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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遞和離書,我蓋官印你悔什麼? 3337 2025-07-11 15:4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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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知道這一去,會有什麼樣的變數。


     


    但有陸砚文在身邊,我無所畏懼。


     


    邊關之地,荒涼寂寥。


     


    我們一路疾行,三日後終於到達。


     


    沈景翊住在一處簡陋的營帳中,情況確實不妙。


     


    他高熱不退,人已昏迷多日。


     


    醫者無奈,隻能寄希望於我們帶來的良藥。


     


    宋惜惜在一旁哭泣,說沈景翊病中常常喚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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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砚文安排人熬藥,又請來當地最好的大夫會診。


     


    我坐在沈景翊床前,看著他憔悴的面容,心中不禁唏噓。


     


    曾經風度翩翩的沈景翊,如今竟瘦得隻剩皮包骨。


     


    我輕聲道:"沈景翊,你要好起來啊。"


     


    不知是否聽到了我的聲音,沈景翊的眼皮微微顫動。


     


    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仍在昏迷中。


     


    陸砚文站在我身後,輕輕按住我的肩膀:


     


    "別擔心,有我在。"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三日後,沈景翊的高熱終於退了。


     


    他睜開眼睛,看到我,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幼蘭?是你嗎?"


     


    聲音虛弱,卻帶著幾分欣喜。


     


    我點點頭:"是我。"


     


    沈景翊想要坐起來,卻被我阻止:


     


    "你還很虛弱,不要動。"


     


    他虛弱地笑了笑:"我以為我在做夢。"


     


    "沒想到真的是你來了。"


     


    我平靜地說:"聽說你病得很重,我和砚文特來看看。"


     


    提到陸砚文,沈景翊的笑容凝固了。


     


    他環顧四周:"他也來了?"


     


    我點頭:"是的,他就在外面。"


     


    沈景翊沉默片刻,低聲道:


     


    "幼蘭,我有話想對你說。"


     


    "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


     


    出去告訴陸砚文後,我再次回到營帳。


     


    沈景翊艱難地坐起身,看著我:


     


    "幼蘭,這次病差點要了我的命。"


     


    "我躺在床上,回想這些年的種種。"


     


    "才明白,我有多麼愚蠢。"


     


    "我辜負了你的真心,還做了許多傷害你的事。"


     


    "我……很後悔。"


     


    我沉默不語,不想做何回應。


     


    沈景翊繼續道:"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你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妻子。"


     


    "我隻是想,在可能是生命的最後時刻,對你說一句對不起。"


     


    我深吸一口氣:"沈景翊,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你我皆有新的人生,何必糾結於舊事?"


     


    "我希望你能好好的,重新開始。"


     


    沈景翊苦笑一聲:"重新開始?"


     


    "我已經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還有什麼可開始的?"


     


    我搖頭:"沈景翊,你還有大好前程。"


     


    "等傷好了,回京城去吧。"


     


    "重新做回那個意氣風發的沈世子。"


     


    他看著我,眼中帶著復雜的情感:


     


    "幼蘭,你真的……幸福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是,我很幸福。"


     


    "陸砚文是個好人,他待我極好。"


     


    "我們相敬如賓,琴瑟和鳴。"


     


    "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沈景翊沉默良久,最終點了點頭:


     


    "那就好。"


     


    "我欠你的,這輩子怕是還不清了。"


     


    "但我希望,你能真正幸福。"


     


    我站起身:"沈景翊,保重。"


     


    "我和砚文明日便要啟程歸家了。"


     


    沈景翊掙扎著要起身:"這麼快就走?"


     


    我按住他:"你還需要靜養。"


     


    "我們留下了足夠的藥物和盤纏。"


     


    "有什麼需要,可以派人去北境找我們。"


     


    沈景翊握住我的手:"幼蘭,謝謝你。"


     


    "謝謝你不計前嫌,來救我一命。"


     


    我輕輕抽回手:"不必言謝。"


     


    "保重身體,好好活著。"


     


    說完,我轉身離開,沒有回頭。


     


    走出營帳,陸砚文正在外面等我。


     


    看到我出來,他上前一步:"說完了?"


     


    我點點頭,靠在他的肩上,輕聲道:


     


    "砚文,我們回家吧。"


     


    陸砚文攬住我的肩膀:"好,我們回家。"


     


    從邊關回來後,我和陸砚文的生活回歸平靜。


     


    幽蘭的狀態越來越好,已經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


     


    我繼續為詩集作畫,畫了一半有餘。


     


    陸砚文常常在一旁看著我作畫,眼中滿是贊嘆。


     


    他說,我的畫越來越有靈氣了。


     


    每一筆每一畫,都充滿了生命力。


     


    我笑著回答,這都是因為有了好的題材。


     


    是他的詩,激發了我的靈感。


     


    陸砚文便會笑著搖頭,說我太謙虛了。


     


    這日,我正在畫第二十七首詩的配圖。


     


    這首詩寫的是我們在京城重逢的情景。


     


    畫面上是京城的春景,繁花似錦,遊人如織。


     


    我在人群中,陸砚文在遠處凝望。


     


    正畫到關鍵處,丫鬟來報:


     


    "夫人,外面有位自稱是沈府管家的人求見。"


     


    我放下畫筆,有些詫異:


     


    "沈府的管家?他來做什麼?"


     


    丫鬟搖頭:"奴婢不知,他隻說有要事相商。"


     


    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帶我去見他。"


     


    來人正是沈府的總管趙伯。


     


    他見到我,連忙行禮:


     


    "老奴見過陸夫人。"


     


    我微微頷首:"趙管家有何貴幹?"


     


    趙伯嘆了口氣:"是沈夫人派老奴來的。"


     


    "太夫人身子不好,想見夫人最後一面。"


     


    我心中一震:"太夫人病了?"


     


    趙伯點頭:"已經臥床三月有餘了。"


     


    "府醫說……怕是時日無多。"


     


    "臨終前,她放不下一件事。"


     


    "那就是與夫人的過節。"


     


    "她想當面向夫人賠罪,請求原諒。"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請求。


     


    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若夫人方便,老奴想先請夫人定個章程。"


     


    我思索片刻,決定等陸砚文回來再做決定。


     


    "趙管家請先回去,待我與夫君商議後再答復。"


     


    趙伯面露難色:"太夫人病重,恐怕……"


     


    我打斷他:"我明白。"


     


    "最遲明日,便給太夫人答復。"


     


    趙伯無奈,隻得告辭。


     


    陸砚文回府後,我將此事告訴了他。


     


    他聽完,眉頭微皺:"你想去嗎?"


     


    我嘆息一聲:"說實話,我不想去。"


     


    "與沈家已經斷了關系,沒必要再見面。"


     


    "但太夫人病重,若真是臨終心願……"


     


    陸砚文握住我的手:"我理解你的難處。"


     


    "若你決定去,我陪你一同前往。"


     


    "若不想去,我可以代你回絕。"


     


    "一切由你決定。"


     


    我感激地看著他,心中做了決定:


     


    "我去吧,了卻這段因緣。"


     


    "往後便不再與沈家有任何瓜葛。"


     


    陸砚文點頭:"好,我陪你去。"


     


    我心中一暖。


     


    次日,我和陸砚文啟程前往京城。


     


    路上,陸砚文問我:"若見到沈景翊,你會怎麼做?"


     


    我想了想:"禮貌相待,不鹹不淡。"


     


    "畢竟,我們已經是陌路人了。"


     


    陸砚文點點頭,不再多言。


     


    我知道,他是在關心我的感受。


     


    生怕沈家人再次傷害我。


     


    但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軟弱的姜幼蘭了。


     


    有他在身邊,我變得更加堅強。


     


    再也不會被沈家的冷言冷語所傷。


     


    到了京城,我們先去拜訪了陸夫人。


     


    陸夫人見到我們,又驚又喜:


     


    "你們怎麼突然回來了?"


     


    陸砚文將沈夫人的事情告訴了母親。


     


    陸夫人聽完,憂心忡忡:


     


    "幼蘭,你確定要去見沈夫人嗎?"


     


    "那沈家上下,可都不是善類啊。"


     


    我笑了笑:"母親放心,我有分寸。"


     


    "再者,有砚文在,我不怕。"


     


    陸夫人這才放心,又叮囑道:


     


    "若有什麼不對勁,立刻回來。"


     


    "可別讓那些人欺負了你。"


     


    我點頭應下,心中感動。


     


    有這樣一個關心我的婆母,是我的福氣。


     


    第二日,我和陸砚文去了沈府。


     


    沈府比三年前冷清了許多。


     


    門前少了往日的車馬喧囂,門楣上的金漆也褪了色。


     


    看來,沈家的境況不如從前了。


     


    趙伯親自來迎,帶我們去了太夫人的院子。


     


    路上,我們沒有遇到沈景翊。


     


    趙伯說,沈景翊這些日子一直在照顧太夫人。


     


    難得出門,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我不置可否,隻是默默跟著趙伯走。


     


    太夫人住在後院的一處幽靜院落。


     


    院中栽著幾株老梅,枝幹蒼勁,但已多年不開花了。


     


    太夫人的房間內,光線昏暗,彌漫著藥味。


     


    沈景翊站在床前,聽到我們的腳步聲,轉過身來。


     


    他比在邊關時更加消瘦,眼中布滿血絲。


     


    見到我和陸砚文,他愣了一下:


     


    “你們……來了。”


     


    我點點頭:“聽說太夫人想見我。”


     


    沈景翊勉強笑了笑:“是啊,母親一直念叨著要見你。”


     


    “多謝你們能來。”


     


    他側身讓出位置,我走到床前。


     


    太夫人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兩鬢斑白。


     


    看到我,她的眼睛亮了起來:


     


    “幼蘭...你真的來了...”


     


    聲音虛弱,卻帶著欣喜。


     


    我行了一禮:“見過太夫人。”


     


    太夫人掙扎著要坐起來,被沈景翊按住:


     


    “母親別動,您身子弱。”


     


    太夫人擺擺手:“無妨。”


     


    “我要坐起來,好好看看幼蘭。”


     


    沈景翊無奈,小心地扶起太夫人,又在她身後墊了幾個靠枕。


     


    太夫人坐穩後,細細打量我:


     


    “幼蘭,你變了許多……”


     


    我不知該如何回應,隻能道:


     


    “太夫人過獎了。”


     


    太夫人又看向陸砚文:


     


    “這位就是陸砚文吧?”


     


    陸砚文上前行禮:“在下陸砚文,見過太夫人。”


     


    太夫人點點頭:“好一個俊俏的後生。”


     


    “難怪能得幼蘭歡心。”


     


    她轉向我,語氣誠懇:


     


    “幼蘭,這些日子,景翊和我講了許多你們之間的過往。”


     


    “我知道我們沈家虧欠你良多。”


     


    “特別是我這個做婆婆的,一直偏袒景翊,對你多有不公。”


     


    “如今老身時日無多,想當面向你賠罪。”


     


    “望你能原諒我們。”


     


    我沒想到太夫人會如此坦率地認錯。


     


    心中的芥蒂,一時間竟有些消融。


     


    “太夫人言重了,”我輕聲道,“都是過去的事了。”


     


    太夫人握住我的手,眼中含淚:


     


    “幼蘭,你心地善良,不計前嫌。”


     


    “老身雖知不配,但還是要請你原諒景翊的過錯。”


     


    “他年少輕狂,不知珍惜你這樣的好女子。”


     


    “如今後悔莫及,整日以淚洗面。”


     


    我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景翊,他低著頭,不敢與我對視。


     


    “太夫人,”我深吸一口氣,“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我與沈景翊已經和離,各自有了新的生活。”


     


    “往日的恩怨,就隨風而去吧。”


     


    太夫人點點頭,眼中含著欣慰的淚水:


     


    “好,好孩子。”


     


    “你的寬容,讓老身安心了。”


     


    她轉向陸砚文:“陸大人,請你一定要好好待幼蘭。”


     


    “她是個好姑娘,值得最好的一切。”


     


    陸砚文肅然道:“太夫人放心,在下會用一生來珍惜她。”


     


    太夫人欣慰地點點頭:“好,有你這句話,老身就放心了。”


     


    她又對沈景翊說:“景翊,你過來。”


     


    沈景翊上前一步,太夫人拉著他的手:


     


    “景翊,你也該向幼蘭道歉。”


     


    “是你辜負了她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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