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都知道了？”
我眯著眼看他。
我懷老五的時候，覃莉曾經給我發過一段視頻。
她和宋燃雲雨之後，想給他生個孩子。
宋燃冷笑了一聲，之後說出了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忘記的話。
“別生了，跟蘇落一樣當個母豬嗎？”
我沒有理會他，轉身跟著房東去籤合同辦手續。
房東開著車，看了一眼後視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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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跟著你。”
我並沒有在乎，懶散道：“無所謂，他愛跟就跟著吧。”
一直到晚上，我搬進新家都沒看見宋燃。
直到我吃晚飯回家，在家門口看見了他。
9
宋燃站在門口的陰影裡，腳邊擺著吃完的外賣盒。
我直接笑出了聲。
“宋燃，你賤不賤啊？”
“就這麼急不可耐地求得我的原諒，是知道自己要S了，不想下地獄是嗎？”
“你還真是人之將S，連臉都不要了。”
宋燃並沒有說話，隻是強制地把我抱在懷裡。
我氣極反笑，掙脫了他的懷抱，反手甩了他一個耳光。
力氣極大，聲音很響。
震得我手發麻。
宋燃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牽起我的手吹著氣。
“落落，手很疼吧？”
看著他這副賤樣，我一陣陣反胃。
“宋燃，你憑什麼覺得你這麼做，我就會原諒你？”
“憑你把我的孩子都抱走，讓我當生育機器？”
“還是憑你逼著我在那些男人面前跳舞，還放狗咬我？”
“還是憑你害S了我的孩子們？”
宋燃沉默片刻，直接跪在我的面前。
“落落，這兩年我睡得很差，總能夢見我們倆的曾經。”
“直到醫生說你S了，我才知道我沒辦法失去你……”
說著，他把手埋進我的掌心。
手心一片濡湿。
“那是你要S了看到的走馬燈罷了。”我冷嘲道。
從前我最是心軟，看不得他掉眼淚。
現在他這樣卑微，我隻覺得虛偽。
宋燃不語，隻一味地乞求我跟他回去。
“宋燃，”我沉下情緒，冷肅地看著他。
“我不在，你的日子不好混了？那些狐朋狗友都不帶你玩了？”
“還是因為我S了，你哥不給你錢花了？”
“你不是最恨我，要給我收屍嗎？現在這樣，是打算逼S我第二次，再給我收一次屍嗎？”
我嘲諷著他。
宋燃垂著頭，一直在哭。
“落落，我真的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我們回家，過我們自己的日子，好嗎？”
我毫無耐心，直接掏出手機找出覃莉的朋友圈。
從前她發的很多東西都是僅我可見。
都是這些年她和宋燃的溫情時刻。
其實覃莉挺傻的。
我早就沒幾日好活，隻要忍到我S，她就有機會嫁進宋家。
到時候我隻是個毫無存在感的S人。
她完全沒必要這麼著急針對我。
宋燃點開了一個視頻。
他抱著覃莉，一邊親她嘴角的蛋糕殘渣，一邊低聲哄著。
覃莉坐在他身邊撒著嬌，想要一個名分。
“蘇落剛給我生了第四個孩子，等她沒有價值了，我再娶你。”
覃莉滿意地靠在他身上。
視頻到這裡戛然而止。
宋燃拿著手機的手在發抖。
“不是這樣，落落，你聽我解釋。”
“我從來沒有打算讓覃莉上位，那隻是我騙她的……”
“宋燃，想想這些年你怎麼對我的，現在說這話不虧心嗎？”
我直接打斷他，戲謔道。
“像這樣的視頻、圖片，我手機裡有很多，都是覃莉發給我的。”
“還需要我繼續放給你看嗎？”
宋燃面色慘白，一下沒站穩，直接跪在了我面前。
“我錯了，落落，你就看在我要S了的份上，原諒我，好嗎？”
他抓著我的衣角，像一隻被丟下的流浪狗。
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戒指。
那是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他找人定做的戒指。
分手的時候我早就還給了他。
結婚後，我曾經問過戒指的下落。
他隻說丟了喂狗了。
從沒想過還在他手裡。
“你看，咱們的戒指，它還是完好無損的，我們的感情也一定能回到過去！”
說著，他要把戒指往我的手上戴。
我直接把他的手揮開，戒指也隨之掉在地上。
宋燃像一條狗一樣爬過去，想把戒指撿起來。
被我一腳踩住。
10
“別做白日夢了，宋燃，你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S纏爛打。”
“你不知道知道自己錯了，也不是後悔了。”
“你隻是發現我S了自己良心過不去而已。”
宋燃在顫抖，背一點點塌陷下去。
他所有的意志似乎都已經崩塌。
伏在地上痛哭。
我把戒指撿起來，當著他的面順著窗戶丟了出去。
宋燃掙扎著，奔著那枚戒指，直接順著窗戶跳了下去。
剛才爭吵的時候，不少鄰居出來看熱鬧。
現在他這麼一跳，周圍人都發出驚呼。
連帶我也嚇了一跳。
我想過宋燃會發瘋，沒想到他這麼瘋。
急救車帶著他呼嘯著去了醫院。
在急救室門口等待的時候，宋煜急忙趕到。
兩年沒見，宋煜竟然也滄桑了許多。
“他不會S吧？”
我靠在牆邊輕聲問著。
“我找了最好的醫生，他不會S。”
“蘇落，我還要謝謝你，要不是這次，他也不會接受治療。”
我好像找到了心理安慰，點點頭。
隨後又想起了什麼。
“當初你為什麼要找我，真的是為了讓宋燃少惹禍嗎？”
我問出了藏在心裡許多年的問題。
當年宋煜找到我的時候，完全沒給我選擇的餘地。
宋煜沉默了片刻。
“阿燃隻是被蒙在仇恨裡太久了，看不清自己的心。我找到你，也是不想他後悔。”
“隻是沒想到，最後還是這樣，讓你受了很多苦。”
“比起在夜場跳舞，受盡為難屈辱，這些都不算什麼。”
“謝謝你，煜哥，讓我對宋燃徹底S了心。”
我釋然地笑了，看著他，送出最真誠的感謝。
宋煜嘆了口氣。
“我隻想讓你們都有選擇愛的機會，別因為一些能解決的事，蹉跎一生。”
“沒想到，還是錯了。”
下一秒，覃莉刺耳的聲音直接回響在我耳邊。
兩年沒見，她遠不如之前那樣端莊美麗。
挺著大肚子的她看起來疲憊極了。
臉上不再神採奕奕，黑眼圈幾乎耷拉到了嘴角。
“阿燃怎麼樣了？”
她直接抓住我的衣領，大聲問著。
“S不了，就是殘了。”我冷淡地回了一句。
下一秒迎接我的是一陣疾風。
我堪堪躲過去。
覃莉的巴掌沒有扇到我臉上。
“蘇落，你就是害人精！”
“你把阿燃害成這個樣子，你會付出代價！”
覃莉高拔嗓音，尖銳地刺激著我的耳朵。
我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搭理她。
宋煜沉著臉，讓人把覃莉抓走。
剛才覃莉眼裡的恨意不是假的。
雖然我不明白她恨我在哪裡。
說起來我受過的傷害，也應該是我恨她才對。
11
宋燃的情況有所好轉，被宋煜帶回國內。
臨走的時候，宋煜保證過，不會再讓他來打擾我的生活。
我自己一個人在國外工作、讀書。
生活過得很舒適。
隻是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
這個念頭就像一把刀懸在我的頭上。
始終不曾落下。
時間久了，我也就淡忘許多。
直到一天傍晚，我照常下班。
回家的路上，總覺得有人跟著我。
就在轉彎的時候，我被人打暈。
再醒來的時候，我看見了宋燃。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是一年了。
這一年宋燃的身體狀況肉眼可見地好轉。
但是精神狀況一如既往地差。
他有些偏執，笑著看著我。
我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
“宋燃，你要幹什麼？綁架是違法的！”
宋燃並不在意，聳了聳肩。
“落落，我隻是想和你回到過去，你為什麼就不肯回頭？”
“那我隻好辛苦一點，把你綁回去。”
“我們要好好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開。”
“以後你S在我前面，我就把自己S了去陪你，生生世世跟你在一起。”
我隻覺得後背一陣寒涼。
沒想到宋燃已經瘋到這個地步。
我咬著牙，想盡辦法掙脫繩子。
宋燃嗤笑一聲。
“別費力了，你就算掙脫了繩子也跑不出去。”
“你就乖乖留在我身邊，我不會害了你的。”
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飛快想著自救的辦法。
現在宋燃的精神狀態已經不是能算是正常人了。
未來還會面對什麼，誰也不知道。
沒多久，隔壁傳來一陣悽厲的慘叫。
是個女人的聲音。
未知的恐懼隨著襯衫貼在我汗湿的後背上。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大力踹開。
宋煜帶著幾個人站在門口。
“蘇落，你沒事吧？”
我沒想到宋煜會來。
艱難地搖著頭，又冒出一陣冷汗。
“阿燃這一年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時常吵著要見你。”
“我怕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派人看著他，沒想到還是讓他跑了。”
宋煜替我解開繩子。
扶著我坐了起來。
一陣濃鬱的血腥味順著房門傳了進來。
我顫抖的手抓著宋煜的胳膊。
“剛剛有一陣女人的慘叫，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煜低垂著眉眼，猶豫片刻。
“是覃莉，當年你S後，阿燃就把她送去了那種不正規的夜場。”
“阿燃始終覺得你們倆的悲劇是覃莉造成的，所以這次跑了出來，就把覃莉抓了起來。”
他又沉默片刻。
“我還是來晚了，覃莉已經沒了……”
一瞬間，我吐了出來。
宋燃瘋了，徹底瘋了。
還沒等我說話，一隊警察走了進來。
宋燃被按在地上，帶上了手銬。
我在宋煜的保護下，走出房門。
走廊裡都是血跡，覃莉面色慘白，了無生息地躺在地上。
腹部插著幾把匕首。
宋燃身上也都是血，趴在地上。
看見我，他不顧一切要掙脫警察，朝我撲過來。
嘴裡還喊著：
“落落，我錯了，你原諒我，我們結婚，永遠在一起……”
我實在不忍看他。
曾經最愛的人如今落得這樣下場。
這一切都像是夢。
宋煜嘆了口氣。
“走吧，我送你回去。”
“這一切都是阿燃的命。”
當晚我做了一個夢。
夢中我和宋燃還在相愛。
我的爸爸沒有刁難過他，家裡也沒有破產。
他向我求了婚。
我們在所有人的祝福下結了婚。
不久就有了孩子。
宋燃也進了自己家的企業，成為他哥哥的左膀右臂。
我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有了可愛的孫子孫女。
就像宋燃想象的那樣。
我們真的幸福了一輩子。
醒來的時候，淚水打湿了枕頭。
12
再聽到宋燃的消息是半年之後。
在新聞的頭條。
也是我和宋燃結婚的紀念日。
宋煜早早給了發了消息。
要我自己一個人好好生活。
末了，他和我說：
“蘇落，向前走吧，曾經的種種都是我們不對。”
“如果還有下輩子，你別再遇到我們兄弟倆了。”
宋燃S了。
S在法律的制裁下。
我的眼角落下一滴淚。
窗外陽光正好，微風和煦。
我拿著手裡的文件，照常籤下自己的名字。
生活已經回到了正軌。
我的事業也逐步向好，成為公司的中層領導。
如果有來生。
宋燃，我再也不想遇見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