滾讓我負責，然後分割我的財產。
因為以前她就是這樣。
十幾年前，我哥想搞直播，我媽就把我臥室的東西都丟出去，給我哥當直播間。讓我在堆滿雜物的地下倉庫打地鋪。
根本不顧我在高考衝刺階段。
我哭喊著想進去找一下我最重要的筆記本，她卻SS堵在門口，說那已經是我哥的房間了，讓我尊重他的隱私。
我氣急了推了她一下，她就躺在地上假裝休克。
街坊四鄰都跑來幫她，罵我不孝，她就趁機將我趕出了家門。
往事歷歷，我當然不會再意氣用事，讓她奸計得逞。
我猜想，小宇肯聽我媽的到處亂屙，一定是得了好處。
他有奶便是娘，所以此時誰給他的東西最多誰的地位就高。
我向他使了個眼色，指向我媽的位置，做了個手勢。
我媽正在頤指氣使地指揮阿姨清潔，沒防備她的寶貝金孫突然衝過去推她，腳下一滑，正好跌倒在一泡黃白之物中。
小宇跑過來仰起頭：“姑姑，我已經把她推倒了，我想要一套變形金剛的樂高。”
我故作震驚：“我什麼時候讓你把奶奶推倒了？”
小宇急了：“你剛剛的手勢明明就是那個意思！昨天我聽你的打了她，你就給了我名牌玩具。”
“你誤會姑姑了。我剛剛的意思是，奶奶現在已經不允許我送你禮物了，不然就要把我推倒再讓你爸打我一頓。所以我提醒你要乖一點。”
我媽邊咳嗽邊大喊：“池珊，你這個賤人又教唆我孫子做什麼了？小宇乖，不能要她的東西，她是要害S你奶奶！”
小宇聽到她語氣兇狠，更相信她阻止我送他禮物了。
於是跑進房間，直接對著躺在地上的我媽撒尿。
7
我媽的腰椎摔錯位了，怎麼也起不來，隻能狼狽地在地上挪動，蹭了滿身穢物。
保潔阿姨本來就因為我媽的態度討厭她，視若無睹。
哥嫂跑過來扯開小宇，扶起我媽，事情才平息。
他們又罵我白眼狼。
我當沒聽見，給每位阿姨加了一萬塊辛苦費，並特意大聲叮囑：“今天是大掃除的日子，有新來的阿姨一定記住，千萬別動我書房西邊的書架。”
我媽、我哥和姚雯雯看見一沓沓百元大鈔，眼都直了。
災害當前，錢確實沒用。
但是預計一個月後臺風即將結束。
隻要能熬過去，錢還是有用的，至少比身無分文好太多了。
我回二樓處理工作。
我假裝因為我家人的事跟老公大吵了一架。
晚上我們分房睡。
半夜，我聽到老公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老公悄悄調整隱秘攝像頭的角度，讓我能看清全局。
隻見姚雯雯穿著比昨晚更性感的睡裙，嬌羞地靠在我老公的咖啡桌旁。
“袁先生，我知道你是有名的文藝片導演，你看我可以試試嗎？”
我老公警告她：“我老婆就在對面，請你自重。”
“池珊脾氣很差吧？如果我有你這樣優秀的老公，絕不會舍得跟你分房。”
姚雯雯的手伸到肩帶上，“袁導，我願意為了藝術獻身。除了外貌，我還有其他能力……”
門猛然被踹開。
我哥闖進去，薅住姚雯雯的頭發，把她按在牆上狠狠扇了兩巴掌。
他跟姚雯雯早就沒感情了，但女人給他戴綠帽他絕對忍不了。
當然，監控畫面是我傳給他的。
我哥顯然是想把姚雯雯往S裡打。
老公皺眉道：“請你們私下處理，我要休息了。”
他比我哥強健很多，因而我哥隻敢當眾口嗨挑釁，私下裡不敢招惹。
於是他掐著姚雯雯的脖子回了樓下。
姚雯雯在一樓慘叫了半小時。
第二天她戴著厚實的口罩，但還是看得出淤青發黑的傷痕。
我媽我哥和小宇依然像餓S鬼一樣狼吞虎咽，姚雯雯卻根本不敢上桌吃飯了。
老公摟著我，在二樓喝著咖啡，好整以暇地欣賞這一幕。
“解氣了嗎？”
“還不夠。”
姚雯雯為了討好我媽和我哥，變得沉默寡言，乖巧勤快。
但他們隻是不打她了，態度依舊盛氣凌人，還不讓小宇跟著她。
於是姚雯雯壯著膽子和他們密謀：“媽，老公，我大概知道池珊的財產在哪了。”
我剔著牙，輕蔑地姚雯雯著她：“她連我這親媽都不告訴，能和你說？”
“那天保潔打掃的時候，池珊不小心說漏了嘴。她說不讓新來的阿姨碰她書房西面的書架。”
姚雯雯神情篤定，“大學的時候她就喜歡把錢放在床下面的書架裡側，我有次錢不夠了就拿走了，她還以為是自己弄丟了。”
他們都知道姚雯雯是什麼人，信了幾分。
畢竟就算找不到也不吃虧。
晚上，他們趁著黑了燈，悄悄摸進書房。
根本不知道，他們的一切行為都通過隱形攝像頭呈現在我眼前。
8
幾個人拿著手電筒翻找一遍，一無所獲。
我哥怒罵：“你個敗家娘兒們，大半夜耽誤老子睡覺。我看你是故意耍老子，我睡不著你也別想睡，老子打你打到痛快為止！”
姚雯雯瑟縮了一下，說：“再仔細找找！”
她說完摸上書架後面的一個凸起，驚喜地說：“我好像找到了，這裡有機關！”
我媽和我哥湊過去，兩人興奮起來。
我媽還不忘罵我：“池珊那個白眼狼，養她那麼大，掙了點臭錢就把我們當賊防啊！可惜啊，姜還是老的辣。也不想想，要不是遺傳我們老池家的智商，她上哪成事去。”
姚雯雯按下開關，裡面出現一條幽深的通道。
幾人毫不猶疑地走了進去，一直通到一間金屬牆壁的小屋子。
但是裡面沒有錢，隻有一堆瓶瓶罐罐。
“這裡面哪有錢？”我哥當即扇了姚雯雯一耳光。
幾人發現了不對勁，但他們背後的金屬門已經牢牢鎖上。
與此同時，房間內紅光閃爍，警報聲四起。
我的臉出現在大屏幕上。
沒等他們發火，我先反客為主：“這是國家級機密實驗室，誰讓你們進去的？”
我哥吼道：“要不是你騙我們書架後面有錢，我們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我疑惑：“什麼？擅闖這裡的人等於偷竊機密，罪名和間諜差不多，而且裡面有大量毒性物質。我明明提醒的是不要碰書架，你們聽不懂人話？”
幾人趕緊捂住口鼻。
我媽仍嘴硬：“池珊，你嚇唬誰啊？要不是你N待我們，我們至於冒險找錢花嗎？都是你害的，快放我們出去！”
“放不出去。”我挑眉，“和你們說了裡面有毒害性物質，每次我進出做實驗都要有專人處理的。現在洪水泛濫，把你們放出去，毒物彌散，別人還怎麼活啊？”
“我管別人怎麼活呢？他們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
我媽指著屏幕破口大罵，“我孫子還等我叫他起床呢，池珊，他在外面要是有個好歹，我和你沒完。”
“媽，您多慮了。小宇那麼懂事，不需要您叫他。”
屏幕上顯示出別墅二樓的畫面。
小宇半夜上廁所發現一家三口都不見了，到處跑著找人。
找不到，他就到二樓吵醒我，說是我把他們扔到外面去了。
然後執意要從二樓窗戶跳出去。
我媽瞪大了雙眼：“池珊，外面的洪水都有一人高了，你千萬要攔住他！”
“我當然會盡力的。”我無奈地說，“但是聯邦規定了我們不能對家屬動用暴力，尤其是小孩子。而且，如果遇到危險，有權先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
那邊，小宇已經把攔著他的保鏢的手抓花了，還衝著人家猛踹。
保鏢小心翼翼，不敢下手太重。
小宇使出吃奶的勁，終於掙脫了保鏢的束縛，打開窗跳入了波濤洶湧的洪水中，瞬間被淹沒，不見蹤影。
全自動窗馬上合上。
“金孫，我的寶貝金孫！”
“兒子！我的好大兒！”
我媽和我哥同時歇斯底裡地哭喊起來，讓我放他們出去。
“節哀。”我淡然地說，然後關掉了屏幕。
9
這間實驗室廢置很久了，毒性物質早就處理幹淨。
但它的所有權依然在國家機構名下，隻是恰好建在我附近而已。
聯邦讓我保證的是他們在我房子裡的安全。
然而他們亂跑，誤入不歸我管的機構，我就無權處理了。
我媽和我哥不得不接受了他們的獨苗喪命的事實。
兩人無處可逃，隻能把氣撒在姚雯雯身上。
我媽踹她一腳：“要不是你，我們怎麼會來這個鬼地方？現在兒子S了你都不掉一滴淚，你還是人嗎？我可憐的小宇，怎麼攤上你這麼個媽！”
姚雯雯神情卻滿不在意：“出去了再生一個就是了。”
“要生孩子等什麼出去？”我哥把姚雯雯堵在牆角，“要是你在這裡懷不上，我出去就跟你離婚！”
姚雯雯根本躲不開，隻能徒然地掙扎。
我媽按住她的四肢，讓她無法動彈。
小屋子沒有廁所，他們被迫屋裡吃屋裡拉。通氣性又差，當天屋子裡就騷臭衝天。
想當初我媽為了惡心我故意滿地亂屙，現在也算過上了理想生活。
過了兩天，他們餓得連泄火的力氣都沒有了。
姚雯雯搜到了一袋發霉的饅頭，想要獨吞，立馬被我媽和我哥發現，搶過來分著吃，剛恢復體力就把她暴打了一頓。
姚雯雯隻能像狗一樣撿地上的饅頭渣。
又過了幾天，餿饅頭也沒得吃了。
幾人餓得每天捂著肚子，躺在地上保存體力。
這個時候，我連上屏幕聯系他們。
“你們按我說的做，我就給你們吃的。”
他們恨我恨得牙痒痒，但是也隻能妥協地搖尾乞憐：“珊珊，隻要給我們吃的，讓我們做什麼都可以。”
我下了第一個命令：“黃春豔，打你兒子十個巴掌。”
面對心尖尖上的寶貝天賜，黃春豔從來沒動過手。但是此刻為了保命，她毫不猶豫地抡了兒子十個響亮的巴掌。
雖然餓得不如平時有力氣，但為了讓我滿意，還是打得啪啪作響。
我哥也沒躲。
畢竟沒吃的隻能等S，先忍痛挨揍，等有了食物還能搶過來。
“珊珊，能給我們吃的了嗎？”
“哪有那麼容易？小時候你們把肉蛋奶都給兒子吃，說是因為他能傳宗接代，給我吃是浪費。我跟你們喝了十八年稀粥，從來沒吃過飽飯。”
眼見大仇得報，我卻聲音哽咽，“黃春燕，你左手桌子上有一把刀。我要讓池天賜的劣質基因永遠絕種。”
面對這個要求，我媽猶豫了。
畢竟寶貝太子是她終身的信仰。
姚雯雯卻拼盡全力站起來，眼疾手快地雙手握住刀柄，狠狠砍向池天賜。
池天賜傳出S豬般的慘叫。
10
姚雯雯擦了擦臉上的血，竟然笑了出來，她大概想做這件事很久了吧。
“很好。”我點頭，“按一下南邊鐵櫃子內部的綠色按鈕，就有吃的了。”
他們並不是沒有防備心，按下去之前，先拿了櫃子裡的救生衣。
黃春燕摟著兒子，按下按鈕。
密不透風的金屬門忽然裂開一條縫，泛濫的洪水從門口灌進來。
“池珊，你騙我們！”黃春燕崩潰大喊。
“沒有啊。”我語氣輕松，指著院子裡一棵松樹，“食物就掛在樹頂上。你們遊到院子裡爬上去就拿到了。”
他們待在屋子裡隻有S路一條。
遊出去還有一線生機。
黃春燕照顧池天賜穿好救生衣，拉著他的手往外去，不管不顧地將姚雯雯拋在身後。
但是遊到一半，他們的救生衣漏氣了。
“救命！救命……啊……救……”
母子倆絕望的求救聲淹沒在滾滾波濤裡。
姚雯雯遊向別墅的方向，拼命敲打著玻璃窗，求我放她進來。
“池珊，不是說好了我把他們都S了，你就和我平分財產的嗎？快放我進去！”
上次姚雯雯引誘我老公被我哥暴打，是我派保鏢救下了她。
她以為我還對她友情未盡，和我訴說結婚後的遭遇。
我哥沉迷賭博，家底輸光。小宇被奶奶教育成了白眼狼，每天罵姚雯雯是廢物，讓她暴富給自己買名牌。
姚雯雯每天打好幾份工，還是填不滿那個無底洞。
她發炫耀的短信刺激我，是出於嫉妒。
她想用坦白求我原諒。
我假裝接受了，讓她，想辦法騙我媽、我哥去那間地下室，讓他們飽受折磨然後去S。
我願意平分一半家產給她。
為表誠意，我先給了她一百萬作為定金，還和她籤了合同。
書架的機關是我告訴她的。
我媽和我哥的救生衣她早就提前動了手腳。
可是，我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原諒她呢。
原生家庭是我無法選擇的。
但她是我自願選擇的朋友，所以她的背叛更不能讓人接受。
我透過玻璃窗俯視著洪水中起伏求生的姚雯雯，任她如何哀求，都沒有放她進來的意思。
隻是向她比了個口型：
“現在，輪到你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