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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她才不是金絲雀 3400 2025-07-15 16: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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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冒充姐姐嫁給了裴家小少爺。


     


    婚後,裴燼隻當我是貪他錢財的金絲雀。


     


    他拍了我的隱私照發給兄弟們取樂。


     


    燒了我為養母求的護身符。


     


    有人提起婚事,他滿眼譏诮,


     


    「她巴不得趕緊跟我領證,日歷本上天天倒數著日子呢。」


     


    可他不知道。


     


    我數的,其實是姐姐回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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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我歸還裴太太的位置,徹底離開他的那天。


     


    1


     


    深夜。


     


    衣料撕裂的聲音吵醒了我。


     


    睜眼,裴燼的手已經貼上我後腰,冰得我直打顫。


     


    「很涼……」


     


    他的手掌惡劣地往下探。


     


    輕佻地撩撥著每一處脆弱。


     


    裴燼喝酒了。


     


    吻我時,唇齒間有很淡的酒氣。


     


    我顫抖著閉了閉眼。


     


    因為知道,反抗與討饒隻會讓他更加的變本加厲。


     


    忽然。


     


    燈光驟亮。


     


    我睜開眼,看見了裴燼對準我的手機。


     


    鏡頭聚焦在我臉上。


     


    將我的隱忍,痛苦,燈亮時的狼狽與慌亂悉數定格。


     


    「裴燼!」


     


    我忍不住驚呼,「你做什麼?」


     


    裴燼卻一臉淡漠地抽身離去,三兩下整理好衣褲,將照片發去了他的兄弟群裡。


     


    「願賭服輸,誰要看她表情來著?」


     


    群裡炸出一堆語音。


     


    【裴哥牛逼!還真給我們拍了。】


     


    【嫂子這麼勾人,裴哥是真舍得啊。】


     


    【怎麼隻有臉部的,要不……下回咱再玩更大點?】


     


    打火機聲響。


     


    裴燼咬著煙走了。


     


    他漫不經心的打趣聲,順著門縫飄了好遠。


     


    「要是瑤瑤,我肯定舍不得。」


     


    「但是她嗎……無所謂,給你們看個熱鬧。」


     


    2


     


    空氣中很淡的麝香味,混著煙草氣。


     


    有點難聞。


     


    我僵硬地扯起被單,試圖蓋住身上那些難堪的痕跡。


     


    雙手用力捂住眼睛。


     


    卻有水淌過指縫。


     


    這是我嫁給裴燼的第二個月。


     


    準確來講,是代替姐姐江媛嫁給他。


     


    我和江媛是雙胞胎姐妹。


     


    但我出生時,家裡窮,父母留下了身體更加健康的姐姐,將我扔在了街邊。


     


    我是被瘸腿的養母帶大的。


     


    可是。


     


    兩月前,養母確診了腦癌,治療費用對我們而言是個天文數字。


     


    一籌莫展之際,親生父母找到了我。


     


    他們早已發家,成了本市著名的企業家。


     


    隻是,他們找回我並不是要我認祖歸宗,而是因為雙胞胎姐姐在聯姻的兩天前,跑了。


     


    隻留下一封信。


     


    說三個月後會回來。


     


    父母逼不得已,找到我頂替姐姐嫁過來。


     


    而作為補償。


     


    他們會負責養母的一切治療費用。


     


    3


     


    浴室裡。


     


    冰涼的水流洗了一遍又一遍。


     


    還是衝刷不掉身上的痕跡。


     


    還有一個月。


     


    我就能離開了。


     


    江媛回國的機票訂在了下月。


     


    等到她回來,裴太太的位置歸於原主,江家父母允諾會給我一筆巨額賠償。


     


    我會帶著那筆錢,和養母離開這座城市。


     


    凌晨。


     


    我又刷到了江媛的短視頻。


     


    應該是她的小號。


     


    從沒露過臉。


     


    她新發了一條動態,是她在國外玩跳傘,潛水的視頻。


     


    幾千米的高空。


     


    她縱身躍下,雙手張開,像一隻展翅翱翔的飛鳥。


     


    連空中飛舞的每一根頭發絲,都充斥著自由的味道。


     


    【4000 米高空,向S而生的新生。】


     


    【感謝爸媽,給了我三個月的自由。】


     


    4


     


    我拎著燉了一早上的雞湯,去了醫院。


     


    江家擔心我頂替江媛的事情敗露,一直阻攔我去醫院。


     


    我已經快半個月沒見到媽媽了。


     


    然而。


     


    剛進醫院大廳,卻意外撞見了裴燼。


     


    他摟著一個年輕女人。


     


    目光凝著她手臂上的擦傷,神色溫柔,「還疼嗎?」


     


    我下意識想躲。


     


    卻已經晚了。


     


    女生看見我,碰了碰裴燼手臂,「阿燼,那是你……老婆?」


     


    裴燼的視線望了過來。


     


    凌厲,淡漠。


     


    像要將我洞穿,「你來做什麼?」


     


    他挑眉,眼裡厭惡更甚,「跟蹤我?」


     


    「我沒有!」


     


    我連忙搖頭,「我是來……」,話音頓了頓,卻根本沒辦法解釋。


     


    裴燼好笑地看著我,「來做什麼,說啊?」


     


    我抿著唇,沉默。


     


    而一旁的女生松開了挽著裴燼的手,語調綿軟委屈,


     


    「我的傷沒事,阿燼,你還是……快點跟姐姐回家吧。」


     


    她垂著眼,「我不想被人說是小三。」


     


    「你當然不是。」


     


    裴燼語調提了幾度,滿眼譏诮,


     


    「她這種費盡心思爬上位的女人。」


     


    「連個雀兒都算不上。」


     


    「要不是家裡逼著聯姻,我怎麼可能娶她?」


     


    他聲音不算小。


     


    周圍有路人看過來,議論紛紛。


     


    周圍偶爾泄露的「情人」「貪財」「不要臉」等字眼,讓我格外難堪。


     


    我慌亂地轉身想走。


     


    卻被攔下。


     


    裴燼似乎打定主意,要在他的心上人面前表現忠貞。


     


    他盯著我手裡的保溫桶。


     


    「這是什麼?」


     


    「沒什麼……」


     


    他直接搶走。


     


    擰開。


     


    嗤笑了聲。


     


    「江媛,你不會以為,一鍋破雞湯就能彰顯你的所謂正室地位了吧?」


     


    「自作多情也該有個度。」


     


    「你覺著,我會喝這種玩意?」


     


    我甚至來不及解釋。


     


    湯已經被他順著我裙擺倒下。


     


    湯是溫的,但白色裙擺上沾了油跡,湿漉漉地貼在腿上。


     


    油膩又狼狽。


     


    他將空了的保溫桶扔到我腳邊。


     


    「滾吧。」


     


    5


     


    回去的出租車裡,濃鬱的雞湯味久久不散。


     


    好心的司機遞來毛巾,「小姑娘,湯灑了啊?快擦擦。」


     


    「謝謝。」


     


    我接過,輕輕擦拭著。


     


    剛剛的那一幕,有點難堪。


     


    倒也算不上難過。


     


    我很清楚現在不由己的處境,也明白自己要什麼。


     


    要說難堪。


     


    媽媽為了養我,這些年遭過的難堪,羞辱,比這多的多。


     


    和當初的她相比。


     


    我算不上辛苦。


     


    還好。


     


    很快就能離開了。


     


    …… 


     


    今晚,裴燼回來的很早。


     


    我在房間工作時,門被推開。


     


    畫紙來不及收。


     


    被裴燼拿起來,端詳。


     


    「裴太太,」他話裡是從不遮掩的譏诮,「是我給你的零花錢不夠多?」


     


    「畫這兩張破紙,能掙幾個錢?」


     


    我沒說話。


     


    知道他又要說些難聽話。


     


    那張耗費我一周半的設計稿,被他扔到地上,皮鞋重重碾過,碾破。


     


    淪為一張廢紙。


     


    我安靜地看著他折騰。


     


    見我沒反抗,沒阻攔,裴燼反倒不樂意了。


     


    他一把扯過我手腕。


     


    「江媛。」


     


    已經兩個月了,我在聽見屬於別人的名字時,還是會下意識地恍神。


     


    然後才反應來。


     


    他是在叫我。


     


    裴燼將我腕骨捏的作響,「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


     


    我搖頭。


     


    「你不是愛錢嗎,不是費盡心思也要往我床上爬嗎?」


     


    他將我按到落地鏡前,逼著我抬頭,


     


    「我最討厭你用這種眼神看我,裝什麼清高?」


     


    他將銀行卡甩到我身上。


     


    「不是要錢?」


     


    「你求求我,這張卡,隨便你刷。」


     


    他居高臨下,等著我服軟,低頭。


     


    我當真低了。


     


    彎下身去撿卡,「密碼?」


     


    他氣的音一顫,「沒有密碼。」


     


    我將卡攏在掌心,抬眼,平靜地看著他。


     


    語氣平的掀不起一絲波瀾。


     


    「求求你。」


     


    「那,卡歸我了哦。」


     


    6


     


    裴燼這人真的很矛盾。


     


    他讓我求他。


     


    我求了。


     


    他卻生氣的不得了。


     


    他惡狠狠地將我扯去牆角,吻我,用力咬破我的唇,又將滲出的血跡輕輕舐掉。


     


    掌心探入裙擺。


     


    蠻橫的,強勢著。


     


    像是迫切地想要證明什麼。


     


    屋裡燈亮如晝。


     


    他用手捂住我的眼睛,衝撞間,壓抑的氣息掃過耳畔。


     


    「這不就是你要的嗎?」


     


    他語調很涼,「真賤。」


     


    事後。


     


    我安靜地換上睡裙。


     


    身旁,裴燼呼出的煙嗆的我咳了兩聲。


     


    「老爺子催促領證。」


     


    他說,「挑個日子,應付一下。」


     


    我想了想,問他,「下月 20 日,行嗎?」


     


    是江媛回國那天。


     


    裴燼持煙的手一頓,冷笑,「520 那天?」


     


    他倒是對數字挺敏感。


     


    「江媛,」裴燼冷著臉警告我,「別耍這些小心思,我永遠不會愛上你這種女人。」


     


    我垂眼,輕聲說好。


     


    多好笑。


     


    誰稀罕呢。


     


    7


     


    上次在醫院碰見裴燼的事,被江家知道了。


     


    他們派人在養母病房門口看守。


     


    徹底杜絕了我們見面。


     


    「婻婻,現在畢竟是特殊時期,你擔心你阿姨,我們……


     


    「什麼阿姨?」


     


    我打斷她的話,「那是我媽。」


     


    她表情一僵,眼眶瞬間紅了。


     


    當初家窮,毫不猶豫拋棄了體弱的我。


     


    如今勢大,又找回我替她寶貝女兒頂包的人,明明是她。


     


    她卻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婻婻,」她擰著眉,聲音發顫,「我……我才是你媽媽啊!」


     


    「你怎麼能不認媽媽,偏要認那個農村婦女?」


     


    見我不說話。


     


    她嘆。


     


    「我知道你怪我們,可我們當初也是迫不得已。你再堅持一個月,到時媽媽一定接你回家,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我冷眼看著她撒謊。


     


    一個月後,江媛回國,他們會冒著被裴家察覺的風險,公布我這個不為人知的雙生胎女兒嗎?


     


    當然不會。


     


    大概率是扔一筆錢,打發回老家而已。


     


    江家發跡已有十多年時間,如果真有心找我,我早就認祖歸宗了。


     


    想到這裡,我避開她探來的手。


     


    「你放心,我會遵守約定,演到一個月後江媛回國。」


     


    「到時你們付錢,我讓位,咱們山高水遠,兩不相欠。」


     


    我望著她,一字一頓。


     


    「陳女士。」


     


    她的臉色,瞬間慘白。


     


    8


     


    半月沒見到養母,電話也不能打。


     


    我心裡總是不安。


     


    思來想去,我聯系了沈從彥,想託他去看望我媽。


     


    他是我家隔壁的鄰居,和我從小一同長大,在我心裡一直拿他當作哥哥信賴。


     


    「好。」


     


    他應的很幹脆。


     


    「等會籤完合同,我就過去。」


     


    沈從彥聲音徐徐,讓我莫名安心了些。


     


    掛斷電話,我將自己卷進厚重棉被裡,卻還是覺著冷。


     


    可能是昨晚裴燼折騰的狠了,有點感冒。


     


    昏昏沉沉地,就這麼睡了過去。


     


    思緒混沌。


     


    隱約聽見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又聽見有人叫我。


     


    「婻婻?」


     


    但眼皮像是灌了鉛,怎麼也睜不開。


     


    迷糊中。


     


    有人溫了毛巾,替我擦拭手臂,頸項。


     


    動作很溫柔。


     


    ……


     


    我被人從床上撈起,按進帶有很淡檀香味的懷裡。


     


    裴燼問我,「衣服怎麼是湿的?」


     


    渾身酸軟,我閉著眼,聲音悶在他的胸前的襯衫裡,「不知道。」


     


    後頸忽地被擎住,「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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