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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月兮阿瑤 3633 2025-07-02 16:0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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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貴妃同他說,我私通侍衛,服毒自盡。


    霍衍半晌未說話,大約是氣急了,他竟然渾身都在抖。


     


    可霍衍,我那樣膽小,連為狸奴收屍都不敢開口求你,連踩S一隻螞蟻都要告罪好半日,我又怎麼敢做那樣的事?


     


    後來,一隻手又將我拉入黑暗,在這個畫面裡。


     


    浴血而歸的帝王,在本該是舉國歡慶的喜日,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裡。


     


    寒風悽悽肅S夜,驚飛烏啼聲滿地。


     


    一夜過後,眾人驚懼甚恐,那年僅二十有七的帝王一夜白頭,無人敢問。


     


    霍衍隻身踏入丞相府中,言簡意赅:「將她的屍體還給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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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勝雪,不染纖塵的謝丞相,向來溫潤如玉、克己穩重的人,對著君王冷聲道:「謝鶴知此生最悔之事,便是助你霍衍奪天下。」


     


    「把她還我。」霍衍御劍架於他的脖頸,強硬不足,執拗過盛。


     


    我似遊魂飄蕩於塵世,默默地看著,下一瞬,畫面陡然翻轉。


     


    我看到了一棵茂盛至極的春海棠,風輕輕地吹啊,花瓣落了一地。


     


    那墓碑上寫著的,不是「易雲舟之妻」,也不是深宮的「瑤貴人」,而是「趙家月瑤」。


     


    圓圓高高的墓碑旁,還有一個小墓碑,睡著我的狸奴。


     


    原來,喜歡春海棠的不是狸奴,而是我。


     


    9


     


    再度醒來後,睡夢中的枕巾幾度沾湿,復又湿。


     


    聖旨已下,賜婚已成既定事實,我能拒得了易家,我如何拒得了皇權?


     


    我來回想了無數遍,甚至在父母、兄長詢問之時,我都不敢說不願嫁之言。


     


    抗旨不遵是株連九族之罪。霍衍,這一世,你也要將我往S路逼嗎?


     


    我將目光遙遙望至西南水榭,幾乎是求著兄長為我引見謝容時。


     


    疾行之間,我萬分清醒,並十分不齒於自身所為,謝公子是好人,是我不可沾染之人,可我如今卻要為了活命,算計他的良善。


     


    月色如清霜灑在地磚上,柳枝搖晃,影子如水中藻動,檐下燈籠的昏光中,一抹身影靜坐於上,寒夜霧氣漸起,籠罩著的影子似等待了幾世。


     


    「寒夜露重,一口薄茶,姑娘莫嫌。」謝容時的聲音落下,我的眼前便有一盞茶,清蕩的茶水徐徐地升起嫋嫋白煙。


     


    我望著那盞茶,眼淚忽地落下,前世今生皆奔湧而來,將我擊潰。


     


    「公子,我知您是攬玉公子謝容時,我、我能不能求您幫幫我?」我不知為何如此篤定他會相救於我。


     


    他溫聲而問,認真虔誠,似在安撫:「你要我怎麼幫你?」


     


    「我不願嫁給秦王。」


     


    「我、我會管家,會算賬,會女紅,琴棋書畫也精通……懂禮數,上奉公婆,下侍夫君……」


     


    我大約是昏了頭,被恐懼攥緊了些,所以胡言亂語:「你可不可以娶我?不,不,我不會纏著公子,隻要你我假意有婚約,退了和秦王的婚事,我會向謝家賠罪。」


     


    我知道,謝家百年,手握先祖皇帝親賜的丹書鐵券,由每一任謝家嫡子繼承。上至王侯將相,下至九品官吏,見者莫不敢逆。再加上,比起霍衍,當今聖上對謝容時的喜愛程度更甚,隻怕他隻稍說一句,聖上便能立馬更改旨意。


     


    隻是我未免太過無理,太過欺人,我竟要一個與我不相幹的人,為我抗旨。


     


    我想開口道歉,為我的冒犯和自私自利。


     


    這原本就應該是我的事,我已活兩世,難道前世的苦痛還不足以警示我,人這一世靠山山會倒,靠人……誰都靠不住,危急關頭,利益相逼時,誰都能把你拋棄。


     


    我應當自立才是,人最要緊的是自立。


     


    我捏了捏帕子,抬起眼忍住哭意:「對不起,我再想想辦法……再想想辦法。」


     


    實在……實在沒有法子,我便嫁,我都S過一次了,我不怕的。


     


    「阿瑤姑娘,莫哭。」謝容時哄著說,「你兄長若是見我把你惹哭,隻怕會連夜將我趕出去,阿瑤姑娘也不願見我露宿街頭吧?」


     


    他實在太過溫柔,前世今生,謝容時大約是我見過的最似水的人,寬闊、包容,平和時海納百川,洶湧時也能力拔山兮。


     


    「對不起。」我喃喃道,隻知道重復這三個字,如今冷靜了下來,一時之間全是為方才的衝動懊悔。


     


    「自古,求娶之事,沒有姑娘家來提的,也不可在此般境況下,總歸委屈。


     


    「事出緊急,若阿瑤姑娘不嫌棄,我可令人取謝氏印,立媒為證。但,阿瑤姑娘可想過今後該當如何?」


     


    我已然怔愣在他竟答應了這荒謬請求的情形中,重復道:「今後?」


     


    謝容時:「霍衍此人,剛愎自用,想要之物,縱隔千山,時過境遷,也會再搶到手。


     


    「你與我假意婚約,又退了親,之後的事你可曾想過?哪怕你做姑子,再嫁旁人,恐也難逃。」


     


    他說得沒錯,前世的霍衍不正是此番行徑嗎?


     


    我搖搖頭,眼下是燃眉之急,今後之事無暇顧及。


     


    「謝氏百年大族,哪怕改朝換代,隻要我在一日,便無人敢動謝家人。阿瑤姑娘若與我成婚,謝氏自當護你,若哪一日阿瑤姑娘遇見屬意之人,再出嫁時,你便是我謝氏女,謝某十裡紅妝相送,無人敢欺你。」


     


    他說得極慢極慢,一條條、一句句,細細拆開道來,恐聲大嚇了眼前女子,也恐被人誤以為是算計。


     


    可沒有任何緣由的,這是他平生第一次不曾算計人心,不曾瞻前顧後地盤算利益,而隻是真心想助她。


     


    分明,他才與她見第二面,可她哭時,他的胸口似有一隻手用了狠勁拼命地抓著,像是在告訴他:謝鶴知,你若不助她,當會悔之。


     


    我張了張嘴,還未開口,眼淚便又落下,醒悟過後,我便不願拖累他:「可這是抗旨之罪。」


     


    謝容時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眉眼多了幾分柔軟:「那鶴知,便為你抗一回旨。」


     


    謝容時,字鶴知,謝鶴知。


     


    有什麼東西順著我的渾身筋脈,爭先恐後地衝向心口處,直擊得我手足無措。


     


    好半天,我才輕聲重復:「你要陪我,抗旨拒婚……?」


     


    他彎了彎腰,微微歪了頭看向我,輕笑道:「阿瑤姑娘莫怕,鶴知陪你上京,抗旨拒婚。」


     


    是要上京的,聖旨裡早便言明,要我即日便上京入宮待嫁。


     


    臨走時,我的手腳有些發軟,不敢多看他一眼。


     


    他卻忽然叫住我:「阿瑤姑娘。」


     


    「什麼?」我回頭。


     


    「鶴知若娶你,不是因為你會管家,會算賬,會女紅,通琴棋書畫也精通,懂禮數,會上奉公婆,下侍夫君。」


     


    那是為什麼?


     


    可我沒問,他亦未答。


     


    10


     


    可我既然重活一世,我不該隻依靠他一人。


     


    霍衍重來一世,能將原本應當在三年後的戰事提前至當下,我為何不能做一些大膽之事?


     


    我知曉霍衍的暗兵布點,我知曉他的狼子野心,亦知曉他忍辱負重十餘載為的是什麼,我也可以阻他的生路……


     


    翌日,我如實將心中所想,告知了父母兄長。


     


    但趙家並非我一人的家,我不能因我一己之私,要他們同我一起承擔這等風險。


     


    這是我在這世上至親至愛之人,若他們不同意,那我便認了這個命,不再多生是非,上京嫁於霍衍。


     


    我爹挺著肚子,捏了把胡子,用胳膊肘頂了頂我娘親:「你看,我就說,我老趙養出來的乖女兒,那當真是百家求。」


     


    「閉嘴。」我娘回頭瞪了他一眼,手指緊緊地絞著帕子,「我和你爹倒是不怕S,可是你和你哥哥……都還這麼年輕。


     


    「若是一家都在地下團聚了也還算成,就是娘親頗覺得對不起你們老趙家列祖列宗。」


     


    「娘,您忘了,六歲那年,若不是發現及時,我和妹妹早淹S在水缸裡了,多活幾年就算幾年唄。」趙清書豁達樂觀,他揚了揚眉,「再說,那可是謝容時,我又打聽了一下,他這人可神著呢,都敢從皇帝的刀下攔人,他既然說了,那便一定能辦到。」


     


    可他今早知道溫述便是謝容時時,嘴巴大半日合不上,神色變了又變。


     


    隨著宮中儀仗隊進京的路上,有我兄長護送隨行,謝容時不知何時也有一隊謝氏人馬,在隊伍末尾護送。


     


    進京途中,我與他並不常見面,隻一次,他特來告訴我,已飛書至上京,婚書一事已妥當,也派人在聖上面前開了口子,漏了消息,一切待進京後再議。


     


    我在馬車中,鋪紙提筆,努力回想前世,一字一句地寫下,隨後將其交與謝容時。


     


    隊伍行至官道時,突然被逼停,有馬蹄聲高揚而來。


     


    我緊張地掀開車簾,發現謝容時不知何時已上前來,騎著馬停在我的馬車旁。


     


    這時,一聲高喊入耳來,那聲音雖略有不同,但依舊熟悉得令我膽戰心驚。


     


    「秦王霍衍,來接本王的王妃。」


     


    我的手指緊緊摳著窗棂,心裡默念,不是王妃,我從未答應。


     


    「莫怕,我在。」謝容時垂眸,輕輕將我的指甲從窗木裡挪開,小心翼翼地拂掉甲縫裡的木屑。


     


    霍衍下了馬來,大步往前走,卻在距離我們三兩步時,堪堪停住。


     


    因為,他看到了謝容時,以及緊緊地跟在他身後的我。


     


    「阿瑤。」他這樣叫我,眼眶泛紅,五指緊握著,似渾身都在顫抖。


     


    我抬頭看他,此時的霍衍遠與前世初為帝王的他不同,那時他更深不可測,眉眼凌厲硬挺,令人不敢直視。


     


    而眼前的霍衍,更為年輕,眉眼中全是藏匿著的狂傲和銳氣。


     


    其實前世初入宮時,他待我並沒有後來那麼不好,他將我奪了去,在最初的半年時間裡,卻從未強逼我做任何事。


     


    偶爾他會叫我去御書房,陪他看奏折,偶爾他會來我宮中用食,還會吩咐人特地給我做梧州菜。


     


    好似,好似他也是想與我慢慢相處,待我願真心接納他。


     


    可後來,大約兩年後,是巫蠱之禍起後,他便徹底對我變了態度,大約是他也信了,我當真是那樣惡毒的人,所以看清了面目後,便收回了所有的好。


     


    我在謝容時身後,偷偷抓著他的袖子,鼓著勇氣道:「我不認識你。」


     


    「你已接了聖旨,不日便是我的王妃,今後我們可以好好認識。」重來一世,他還是學不會怎麼對她好,再小心翼翼也隻能到這個地步。


     


    可這話,聽在我的耳中,便是威脅。


     


    這時,謝容時淡聲開口:「秦王殿下,你求娶時,便沒有先行打聽好對方是否許了人家?抑或者,在秦王殿下看來,哪怕許了人,也可以強娶?」


     


    霍衍對上謝容時的目光,前世時,他最是敬重謝容時,可後來,他最厭惡的也是謝容時。


     


    「你為何在這?」霍衍問。


     


    「在聖旨之前,趙家月瑤便已是謝某的未婚妻子,秦王以為我為何在這?又為何下梧州?」


     


    「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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