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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許你如夏 3654 2025-07-02 14:12:48

我尷尬地笑笑,前臺恍然大悟。


 


「啊,你應該是跟沈小姐一起的?」


 


說著朝我揮手。


 


「那你趕快上去吧,沈小姐脾氣不好,可別讓她久等。」


 


沈小姐,沈婉容嗎?


 


看來八卦雜志沒寫錯,她和江青野,果然關系匪淺,聽說兩人可能要結婚,也不知道真假。


 


算了,這種事,跟我們小老百姓毫無關系,我送好我的書就行。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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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甩頭,順著標志,先找到洗手間。


 


實不相瞞,我一個普通打工仔,要見江青野,心裡還有幾分緊張。


 


深吸兩口氣,我把那箱子書擱在洗手臺上。


 


走進隔間,剛關上房門,外頭就響起一串高跟鞋敲擊地面的清脆響聲。


 


一個年輕女人不耐煩的嗓音順著門縫傳進來。


 


「他還在找?這都三年了,骨頭都爛完了吧?他這樣算什麼啊?」


 


另一道溫溫柔柔的嗓音響起。


 


「隨他去吧。」


 


「沈姐,我是替你不值啊!你跟江青野都多少年了,他這樣拖著你,算怎麼一回事?」


 


「好了!」


 


沈婉容不悅地打斷對方。


 


「阮阮,這是我們的事,你別管。」


 


阮阮氣得跺腳。


 


「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他有什麼毛病,那個林夏活著的時候,他半點看不上眼,那次聚會,我們捉弄林夏,他還站在我們這邊,逼林夏給你下跪道歉。」


 


「怎麼人一S,他就稀罕上了?一天天擱那演深情給誰看啊,腦子有病似的。」


 


這阮阮聽著是個心直口快的性格,機關槍似的,噼裡啪啦吐槽一堆。


 


我聽得津津有味。


 


五年前,江青野和林夏,在浪漫的法國小鎮偶遇。


 


江青野當時生意上出了非常重大的紕漏,被公司開除一切職務。


 


這個項目,是跟沈婉容合作的,沈婉容怕擔責任,不但不維護江青野,反而落井下石,把鍋都甩給他。


 


江青野失望不已,一個人來到法國散心。


 


也就在這裡,他遇見了熱情善良的林夏。


 


兩人一見鍾情,迅速墜入愛河。


 


半是報復沈婉容,半是報復家族,捎帶著幾分異國情調催化的浪漫情愫,江青野向林夏求婚了。


 


兩人在法國的莊園裡,舉辦了一場低調溫馨的婚禮。


 


灰姑娘遇上她的白馬王子,一切都美好得像童話。


 


直到回國之後,腳踩上故鄉的土地,林夏才驚覺,水晶鞋會在午夜零點化成玻璃齑粉。


 


那些在玫瑰莊園裡說過的情話,無聲坍塌在現實的晨光裡。


 


9


 


江青野很快就厭倦了平凡普通的林夏。


 


她沒有顯赫的家境,沒有出眾的學歷,她不懂珠寶,也不會品紅酒。


 


她就像沈宛如說的那樣,是個空有美貌的花瓶,完全拿不出手。


 


他開始感到厭煩。


 


林夏的存在,仿佛在提醒他,自己犯了一個多愚蠢的錯誤。


 


所以,他由著沈婉容作踐林夏。


 


聚會上,他看著姜阮拿著一杯紅酒,直直撞上林夏。


 


酒是姜阮自己潑在身上的,她卻尖叫著拉住林夏,要她賠償自己的高定禮服。


 


林夏漲紅了臉,手足無措地向他投來求助的視線。


 


江青野側過頭,裝作沒看到。


 


姜阮得意地笑。


 


「這條裙子一百七十萬,賣了你都賠不起!」


 


「現在就賠錢,不然我馬上報警。」


 


沈婉容充當和事佬。


 


「算了,大家朋友一場,不用鬧得這麼難看。」


 


「這樣吧,林夏,你跪下給阮阮道歉,這件事就作罷,可以嗎?」


 


林夏垂著頭,像座木雕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姜阮直接踢她膝蓋。


 


「你傲什麼,你以為自己的下跪那麼值錢嗎,要不是沈姐的面子,誰稀罕接受你的道歉。」


 


林夏跪摔在地上。


 


江青野冷漠地起身離開。


 


身份和財富完全不匹配,涉世未深的小白花誤入名利場,林夏完全無力招架。


 


現實不是童話。


 


灰姑娘嫁給王子,能幸福地在一起,因為灰姑娘本身是伯爵的女兒。


 


可林夏除了一腔孤勇的愛意,什麼都沒有。


 


沈婉容隨便想個招,就能羞辱得林夏抬不起頭。


 


潑上紅酒的高定禮服,劃破的稀有皮包包,踩爛的品牌高跟鞋。


 


這麼昂貴卻脆弱。


 


就像江青野的感情。


 


林夏夠不上。


 


10


 


阮阮還在罵。


 


「什麼阿貓阿狗,誰都能踩一腳的東西,他在那裡懷念什麼,演什麼,我真是搞不懂啊,他腦子進水了伐?」


 


「這種賤人S就S了,要是活著,我非扇S她,自己什麼檔次,心裡沒點數嗎。」


 


大姐,你們這是霸凌啊。


 


我聽得氣憤,忍不住直起身體。


 


「哗啦」一聲,馬桶自動衝水。


 


對話聲停下,阮阮立刻衝過來,用力拍門。


 


「誰躲在裡面,敢偷聽本小姐談話,給我滾出來。」


 


糟糕了。


 


我猶豫片刻,擠出一個笑臉,打開房門。


 


「不好意思啊,我正好上廁所,不是故意要聽你們——」


 


「林夏!」


 


阮阮失聲尖叫。


 


她一連後退幾步,驚恐地伸手指著我的鼻子,問旁邊的沈婉容。


 


「她是林夏嗎,我沒看錯吧,沈姐,她是林夏!」


 


沈婉容的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臉上的血色消失得一幹二淨。


 


她踉跄著扶住阮阮的手臂,身體晃蕩幾下,眼淚大顆大顆順著面頰滾落。


 


「我就知道——我就該知道的,江青野今天的情緒一直不正常,原來他——你們——」


 


沈婉容語無倫次,哭得梨花帶雨。


 


阮阮暴怒,舉著手裡的包衝過來砸我。


 


「果然是禍害遺千年,你個賤人,你去S啊!」


 


我心裡本能地彌漫出一股巨大的恐懼感,像落入深水一樣,周圍恍恍惚惚有許多看熱鬧的人群。


 


奚落譏諷的言語,浪潮一樣湧向我,把我淹沒。


 


快要窒息了。


 


一隻大手伸到我眼前,許樹溫柔的笑臉浮現。


 


「夏寶,不要怕,我在這裡,沒人可以傷害你的。」


 


「不要躲在櫃子裡,你出來好不好?」


 


11


 


在醫院剛醒來那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我有很嚴重的應激反應。


 


我怕人群,怕別人說話,甚至怕光。


 


總是習慣一個人躲到衣櫃裡,把自己縮成一團。


 


是許樹拉著我的手,陪我走出來的。


 


他說我不是懦弱,不是沒用,隻是善良而已。


 


善良的人,寧可把刀刃對準自己,也不想傷害別人。


 


潛意識裡,是因為覺得自己不如別人,不被珍惜,是隨時可以犧牲掉的那一個。


 


許樹抱住我,不停地告訴我,我對他有多意義不凡。


 


「夏寶,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別人欺負你,我會傷心的。」


 


「善良得不到尊重,你就學會讓它長出刺,好不好?」


 


他帶我去菜市場,討價還價,跟菜販吵架。


 


他讓我學會反抗,學會還手。


 


有時候兩個人偶爾有意見不合,他會賤兮兮地把臉湊到我面前。


 


「你打我啊?」


 


「打我,我就聽你的。」


 


我被他激怒,真的動手扇他一巴掌那次,他激動得抱住我轉圈圈,說要給我一個大大的獎勵。


 


我陷在深淵。


 


是許樹,一步一步拉著我走出泥潭,用他的愛和鼓勵,滋養我重新長出血肉。


 


現在的林夏,可不是隨便誰都可以欺負的。


 


心頭生出無限的勇氣,剛才令人絕望的窒息感立刻如冰雪般消融。


 


我大喊一聲,狠狠一拳砸到阮阮臉上。


 


「來啊,老娘兩年的泰拳可不是白學的!」


 


阮阮閉著眼尖叫,瘋狂甩動手裡的包。


 


我腳步切換,身體有節奏地搖晃,左右開弓,把她當沙包一樣打。


 


就像你們電視裡看見的拳擊比賽那樣。


 


沈婉容都看傻了。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也不裝大度溫柔了,從角落裡抄起一個掃把撲過來。


 


我直接用箱子裡的書砸她。


 


一對二,絲毫不落下風。


 


12


 


樓層保安聞訊趕來,打開廁所大門時。


 


我左手薅著阮阮的頭發,右腳踩在沈婉容背上。


 


兩人精致的妝容早就花了,臉上鼻涕眼淚糊成一團,身上的大牌連衣裙也破得跟爛抹布一樣,底褲都露出來了。


 


保安倒吸一口冷氣。


 


「這——報警,趕緊報警,等等,先去通知江總,這人是江總叫來的吧?」


 


當著保安的面,我總不好再打架。


 


我訕訕松開手,撿起散落一地的書籍。


 


「是她們先動手的。」


 


沈婉容躺在地上哭。


 


「我就知道你以前都是裝的,我要在江青野面前,揭破你的真面目。」


 


阮阮捂著鼻子,也跟著哭。


 


「疼S我了,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賤人!」


 


在兩人喋喋不休的咒罵聲中。


 


有一道高大的人影,逆著光從走廊盡頭走向我。


 


他的個子很高。


 


穿著黑色西裝,利落的寸頭配上鋒利的眉眼,五官立體得像雕像一般。


 


身上還帶有一種久居上位者的氣質,不怒自威,讓人幾乎不敢直視他的臉。


 


我垂下頭,渾身緊繃。


 


江青野走到我面前,一道黑影籠罩住我。


 


我組織語言。


 


「江總,這不能怪我,是她——」


 


接下來的話,全都堵在嗓子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江青野彎腰抱住了我。


 


他緊緊箍著我的腰,仿佛要把我揉進他骨頭中。


 


我感覺肩膀處,有水汽把我的衣服都暈湿了。


 


我腦子一片空白。


 


他,他是在哭嗎?


 


「林夏。」


 


「林夏。」


 


「林夏——」


 


江青野哽咽著,一遍又一遍喊我的名字,全身克制不住地顫抖。


 


13


 


「诶诶诶,是我,江總,你松手!」


 


我一把推開江青野。


 


沈婉容眼眶通紅,歇斯底裡告狀。


 


「江青野,你看她,她打我,她把我和阮阮打成這樣。」


 


我也急忙狡辯。


 


「是她們先動手的,江總,我那是——」


 


接下來的話又沒說出口。


 


因為江青野忽然彎腰,打橫抱起我。


 


他甚至沒朝沈婉容瞥一眼,視線牢牢鎖在我身上,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眼中全是失而復得的狂喜和不可置信,酸澀心疼。


 


「我知道,乖,別怕。」


 


「我以後,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你有沒有受傷?」


 


眼神停在我發紅的指關節上,江青野眸色倏然轉暗。


 


「還愣著幹什麼,立刻讓醫療隊抬擔架過來,聯系救護車!」


 


說著抱起我大步朝外走。


 


語氣急促,神情緊張,仿佛我下一秒就要S掉。


 


「林夏,你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就到。」


 


我低頭看自己的手指。


 


指關節發紅,那是打人打的。


 


這不是重點。


 


這個江青野,他怎麼又抱我,他到底有什麼毛病啊?


 


正愣神間,忽然聽見一道熟悉的喊聲。


 


「夏寶——」


 


我扭頭一看,許樹和沈博林氣喘籲籲,站在電梯口。


 


兩人一看就是飛奔著跑過來的。


 


許樹向來乖順地劉海被風吹得豎起來,雜亂地往後倒,露出硬朗的眉骨。


 


面頰紅潤,眼眶微湿。


 


更帥了。


 


我朝他招手。


 


「阿樹——」


 


忽然想起自己還被江青野抱在懷裡,立刻掙扎,從他身上跳下來。


 


我朝許樹跑過去,抱住他的胳膊。


 


「我們快走吧,這裡的人,一個個有病似的。」


 


快走啊,等下江青野發現那些書破損,不會找我退錢吧。


 


「是你——」


 


江青野語氣森冷,用力捏著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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