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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外祖讓我嫁人當續弦,舞刀弄劍的我嫁三品大員,隻圖他的臉
  3. 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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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有些不解,看來我外祖可能沒跟他說清楚。


     


    “你放心,我就算不拿劍,打十個你還是綽綽有餘。還有,你睡裡側,我早上要早起。”


     


    9.


     


    崔靈潺睡相不錯,他忙了一天又喝了酒,很快就睡熟了。


     


    我睡覺警覺,不過他整晚也沒怎麼動。


     


    不過文人身子骨確實不行,我第二日起了個大早,兩套劍法練完,就看見崔靈潺披了件外袍,倚在廊下看我。


     


    “你醒了。”我劍勢已收,劍意卻還未散,連拂面的風此刻見我都有點繞道意味。


     


    “用早膳吧。”如今已近深秋,早上寒氣漸重,幾個字說完,崔靈潺就低聲咳嗽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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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身子骨弱的話,早上不用等我,隻管洗漱用膳好了。”


     


    我昨晚初來乍到隻顧著緩解尷尬,今日仔細看去,才發現崔靈潺雖稱不上孱弱,但也跟健壯這個詞沾不上邊。


     


    這點倒跟我那飽讀詩書的阿弟很像,有一種肩不能抗的書生文弱氣。


     


    崔靈潺個子挺高,骨架子也大,不過確實身上沒多少肉的樣子,此刻他一身單衣,那腰看上去也挺細的。


     


    “你趕緊進去穿好衣服,別受涼了。”不過我還挺吃這種文弱書生氣質,說話的語氣都和緩了些。


     


    崔靈潺的目光在我單薄的短打裝扮上停留了一下,又掃過我手中的式燕劍。“把汗及時擦擦,別被風吹著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早上這點活動量對我來說不過是剛剛舒展開筋骨,哪裡需要擔心會不會被風吹著了。


     


    但有個人關心自己的感覺確實不錯,一時之間我竟也不想去糾正他。


     


    大戶人家早上用膳真是又慢又斯文,周圍伺候的侍女手腳輕快又有眼力見,隻是我不習慣別人服侍,連坐姿都有些僵硬。


     


    不愧是清河崔氏,連喝粥的儀態都好看,崔靈潺見我不自在,低聲吩咐侍女們都下去,然後親自替我盛了第二碗粥。


     


    “廚房是按我的習慣做的,你喜歡吃什麼,回頭直接告訴他們就行,不用顧及我。”


     


    我在飲食上沒有特別的好惡,有一年在西域跟馬賊周旋,連啃了兩個月胡餅,吃得嘴角全是泡,但現在想想,也不覺得多苦。


     


    “我隻是不習慣吃飯時有人在旁邊。”畢竟這時候偷襲最容易。


     


    “好,那以後,都不用他們伺候了。”


     


    10.


     


    我就這樣在崔府住了下來。


     


    其實這樣說有點奇怪,因為世俗意義上,我是嫁給了崔靈潺。


     


    不過崔府的日子挺好過的。


     


    崔靈潺是家中次子,上面父母俱在,不過他應該是提前做好了工作,除了新婚後敬了次茶,不是年節我也用不著見他父母。


     


    崔府上下由他大嫂打理,我見過她幾次,面子上很客氣。


     


    他膝下還有一子二女,最小的女兒今年都十歲了,也不需要我操心。


     


    所以我婚後日子跟婚前沒什麼區別,不過是換了個地方練武。


     


    崔靈潺私下也跟我說過,如果想出遠門,提前跟他說一聲,他好跟府裡交代就行。


     


    我隻好跟他講,在江湖上揚名立萬是新手常做的事,我幾年前已經闖出名頭了。


     


    如今既不需要我上門踢館,普通俠客也不敢找我麻煩。


     


    對於習武之人來說,我現在是最輕松的階段,除非我現在就想收徒弟,或者開宗立派。不然隻需要潛心修習的話,哪裡都是一樣的。


     


    所以總體而言,我在崔府的日子過得很好。


     


    每日不過是練練劍,然後抽時間去崔靈潺的書房找點書看。


     


    我第一次提出去書房時小小地驚到了他。


     


    “你識文斷字?”


     


    我隻是不通琴棋書畫,但不是睜眼瞎。“你罵誰呢?”


     


    “我以為你不喜歡那些東西。”


     


    這就是偏見了,其實不管是我族中姐妹,還是崔家女眷,都能認字。


     


    不過她們從小被教導要會女紅針黹,要通管賬理家,不像我,除了練武,什麼都不用操心。自然有更多時間讀更多書。


     


    11.


     


    崔靈潺書房裡有很多遊記,不過他仕途比較順利,很多地方都沒去過。


     


    巧的是,很多地方我都去過。


     


    於是崔靈潺現在最喜歡的,就是聽我講那些年在江湖上漂泊的故事。


     


    “那座山裡有老虎?”


     


    崔靈潺一邊執筆,一邊問我。


     


    他喜歡給遊記做批注,原來是聽外放的官員講,現在是聽我講。


     


    “有,我曾經護送著當地草藥人上山採草藥,遠遠見過。”


     


    “你做過別人的護衛?”


     


    “做過,我還做過鏢師,接過官府的告示。”


     


    見崔靈潺面露詫異,我不禁感嘆,果然是名門望族,自小就是錦衣玉食。


     


    “有時候手頭緊,什麼活能掙錢就做什麼。你府中有些護衛的身手我也能看出門派”


     


    崔靈潺搖搖頭,“我府中護院很多是家養的,我隻知道有些根骨好的孩子會送出去學武,但沒僱過江湖人。”


     


    “這也不稀奇,一般人家隻要身體強壯些都能做護院,能送去門派學習已經是世家所為了。”


     


    “我聽我的護衛說過,江湖人不好找。”


     


    確實如此,除了我這種情況特殊的,多數時候,江湖和朝堂的界限是很分明的。


     


    對於彼此來說,各有各的清高和傲骨,都不願意摻和進彼此的生活。


     


    “如果你知道誰家僱了江湖人,要小心。”我本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但崔靈潺人實在是好,好到我覺得就這麼過一輩子也不錯。


     


    “沒有什麼江湖人是自願給別人做護衛的,多數情況下,都是聲名狼藉混不下去的,能僱那種人,僱主也不會清白。”


     


    “那是自然,不過,要真論跡論心,那些朝堂人隻怕比江湖人更壞。”


     


    這確實出乎我的意料,我隻知道有些江湖人無惡不作人人喊打,但做官的書生們能壞到什麼地步,我屬實想不出來。


     


    12.


     


    兩個月後的一天晚上,我倚在貴妃榻上讀志怪小說。外面狂風暴雨,我卻在室內舒舒服服地喝茶,實在是過分安逸。


     


    就在我心中感嘆,過分舒服的環境實在消磨人的意志,往年再壞的天氣我都敢出門打架,如今卻懶得一點不想動時。


     


    崔靈潺攜著水汽和寒意匆匆進了門。


     


    他有心事,很重的心事。


     


    幾個月相處下來,我對崔靈潺稱得上一句了解。


     


    雖然他此刻面上不顯,但無意識輕敲桌子的指尖卻暴露了他內心的焦躁。


     


    這很不尋常,崔靈潺情緒一向出奇地穩定,屬於泰山崩於前估計能面不改色那類。


     


    “怎麼了,跟我說說。”


     


    或許是窗外風雨太大,又或許是崔靈潺燭火下的身影實在有些單薄。


     


    我屏退了侍女,走過去在他身側坐下。


     


    “沒什麼,一些朝堂上的事罷了,說了不過是多一個人心煩。”


     


    看來事情真的很嚴重,嚴重到他甚至沒有找個敷衍的理由搪塞我。


     


    “既然是朝堂上的事,不如說給我這個江湖人聽聽。”


     


    見他沉默不語,我不禁心中有股無名火起。


     


    我能問他,歸根結底是他為了朝堂事娶了我,如今居然吞吞吐吐,一點也不爽快。


     


    “我還不至於為朝堂事心煩,你說出來,最壞不過是我不懂,你若因心病生出病來,我還不想照顧病人。”


     


    我知道我這話不好聽,也有些過了。畢竟當初說好我二人隻是表面夫妻,可好歹朝夕相處,我總是生了點情分出來。


     


    “是我不好,嘉魚,你讓我想想,該從何說起。”


     


    13.


     


    我才知道,原來當初崔靈潺娶我前,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情況。


     


    嫁給他之前,我跟阿弟開玩笑,說姓崔的也挺好拿捏,不過是兩家人都想把女兒嫁給他,居然逼得他要找個大齡江湖客。


     


    如今才知,是我天真了。


     


    程姚兩派的紛爭,我就算不關注,也早有耳聞。


     


    姚家出過皇後,本就是外戚,如今朝堂上大半官員跟他有師生淵源,崔靈潺也不例外。


     


    程家世代簪纓,又在軍中有影響力,真較起真來,不輸姚派什麼。


     


    權力從來都是世人追逐的對象,真論起來,兩派不過是意見不合,但初衷都是為了百姓。


     


    可如今一旦沾上權力,就要鬥個你S我活。


     


    崔靈潺身居高位,雖然有心中立,但兩派都不願放過他。


     


    本以為他拒絕兩派說和的親事已經表明了態度,沒想到,如今姚尚書居然不擇手段到將威脅擺在明面上。


     


    “所以你在擔心他對府裡動手?”


     


    崔靈潺心性說不上軟弱,不然也不能這個歲數就當上三品,唯一讓他憂心的可能就是家族安危,畢竟他們這種人家還挺有家族休戚與共的榮譽感的。


     


    “清河崔氏的地位姚尚書是知道的,他扳不倒。”


     


    那他就是擔心身家性命?不過也難過,崔府的那些護衛武藝一般,最厲害那個在我手下也沒撐上十招。


     


    “你放心,有我呢,不是我誇海口,就算姚尚書請了江湖人,我也是最能打那一撥。”


     


    然而崔靈潺卻握住了我的手,“不,我其實希望,你能走。”


     


    走?我不是很明白,“你看不起我的武功?”


     


    “不是,我知道你厲害,但你本是無辜被我牽扯進來的。你是江湖上的鴻鵠,不應該做府中的梁間燕。”


     


    我這下徹底糊塗了,“姓崔的,你當時說要娶我,如今卻要跟我撇清關系了。那你當初怎麼不強硬一點。”


     


    而且,“你說我無辜,這滿府上下多的是無辜人,不見你把他們遣走。”


     


    14.


     


    崔靈潺沉默了,素日我阿弟總誇他如何錦心繡口,如今卻被我嗆到無言以對,倒也算件稀罕事。


     


    突然間,我意識到,崔靈潺之所以要我走,不會是因為……


     


    “你喜歡我。”


     


    我知道這麼說顯得有些自戀,但我長得不錯,武功又好,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我自覺很能提供情緒價值。


     


    他崔靈潺年近四十,之前都在規規矩矩做讀書人,喜歡上我也沒什麼奇怪。


     


    畢竟我阿爹說過,深宅大院的公子小姐,就是很容易愛上江湖客。


     


    見崔靈潺不敢看我,我索性直接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直視我的眼睛。


     


    “你喜歡我,崔靈潺。”


     


    他顯然沒想到我力氣如此之大,他身量修長,就算我二人此刻都坐著,他也能垂眸看我。


     


    不過此刻他低垂的睫毛頻繁地眨動,倒比他的面色更能顯示情緒。


     


    良久,我聽到崔靈潺輕輕嘆了口氣。


     


    “嘉魚,我確實喜歡你。”


     


    他眼睛本就生得好看,此刻深情款款地看著我,我甚至能從他的瞳孔中發現自己臉紅了。


     


    “但正是因為我喜歡上了你,所以,我不能將你拖入朝堂的陰謀詭計中。我現在,甚至有點後悔娶了你。”


     


    怪不得祖父總說,讀書人心思重,想問題也復雜。


     


    我松開了鉗著他下巴的手,改為撫上他的臉。


     


    “現在要跟我兩清,晚了。崔靈潺,我也喜歡你,我會護著你的。你要相信我,我才不舍得離開你。”


     


    崔靈潺定定地看著我,好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樣認真。


     


    “嘉魚,我不年輕了,也不是什麼你以為的好人。不然當初我不會娶你,若是你願意,我可以……”


     


    可以什麼?可以跟我和離?


     


    我笑著吻了上去,“沒關系,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15.


     


    我不得不再次感嘆,有時候高端的權謀往往以樸素的形式進行。


     


    比如派人暗S三品官員的家眷。


     


    崔家女眷有禮佛的習慣,其實這在高門大戶的女眷中是件非常普遍的事。


     


    當年我阿娘之所以能遇見我阿爹,也是因為阿娘上山禮佛留宿時,夜間無聊開窗賞月,沒想到居然跟坐在寺中古樹上的阿爹來了個四目相對,一見鍾情。


     


    對此我祖父總是嗤之以鼻,說都是男人在官場上做的孽,卻讓女眷們用禮佛來消減罪孽。


     


    本來我嫁到崔家後,是不參與禮佛活動的。


     


    但自從我得知程姚兩派的心思後,主動提出要隨崔靈潺母親上山。


     


    一開始崔靈潺覺得我有點小題大做,“崔家到底是望族,我兄長又有爵位在身,真是要動手,應該也會衝著我來。”


     


    我心想,如果真按崔靈潺所說,姚尚書起了僱佣江湖人的心思,那隻能說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了。


     


    雖然公然不依附姚尚書一派的是崔靈潺,但S一個三品官確實不容易。


     


    可如果是傷害一群在山上留宿禮佛,手無寸鐵的女眷,卻又容易了起來。


     


    因此,當我夜深人靜時,聽見遠處短兵相接的聲音時,其實是不意外的。


     


    看來那姓姚的也是鐵了心要收拾不願意依附的人,請的那些江湖敗類應該都不便宜。


     


    不是我自誇,我外祖的劍術在江湖上稱得上頂尖,我根骨好,又肯吃苦,一身本事起碼有外祖巔峰期的七成。


     


    居然打鬥起來都有些吃力,不過我將其歸咎於寺內居然沒有武僧,連保護一下女眷都要靠帶來的護院。


     


    16.


     


    崔靈潺在天色未亮時趕到了寺院。


     


    彼時我正渾身是血地坐在石階上,周邊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刺客。


     


    不遠處寺中僧人和崔家侍女僕役正在照顧夜間打鬥時受傷的人,忙亂中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崔靈潺。


     


    “你來了。”我抬眼看著他。


     


    我昨晚跟那幫刺客纏鬥了很久,許久沒有這麼勞心耗力,一時間連站起來的勁兒都不想提。


     


    若不是要等官府來人,隻怕現在就能倒在地上睡著。


     


    “你,你有沒有傷著哪裡?”


     


    認識崔靈潺那麼久,我第一次聽見他說話聲音發抖,乍一聽居然還有點好笑。


     


    然而等他顫抖著手檢查我身上衣衫時,我還是沒忍住開了口。


     


    “都是血,沾你身上不好洗,沒事,我就一點皮外傷。你沒看甚至沒人給我包扎嗎?”


     


    他臉色沉了下來,“胡鬧,他們怎麼做事的,應該先給你包扎的。”


     


    我攔住了他,“沒事,很多人受了重傷,我就是有點累。你要是不嫌髒,就坐著讓我靠一會兒。”


     


    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坐了下來,將我攬到懷裡。


     


    “對不起,嘉魚,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


     


    現在跟我說這個,其實有點晚了,要是早在我沒嫁給他之前說,指不定我就真不嫁了,這樣也不會真的喜歡上他。


     


    “嘉魚,你……你想跟我和離嗎?”


     


    我嘆了口氣。“崔靈潺,我手邊還放著劍呢。我可以喪夫,你再提一句和離,我不介意動手。”


     


    至於一會兒官府來人,崔靈潺要怎麼解釋自己懷裡渾身是血的妻子這件事,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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