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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語驚人 4131 2025-07-03 15:5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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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酸甜可口,極受歡迎。


    他來京城這段日子,考察實地,估算成本,覺得這營生好上手。


     


    假以時日,不難發財。


     


    他炒了一簸箕,要我拿去集市賣。


     


    聞言,我心一顫。


     


    「夫君,你的意思是……讓我拋頭露面,躋身市井?」我羞頭羞腳,「賣貨求財,真真折煞我了。」


     


    「拋頭露面咋了?又不是拋頭顱,灑熱血。」黃十七鼓勵我,「姐姐,女人就該獨立。自己賺錢自己花,每天吃雞樂呱呱。」


     


    「你靠自己,做自己的女王!」


     


    黃十七愛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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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自己的女王。


     


    我隻覺荒謬。


     


    女子豈能為王?就連做個女官,也要看家世人脈,貴人機緣。


     


    可黃十七不這樣想。


     


    他說,女子一旦勤勉努力,依靠自身,也可出人頭地,為官做宰。


     


    我糾結了一陣,還是同意了。


     


    「好,妾去賣貨。」


     


    「不過夫君,妾並不想做什麼女王。妾隻是覺得,嫁雞隨雞。」


     


    「妾既然嫁與夫君,定然如磐石無轉移,似蒲葦韌如絲,與夫君同患難,共進退。」


     


    這段日子,我逐漸接受現實了。


     


    我嫁了黃十七,可他雖然窮,卻並不是全無好處。


     


    他心地善良,聰明穎悟,見多識廣。


     


    頂頂緊要的,是他敬重我,愛護我,從不勉強為難。


     


    這一點難得可貴。


     


    京城的王侯將相,在這點上可沒一個比得上他。


     


    若我悉心調教,待守得雲開,黃十七未必不是良配。


     


    9


     


    在黃十七尷尬的笑容中,我挽好發髻,挎起簸箕,隨他步行去集市。


     


    集市上人流如潮,摩肩接踵,熱鬧非常。


     


    我上一次來這裡,還是侯府家眷逛燈節廟會。


     


    奴婢如雲,裡三層外三層圍在我轎子外沿,生怕一股風吹起幔帳,讓無聊蟻民窺見我的容貌。


     


    可現在……


     


    「那是黃十七的婆娘?周鶯?」


     


    「好容貌,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嘖嘖,她一個侯府娘子,也跟咱們一樣,來集市賣貨了!這就叫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啊!」


     


    「誰讓她不守婦道,紅杏出牆了?侯爺就該休了她!」無數隻眼睛盯著我,譏笑嘲諷的目光,明明暗暗,似冷箭一般射來。


     


    我手心冒汗,嗓子眼發幹。


     


    「姐姐別怕,教你一招。」


     


    「緊張的時候,你就想象那個人沒穿衣服,就穿了條褲衩!」


     


    聞言,我噗嗤一笑。


     


    這個黃十七,腦子裡都是些什麼怪念頭。


     


    黃十七幫我搭好涼棚,擺好吃食,一瘸一拐去街尾乞討。


     


    我孤零零地待在攤子上,深吸一口氣,開始吆喝。


     


    「賣糖雪球嘞!」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三文三文,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吆喝是黃十七教我的。


     


    起初,那麼多人盯著我,我還有些羞赧。


     


    可喊了兩嗓子,突然神清氣爽,渾身力量。


     


    就像黃十七說的那樣,如果想象面前的人隻穿了褲衩子,說起話來,我好像就沒那麼緊張了。


     


    當天晌午,我賣光了所有糖雪球,賺了三十五文。


     


    少一文,是因為有個小孩,隻有兩文錢。


     


    他眼巴巴地瞅了半天,饞得直流口水,我勾手叫他過去,告訴他我要散攤子了,便宜一文賣他。


     


    散攤時,黃十七不知從哪兒順來一輛拉屍體的板車,讓我坐著回家。


     


    從此,我在街頭賣貨,他在街尾乞討。


     


    日日如是。


     


    有一天,我賺了足足一百文錢,歡欣雀躍。


     


    那日,天氣特別好,澄明的陽光從繁茂的樹葉間漏了一路。


     


    望著黃十七佝偻的背影,我突然覺得……他似乎比我印象中高了一點。


     


    10


     


    我的糖雪球暢銷京城。


     


    百姓不再陰陽怪氣地喚我「侯府夫人」。


     


    而是尊稱我一聲「周姐姐」,或是「黃家娘子」。


     


    我賣糖雪球賣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庶妹執掌國公府後宅,成為滿京中最得意的貴女。


     


    畢竟,聖上無子,傳位於晉王,十之八九。


     


    國公府與晉王宅之間,打通了一條暗道。


     


    傳聞晉王夜不能寐時,會找國公爺喝茶。


     


    兩府一榮俱榮。


     


    有了錢,我和黃十七離開破廟,與人合租了一間瓦房。


     


    日轉星移,我慢慢學會了做飯。


     


    從十指不沾陽春水,到笨拙地洗菜切菜,到最後刨絲雕花,我的廚藝突飛猛進,爐火純青,青出於藍。


     


    這個「藍」就是黃十七。


     


    他說,在他家鄉,他是名重一時的廚子。


     


    做菜時,同時有好幾萬人觀看。


     


    我不信。


     


    好幾萬人同時看,那後廚得有皇宮那麼大啊!


     


    再說了,就算真有那麼大,隔了百丈遠,又如何看得清呢?


     


    我學會做飯後,便再也不讓黃十七下廚。


     


    他好歹是個男人,豈能繞著灶臺打轉,消磨志氣?


     


    說出去,讓人家笑話。


     


    「笑話啥?我可是個乞丐。難道乞討比做飯高貴?」


     


    可我執意不準。


     


    我畢竟嫁了他,是他娘子,我不想讓鄰裡說三道四,說我不賢惠。


     


    黃十七隻能聽從。


     


    可他不願做甩手掌櫃,經常我做著飯,他在旁邊叫好,他說他是「拉拉隊」。


     


    11?


     


    「這刀法越發嫻熟了。」


     


    那日,我給黃十七煲魚湯。


     


    見我手起刀落,利利索索地給鯽魚開膛破肚,灶臺上卻不流一滴血。


     


    黃十七不禁稱贊,「姐姐,你不愧是我選中的娘子。」


     


    春去冬來,鴻雁西去。


     


    瓦房前的枇杷樹凋零,落果滿地。


     


    我撿了許多枇杷,熬制成藥,替他敷臉。


     


    這些日子,黃十七豐腴了些,臉上的癩疤也淡了些。


     


    他清秀的五官愈發凸顯,挽一個簡單發髻,竟有點書生模樣。


     


    「夫君選中的娘子,這話怎講?」


     


    「難道那日在河邊,你真的摸過我的腳?」


     


    我將姜片一片片塞進魚腹,向他一笑。


     


    「百姓言之鑿鑿,說夫君輕薄了妾。可妾絞盡腦汁,也想不起當日情景,不免好奇,還望夫君賜教。」


     


    「這我哪兒記得?」黃十七的眸光暗了一霎,想了想又說,「對不起。是我讓你飽受非議了。」


     


    他的歉疚,溢於言表。


     


    我趕緊安慰,「夫君言重,這並非你之過。害妾的,另有他人。」


     


    庶妹嫉恨我,就算不是黃十七,也會有李十七,王十七。


     


    我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大雪江茬上,冬至不行船。」我將熱氣騰騰的魚湯端上桌,岔開話題,「過幾日就封江了,隆冬臘月,鯽魚難得,夫君趁熱喝。」


     


    「快……快封江了?」


     


    黃十七似乎想起什麼,驚得打翻了湯碗。


     


    他一陣風跑進瓦房,看著牆上的時歷,定在那裡,默不作聲。


     


    我瞧見,他在廿八那日畫了一個圈。


     


    鮮紅的朱砂,觸目驚心。


     


    「姐姐……」


     


    黃十七突然抱住我,我一愣,手顫了顫,碗裡魚湯灑了些許出來。


     


    「夫君……」


     


    相處數月,我與黃十七一直融洽和美。


     


    可這般肌膚之親,確乎難得。


     


    我心神有些蕩漾,像雨打湖面,漂泊搖擺的荷葉。


     


    「姐姐,對不起,可我……」


     


    黃十七望著我,眼底無限哀愁。


     


    12


     


    廿八那天,黃十七突然失蹤了。


     


    我尋他不到,心神不定地出攤。


     


    剛吆喝兩句,一輛香車突然停下,在我頭頂投下暗影。


     


    「喲,侯府娘子真會叫喚,這嗓子如黃鶯出谷似的,很是嬌嫩!」


     


    纖手挽起紗幔,陳妙雪踩著婢女脊背,款款下車。


     


    「果然是貪生怕S之輩!被人折辱到這般田地,居然還有顏面苟活!」


     


    不活著,難道去S?


     


    讓親者痛仇者快?


     


    我懶得與她爭辯,抬眼望天,順便摳耳眼。


     


    「誰家的狗叫喚?好大聲啊。」


     


    這是黃十七教我的。


     


    他乞討,免不了受人欺負,聽見挖苦便摳耳朵,說這句話。


     


    「你……」


     


    陳妙雪怒極反笑,在地上灑一把銅錢,狠狠踩上去。


     


    「周貨娘,給我一兩糖雪球,錢在地上,自己拿。」


     


    我沒撿。


     


    陳妙雪那些伎倆,我再清楚不過。


     


    我曾親眼瞧見,她將饅頭丟地上,騙拾荒的女孩去撿。


     


    卻趁女孩不備,騎馬踩斷女孩的胳膊,任憑她活活疼S。


     


    平民的切膚之痛,在她眼裡,不過取樂。


     


    跟馬戲雜耍一般,一條性命,不過博她一笑。


     


    「怎麼?」陳妙雪睇著我,「你還嫌髒?」


     


    「周鶯,別給臉不要。你當自己還是侯府娘子嗎?」


     


    「你現在是乞丐之妻,入了賤籍,論尊卑,還不如青樓娼妓!」


     


    主子發難,她身邊婢女不甘落下風,一把揪住我頭發,將我摁進泥裡。


     


    「無恥淫婦,不肯用手撿,那便用嘴!」


     


    泥土的腥臭湧入口腔,我雙目血紅,狼狽不堪。


     


    這時,一群家奴衝出來,將我拖到一條小巷。


     


    我掙扎著抬頭,望向不遠處的香車。


     


    紗幔之後,一抹身影若隱若現。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人是誰。


     


    13


     


    庶妹的三句話用完了,從此緘口不言。


     


    但她國公夫人的身份,足夠滿京中巴結她的貴女,爭先恐後地做她第二張嘴。


     


    「周瑩,你做夢!」


     


    當壯漢們圍上我時,我猜到庶妹想做什麼了。


     


    「就算我被玷汙清白,也絕不尋S!」


     


    「你我血出一父,同祖同宗。我名聲臭了,你也休想好過!」


     


    「到時候,你國公夫人的位子,休想坐穩!」我猜,庶妹已經後悔了。


     


    當時,她急於羞辱我,當我淪為乞丐之妻。


     


    卻不想我的荒唐事,拖累了整個周家。


     


    幾位堂妹以「家風不正」為由,慘遭退婚。


     


    就連出嫁的庶妹,也遭人嘲諷,說嫡女都毫無氣節,遑論庶出。


     


    國公爺愛重美色,看上了孀居的將軍兒媳,想娶她為妻。


     


    於是越發渲染我的舊事,戳庶妹傷疤。


     


    庶妹搞這一出,不過想逼S我,保住她的位子罷了。


     


    「周鶯,你腦子漿糊了,這般荒唐的話也說得出口。」


     


    陳妙雪猶如一柄尖刀,立在庶妹身側,冷冷覷著我。


     


    「國公夫人想讓你S,還須得你親自了斷嗎?」


     


    「今日,你必S無疑,做成遭人奸汙的模樣,不過掩人耳目罷了。」


     


    她附身,在我耳畔吐氣如蘭,「讓你遭奸淫至S,不是正好?成全了你淫婦的名聲。」


     


    可我不想S。


     


    黃十七對我很好。


     


    他乞討回來,總要給我一些禮物,或是糕點,或是木簪。


     


    有時候,或許隻是一朵新採的小花。


     


    可我很歡喜。


     


    這些細水長流的歡喜,比之鍾鳴鼎食,權勢燻天,珠玉如山,更令我沉醉。


     


    「放開我!」我拼了命地掙扎。


     


    一名家丁被我打落牙齒,狠狠瞪著我,滿嘴是血。


     


    「一個個都是廢物!」陳妙雪怒道,「用些力,她S得越慘,你們的酬勞越高!」


     


    在她慫恿下,這群野獸瘋了似的撲倒我,撕咬,蹂躪。


     


    我粗布衣裙被撕裂。


     


    木簪墜落塵土。


     


    難道我就這樣S了嗎?


     


    我S了,誰給黃十七煲魚湯呢?生S之際,我居然浮想聯翩,滿腦子都是黃十七一瘸一拐的身影。


     


    「放開我娘子!」


     


    這時,黃十七居然真的出現了。14


     


    所有人都愣住了。


     


    「放開她!」


     


    黃十七一臉兇煞,仿佛索命厲鬼。


     


    就連庶妹也怔了怔,但她眸中詫異一閃而過,很快變成冰冷的譏诮。


     


    「臭乞丐,逞英雄前,想想你的小命!」


     


    享用我的關口,被黃十七猝然打斷,壯漢們不禁心浮氣躁。


     


    「想你的大頭鬼!」


     


    黃十七不由分說,踩著樹枝飛了過來。


     


    他輕功極高,踩在樹枝上,樹枝竟分毫不動。


     


    一個壯漢看傻了,喃喃道,「他這功夫,已入化境,可踏雪無痕啊。」


     


    我也呆若木雞。


     


    我夫君什麼時候會輕功了?


     


    趁我愣神,黃十七已落在我身前。


     


    他一把摟住我,足尖一點,飛離數丈之遠。


     


    「周瑩,放過我娘子。否則,你也別想好過!」


     


    見他威脅庶妹,陳妙雪趕緊回擊,「膽敢威脅國公府娘子,來人,給我拿下!」


     


    可那群三腳貓功夫,豈能追上我夫君?黃十七帶我回了瓦房,替我攏上火,縫補衣衫。


     


    見我一臉愧疚,他柔聲安慰,「姐姐,女子的貞潔從來不在羅裙之下。」


     


    「髒的是那群壞人,不是你。」


     


    見他一臉嚴肅,我笑了,「這也是你家鄉流傳的箴言?」


     


    「那倒不是,是我從前看過的一個話本子,覺得很有道理。」


     


    篝火燃燒,在他眸中跳躍。


     


    我靜默良久,終是問出了心頭的疑惑。


     


    「十七,你這身功夫哪學的?」黃十七明明身負絕技,卻從未顯露,平時還總裝瘸子。


     


    讓我覺得奇怪。


     


    「自帶的。」他苦笑。


     


    說罷,他捅了捅篝火,心有戚戚地岔開話題,「姐姐,咱們得搬家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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