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太子喜歡庶姐,想和姐姐私奔。
娶為妻,奔為妾,我不忍姐姐今後被人唾棄,將此事告訴了皇後。
私奔當天,姐姐遭遇山匪,命喪黃泉。
後來太子娶了我,卻在登上皇位後,將我送去和親。
他說:“要不是你,歲歲也不會S,你要為自己的告密行為付出代價!”
我在和親的路上遭遇山匪,含恨而終。
再次醒來,我回到了姐姐正與太子暗送秋波的時候。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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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的桃花林深處,雪花紛飛中,一對男女正嬉笑追逐。
“真是不知廉恥,明明小姐才是未來的太子妃人選,她倒好,竟然頻頻對太子暗送秋波。”
“一個側室出身的,也妄想和小姐爭奪太子?真是不自量力。”
“小姐,您怎麼一點也不著急呢?要是太子殿下真的對那位動了心,可如何是好?”
珠玉是我的貼身丫鬟,嘴上不停地念叨著。
我笑了笑,沒有接話。
這桃花亭裡有暖爐和鋪滿厚毯的石凳,我怕冷,根本不想踏出一步。
桃花亭外正在追逐的男子是備受恩寵的當朝太子陸塵升。
從小到大他都是站在頂峰俯瞰的人,所有人都會看他臉色行事,不敢有絲毫怠慢。
而被追逐的女子是我姐姐柳歲,側室出生,長著一張絕美容顏,但是腦子空空,一心想嫁入皇室,讓自己麻雀變鳳凰。
上一世我完全沒察覺到太子對姐姐的情愫,固執地插在這兩人中間。
還記得上一世的今天,我在丫鬟提醒之後飛奔向兩人,結果我和姐姐一同摔傷,太子隻扶起了姐姐。
我則成了那個多餘的存在。
隻有珠玉焦急地提醒道:“小姐,是您的腿在流血。”
我嘆了口氣,上輩子我是愛能止痛啊,但今生我不行,我怕痛得很。
姐姐帶著幾分羞澀,緩緩走來問道:“薈兒,怎麼不和我們一起玩呢?是不喜歡姐姐了嗎?”
真茶啊!我心裡默默吐槽。
“我怕冷,你們玩得開心就好。”我輕輕避開她搭在我肩上的手,假裝拍打著暖爐上的灰塵,盡管那裡什麼也沒有。
“可是薈兒不是對太子殿下有好感嗎?”
“是嗎?我何時說過喜歡太子殿下了?”
柳歲有些驚訝。她肯定察覺到了我有些變化,卻又說不清哪裡不同。
上一世,我會在通往和親的路上,遭遇了一群突如其來的強盜,他們對我施以暴行,我嘶聲力竭地呼救,卻沒人伸出援手,最後慘S在了山谷中。
恍惚間,我仿佛看見了陸塵升,他的臉上洋溢著復仇成功的快意,一腳踩在了我的臉上。
動作殘忍,言語卻溫柔如水。
“這便是對你當年告密之恩的‘回報’了。”
“你知道歲兒是怎麼S的嗎?她懷了我的孩子,和你經歷了一樣的遭遇,最後連身體都沒找到。”
“你應該感激我,對你手下留情。”
“那些強盜,知道是誰指使的嗎?是我。”
說完,他將腳從我臉上移開,見靴子沾染了血漬,便用我衣衫上布料,漫不經心地擦拭幹淨。
我一心求S,他卻察覺到了我的想法。
“想S?我怎會輕易讓你解脫呢?”
2
我正想得出神,陸塵升不知何時也靠近了。
當他習慣性地伸手想要撫摸我的頭時,我出於本能避開了他的觸碰。
他的手僵在半空,疑惑地打量著我,最終輕笑一聲,放下了手。
我並不在乎自己這一舉動給他帶來的感受。
因為我擅自決定,逆天改命。
元宵之夜。
“薈薈,今兒怎麼沒出門湊熱鬧?”母親踏入我的房間,見我還留在家中,有些驚訝。
如果是上一世的我,肯定早不管不顧跟著太子怕出門了,隻怕是要玩到宵禁才會回來。
“娘,您怎麼過來了?”我起身迎上前,挽住母親的手臂,乖巧地靠在了她的肩頭。
母親輕輕嘆氣,她明白我對那位殿下的心思。
“那太子殿下雖是難得的俊俏兒郎,可薈薈,他心中哪裡有你的位置啊。”
“娘,我知道,我不會再對太子殿下心存幻想了。”我回應道,母親憐愛地摸了摸我的頭,誇我懂事了。
上一世,元宵節我不顧母親的勸阻,隨姐姐和太子外出遊玩,險些讓她老人家氣出病來。
那時,母親語重心長:“薈薈,娘不圖你嫁得榮華富貴,隻希望你找個踏實待你好的人。”
“太子殿下,不是你的良配。”
上一世我一整個大戀愛腦,哪聽得進這些,滿腦子都是他。
直到S之前才知道後悔。
上輩子我逃過劫匪毒手,卻被當成牲畜囚禁在山中,衣不蔽體,日日被他們凌辱。
我把嗓子叫啞了,再也發不出清亮的聲音。
身上的汙漬幹了又湿,湿了又幹,惡臭難聞。
整個人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在混沌中我聽見了他們議論:“這女的小產了,不知是哪個的種?”
隨後一陣哄笑:“說不定人人都有份,誰叫咱們都嘗過鮮呢。”
“……”
晚上的時候太子送柳歲回府,特意為我帶回了桂花糕,他們一直以為那是我的喜好。
實際上我最不不喜歡甜得發膩的桂花糕,那是柳歲的偏好。
我接過來,禮貌地道了聲謝,結果他們見我不像以前那樣粘著問東問西,反而關切地問道:“薈薈,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我沒事,天色已晚,你們早些回去吧。”我一個知道上輩子所有事情的人,真的很難對他提起熱情。
但是我的反常幾乎讓所有人都感到了不解。
就連珠玉都私下問我:“小姐,你是不是在害怕太子殿下?”
我怕,我怎麼不怕,我生怕我對他有半點熱情就踏上輩子的路。
愛情的苦我是吃不了一點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3
一切在按照前世的劇情推進,皇後召我入宮了。
太子與柳歲元宵夜出遊的事情最終還是被抖落到了皇後面前。
太子因此被禁足,無法再與柳歲見面。
皇後派我去勸慰太子,我雖然不情願,但要是抗旨,我怕我甚至活不到明天。
於是我去了。
剛靠近太子的寢宮,便聽見裡面傳來陸塵升憤怒的咆哮和砸碎東西的聲響。
推開門的瞬間,他怒吼道:“滾,都給我滾出去——”。
隨後他拋出一個瓷器砸中了我的額頭,我眼前一黑,連忙扶住門框,心裡悄悄罵了兩句。
陸塵升認出是我,神色一滯,眼中閃過一抹擔憂,但礙於面子,他什麼也沒說。
隨即他質問道:“是不是你告訴母後的?”
我摸到額頭上有溫熱的東西滴了下來,是血,我隨意用袖口抹了抹。
我看著他,真的很想知道上輩子到底看上他哪兒了?
“不是我做的。”我捂著額頭,向他辯解。
“信不信由你,反正不是我說的。”
“真……的不是你?”陸塵升半信半疑。
“那歲兒她怎樣了?有沒有受到懲罰?”他語氣十分焦急,其中還有一些懊悔。
“她還好,隻是不能出府罷了。”
那晚,陸塵升拉著我喝了很多酒,講了很多話。
講他如何愛上我姐姐,講他和姐姐發生過的種種甜蜜時刻。
我聽得內心毫無波瀾,隻想打瞌睡,你們這對cp真難嗑,但是希望你們鎖S,別來禍害我。
他說繼續說,他不在意柳歲的嫡出身份,他愛的隻是柳歲這個人。
陸塵升或許可以不顧及柳歲的出身,但作為太子妃,必須出自正室。
我扶額嘆氣,作者就必須在這些地方嚴謹嗎?
我走的時候太子還在哭,他看起來確實醉得不行了,竟然拉下臉來求我轉告柳歲,他會去找她的。
我敷衍著答應了,回去立刻找柳歲說了他的意思。
柳歲一聽,也開始哭,邊哭邊說她和陸塵升如何相愛的。
我怕她再拉著我再重復一遍陸塵升的話,趕緊溜了。
從那天以後,陸塵升好像也明白自己在寢宮裡撒潑沒有半點用處。
他低沉了一段時間,突然恢復了往日的模樣,不過絕口不提柳歲。
他順從皇後的意願,安排我進宮與他增進情感,至少表面功夫是這樣做的。
其實背地裡我成了他們play的一環——我被迫變成了二位的傳話筒。
4
沒過多久,陸塵升就趁著皇後放松警惕,找機會離開了皇宮。
我站在院中,隱約聽見他們兩個的對話從隔壁傳來。
“歲兒,我們離開吧,我不做太子了,我們就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好嗎?”
“塵升,你願意為了我舍棄太子之位?那薈兒怎麼辦呢?”
“為你,我願舍棄一切,我們隻能委屈薈兒了。”
一番深情表白後,他們終於表露出了逃離的意圖。
就在他們動身之際,我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是我為你們準備的盤纏和逃脫路線,能避開官府的追蹤。”
自從穿書那天起,我便未雨綢繆,為他們的出逃鋪好了路。
期盼他們能夠順利脫身,別讓皇後發現。
我堅信隻要把這兩個活祖宗送走,我就不會走上書中的路。
沒想到太子與側室女子私奔的消息不過三天就鬧得滿城風雨。
這一次,皇帝親自出馬,將太子直接軟禁,不允許任何人的探訪。
皇後心驚膽戰,恐怕這次連她也保不住太子了。
我也有些崩潰,事情和前世似乎不一樣了,接下來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把柳歲那個狐媚子給哀家帶過來。”
柳歲還沒來得及行禮,臉上就狠狠地挨了兩巴掌。
她臉頰上瞬間浮現出巴掌印,足以見皇後心中對她的憎惡有多深。
“你就憑這張臉去勾引太子的?”
原文中有寫過,皇後出身名門,小時候親眼目睹父親被一些妖豔賤貨勾引去,母親整日以淚洗面,最終含恨離世。
因此她對這些非正室所出的向來厭惡至極。
皇後左手緊緊捏住柳歲的下巴,右手一伸,旁邊的嬤嬤立刻遞上一隻尖銳的發簪。
柳歲渾身顫抖,想要反抗,卻被身後的太監SS按住,無法動彈。
為防她喊叫,太監早已用帕子堵住了柳歲的嘴。
皇後近乎瘋狂,在柳歲兩邊臉頰上劃下無數道傷痕,鮮血從傷口湧了出來,仿佛是從眼眶中流淌出的血淚一樣猙獰可怖。
皇後劃了那些傷,似乎仍舊不解心頭之恨,又命人取來鹽粒,將細鹽撒在了她的傷口上。
“哀家倒是要看看,沒有了這張臉,你還能用什麼手段去勾引男人。”
“拉出去再打……”
“住手,我看誰敢動她。”
5
陸塵升不知道怎麼跑過來的,他喘著氣阻止了行刑。
見到柳歲的臉時,他還是嚇了一跳。
但更多的是心疼,想要觸碰她,又怕摸到傷口,於是收回了手。
“歲兒,是我不好,我來遲了,對不起……”陸塵升又自責又悲憤。
柳歲見到太子到來,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都哭訴出來,滿臉都是血和淚,最終被疼得昏厥過去。
“母後,為何要如此對她?我恨你,我恨你!!!”陸塵升心痛地抱著柳歲朝皇後喊道。
“你為了這個狐媚子放棄太子之位,你想過母後的感受嗎?”
“要不是因為她妖言惑眾,你會私奔嗎?你對得起母後,對得起父皇對你的栽培嗎?”
面對這一聲聲質問,陸塵升羞愧難當。
這時皇帝走了進來。
“逆子,你既然為了這個女人願意放棄太子之位,那朕就成全你。”
“皇上,不要啊!升兒隻是一時糊塗,求您再給他一個機會。”皇後連忙跪下懇求道。
但皇帝看了一眼身旁冥頑不化的兒子,心中失望透頂。
一甩衣袖,決然地離開了。
我揣著藥膏,亮出皇上親賜的令牌,讓守衛把門打開。
一進門,便看到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二人。
陸塵升和我姐早已沒了往日的風光,頭發凌亂,衣服也破破舊舊的。
柳歲臉上的傷,沒能得到妥善處理,現在紅腫得快要潰爛了,看得人心驚膽戰。
"你來做什麼?告密的肯定是你——"柳歲一見我就激動起來。
她臉上的傷口因為激動的面部表情,再次裂開,鮮血又湧了出來。
"不是我。"我的辯解在他們眼中稍顯蒼白。
陸塵升似乎對誰告的密已經不關心了,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